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要杀了我么?”蓉绣也冷静了下来,她的生死,早已经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胡忠却在地上打着滚哀嚎着:“王爷,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那声音之凄厉,让牢房中所有的蕲城卫,都冒出一层冷汗。
    “你触摸这羊皮卷没事,这说明你有解药,我知道,你一向心怀慈悲,难道能见死不救么?”蕲春王竟是那般风轻云淡。
    说起来。就算是胡忠死了,他也没有失去什么,这些蕲城卫,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工具罢了。
    何况以胡忠的为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巴望着他死呢。
    胡忠不停地嚎叫着,那声音,竟让蓉绣生出了几丝快慰,但是她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情绪,将一颗丹药放进了胡忠的嘴里,不多时,那碧色的磷光就消失了。胡忠却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她单独谈。”蕲春王一声令下。
    两个蕲城卫拖着胡忠,随着众人一起下去了。见周围无人了,蓉绣便轻松了下来,她轻轻地揉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那人将这羊皮卷毁了,想来,你应该已经知道上头的内容了吧。”蕲春王的神色平静地简直要将人给彻底吞没了。
    “像你这样的狐狸,我就算说不知道,你也不会相信的吧?”蓉绣手中拿着羊皮卷:“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了我,我可以把这东西给你。”
    她明知这东西留着也没有意义了,蕲春王不由得露出了一分愠色:“好了,你就不要这么和我说话了,即便你不给我,我也会放你走,这东西里头含了太多人的血,就此消失也好。”
    蓉绣却愣住了,这里头含了太多人的血,这是什么意思,她疑惑地望着蕲春王:“我不懂……”
    “看来那人没告诉你。”蕲春王突然一把攒住了蓉绣的手,他瞧着上头的淤青,脸色越发难看了:“那老人是前朝叛臣,这张图乃是罗王城的遗址,云罗国覆灭之后。关于宝藏的流言,就甚嚣尘上了,而这老人,就是当世唯一知道这张图的人,可惜他也已经死了。”
    原来是前朝旧事,蓉绣抿了抿唇:“这和我其实关系不大,但是你们应该都向得到这个宝藏吧?”
    “不错,不过得不到也无所谓。”蕲春王淡然道:“那不过是近百年前的旧事了。”
    蓉绣讥诮道:“但你还是将那老人困在此处,他不说,你便不肯放他。”
    蕲春王转过眼睛,静默地凝视着蓉绣,良久方开口道:“你胆子很大。好了,你走吧。”
    他竟然有几分疲倦地坐回了椅子上,支着额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还好么?”蓉绣走了过去,她轻轻伸出手,覆在了蕲春王的额头上,没想到上头竟然是滚烫一片,他正在发烧,而且看来十分难受的模样。
    “快走吧。”蕲春王哑着嗓子道:“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这算是什么话,蓉绣跺了跺脚:“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生病又不是刚才的事。”
    话音还未落,蕲春王突然出手了。他狠狠一拉,便将蓉绣拉到了怀中:“你跟我来。”
    他拨动了一下墙上的钉子,只见一旁的石壁缓缓拉开,出现了一条暗道。
    蓉绣挣脱了怀抱,跟在后头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跟着停下了脚步。
    只见尽头竟是一方宽大的石室,比刚才的还要大。
    只是这里垂着纱幔,里头放着一张罗床。还有其他的物事,一应俱全,而一旁,还有一张妆台,怎么看都像是一名女子的房间。
    “这是我娘的旧居处。”蕲春王静静地坐在了软榻上:“她曾是罗国的旧人,也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被分封到如此偏远的蕲城来。”
    竟是如此么……蓉绣愣了片刻,她也坐了下来:“那你娘,应该很美吧?”
    能让君王忘记了前朝旧事,还要与之成亲生子的女人,那必定是美得惊世骇俗。
    “不,我娘不美。”蕲春王冷冰冰的:“她就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女子。我的父亲,认为她是罗国公主,但她实际上,只是公主身旁的侍婢。”
    “那君王必定很爱你的娘亲。”蓉绣揣摩了片刻。方缓缓开口。
    蕲春王竟苦笑两声:“我的父王最爱美色,他之所以会娶我的母亲,不过是因为我母亲和真正的罗国公主掉包罢了,而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手中的地图。”
    蓉绣是何等聪明的人,她立时便明白了这个中缘由,所谓君王的爱,不过是帝王心术罢了,什么感情,在国的面前,一文不值。
    “真正的罗国公主,不知流落到了什么地方,你手中的羊皮卷,不过是宝藏地图的副本罢了。”蕲春王轻轻摩挲着茶杯:“我的母亲,却爱慕了那君王一生,她想尽一切办法,才将那老人捉住,那人曾是前朝的一名御医,因此才有如此精湛的医术和毒术,就是他将真正的公主掉包了。留下了我母亲。”
    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一段旧事,看着这里的一景一物,蓉绣也差不多明白了,只怕蕲春王的母亲,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你想拿到这张羊皮卷,是为了让王上真正地理解你,亲近你?”蓉绣突然有些同情起眼前的蕲春王来。他心中,竟然有这么一处温暖的角落。
    “算是吧。”蕲春王略低了低头:“你知道么,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蓉绣一怔:“像谁?”
    蕲春王伸手一指,只见纱幔之中,竟然有一幅画,画上的女子,不过是草草几笔,便有一种温厚澄澈的感觉,而那张脸,果真和原主的脸有几分相似。
    只是那画中女子,容貌温柔亲切,而原主却显得有几分娇俏生涩,但十分相似的,却是那一双含着柔情的眼睛。
    “这……这人是谁?”蓉绣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画轴早已经泛起了微黄,这说明这幅画的时间不短了,可原主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如何会出现在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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