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介竽此刻可以说是在拼命,他竟是燃烧自己的生命力强化阵法的威能,以期望以最快的时间找出妖王的气运寄托之所来。
    只可惜妖王的气运之线竟是若隐若现始终无法锁定,但他的付出也并非一无所获,竟是让他跟孟宇琼看到了那些被其控制的神魂受控一幕。
    看着一个个草木之妖在毫无知觉之下被阴险地摄取一部分神魂,从此彻底落入妖王掌控,孟宇琼的脸色相当难看,她真想当即便将妖王揪出来直接灭杀干净,好解救那些妖族的性命。
    不过她同时也清楚,没有万全之策事先将妖王摄取的神魂解救出来,便很难将妖王彻底杀死,反而越是重创妖王,便越会害了那些妖族的性命。
    妖王要杀,但又不想伤害那些妖族的性命,而妖王却又是通过吞噬一个个神魂来治愈自身伤势,只要它所控制的神魂没有消耗干净,它几乎很难被灭杀,这情况几乎让她陷入了一种无解的困局之中。
    而正在这时,付介竽却是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你快来看,这恶贼怕是已经布局数千年之久了吧,东荒气运竟然早已经被它暗中动了手脚!”
    孟宇琼听到这话也急忙朝着阵中看去,却见一道道气运丝线透过那时光之羽,将一幕幕情景展现在他们面前。
    若是林岩在场的话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此刻付介竽通过阵法看到的一幕,却正是他当年遇见而不得要领的一幕。
    那丝线的另一端竟是连接着一个个活着或死去的婴儿,不过不论生死那些婴儿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魔化的迹象,换而言之便是魔婴,就如同程子川跟玉茹夫妇的孩子一般无二。
    “怎么会是这样?”看着那成千上万的魔化婴儿,在阵法当中显露出侵染法则的痕迹,孟宇琼彻底被惊呆了,付介竽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妖王竟然会通过婴儿秉天地之气降生这一特点,进而卑鄙地加以利用,以此等歹毒方式来污染东荒法则。
    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一局布置的巧妙,倘若是一个真正的魔婴降生,法则自然不允许而会直接抹杀。
    但那痕迹成千上万,也就是说曾经有过成千上万个蒙蔽了法则而降生的魔婴存在过,不管他们如今的生死,东荒甚至阳州乃至天下的法则都已经被他们所污染了。
    当二者察觉此一幕之后, 除了震怒之外内心全都充满了恐惧,妖王到底是要干什么?如此耗时日久而且周密的筹划,怕是它的所图绝对不是眼下东荒这一星半点。
    随着接触到的真相越多,所能想到的结果便越是震慑人心,只怕如此依然没有彻底揭开到妖王所有的底牌,不过眼下的一局却是让付介竽陷入了困境。
    他本以为自己的气运阵法已经足够对付妖王,正因为猜想妖王会有许许多多布置,所以他才选择了这种篡改气运,进而引动法则灭杀的方式对之下手。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妖王竟是将自己的气运隐藏得如此巧妙,而更是在数千年前便对东荒气运下手了,如此一来他所布置的阵法便显得那般苍白无力,就如同一个婴孩拿着一把寸许长的小刀,面对一头小山一般的庞然大物。
    付介竽仔细观瞧那些细密的丝线,每一个丝线的尽头都曾有一个魔婴出现,那些魔婴出现的地点可绝对不是随意而为的,而是经过了周密的计划,使之在阳州围绕东荒的广大地域之内织出一张巨大的网。
    这成千上万的魔婴编织的大网,仿佛是要将东荒从这方天地的法则当中屏蔽出来,不过因为每一根丝线所产生的效果几乎都是微乎其微,所以竟是这许多年来没有引起任何一方势力的注意。
    孟宇琼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第一个便是急切催促付介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想办法破了它的布置,难道真看着它毁掉东荒不成?”
