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府大堂外的滴水檐前,李瑁目送着李琦与吉温离府而去,人影消失已久,他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一沉,一件翻毛大氅披到了肩头。
    转头一看,寿王妃韦春花那双温柔的眸子,如同宝石般闪着晶莹的光,声音就像流水,潺潺地淌过心头。
    “殿下,夜凉了。”
    李瑁执着她的手,将一双柔软的小手捂进怀里,韦春花靠在他的肩膀上,悠悠地说道。
    “殿下在忧心奴和孩子们么。”
    “在这世上,你们是我李瑁最在意的人,无论我想做什么,都是为了这个。”
    韦春花痴痴地看着他的侧脸,那是一张俊美无匹的美颜,此刻更是添了些成熟与坚毅,有一种令人迷离的魅力。
    “殿下......”她的话还没口,就被打断了。
    “叫我十八郎。”
    李瑁目光炯炯地看着妻子,韦春花心中生起的一丝慌乱,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地不翼而飞,终于鼓起勇气,叫出了她一直想叫而不敢的称呼。
    “十八郎。”
    “七娘,多谢你。”
    韦春花的泪水一下子模糊了眼眶,一颗心就像飞入了云端,紧接着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起,不由自主地低声惊呼。
    “殿......十八郎,下人们在呢。”
    “本王与七娘温存,哪个敢说嘴?”
    李瑁不顾她小小的挣扎,抱着她大步走入内室,韦春花的脸上红成一片,眼睛里却充满了喜色,在那些侍女们的眼中,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端庄。
    贤淑。
    宣阳坊虢国夫人府,刘稷慢慢地转过身,看着那个身影款款走近,脸上带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是那种想笑,又不敢的样子。
    “你这小妖精,又在作什么妖呢?”
    “五郎不喜么?”
    老子又不是种马,刘稷暗暗地腹诽一句,将她一把拖过来。
    “她是谁?”
    “莫非五郎食髓知味,还想再续前缘,奴可以安排的,哎呦。”杨玉瑶的话音刚落,翘臀上便着了一下。
    “奴知错了。”
    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下子激起了他的欲火,刘稷不得不强忍着身体里的冲动,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在耳边说道。
    “究竟是谁?”
    杨玉瑶嘻笑着挨着他的脸,用极轻微的声音,告诉了他女子的身份,刘稷惊讶得张大了嘴,心说难怪女子会是那种反应。
    “你是故意的?”
    “当然不是。”杨玉瑶辩解道:“你来与不来,奴事先不知情吧,她是什么身份,又不可能时时在奴的府上过夜,今日不过是巧合,她想找奴做什么,奴心里清楚得很,可给不了她要的,只能借故避出去,原想着,过个一时半会,人也就走了,谁曾想,竟会在这里睡下,白白便宜你。”
    刘稷不由得暗暗叫苦,这种事能说是便宜么?外人看来也许是,可随之而来的麻烦,是他根本不愿意招惹的,自己的事还弄不过来呢。
    “五郎今日上门,是想奴......还是她?”
    “都想。”刘稷不过脑一般地脱口而出,惹得怀中玉人吃吃直笑。
    “这般贪心,有了奴还不够么。”杨玉瑶在他的怀中,如蛇一般地扭动着,手上不停地触碰那些敏感的地方,将他本就强压下的火气,不住地撩拨起来。
    要死了,刘稷一把抱起她,扔到了床榻上,然后一个饿虎扑食,狠狠地压了上去。
    ......
    再一次释放掉体内的冲动,刘稷懒懒得有些不想动弹,两个湿滑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杨玉瑶的面颊红得似火烧一般,嘴里发出低低的春吟,媚眼如丝,青葱般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划过,那些长长短短的伤痕,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五郎,怎么办,奴有些离不开你了。”
    “阿瑶......”
    杨玉瑶用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嘴:“叫我三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刘稷还是依她所言,左右一个称呼,算不得什么大事。
    “三娘,我会离开,或许就是过完年。”
    杨玉瑶抚上他的脸颊,露出一个迷恋的眼神。
    “奴会死的。”
    “莫要这么说,好生活着,等我归来。”
    “奴记下了,若是你不归,奴就带着阿妍去寻你,到时候,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如何始乱终弃的。”
    刘稷低下头,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执拗,别说,这种事情,她或许当真做得出来。
    “傻瓜。”
    刘稷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印,决定不与她纠缠这个问题。
    “今日寻你,确实有一事相求。”
    “说吧,奴听着呢。”
    刘稷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同她道出,杨玉瑶的面色数变,心里百味丛生。
    “你让奴家用尽一切法子,去成全你同别的女子,双栖双飞?”
    “是的。”更让她伤感的是,刘稷此刻的坦然。
    “为此可以舍了小妹?”
    杨玉环?刘稷还真有几分不舍,可是与名人幽会相比,他另可选择保卫自己的婚姻。
    “能不能改下次?”
    杨玉瑶笑得花枝乱颤,似乎被人点了笑穴,刘稷感到了万分不解,自己说得有那么好笑么,还是这女人笑点太低。
    “姐姐,笑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杨玉瑶俺着嘴,娇声说道:“奴还以为,五郎当真是个情种,没曾想还是惦记别人啊。”
    废话,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可能不惦记呢,那可是杨玉环。
    刘稷发现这个女人脑筋有问题,自己越不正经,她越高兴,这是病,可自己并不是药。
    “奴怎么觉得,你爹爹说得有道理呢,这件事,缓上一年半载的,最是合适不过,你又不缺女人,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么?”
    刘稷当然不好说是怕夜长梦多,只能换个说法:“我应承了她,就一定要做到,当初对你,也是一样的。”
    杨玉瑶愣住了,不知不觉,笑容淡了许多。
    “这件事不好办,但也不是全无法子可想,奴可以试试,但是要说服至尊,难,上次为了打消太子的念头,奴去了宗正寺,他已经知道了,若是奴出面去说,可能会适得其反,奴家这几个姊妹里头,小妹最是得宠,若是你能得到她的帮助,或许有几分可能呢。”
    还有这种操作?
    刘稷的心跳得有些快,挖天子的墙角,这算是作死么?可话又说回来了,此刻他不正在干这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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