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与不懂,都在一念之间。当你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时。你说懂,我也相信你不懂。负伤了?”望着自家儿子,裸。露于衣领外的猩红绷带,钟泽成笑着询问道。
    低头看了一眼的肖大官人,随即回答道:“被划了一刀皮外伤。不到心不到肺的死不了!我凌晨的飞机,有没有要交代的?”
    “嗯?我交代你什么?别捅那么大的窟窿?你听吗?”一连几个问题,着实把肖战问笑了。
    “爸,你给我说实话,你刚刚‘请大巫自裁’时,发了几成力?”
    “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了何种境界。”
    “这个逼装的我给你满分!”
    一条岔路,父子俩左右分离。并不像表现出的那般‘坦然’,走了数十步的钟泽成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身,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
    有感慨,有唏嘘,还有为人父的担忧。书生不喜欢‘高谈阔论’,更不善于表达情感。追媳妇时甚至连一句‘我喜欢你’都没说出过,有孩子后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散养态度。
    父爱如山,如此厚重的情怀,道不尽也说不明。
    前路漫漫,他不知道替钟家人入世的儿子,什么时候能真正归家。村里的老槐树依然茁壮,后山儿子亲手为自己挖的坟冢,做父亲的真不愿为他埋上。
    夜风轻撩着钟泽成的衣角,不远处的‘战斗声’也随之消声。迎风摇摆的垂柳,卖弄着风姿。父亲脸上的笑容,不再那般纯粹。
    就像龙应台在《目送》里说的那样: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用送。
    ……
    在金陵这场极具针对性的围剿行动前夕,千里之外的福省厦市某高档会所内,一名身着范思哲休闲装的年轻男子,手夹着酒杯,不停摇曳着杯中的红酒。
    旁边的助手,正在轻声向其回报着什么。而在其面前跪着一名岁数近四旬的中年男子。如果猎手及荣颖儿在的话,一眼便能认出,正是上午与他们有所冲突的奔驰车主。而此时的他,额头上布满了斗大的汗珠,特别是随着男子助手一一分析‘时局’时,他的身体更是伴随着颤抖。
    “你是说,我这次有可能踢到钢板了?”年轻男子放下手中酒杯,扭头望向身边助手道。
    “八成,这是我们从特警队拿出来的资料和照片。此人身上有明显的弹痕和伤痕,而且近乎遍布上身。再加上今晚厦市军部的人直接提走。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一名执行特殊任务的‘外勤人员’。这段视频显示,训练有素的便衣,根本和他不是同等级的对手。”
    “如果不是他心系其家属,主动去特警队的话,地方执法机构很难抓住他。甚至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对外公开的资料很逼真,甚至有理有据。但却与他的实际能力‘格格不入’。这就说明这些假资料是官方为了刻意掩饰他的身份,而能让官方这样做的人员,只有在职的外勤和特工人员。”
    “还有他的食指和掌心,有明显的老茧。这是一名枪手最显著的特征!能有这么厚实的老茧,初步估计他用枪最少十年。”
    听到助手的这段分析之后,身着华丽装束的年轻男子,顿时表情‘夸张’的说道:“哦买噶得,原来我放倒了这么一个牛逼轰轰的人物?用枪十年的射手耶,他会不会把我给杀了啊?”
    说完这话年轻男子,脸上浮现出了狰狞的笑容。
    “威少,我觉得这事还是要妥善处理。我动用了一些廖家的关系网,想要深查这个男人的真实资料。但是一无所获!”说话的是男子在厦市的‘挚友’,也算厦市这个圈子内的‘大人物’。福省廖家的嫡孙廖浩辉,也正是武生的亲堂弟。
    当年,是跟在武生屁股后面混圈子。自打武生离开后,他就成为了廖家在外的‘大少’。大有赶超自家堂哥的趋势,可相较于武生当年的强硬,以及胡乱混,显然更有经济头脑的他,不但取代了武生的地位,更用这张关系网,为自己的企业‘保驾护航’。
    年轻男子正是猎手事件的背后‘黑手’,常家最小的孙子常威。他父亲亦是厦市现任一把手,最主要的厦市是福省经济第一市,一把手都高配省常委。再加上常家在京都的风头正劲,作为‘太子爷’的常威,在厦市可谓是说一不二。
    当然,与厦市的老牌世家廖家相比,根基不再南边的常家多少显得逊色不少。不过一个走的是政界,而一个是军方。现在两家子弟又‘惺惺相惜’,这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自然在厦市‘说一不二’了。
    “辉哥啊,你真有点杯弓蛇影喽。外勤特工,有功之臣……噱头再多又如何呢?他得生活吧?他有家有室吧?刚刚不就说了吗,如果他真的发起飙来,厦市的执法机构没一个能抓住他的。可现在呢?他躺在了医院里。是人就有弱点,弱点就可以加以利用吗。”
    说到这的常威,站起身后拍了拍自己褶皱的衣角。随即说道:“那小子现在不是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吗?军区医院的某些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他是功臣他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但他的家属及儿子,就没这个资格进去了吧?辉哥,你在这一块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吗?”
