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绣如此说,是突然想到了她在现代的隐痛,因为军医的职业比较忙碌,又经常出没在各种危险的地带,找男朋友这件事,就显得有些难了。
    原本,她是有个青梅竹马的,那时候也定下了婚约,结果对方家里反对,而那男的一开始还说的很好。
    后来男的管不住自己,直接劈腿,这也给蓉绣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说起来。她其实并没有多喜欢那男的,但归根结底,她曾经真想和那男的在一起过,如今看到这两人。蓉绣不免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
    很快,带着红盖头的女子,就捧起了绣球,看样子是要扔了。
    楼下站着的众人,显出了剑拔弩张的态势,一时间众人拥簇着,绣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大家人挤人,就连书生都不怕辱没了斯文。
    一时间,而站在人群后头的书生,眼神却已经冷了,他就那么站着,坚决不上前去试试抢夺那绣球。
    楼上人死死攒住了手中的手绢,只是这样一次选择,两人之后恐怕就绝无干系了。
    可在蓉绣眼中,此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她分明看到,那书生的眼中,竟然有一丝笑意。
    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还忍心笑,除非……
    蓉绣陡然一惊,这书生之所以能如此淡定,只怕他是有必胜的把握。
    很快,抢绣球那边也已经是尘埃落定,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书生,夺得了绣球,他眼神之中满是坚定之色,只见他的衣裳都被周围的人给扯烂了,可是他就是不肯松开手中的绣球,那仿佛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眼前的这一切,蓉绣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夺得绣球的书生长得并不英俊,只是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和后头的那书生比起来,无论是风度还是模样,都差了许多。
    “既然你得了这绣球,那我就将小女许配给你吧。”酒楼老板脸上倒是有几丝笑意。
    没想到这书生却站了起来,他拱手道:“许老板,我心中悦慕诗诗已久,但我知道,诗诗心中并不是我。我今日拼尽全力抢得这枚绣球,一是表明我对诗诗的心意,二是……”
    他将绣球小心地拿着,走到了后头的书生面前:“张兄,我知道你和诗诗两情相悦,这绣球我是想帮你抢得。”
    蓉绣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书生眼神中分明有痛苦之意,可是他还是做了这个选择,这个绣球,本是他能够接近心爱之人的一次机会,就这么被他给放弃了。
    而后头那书生,脸上却浮起一丝讥诮的笑意:“苏还卿。你别以为如此我就会感激你,有没有你抢这个绣球,都没关系,诗诗本来就是我的。”
    “蓉绣姐,这人的态度真是讨厌。”云珮低声道:“反倒是这姓苏的书生,人倒是挺好的,可惜就是长得不算太好看。”
    “人相貌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人品。”蓉绣又想起了蕲春王。蕲春王倒算是长得很好呢,但是他为人喜怒无常,又对百姓如此苛刻,那便是要不得的。
    一旁的酒楼老板,听了这些话,不由得有几分愤怒:“你们两个将我女儿当成什么了,岂可让来让去的!”
    他说得也很有道理,蓉绣眼睛一亮,登时扬声道:“只有东西,才能够互相谦让,而这小姐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她自己的命运。原该由她自己做主才是。”
    她这么一说,倒也得了不少人的响应,大家都深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连刚刚那抢绣球抢得最欢的几人。也点点头,众人的想法虽不一定相似,但有热闹看,那肯定要先看热闹。
    而那姓张的书生。脸上的讥诮还未消失,他冷声道:“许老板,诗诗怀中,早已经有了我的骨肉,今日你愿意将她嫁给我也好,不愿意将她嫁给我也好,这都不是您能够决定的了。”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大家都没有想到,这姓张的书生,竟和许家小姐珠胎暗结,这可是违背礼教的大事,一时间,所有人都露出了讥诮的笑容。
    酒楼老板也可说是丢了极大的人,他一时惊怒,却见楼上的女子。直接将红盖头扯了下来,那张面容虽称不得极美,但也如雾中芍药一般,充满了娴静之美。
    “张德,你为何要如此!”她死死地攒着手:“当着如此多的人,却要将我们之间隐私之事说将出来?”
    她原本线条柔和的脸,此刻涨得通红,显然。这位许家小姐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并非多么见得了光彩,此刻成为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她心中又如何能够疏解呢?
    “哼,要怪就怪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爹,若不是他棒打鸳鸯,我又如何会出此下策?大丈夫何患无妻?反而是你,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要么你正大光明地嫁给我,要么你就自己自生自灭吧。”
    张德脸上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和他之前那样子,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在众人的指指戳戳之下,酒楼老板也有些坚持不住了,他这女儿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就算他想找人入赘,那也绝不可能了。
    如此严重的礼教压迫之下,一个普通的女儿家,又如何能裁决自己的命运……
    良久,蓉绣叹了一口气,她想瞧瞧这许家小姐,究竟会如何抉择。
    却见那大红猩猩的盖头,顺着许家小姐的指尖落在地上,她竟一下子坐在了栏杆上:“张德,没想到我们浓情蜜意多时,你却一直在算计我,今日我已经失了脸面,自然也知道,女子原该固守贞洁,是我错了。”
    她骤然飞身而下,一抹明艳的红,便生生坠落到楼下,只听咚得一声,血花飞溅,鲜血染透了嫁衣。
    只见那许诗诗,已经是命丧当场,流出来的鲜血,一点点将嫁衣染透,一切都归于无声,没有人敢说话,只有许诗诗那睁大了的无望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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