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挣扎一下想要站起来,但她浑身都被绑着,又如何能够起身,便娇嗔说道:“怎么许久不见还将人家捆了起来?难道是要抢亲不成?人家早就是你的人了,还要用这种手段吗?还不快给人家解开?”
    林岩略一思索便上前解开了绳索,同时知会银蟾小心戒备,稍有不妥便吞了女子。
    哪知道刚刚解开女子身上的绳索,她便突然伸出手臂环住了林岩的脖颈,将脸凑到跟前表现的十分亲昵,同时柔声说道:“你这狠心贼,……”一双红唇几乎碰到了他的耳垂。
    不等女子说下去林岩便猛的向后一倚,拉开一段距离,接过话题说道:“是你狠心吧,这一出去就是数月之久,我是怎么都找不到你。”
    “哎,还不是师门有任务?让我去追杀一个叫林岩的小子?这次我们同九星观一场恶战,师门姐妹死伤惨重,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小子从中捣鬼,掌门盛怒便布下了任务,我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个机会的,只要我能杀了那臭小子回到师门,可就有望成为亲传弟子,到时候就可以跟你双宿双飞,人家一心为你,可你呢?”
    “掌门,是李雨晴吗?”“哼,亏你跟人家好了那么久,竟然连我百花谷掌门是谁都说错?我再告诉你一遍,是张月华,你可记住了,千万不要让师门知道你与我相好,不然的话,哎,都是因为师门功法有所欠缺,竟然要用如此狠心的法子弥补,我可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啊?”
    虽然林岩不知道百花谷功法到底是如何欠缺,但心里却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同时也知道女子已经被完全迷幻,正是追问口供的好时机。
    “那叫林岩的小子不知道跑到哪里,若是他躲起来,你该如何寻找?”“这你就放心吧,只要中了我百花谷的百花天香,就算他跑到天边,也能将他找出来。”
    “百花天香!”林岩下意识的叨念一句,同时心里飞快的闪过女子储物袋中的东西,然后从中拿出一柄圆镜问道:“可是用此物查找?”
    “周郎你今天的问题怎么这么多?以前你不是从来不关心人家师门的事吗?你我许久不见,难道你就不想跟人家温存一阵?这不是……”女子挂在林岩的脖子上,一边宽衣解带,眼看可就要春光乍现了。
    突然女子神情一凝,手上动作也就停了下来,目光也开始出现闪烁,林岩暗叫不好。
    就在这时,女子所中的迷幻药剂已经失去药力,顿时变得清醒,一见自己正搂着林岩,而且衣衫半解,这情景当真是要多难堪有多难堪了。
    林岩当机立断一下挣脱女子,手指电闪刺出,打算能够封住对方经脉,但还是慢了一线,女子双眼瞬间血红,竟是要拼尽全身功力将他击杀。在哪眼中是滔天恨意。
    偏巧此时不靠谱的银蟾正在吞吃那头先一步恢复过来的妖兽,林岩的情况岌岌可危。幸好还有司徒在旁,当即挥出一道火墙挡住了女子必杀的一击。
    女子被这一挡,心知旁边老汉的厉害,再想杀死林岩已经是绝无可能,眼中的恨意更浓,却又生出一片死志。便猛然间调转方向,竟然直奔地火间而去。
    “百花谷女子可杀不可辱,今日你如此辱我,我既然杀不了你,也要以死诅咒你们生生世世永坠地狱!”她竟然爆发惊人的速度,一头扎进了地火之中。
    “不要!”“糟糕!”林岩和司徒老汉几乎同时惊呼,后者更是急忙一道术法打出,想要拦住对方的身形,但还是慢了一线,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被汹涌的地火吞噬。
    “哎!”司徒老汉懊恼的一跺脚,却也无法挽回现实。林岩更是面无血色,他从没想过事情竟然会是如此,虽然这女子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他却从没想过女子会选择以死诅咒。
    “前辈,是在下连累了你。”林岩十分懊恼,诚挚向司徒道歉。而对方却脸色阴沉的摇摇头:“些许诅咒我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哎,这女子竟也是个烈性,她这一投,却刚好了应了如意坊万年流传的一个预言。”
    “什么预言?”“传说在很久以前,这江边还没有地火池,自然也没有石江城,当时这里只是一个小渔村,有一对相恋的男女在江边生活,男子打鱼女子织网,生活虽然清苦,但也安乐。
    谁知一日河水暴涨,将男子卷入河底再也寻不见人,女子痛绝之下舍身投江,并施下诅咒,让这地里冒出火来,将这大江煮干,
    便有了这地火池,也便有了如意坊,有了石江城。因为是女子诅咒而出的地火,所以若有女子心怀大怨投火而死,便再也不得用此火炼器,否则必遭天谴。”
