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盯着面条突然说道:“等我以后有了钱,一定请老师吃顿好的。”华烨看看她,筷子挑着几根面条吃着说:“我最喜欢吃面,从小就喜欢,”
    说着把软软碗里的牛肉夹几块过去,一面放嘴里嚼着吃,软软不知怎么感觉不好意思起来,有些坐不住。
    他们之间倒真的像摆脱了师生关系,越来越像同龄人,默契的像一对老朋友。这种微妙的变化从相识那天开始,越来越微妙。华烨一碗面吃完了,软软还没动筷子。
    他问:“怎么不吃呢?快吃!”软软略显慌张的抓起筷子来吃。”华烨说道:“急什么?看你狼吞虎咽的,很饿呀。”软软眼窝子发热,喉咙酸赌。半晌把面咽干净了,说道:“嗯。”华烨也没说什么。
    付完帐,两人一起离开。
    按照学校封闭式的管理政策,寄宿制的学生只能在周末走出校门,去采买物品或者游乐玩耍。其余的时间,一律大门紧闭,严严实实的。看起来倒有些像监狱。
    孟梦儿咒骂这监狱。她的心一刻不停的朝着大门外面飞。
    她的各种慌骗招数已经和那看门的老伯用尽了。什么“请病假”“替老师买东西”“老师派她去找学生家长。”
    甚至连某某地方着火了,老师叫她去看看的低级理由也用上了,差点没惹出祸来,那老伯早就半信半疑,再这么下去,肯定要暴露了。
    怎么办呢?若让她从此安分守己,不再出去是不可能的。”她从开始的每个周末下午跑出去,已经发展到现在一天两次偷偷溜出去。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估计重演,拾起老本行——翻墙。某天,听见可铃声一响,孟梦儿条件反射一般的站起来急冲冲的往外跑。
    教室门口恰和延真撞个正着,延真斥问:“都上课了,还往哪跑?”孟梦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响的是上课铃。全班同学都已经坐好了,都一起哄堂大笑,前仰后合。
    孟梦儿回到座位上去了,延真见她丧魂落魄的,心里不高兴。她不知道,更加让人不高兴的,还在后头呢,孟梦儿,这个令她得意非凡的学生,出现了一连串的问题。不但迟到早退,上课走神,居然还学会逃课了。
    她几次要把她叫到办公室训斥,却是找不见她人影子在哪里。她的学习成绩从100分一路下滑至98分,95分,90分,80分,延真彻底慌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先把孟梦儿平时要好的同学找来调查情况,有把寝室的几个叫来问问。总算明白了一二。
    教师开例会,她首先站起来发言:“目前,在我们学校弥漫着一种不好的风气,我希望能引起领导们的注意,我们教师中间……”
    扫一眼华烨:“尤其是某些年轻的教师,工作时间短,缺乏教学经验,一味的盲目改革创新,一味盲目的亲近学生,我不能说这是不正之风,但学校多了这些儿女情长,肯定要乱套的,这可是个教书育人的地方……
    一席话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不知道她在针对华烨,华烨简直要坐不住。
    一直注视延真,的谭校长的女儿,新来的女教师谭谈,用笔轻敲着笔记本认真的听延真说完,嘴角微微的浮笑,看了华烨一眼。
    现场气氛尴尬,谭校长圆场说道:“这个……这个嘛,啊,改革创新,出发点总还是积极健康的,相信其意义和影响也必定是深远的,当然,在这过程中,遇到弊端和阻力也是难免的……接着他话锋一转,该讨论其他事情去了。
    离开会议室,华烨十分没好气,在走廊上,延真又追上来说道:“小华老师,我看我们该谈谈了。”
    华烨好气又好笑:“谈什么,我年轻,缺乏经验!”延真说道:“你犯错误还不许别人纠正,你太不谦虚了。”
    华烨无奈的看着她。延真又说:“你怎么教学改革,怎么亲近你那宝贝学生苏软软我不管,我也管不着,可是你把孟梦儿带出去,让她认识什么饭馆卖饭的男孩子,致使她早恋,学习成绩一路滑坡,我不和你说了,她的考试成绩表在我那里,你自己去看吧。”
    只见谭谈由会议室出来,又低沉而急切的说:“这的责任你负不起,我更负不起。”说完便走了,尖细的皮鞋跟击的路面一顿燥响。
    华烨站着发愣。谭谈问他:“你怎么了?”华烨看看她说:“没事。”俩人一起回到办公室,华烨见没其他人,便把头枕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问:“我真的错了吗?”
    谭谈低头写字道:“听说苏软软现在很好,成绩不错,考个重点大学不成问题,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吗?”华烨说道:“她本身有那个天赋和能力,和我有什么关系。”
    谭谈不禁停下笔,抬头看着他说道:“有这么良善的心,就算你不是一个好老师,也能算一个好人。”俩人对看了半天,都笑起来。
    一转眼又是秋天了,今年的西风来的特别早,中秋过后,天气一路冷下来,阴雨连绵的,仿佛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
    学校里的一个女教师发生车祸,不幸去世,整个学校都笼罩在悲伤的气氛里。
    接着是软软班上两位同学退学了,夏小敏转学离开了,而尤浩浩据说在延真的启发下,正确的认识到自己是不适合学习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终于找准了自己的人生位置了。当然至于他离开学校之后去干什么了,没人关心。
    孟梦儿失去了两位死党,倒比以前沉默的多了。不知什么原因,她日渐消瘦下去。失魂落魄,满面倦容。
    延真对孟梦儿也是恩威并重,软硬兼施,怎奈收不到效果,万般无奈之下,找来软软,要她尽量去劝解孟梦儿,她知道她们俩的关系很密切。软软自然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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