乐乐手抖的给林贝兰再拨了过去,脑海里想着,一般戏剧化的,这个时候一定是巧合的打不通啊,关机啊,拒接啊,之类。
    就在乐乐想骂中国移动你倒是快点动啊的时候,林贝兰接了电话。她在出租车上,正赶往酒吧去找葛琳络,说了地点。
    “自己别进去!等我们到了一起进去,听清楚了吗?”顾熙拿过手机说。
    跟醉酒的大人说话,也得跟央着孩子似的语气,真怕一股风儿,把她这叮嘱都刮走了。
    “这么晚了,你们干什么?”张臣健正好回来,问娆。
    大半夜鬼混的人怎么这么多,才回来,乐乐没好眼的瞅着他,“去酒吧找贝兰。”
    顾熙认为张臣健一起去也好,毕竟有个男人在。
    三个人叫出租车前去,叫车就叫了十几分钟,路上堵车,到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几分后。张臣健说,改日他还是买辆车吧绗。
    乐乐打林贝兰的手机,这次,没人接。
    “走,进去。”张臣健说。
    乐乐和顾熙真不适应这种地方,张臣健叫过来一个男的服务生,耳语了几句。
    “问什么呢?”乐乐问。
    “贝兰长得特殊高,服务生在入口这,我问了他看没看见。”张臣健让顾熙和乐乐跟上,“服务生有点印象,指了那边。”
    几个人正挨个包间看着,有的门是关着的,张臣健推开,看了看没有,跟人道歉继续找。乐乐第一次见他这么稳呢。
    手机还是不接,但真的通了。
    “砰”
    前面的一扇门被踹了,一群人蜂拥似的往出跑,人太多,太乱,根本看不清什么。
    张臣健怕顾熙和乐乐落单儿,拽着俩人。
    这种地方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太平常不过了,有哭声有笑声,有叫骂声。
    有一群人往出跑,是后门……
    后来,他们都没有找到林贝兰,只在一处走廊上捡到了林贝兰的手机。
    亮着,上面无数个未接来电,都是乐乐手机拨的。
    过了凌晨,乐乐和顾熙决定打给乔闻森。
    乔闻森接了,“怎么还没有睡?”
    “乔闻森,你妈手机现在关机,林贝兰先前找到你妈了,说来酒吧见你妈。可是……她们都不在这了,酒吧发生了一点事儿,混乱时跑出去很多人,我们冲到后门看的时候,街上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了……”乐乐说。
    他,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联系上葛琳络呢?
    如此没心肝的母亲,为了一个野男人,堕落成什么样子了?快五十岁的人了,仗着保养好,也不适合这样生活了吧?是生活糟蹋了她,还是她在糟蹋生活呀!
    乔闻森不知道林贝兰会去找葛琳络!
    很愤怒,“她有病吗!”
    和她们几个一起翻遍了整个酒吧,也没见到林贝兰的任何踪迹,出去找,也是没有,深夜街上,连个老鼠都没有。
    折腾的天都快亮了,哪还有人?
    乔闻森很烦,非常烦。
    几个人在街上转了许久,不见人,顾熙拿着林贝兰的手机,查看短消息或者最近的通话记录,一切都没有异常。
    黎明来的那样快,好像在光亮满布天边的时候,太阳光就随着冲了出来。
    “晚一天不行吗?”顾熙说,不想乔闻森冲动。
    这些人,一夜没睡,等在林贝兰的房间里。
    人一夜没有消息。
    “再等一上午,不回来就报警。”张臣健说,可是没到24小时一般报警也没用。
    “等。”乔闻森说。
    本是要今天去自首的,可是葛琳络和林贝兰怎么回事还不清楚。
    顾熙打了电话请假,没有去上班。
    左蔚打来电话是问她为什么没有来上班?早上吴哥没接到人……
    顾熙有些晕了,忘记跟左蔚说一声了,想不起来吴哥每天是来接自己上班的了。熬了一夜,精神也紧张,身体不好,咳嗽了半天才跟左蔚说清楚。
    吴哥在九点不到的时候,来了乐乐这边,车,人,任由支配。
    很过意不去的一直是,顾熙不知道吴哥过去到底受了左蔚多大的恩惠,反正觉得,吴哥的私生活几乎没有,完全为左蔚卖命效力。
    十点半多,顾熙心里闷的难受,一个人下去转了转,吴哥自然是跟在后。
    虽然林琅不在海城,可以要小心为好。
    在小区里,有什么好担心的?顾熙刻意走得慢,走着走着跟吴哥差不多步子了,她问,“吴哥,你没有节假日吗?”
    “假日,除了左总有事的时候,其它时候都是我的假日。”吴哥笑,好像这样就很满足。
    顾熙苦也笑了笑,“这是吴哥的第一份工作?”