    “竟是这样,晚辈难辞其咎,……”不等林岩说完,司徒却一笑道:“罢了,我司徒家霸着这地火池也已经数千年,也该是易手的时候了,其实在宝阁对诸方势力施压,让人不得来如意坊炼器开始,老夫就有心转让如意坊,如今也是时候了,就让宝阁去承受这诅咒吧。”
    也不知司徒老汉是为了宽慰林岩才如此说,还是他本就做这打算,总归林岩心里的悔恨无以复加。
    “看来你我的缘分也只能到此了,不日老夫便要离开,这如意坊也要易主,怕是不能再留你了。”司徒老汉不无感慨。
    “临别之时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便将这个给你吧。”说着竟然拿出了女子那朵金花交给林岩。
    林岩当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半晌才说道:“在下给前辈惹下如此大祸,前辈竟还如此待我,当真让我无颜以对,思来想去唯有兑现前辈授业时的承诺,他日修为有成,拆解了戎次两州天柱作为报答了。”
    司徒闻听顿时来了精神,“好,好,若你千年内能够拆解天柱,老夫定会亲自去寻你,若是千年以后,你便去济州少坞山找我后人。”说着将金花一把塞入林岩手中,同时取出一张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少字。
    “这是我拆解此物的一点心得,或许对你有所帮助,老夫别的也帮不上你,修炼之路凶险莫测,可别那么早丢了小命,我还等着你拆解了天柱的消息呢,哈哈哈。”司徒老汉显然十分高兴。
    而林岩却是眼珠一翻,心道:“我若不说拆解天柱之事,这司徒是不是就不会拿出这张绢帛了?”但嘴上却说:“多谢前辈厚赐。”
    “哎,几千年的如意坊明日就将易主,说不在意那是骗人。今天你就陪我好好喝上一顿,来他个一醉方休!”司徒说完转身就走,片刻之后便捧回两个十斤的酒坛。
    林岩也放开胸怀,便与司徒推杯换盏,却不知这酒竟如此猛烈,才数杯下肚,他便已经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桌旁响起了呼噜。
    “哈哈哈,年轻人酒量竟如此不济?这千年的火源浆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司徒继续自斟自饮,顷刻间便一坛酒下肚,看来还真有一醉方休的打算。
    但他目光却越喝越见清晰,双眼始终盯着林岩,似是要将他看个通透。
    “我见你体内隐隐有星光之力,便再送你一翻造化。”说着司徒竟将林岩剩下的酒坛抓起,一气灌了下去,随后抓起林岩便直奔地火间。
    随后地火打开,司徒运指如飞连连打出法决,将地火烧得翻滚,然后一把将林岩丢入火中。“世人只知依仗器之锋利,却不知人这一身筋脉皮骨便是最好的器,今天老夫便将你炼上一炼,保管抵你十年之功,哈哈哈!”
    地火何其猛烈?林岩刚被架在火上便顿时惊醒,司徒见他醒来便当即一声大喊:“还不快抱元守一更待何时?”
    瞬间,林岩便知道了自己的处境,虽然感觉出对方并非要加害于他,但在这地火上灼烧终归不是件玩笑的事,于是便急忙收敛心神运转起靖难决。
    这边林岩被当做器物来炼制,却说当日那些追杀林岩之人,突然失去了他的踪迹后,便分开几队在路上疯狂寻找。
    沿着林岩留下的气味,却丝毫没有他的踪影,有人不耐烦便强行出手,将那身上气味最重之人抓去,进行粗鲁的检查,甚至扯掉了不少客商的头发胡须,却一无所获,如此蛮横粗野的举动,顿时引起一片大乱。
    来往客商又岂是泛泛之辈,能够跑到这里做生意,哪一个商队没有几个护卫的修士?被他们突然施手抓了人去,已经是颜面尽失,若再任凭他们从容退走,岂不是再难立足?
    于是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结果数场意外的大战之后,非但没找到林岩的影子,反倒折损了不少人手,最后更是被几家大商行联合悬赏通缉。
    追杀者成了过街老鼠,而他这个被追杀之人却在如意坊中舒服的躲藏了数月时间。若是让那些追杀者知道的话,不知是否会气得吐血身亡。
    经过一夜地火煎熬,清晨时分林岩终于得以脱困,他急忙检视自身,发现非但没有丝毫损伤,竟比以前更加强健。
    原本在他体内肌肉经脉中拥堵的不可察觉的星光之力,如今已经全部归入骨骼当中,在骨骼之上形成点点星辉,仿佛还组成了一个神秘的阵势,只是他修为尚浅还看不出究竟。
    这当真又是一份厚礼,可当他刚想谢过司徒,却发现对方早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想了想,也许是这老汉不愿经历那种离别的场景,他便也走出了地火间,走出了如意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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