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之前元宝卖大米,便将些米糠穿在袋子下,人家买了回去十斤的大米,只有八斤是好的,全是米糠,怎么还会再来照顾元宝的生意?”翠花满目痛悔之情,倒是惹得蓉绣也牵动了心肠。
    “还有这种事……做生意,以后也有回头客的,元宝这般做只怕不妥。”她有意引着翠花说下去,便是想知那元宝究竟做了多少昧着良心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意。
    翠花也听出这里头的意味了。忙摇头道:“嫂子,给你的那些干货,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里头绝无一个坏的。你可以放心。”
    “原来如此。原来是我多心了,妹妹对不起。过去那些日子,我时常听元宝说他做生意上的事,却从不知道,他竟然还干过这种事。”蓉绣和翠花正聊着天,却见元宝脸色阴沉的站在厨房门口,瞧那面目,有几分狰狞。
    翠花忙站起身道:“元宝。你在这儿多久了?”
    “哼,我还以为,作为我的娘子,时时刻刻站在我这边的,没想到,你竟然跟嫂子说这种话,我真是看错你了。”元宝的拳头一下子攒了起来,可不多时又软了下去。
    平时他就不敢和翠花都说什么,如今,翠花这么说,他更有几分敢怒不敢言。
    也算是翠花摸准了元宝的这般脾性,倒也没有多么慌张,反而冷笑一声道:“你若是平时做生意坦坦荡荡,我何至于和嫂子说这些事。”元宝被斥了几句,一言不发。
    不多时,云珮从门外走进来:“”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呢?咱们隔壁好热闹。”
    “外头人都在干什么?”蓉绣一怔,却听到热闹的锣鼓之音,还有那鞭炮噼里啪啦,闹的毫不消停。
    “这是怎么了?”蓉绣问道,可她又想听不如见,还不如自己出去看看。
    她便赶紧站起来,凑热闹去了,正好避避眼前的尴尬。
    翠花踢了踢自己的红绣鞋,撒着娇对元宝道:”干什么?不陪我出去看看?”她平时便是如此。恩威并施,倒闹得元宝,一时猜不透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但既然自家娘子要求了,元宝肯定是要跟着去的,于是便随着蓉绣一起到了门外。
    隔壁也是一家新开的酒楼,不过人家财大气粗,早已经挂上了金字招牌,二楼此刻,全用上了织云锦,如红霞一般,实在是耀人眼睛。
    旁边吹吹打打的声音,也是热闹非凡。其城中也很少再有如此招徕人的事情,大家看得高兴,也不由得喝了几声好。
    不多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立在门口,对大家拱手一礼,扬声道:“小女今年二八芳龄,想要抛绣球招婿,众位青年才俊,若是有意的,请先来报个名,等会儿这绣球一抛。诸位有意的赶紧上。”
    “老板,不知你这女子,长得貌美还是貌丑,我们哪敢轻易上。”旁边的人调笑道:“若是长得太丑,那可不要。”
    只听门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便有一身着红衣头上戴着红盖头的女子立在门口,她轻轻伸出如削葱一般的玉指。将那盖头缓缓仰起。
    一张如芍药如烟的面容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可又因为那一道门,光线阴暗了些,众人看得也并不十分清楚,只觉得美极了。
    刚才说话调笑的人,神色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今时不同往日,哪怕是哪个男子被招赘为婿了,只要能得一笔家财,还有谁会不愿意呢?在这乱世中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乃是众人所追求的。
    一时间,许多人拥了上去,那女子已经缓缓地酒楼之上。从二楼向下望来,手中还拿着一枚绣球。
    刚才那个眼神,蓉绣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想。这女子必定是心有牵挂,才会有这般表情,或许早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只是一时不能在一起。被逼着抛绣球招亲,也是令人唏嘘。
    那人群中有的人癞痢头,有的人暴牙,可真是龙蛇混杂。
    店老板朝着众人瞧了一眼,又抬了抬下巴,示意看守门口的几个护卫,将那些长得貌丑的拖了出去,只剩下十数个长得还算平常的。
    就在此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个清俊男子,满身的书卷气,身上的文气这般浓厚。
    店老板抬了抬眼睛道:“你来干什么?她可是我的女儿,我愿意让她嫁给谁就嫁给谁,凭你还不配!”
    那书生双拳一握,心中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世伯,我与芙蓉自小相识,是青梅竹马。何况你曾与我父亲指腹为婚,这都是以前说好了的,虽没有婚书作证,却有天地为鉴,你今日随意将芙蓉嫁给个男子,这岂不是乱点鸳鸯,毁了芙蓉终生吗?”
    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一段因由,蓉绣又上上下下打量着书生。只见他目光坚定。虽有害怕之意,但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却迟迟不肯退让。
    只是那副有些瘦弱的身板,对付店老板,难免有些气势不足,也惹来了人群中不少人的嘲笑,嘴巴上不干不净的也有。
    这身上有清正之气,是可造之材,蓉绣暗暗下了定论,并要看着店老板如何应对。
    “诸位,我创下了这么大的家业,得了这么多的钱财,如今却要让我家小女嫁给这么一个穷鬼过苦日子,倒不如找个好人,招赘为婿,还能多听听我的话,免得多生事端。”
    众人也明白了,这书生是不愿意被招赘为婿吧。
    那书生看样子是个过于自尊的人,若让他忍着自己心中的不快做一个赘婿,那就相当于折损了他。
    有尊严的人是不愿意的,这也可以理解。
    “蓉绣姐,你笑什么?”云珮在一旁好奇的,这明明是一出棒打鸳鸯的悲剧。
    “若是真爱的女子,这点零星尊严又算得了,尊严是凭自己挣的,只要自己争气,和是不是赘婿又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想不开。”蓉绣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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