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绣赶紧收拾了一下,才上床休息,天上月亮洒下清辉,明日,应该是个大晴天吧,她终于陷入了梦乡之中。
    接下来的几日,蓉绣依旧是日日都到田里,之前种的一小方元参,终于冒了头,只是药材若是一年就挖出来,那药效肯定不高,是以今年这些沙参,别想有什么收成了。
    反倒是河塘中的莲蓬甚好,蓉绣取了上好的莲子,也时常拿到城里去卖。又是一笔收入,这一来二去,蓉绣攒了一些银子。
    待到八月末,便是元宝娶翠花的日子了,也有不少村人议论纷纷。王婆子算是卸下肩上的重担了,自己的孩子该嫁得嫁,该娶得娶,闹得整个八月好不热闹。
    酒席那自然是非吃不可得,这日早晨,王婆子坐在外头的竹椅上,笑得委实有些不堪。
    蓉绣刚一起身,便瞧见了王婆子,便将头发随意一挽,走出门道:“婆婆。今日来又是为了何事?”
    “也没什么,人家都说蓉绣你手艺好,我当你婆婆这么些年,也没见你做得饭菜有多好吃,如今听人家这么说了,你小叔子元宝廿九成婚,你是不是该来帮帮忙?”王婆子的小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心里打得什么算盘,那当真是一清二楚了。
    蓉绣倒也不生气,反倒是斟了一盏茶水,放在王婆子面前:“婆婆说得也有道理,只是我这个分家了的嫂子,没有理由为了小叔子做这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一听到分家二字,王婆子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分家分家,你天天就知道分家,过去那几年,咱们好歹也有些婆媳情分,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看那婚宴你也别想去了!”
    蓉绣突然举起手中的帕子:“上次婚宴,婆婆和刘屠联手,想要灌我酒,还在酒杯沿上涂了这些东西,婆婆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呢,这样的婚宴,不去也罢!”
    说罢,蓉绣就转过身:“婆婆慢走,蓉绣不送了。”
    王婆子心头纵然有气,但也知道,就算是嚎几嗓子。苏成奚出来了,也改变不了眼下的情况,她也不能再发作了,只得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竹帘,落在苏成奚的桌案之上,他自然也起来了,外头传来的声音,一字不落地全部都听进耳朵里。
    蓉绣推了门进来:“相公,婆婆怕是不会请我们去了……你……”
    “娘子刚才说得很是,断没有让嫂子忙活的道理,咱们不去凑这个热闹,那便也罢了。”苏成奚面上含笑:“娘子的口齿越发伶俐了,让人半分都讨不到便宜去。”
    “相公可是在取笑我么?”蓉绣的头微微一歪:“相公,眼下秋天很快就要到了。我想尽快把镇上的酒馆盘下来。”
    “娘子,这自然好,我这几日又画了几幅画,干脆拿到镇上去卖吧,卖得了钱,好给娘子盘下店面来。”苏成奚忙收拾了他的几幅画作,便往城里去了。
    待他走了,蓉绣轻轻叹了一口气,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光是盘下店面,就需要上百两银子,遑论还要买各种材料,将酒馆好好经营起来。
    思前想后,蓉绣想回家一趟,这个所谓的家。那便是原主的家了,原主自小父母双亡,一直都是寄住在表亲家中,幸好过世的父母,给蓉绣留了一笔家产,让她在表情家中,不至于过得太难。
    但那几个表亲,亦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边盘剥着原主的家产,一边处处欺负着原主。算盘打得甚响,当真是半分面子,也没有给原主留。
    最后的那笔嫁妆,还是原主这些年勉强留下来的,顶顶要紧的东西,如今也不剩什么了。
    心下想定,蓉绣便出门了,她的表亲冯林氏,是住在隔壁村里的,如今也是守寡,养着一个儿子,也没什么出息,其他几家不远不近的亲戚,在蓉绣嫁人前,都不怎么往来了。更不必说如今的情形了。
    蓉绣加快了脚步,她只想趁苏成奚回来之前,将一切事情弄妥贴了。
    冯家甸便是原主的旧家,只见村口那小房子,已经换了人居住了。蓉绣心头不禁难受非常,原主的记忆中,娘亲是个十分美丽贤惠的女人,但只剩了浅浅的影子,反倒是娘亲日日咳嗽的声音。十分深刻。
    “你……你是蓉绣?”身后有人迟疑了片刻,终于叫出了蓉绣的名字。
    蓉绣一愣,回过神来,瞧着眼前人,是个穿着长衫的书生,身上的衣裳洗得发白,面露菜色,看起来精神颇有几分萎靡不振,脸也清瘦得厉害,唯有一双眼睛十分大,映在蓉绣的眼底,不由得激起了一层涟漪。
    这人名叫祁慕,乃是原主小时候的玩伴,也曾度过许多相依取暖的日子,若不是有祁慕在,原主过去的日子,当真是十分难熬。
    “你……你如今还好么?”见蓉绣迟迟不答话,祁慕便有几分躲闪。
    他这些年,已经看惯了村人的白眼,吃惯了苦头。便一时有几分害怕,生怕蓉绣和其他的村人一样,瞧不起他了。
    “祁哥哥,我过得很好……”蓉绣目光潋滟,似是石榴花欲燃一般。
    “过得好,就好。”祁慕正要伸手拉住蓉绣,可却又收回了手:“不成,不成,你现在已经是有妇之夫,我们两个岂能再像是小时候那般了?”
    他是个拘泥于礼教的人。因此行事常常有所顾虑,蓉绣掩口一笑道:“咱们再如何说,那也是而是玩伴,就算是多年不见,情谊也还是在的。”
    说来,祁慕在蓉绣还未嫁人之时,便已经去赶考了,说不准和苏成奚还是考得同一科呢。
    只是看现在的模样,祁慕恐怕也并未考中,而且似是被磋磨了锐气,一双眼睛之中,连半点精气神都没有。
    “祁哥哥,我这次回来,是来瞧我的表姨的,等我看过表姨之后,我们再说话。”蓉绣对祁慕这个人,是没有什么深重情谊的,因此说过话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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