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一听这话立即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那姑娘还真是你的心上人啊!衡山,眼光不错嘛!”
    “那姑娘杏眸雪肤,身段更是一等一的好,性子虽然泼辣椒了些,却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文衡山听到这话有些无语,自己的这位好友才华横溢,却有个要不得的缺点,一看到美人就会忍不住评头论足。
    唐寅又想了什么:“我就说嘛,那天那姑娘为什么会把我打晕,原来是要跟你幽会!”
    文衡山:“……”
    他觉得唐寅想得太多了!
    唐寅又冲他眨眼睛:“那美人把我打晕之后,你们有没有春风一度?”
    文衡山:“……唐兄,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唐寅轻笑:“是是是,但是像你这种人,真要随便起来了,就不是人!”
    文衡山知道这种事情和他是扯不清楚了!
    他不敢从椅子上下来,怕被姑娘们拽走,此时听到外面的惊呼声,便朝外看去,见几个护院打扮的男子在跳水。
    文衡山有些意外,姑苏城中不论男女大多都擅水性,但是现在河水还极为寒冷,他们就跳水实在是有些古怪。
    他便往河里看了一眼,恰好看见吴画冬拽着一个徐正卿往死里揍。
    文衡山的瞳孔微缩,她居然又去找徐正卿了。
    而此时徐正卿的手下已经跳下水过来帮忙,她一见情况不对,立即一记猛子往水里扎,脚下轻点,如一条游鱼一般朝他所在的船游了过来。
    那些护院中也不乏水性好的,立即朝她游了过来。
    文衡山的心里一紧,眼见得她已经马上就到他所在的画舫时,她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
    他定睛一看,发现她踡着一条腿,看这光景,她的那条腿抽筋了。
    而那些护院此时距她已经很近,他知道只要那些护院将她抓住,带回徐家的画舫上,她就再难脱身。
    文衡山理清这些事情之后,恰好身边的姑娘又朝他伸出手来。
    他说了句:“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河了!”
    唐寅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并不太信他的话,人不风流枉少年,没有哪个男人能真的拒绝得了美人恩。
    只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文衡山真的从船上跳了下去!
    唐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愣了一息后立即大声喊:“停船,快停船!”
    文衡山水性如何唐寅不知,但是文衡山从小就是个病秧子的事情却是人尽皆知!
    现在的水这么凉,就文衡山那身板,这样掉进河里难免会大病一场,到时候他如何跟文父文母交待?
    画舫的舫主一听文府的少爷落了水,立即就招呼着水手将船停了下来,并派出几个水性好的前去营救。
    吴画冬的计划原本很是顺利,但是她却没料到身体极不面子,左腿竟抽起筋来。
    她水性好,知道在水里抽筋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更不要说徐府的那些护院跟在身后。
    她奋力朝着游着,却发现那些护院离她越来越近,且她的另一条腿似乎也有抽筋的迹象。
    吴画冬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绝望,她知道纵然她惊动了其他人,只要被徐府的护院抓住,她就再难脱身,因为姑苏河上的画舫常有逃跑的妓子,不会有人管的。
    她看向距她不远的画舫,咬着牙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下沉。
    正在此时,她身边激起巨大的水花,又有人从船上跳了下来。
    她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心里紧张万分,那人跳下水之后就朝她游了过来,并朝她伸出了手。
    她隔着清澈的河水认出对方是文衡山,她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毕竟救过她一次,她把手交给了他。
    而此时吴家的护院已经游到她的身后,抓住了她的脚。
    她的脚正在抽筋,没有半点力气,根本就蹬不开对方。
    文衡山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没有用力去拉吴画冬,而是游到那些护院的身边,抬起脚照着对方的脸狠狠的踢了一脚。
    文衡山虽然从小身子不好,但是终究是个大男人,力气并不小,这一脚刚好踢在那个护院的鼻子上,将他踢出了鼻血。
    吴画冬呆了一瞬,立即转身,照着拉她腿的那个护院就是一拳。
    两个护院挨了打,怒气上涌,挥着拳头就来打两人。
    恰好舫主的水手此时也跳了下来,见他们打成一团,他们虽然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但是因为舫主说过文衡山是他们的贵客不容有失,立即帮着文衡山揍徐府的护院。
    徐府的护院虽然凶狠,在岸上这些水手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此时在水里,他们又哪里是那些常年跟水打交道的水手们的对手?
    唐寅此时也跑了过来,看到水下激战的情况一脸的发蒙。
    他终究担心文衡山的身体,当即大声道:“快把文兄拉上来!”
    文衡山拉着吴画冬的手,水手们一拉,拉上来的却是两个人。
    徐府的那些护院火了:“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跟我们家少爷抢人!”
    唐寅直接怼回去:“你们好大的胆子,竟连知府大人家的公子都敢打!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拿命来赔吧!”
    众护院一听都有些意外,徐府虽然横行姑苏城,但是却也不敢横到文知府的面前,因为他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是姑苏城里少有的几个不给徐府面子的人。
    为首的护院便道:“刚才只是误会一场!”
    他见文衡山死死拉着吴画冬的手,他可没胆子去文衡山的手里抢人。
    且吴画冬并非乐籍,他们要是强行抢人,那就等于是把把柄往文衡山手里的送,到时候只怕会招来更大的麻烦,此时只能先退回他们的船上。
    文衡山和吴画冬一到船上,立即就有人拿出被子将两人裹住。
    唐寅此时也看到了吴画冬:“哟,这不是衡山的春风一度吗?”
    吴画冬不明所以,此时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哆嗦着问:“什么春风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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