    “算是吧。”吴哥点头,“一直在部队,退伍后结婚,离婚,后来左总赏了口饭吃。”
    吴哥很谦虚,人很好,哪是左蔚赏他口饭吃,吴哥这样的人,忠心不说,办事能力很强,口风很紧,这样的人能在左蔚身边,那是左蔚之幸才对。
    在顾熙面前,吴哥什么都聊得开,就是不提秦斯平,张臣健,这伙儿人。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左蔚不准他说。
    更或许,吴哥是不知道呢……
    “顾小姐还是不要忧虑过多,身体要紧,左总心里什么都有数,大可以放心。”吴哥把这话是捎到了,也不知道见效不。
    顾熙笑了笑,有什么忧虑的呢?又有什么是不能不忧虑的呢?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跟什么事儿较劲,不知道。
    在决定报警时,乐乐去通知了林母,海城里唯一一个林贝兰的亲人。
    没到24小时,警方没太管。
    乐乐要骂人,顾熙捂住她的嘴巴,这世道,警察,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有几个是真能指望的上的……
    没到24小时他们可以不理会,到了24小时再不理会,乐乐说不如到时让左蔚帮从中周-旋周-旋,顾熙说好。
    晚上五点,乔闻森接了一个电话,听完差点站不住。
    乔闻森一天没吃饭,整个人憔悴了,葛琳络人在哪他当儿子的很担心,更担心一个无关的林贝兰千万不要因为他的事有个什么情况,他不想欠任何人的。
    “我妈,去自首了。”乔闻森哑着嗓子,说。“……”
    乐乐和顾熙这些人都惊,葛琳络突然去自首了,那么,林贝兰呢?
    乔闻森去见了葛琳络,他的情绪不好,不能让他开车,吴哥主动跟着一起去。顾熙和乐乐等来的消息是:葛琳络也不知道林贝兰后来去了哪儿,但的确是林贝兰劝的葛琳络去自首。
    葛琳络杀人自首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几家媒体也在跟踪报道这件事。
    从床底下拽出已经死了23天的男人,很恐怖。这23天,葛琳络一直精神不好,也是前天才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儿子乔闻森,葛琳络怕死。
    在顾熙和乐乐的印象中,乔闻森遇到这种事应该不会有顶罪举动的,但没想到的是,生死面前,他还是宁可牺牲自己这辈子。
    到底,是想成全葛琳络这个并不伟大的母亲,还是成全他自己,谁懂,谁又真的懂得乔东成的心呢?
    很细腻,却总是干出混蛋事的人。
    在贝兰没回来之前,顾熙都是在乐乐这儿,半夜了,她睡不着,又是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左蔚正在来的路上。”乐乐开门,打开了灯,说。
    站在客厅里咬着嘴唇的顾熙回头,看乐乐。
    “我说你不睡觉。”乐乐眼圈红。
    左蔚来的时候,顾熙开的门,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
    男人是不是都很经冻,他高大挺拔的这身体上,穿了如同往日的西装,不过今天,外面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厚厚的料子,很有型。
    “下雪了。”顾熙盯着他大衣肩上的一片白。
    被她拉进来,左蔚不说话,顾熙踮脚才摸得着,伸手去摸他的头发,黑色的发上,是要融化的雪。
    左蔚由着她这么弄,见她并无困模样,他说,“穿衣服,跟我走。”
    外面的雪还在下,不出贝兰这事儿,她也是睡得不好。问她原因是什么,并不知道。
    踩着薄薄的一层雪,下着,融化着,路灯下,左蔚的背影在顾熙背影的斜后方,一个低头走着,一个在她身后直直地看着她走。
    她咳嗽,他拿出纸巾,一只大手抚着她的背,一只手拿着纸巾捂上她因咳嗽微张开的小嘴儿。
    淡淡的,笑了。
    “好笑吗?”顾熙白眼他。
    “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怜。”他突然转身,双手摸着她冻红的脸,“不如,别看雪了,又不是不会再下了。让我把你捡回家,怎么样?”
    顾熙想起了那只猫,一只流浪猫,可以被左蔚捡回家,被他呵护喂养。如果她是那只流氓猫,会比现在是顾熙,幸福的多。
    在他睡着时,跑到他面前,看着他,一起睡。
    若是那样,他终究是需要一个女人陪伴的,它就伸出利爪去挠那女人吧?床头的位置只能它这只猫陪着他。
    被他捡回家了,被他背着进入电梯,电梯里,她趴在他的背上,一动不动,很困,却闭不上眼睛睡觉,这是怎么了。
    左蔚把她放在沙发上,蹲下身攥住她两只手,冰凉的指尖不多时便有了温度。
    洗了澡,顾熙钻进被子里,往左蔚的身边凑,抱着他,这样更暖。
    “北方冬天室内比南方舒服。”顾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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