    “至于他媳妇和孩子这一块,我的人去办。人呢,要么有价值,要么有价格,否则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一介妇道人家见不到他的丈夫,该有多慌?只要她点头了,什么事不都迎刃而解了吗?除非,他们真的想鱼死网破。那样的话,我不介意告诉他们,这个社会是什么颜色的。”
    说完这话,常威‘啪啪’的打响了手指,他的那名助手,第一时间把一份商业转让合同递到了廖浩辉面前。
    “辉哥,有钱大家一起赚。最近啊,跟着战家的老宋家,有点力不从心了。想要把产业呢尽快的转移到国外去,找上了我!我就寻思着吧,与其让过江龙李家和大唐国际吃了,还不如咱哥俩做个‘顺手人情’呢。价格很公道哦,接手就是大赚特赚。”
    “兄弟我年龄小,做事呢想不到那么多。做哥哥的你得多提携提携!”说这话时,常威已经把水笔递到了廖浩辉手中。后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末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份足以撼动岭南金融局势的合同,就这样草草结束。大人物间的世界,谁又能看的懂呢?
    转过身的常威,这才把目光投向了一直跪在那里的中年男子。缓缓蹲到他面前的常少,撕着他那为数不多的头发,迎上那他双恐惧的眼神。
    “老何啊,只要你老婆还在,我保你荣华富贵。哦对了,让她开好房间等着我。”
    听到常威这句话的廖浩辉不由自主的眉头紧皱了几分。打小便失去了生母,记事以来就没得到过‘母爱’的常威,对于女人的口味,也趋向于‘老妈子’级。这种恋母。癖的恶趣味,使得廖浩辉没少背地里吐槽。不过好在他不是gay,否则自己还不敢跟他交朋友呢。
    姓何的中年男子,在听到常威这话后,连连点头应承着。当着众人的面,就这样拨通了自家媳妇的手机。而实在看不下去的廖浩辉以回去安排为由,匆匆退出了房间。
    在其离开后,常威的助手在这个时候轻声道:“威少,这次血本下得有点大啊。”
    重新端起酒杯的常威,抿了一口笑着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吗。我爸想在福省转正,廖家的意见是关键哦。廖老爷子已经不问世事了,话语权都在廖老大身上。唯一的独子被送到部队拉练几年都无音讯,廖家大部分人也把这个廖浩辉当成‘接班人’来培养。钱是身外之物,他喜欢给他就是了。只要我爸到了一定级别,钱,就是个数字。”
    说完这话,常威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水。在把空杯‘砰’的一声放下去之际,对着身边助理道:“那小子家属的事情,你去办。是威逼是利诱,你看着来。但记住,把事情控制到一定范围内。我可不想惹上这些兵油子。”
    “是……”
    待到助手恭谨的低头回答之后,姓何的中年男子,一脸谄媚的凑到了常威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威少,都安排好了。”
    “算你识相!厦市的绿化工程正在招标,老何啊别让我失望。”
    “一定,一定……”
    拍了拍中年男子肩膀的常威,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俱乐部。而俱乐部内,中年男子又开始巴结着常威的助手。
    “刘总,这个少妇很有味道啊。”边说,中年男子边点向了照面上的荣颖儿。而听到他这话冷笑几声的助手,没有搭理这厮,直接离开了房间。
    在其全都离开后,中年男子一直卑躬屈膝的腰板终于挺直了起来。把电话打到了他在外包.养的女大学生手机上,言语犀利,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唯唯诺诺。
    “快点,老子想泄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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