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绣娘子早晨时常采买食材,这应该是刚刚回来吧?”过往的镇民说了几句公道话。
    为首的酒工一见蓉绣来了,灵机一动道:“若是你再不给我们工钱,那我们索性就把酿酒的配方卖给苏记酒家的人!”
    蕲川酒馆能够勉强支撑到今日,本身就是因为酿出来的酒味道绵密醇厚,因此到了晚上,还有人愿意过来坐坐。
    此刻这酒工正好是打到了蕲川酒馆的痛处,那掌柜的眼睛一眯:“这样吧,几位。你们的工钱我实在是拿不出了,不过可以用后堂那几瓮老酒抵债,你们看如何?”
    到如今。蕲川酒馆是真的支撑不下去了,这掌柜的早就想撒手不干了,因此便提出了这个想法。
    这几个酒工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没有想到掌柜的竟然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为首的酒工也实在被逼得没法了,他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那几瓮酒搬出来,咱们就算是走街串巷,也要全卖出去!”
    如今蕲川酒馆坚持不下去了,这些酒已经成了他们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思来想去,蓉绣走进了蕲川酒馆之中:“您将这些酒卖掉,怕是在和自己较劲吧?”
    “你懂什么?”老掌柜将账本迅快地收好:“总之,这不关你的事。”
    “其实我想说……咱们可以一起合作。”蓉绣轻轻咬着下唇:“您的酒好,我比不上,但是我那里的菜色好些,因此大家才给了几分面子,如果我们一起协作,想来整个青石镇上没有我们的对手,您说呢?”
    她态度和煦温柔,引得那老掌柜不由得面露疑色:“你莫非是别有所图?”
    “我现在能图您什么呢?”蓉绣瞧着蕲川酒馆的四壁,因为年久失修,就连墙皮都掉落了许多,看起来非常老旧,尽管如此。空气中依旧浮动着一丝酒香,就像是渗入了墙壁之中一样。
    掌柜手一颤:“你说得这事,我还是得好好想想。”
    没有拒绝就是好的,蓉绣也自知不能迫得太紧,便点点头道:“这几个酒工刚过了年节,日子也不好过,我先补上一笔吧,就当作是我的诚意。”
    蓉绣便拿出十两银子,给了这几个酒工。
    “蓉绣娘子……我们怎么能收你的钱……”为首的酒工心里明镜一般。
    “以后若是两家一起。希望你们还能回来酿酒。”蓉绣浅笑道:“我相信,以后就算是蕲城之中的酒家和酒楼,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说罢,她提着食盒离开了,那掌柜望着蓉绣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酒工们得了钱,也都各自散了,蓉绣这才回到酒馆中,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忙碌。
    一到午时。庄成他们便开始来往匆匆,去各家各户送今日的饭食,外送这项,日日都能有两三两银子的进账,蓉绣可说是十分满意。
    她现在唯一忧虑的地方,就是生意越做越大。好的厨子却不好找了,有时就算是她和裴越一起忙活,也抵不住如此多的人。
    蓉绣正托腮细想着,却见庄成急匆匆地跑回来了,他满面焦急之色:“蓉绣娘子,桂芬出事了。”
    “什么!”蓉绣霍然起身:“她怎么了?”
    桂芬平时为人刻薄,又不讲道理,很多村中人都不喜欢她,但是她毕竟是苏成奚的妹妹。庄成他们一向是看在苏成奚的面子上,对桂芬还算不错。
    “刘屠昨晚上死在外头的河里了……有不少人说是桂芬干得。”庄成喝了一大口水,喘匀了气儿才接着道:“因为仵作去看了。说是刘屠背上有尸斑,看那样子就是有人在后头推了一把。”
    蓉绣沉吟了片刻,往柜台后头瞧了一眼。却正好对上了苏成奚的目光。“娘子,我们去瞧瞧吧。”
    苏成奚这连在血肉之中的亲情,是不会断的,何况桂芬平时也只是小打小闹,若真说起来,并未做什么违背大是大非之事。
    夫妻二人便匆匆赶到了河滩上,只见冬日里的河道已经结了一层冰凌,只是上头却有一个大洞,显然是昨夜刘屠失足之处,而此处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镇上百姓还算是安稳和乐,哪里出过这样的事,那刘屠的躯体发着晦暗的死气。嘴唇乌紫,看得出来,已经死去了多时。
    事情闹得这么大,就连里正和耆老都来了。
    仵作便上前禀明了情况,除了背后那一处疑点,又有邻居从旁作证。说刘屠日日打骂桂芬。
    这一来一去,便有不少人推测,桂芬是因为日日被打骂,因此下手将刘屠户弄死了,不然这结冻的河道之上,哪里会出现这么大的洞呢。
    桂芬早已经被乡勇们带过来了,她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可一看眼下的阵仗,更是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桂芬,你原本曾是本镇下属村落之人,嫁到刘家后,本应该相夫教子,为何要做出如此残忍之事?”里正目光冷然:“你究竟为何才做出此事?”
    这般询问,也是从心里定了桂芬就是凶手,蓉绣隐隐觉得有些不平,可是身旁的苏成奚,却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瞧着眼下的情势。
    桂芬忙擦了擦眼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昨晚上在家里睡得好好的……”
    “你相公昨晚一夜未归,难道你就没有半点疑心?”里正有些急迫道:“我看你这是在有意给自己找理由,你昨夜在家,有谁可以证明?”
    如此一问,桂芬直接愣住了,她就算平时再如何蛮不讲理,也算是个守妇道的人,怎么可能半夜留人在家。
    “我没有……”桂芬脸上露出凄苦之色,她就算是解释一千遍一万遍,只怕也没有人能够相信她。“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家相公喝多了酒,坠入这河中的呢?”
    桂芬啜泣道:“他日日酗酒,本来就不常回家,我又能说他什么?”
    “里正大人,刘屠身上钱袋还在,这说明杀人者不是求财,多半是为情仇二字。”仵作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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