    “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一个东荒的事了,我怀疑……它是要毁掉这一方世界!”付介竽语气凄然,随后说道:
    “只可惜老夫已经无力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时光之羽还没耗尽,我带你冲破它的鬼阵,也好将这消息尽快传递回去,让各方力量有所准备。”
    “已经到了这等严重的地步了吗?”孟宇琼脸色一白,她万万没有想到此前自己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的妖王,竟是如此缜密歹毒之徒,竟是为了今日一击悄无声息谋划数千年之久。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不对,妖王出世才多久?怕不是这一切并非妖王自己所布置出来的,那岂不是说它背后还藏着一个或者一群可怕的帮手?你能否趁着时光之羽还没有消失,将它背后藏着的家伙找出来?”
    “这不过是一个气运阵法,虽然借助时光之羽有了追溯之能,但你所说的没法办到。”付介竽心中惋惜,早知道的话就应该将那珍贵的惊椋之羽用在追溯元凶身上,总好过现在这般白白浪费。
    突然他好像下定了决心,神情肃然道:“老夫突然想起来的确还有一个办法,只是……,罢了,到了这个时候老夫也不用有所保留了,且让我看看这妖王背后到底还藏着哪位高人!”
    孟宇琼听到他的话顿时意识到不妙,急忙阻止道:“老骨头,你可千万不要乱来,我还指望你送我逃离妖王的鬼阵,……”
    却听付介竽淡然一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一行都是你在迁就于我,没了我这老骨头拖累,你走的岂不是更容易些?”
    话音未落他一身生命精华竟是不要钱一般涌入阵中,他竟是在用命来换这一次寻找真相的机会。
    “快住手!”孟宇琼真的急了,活到现在她的朋友本就已经不多,付介竽可以算是交情最厚来往最久的一位了,虽然这只是一具分身,但若这分身死去,怕是他们两个这辈子见面的机会都微乎其微了。
    她能去深入极西之地的骨魔海中去找付介竽的真身吗?身为东荒妖主而且身上还肩负这一个古老相传的重担,显然她没法随意离开。
    而付介竽的真身又无法摆脱骨魔海的束缚,为了免遭骨魔海彻底同化的下场,他只能时时刻刻与之对抗,所以要想凝聚另外一个分身也几乎不可能了,因此眼前这一把老骨头便等同的他的真身。
    付介竽并没有因为孟宇琼急切的劝阻而动摇分毫,生命力还在疯狂的涌入,终于他的付出有了回报,竟是机缘巧合之下借助时光之羽呈现出榕祖城的历史,而且正是此城开始炼制之时。
    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递给妖王一物,从那身影和妖王都极为谨慎的态度便不难看出,那一物定然威能惊人而且极为重要。
    孟宇琼竟是紧张地忘记了再度劝说,跟付介竽两个仔细观瞧,终于推断出那应该是一颗树芯,只是不知道来历。
    而妖王得到那树芯之后便开始加紧炼化,最终竟是成功将之融入到了榕祖树中,同时也借此抹杀了榕祖树刚刚开启的灵智,而它将自己的神魂寄托当中,便等于将巨大无比的榕祖树炼成了它的身外化身,这一发现不可谓不惊人,但却依然不是他们最想要的答案。
    付介竽依然不听孟宇琼的劝阻,甚至以性命相要挟阻止了对方的阻拦,终于再度有所发现,让他惊喜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付介竽万分激动,“老夫的猜测果然没错,那颗树芯便是妖王一身气运的承载之物,也是这东荒气运的镇压之物,更是它们谋划的瞒天过海之计的关键所在,只要能够捣毁它,那么不但能够成功挫败妖王的计划,甚至可以顺便灭杀了这恶贼,当真是天大的喜讯!”
    孟宇琼一听这话内心也是万分激动,但她更关系难道还是付介竽的生命,急忙大喊一声:“已经找到了还不快停手,难道你真的想死不成?”
    “我死不要紧,只要能找到妖王的跟脚,将之彻底铲除,也算我还了亏欠东荒的人情吧!”当年若不是因为他,芦苓域也不会惨遭骨化之灾,所以这件事让他始终耿耿于怀,如今在即将付出性命帮助东荒的前提下,他终于有勇气重提这段往事了。
    但孟宇琼却并不接受,冷冷怒骂道:“放屁!你欠东荒的想拿这分身的性命来还也就罢了,那你欠老娘的拿什么来还?该不会是想着一命抵两家吧,呸,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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