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画冬此时满嘴的苦味,这颗梅子吃到嘴里,她只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梅子的味道她尝不到太多,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跟着神清气爽起来。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低声道:“你明天能不能不要再送药过来啊?”
    “不行,大夫说了,怎么也得喝上七天。”文衡山拒绝的理直气壮。
    吴画冬轻撇了一下嘴:“我这两天胸口真的没有那么痛了,用手按的时候都不痛了,不信你按按看?”
    她说完就欲抓着文衡山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按去,文衡山入手的一片绵软,他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吴画冬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动作有多么暧昧和亲昵,她轻咳一声把他的手推到一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又有些好笑,她没害躁他倒害躁了起来。
    就他这样的,居然还去学人家夜宿妓子,当真是可笑!
    她凑过去问他:“我真的很好奇,就你这样,居然还天天跟着唐寅去那种地方,你是去浪费银子的吧?”
    文衡山知她胆大脸皮厚,还大大咧咧,没有什么男女大防。
    寻常女子若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早就尴尬的不行,可是她倒好,不但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跟他讨论那种地方。
    他轻咳了一声后道:“唐兄觉得我不近女色,以后成亲了也不懂得如何享受闺房乐趣,便带我去那种地方见识一番。”
    “他说要给我锻练胆色,省得我遇到喜欢的人光顾着害躁脸色,旁的事都顾不上。”
    吴画冬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事倒像是唐寅能做得出来的。
    她以前觉得文衡山是个花丛老手,时间长了却发现他虽然胆大,但是脸皮却还是极薄的。
    文衡山看了她一眼道:“不过我觉得唐兄担心的有些过了,做为男子在某些时候还是会有着自己本能的反应。”
    “也许会紧张,也许会慌乱,但是该有的感觉却一点都不会少,比如说,就刚才那一下……”
    他红着脸看着她道:“真软!”
    吴画冬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一次脸红的就变成是她了,她一把将他推开后,骂道:“色狼!”
    文衡山轻笑一声:“我这样怎么能算得上是色狼了?是你拉着我我摸的,又是你和我来讨论这个话题的,我不过是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感觉而已。”
    吴画冬:“……”
    她无言以对!
    她虽然知道文衡山并不是个真正的老实人,但是他这副一点都不老实的样子,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她磨了磨牙:“忘了你刚才的感觉。”
    她腾的一下就站起来,她的这个动作有点大,忘了自己还是个伤号,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文衡山看到她这副样子既心疼又无奈,只道:“往后可不许再撒谎了,因为撒完谎马上就会被揭穿,这药还得喝!”
    吴画冬扁着嘴,一脸的无奈。
    两人这番互动落在吴应龙的眼里,他眼里的担忧更浓。
    他原本以为吴画冬只是认识文衡山罢了,不想她和文衡山竟走得如此之近。
    且他看文衡山的样子,摆明了对吴画冬极为在意。
    吴应龙的眸光里泛起了一股杀意,转身便回到织机前继续织《蟠桃仙》。
    吴画冬的眼睛往门口瞟了一眼,眼里透着几分冷意,她轻声问:“事情可有进展?”
    文衡山点头:“我派到扬州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是留在姑苏城里的那些邻居们却找到了不少。”
    “我昨日亲自去问过他们关于你家的事情,他们都说只知道你娘是你爹从外面带回来的,之前是什么身份并不知晓。”
    “而吴应龙和你家的事情却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少,确实和那老妇人说的一样,你爷爷和吴应龙的父亲是好朋友。”
    “你爷爷确实和吴应龙的父亲一起出门做过生意,遇到过匪人,你爷爷也确实曾借 过钱给吴应龙的父亲,而他的父亲也确实是拿了那笔钱出门做生意被杀。”
    吴画冬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样说来,那个老妇人的话都是真的了?”
    “现在不急着下结论。”文衡山轻声道:“等我的人从扬州打听消息回来之后再说。”
    吴画冬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眸光幽深。
    到此时,她基本上已经能确定,老妇人跟她说的那番话是有人刻意授意的。
    老妇人跟她说完那些话后被杀那就是被在灭口,幕后的那个人知晓了不少当年的事情,却又不愿意现身。
    吴画冬想不明白的是,对方为什么要告诉她真实情况后,却又要杀人灭口,这是要诱着她往某个方向查。
    这样大费周章,还不如直接告诉她所有的事情,也好过如今在这里左猜右猜。
    她能想到的事情,文衡山也能想到:“你不必着急,这种事情虽然有些惨烈,但是我却觉得幕后的那个人对你并没有恶意。”
    吴画冬点头:“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是谁?”
    文衡山的眸光沉了些:“这些都不必太过着急,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吴画冬轻摇了一下头:“看他现在的行事方式,似乎一点都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谁,我就觉得眼前好像裹着一团迷雾,让我看不真切。”
    文衡山轻拉着她的手道:“不管他是谁,又有什么目的,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护你周全。”
    吴画冬笑了笑,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文衡山又轻声道:“我这一次还问了一下你家的乌木梭子的事情,你爷爷当初在制乌木梭子的时候,请了很多的工匠。”
    “我也派人去找了那些工匠,他们说当初你爷爷制乌木梭子时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都是按着缂丝要用的梭子规制在制。”
    “我便又问了梭子上的字,他们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当时他们在制乌木梭的时候,并没有往上面刻字。”
    吴画冬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这字是别人刻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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