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绣瞧着那小瓷罐,犹豫了半天,还是拿了起来。
    “动作快点,快涂上,然后好好将这张羊皮卷记住,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那老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生生咳出了许多血沫。原来这老人的身体早已经亏空殆尽,就算是刚才和蓉绣说话这片刻,他已经快要不行了。蓉绣只好赶紧涂上,果然是清凉舒适,确实要好多了。
    “老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蓉绣此刻只能想些办法来帮助记忆一下了。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老人的眼眸中。似乎刻着某种十分深沉的恨意。
    那种恨意森然刻骨,蓉绣便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好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力记住的。”
    指腹慢慢抚摸过那张羊皮卷。这张羊皮卷是双面的,一面犹如针刺一般,是密密麻麻的东西,而老人让蓉绣摸得,是另一面,上头有几条线条。
    “你要记住,就从这个方向上摸,也只有这个方向上才是对的。其他方向都是有问题的。”老人缓声道:“我本想将这羊皮卷给你,但是看眼下的情况,只怕那些人不会让我这么做了,一旦搜身,就全完了。”
    蓉绣也大概明白老人的意思了,看这个情况,老人之所以会被关在此处,说不准也和这羊皮卷有关系呢。
    “老丈,我一定能记住。”蓉绣的手指不停地摸索着,她的记忆力本来就好,何况原先练习针灸,她的手指对细微之处,实在是敏感极了。
    果然,不出片刻,蓉绣就将羊皮卷上的东西尽数记住了,她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老丈,我已经记住了。”
    老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一见你这丫头,就觉得甚是投缘,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出去,便去王都,找一个姓洛的,若是机缘巧合,说不准他会来找你……这瓶子里。是这剧毒的解药,你好自为之吧。”
    他脸上竟然生出一寸碧烟,还未等蓉绣反应过来,那张羊皮卷便像是被腐蚀了一般,上头的东西彻底消失了。
    而另一面,老人竟然也含笑闭眼,蓉绣赶紧将手指放到了老人鼻子下方,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了。
    蓉绣一下子茫然了,她实在料想不到,老人竟然已经油尽灯枯,不过死凭着最后几口气,将这些东西留给她罢了。
    只见羊皮卷上。已经有了一层碧粼粼的东西,看得出来,那恐怕是剧毒。
    蓉绣心中,却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若是再在此处磋磨下去,只怕那些蕲城卫,早晚会要了自己的性命,既然如此,索性反其道而行之,用这东西要了他们的性命。
    可这么一想,蓉绣又犹豫了,她心中慈悲。自然不肯轻易夺取旁人的性命,她坐在一旁,心中不知有多难以决断。
    难道这老人用剧毒腐蚀羊皮卷,又将解药给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将这羊皮卷带出去?
    蓉绣感觉自己似是已经明白了这老人的良苦用心,她直接将解药咽了下去,又将羊皮卷揣在怀中,果然没有中毒。
    弄明白了这一点。蓉绣便坐在自己的牢房之中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伙蕲城卫再次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似乎是好大的阵仗,就连脚步声也肃然不少。
    蓉绣睁开眼睛,出乎她意料的,眼前站着的人,竟然是蕲春王,而林清长目露微笑。
    旁边的胡忠却是一脸惧色,他十分狗腿地走了过了,赶紧将牢房的门打开:“蓉绣娘子,是我们不对。我没想到,您竟然是王爷的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是你们王爷的人。”蓉绣直接反驳了胡忠的话。丝毫不理蕲春王就在此处。
    蕲春王的神色也未变,只是往旁边瞧了一眼,他瞳孔骤然一缩:“快看看,这老头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老人的身上,只见那老人已经含笑九泉,脸上虽然挂着笑容,然而脸色却已经灰败异常。
    “真的死了……”胡忠咽了咽口水,这处水牢是由他看管的,今日既抓蓉绣,犯了蕲春王的忌讳,又看管不利,令重犯服毒自尽,这两桩事加起来,他能不能活过今日还能难说呢。
    “王爷,我刚才是为了给您报信,这才看管不力……”胡忠的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不妨。”蕲春王一扬手:“将这女子给我带到刑房之中。”
    蓉绣摸了摸羊皮卷,凭借着蕲春王的聪明。他自然是猜得到,自己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
    很快,蓉绣便被拽了出来,直接拉到了刑房之中,却见周围尽是各种阴森可怖的刑具,蓉绣深吸一口气,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我想你也已经看到了,咱们是有交情的。我不想让彼此太难看。”蕲春王冷声道:“那人给你的东西交出来。”
    蓉绣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直接将羊皮卷拿了出来,放到了蕲春王手中:“喏,就是这个,给你。”
    她这个举动,大出蕲春王的预料,胡忠却实在是狗腿极了,他将羊皮卷抽了出来,献宝一般地呈了上去。
    可他还未完全伸出手,身体便是一僵,继而便看到自己的手上,似是已经被腐蚀了一般。
    惊骇之余,胡忠将羊皮卷彻底丢了出去,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惟恐避之不及。
    羊皮卷软软地落在了地上,蓉绣缓步走了过去,将其拿了起来:“看来这东西只有我能碰。”
    这话语中隐隐的威胁之意,每个人都听到了耳朵里,然而蓉绣却回眸瞧着蕲春王道:“你让他们都下去,我只想和你说。”
    “看这模样,上头的东西已经毁掉了。”蕲春王的声音十分平和:“既然已经毁掉了,拿不拿到,那也无所谓了。”
    他刚才不过是看了一眼,便已经看到了个中缘由,蓉绣不由得暗暗咋舌,这个对手,确实可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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