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钢笔的主人是凶手谷雨瞬间反应过来:“阮小姐,您听!阮老爷喊的就是二小姐的名字——晓晓,难道阮老爷和二小姐认识?”
    阮清恬立刻反驳:“不可能!世上叫晓晓的,又不是只有你家二小姐一个人,晓晓也许就是我爹一个朋友的名字。”
    谷雨相信了,立刻释怀:“阮小姐说得也对!”
    阮清恬立刻接过话:“确实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刚才我也认为我爹是在叫任晓晓,但是我又觉得,这不可能!我爹跟任晓晓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他们之间没可能会认识。所以我爹说的晓晓肯定不是你家二小姐。”
    谷雨想了一下:“对呀,也是,二小姐怎么可能跟阮先生有关系呢。”
    阮清恬走到客厅,本想往楼上走,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由停步皱眉琢磨:“难道爹刚刚喊的真是晓晓的名字?不行,我得去爹房间找一下钢笔,如果找得到,就能排除爹的嫌疑了。”
    阮清恬想到这,立刻转身朝阮斌房间走去。阮斌躺在床上昏睡,额头上包着纱布,纱布里隐隐透出血迹。
    阮清恬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去晾衣架上阮斌的西服口袋里摸钢笔,没有摸到。她又打开衣橱、抽屉等到处搜寻钢笔。阮清恬一边搜寻一边望向沉睡的阮斌,阮斌并没有发现。阮清恬搜过所有地方,并没有发现钢笔,不禁失落地皱眉。
    阮清恬想了一下,快步走出房间,又偷偷摸摸地走进晓晓的房间关上门。她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拿出了那支钢笔。
    阮清恬看着钢笔上刻的字母“r”,沉思:“这看起来就是爹的钢笔没错啊,连刻的字母都是一样的,难不成爹真的跟晓晓——不行!我必须去找爹问清楚。”
    阮清恬紧握钢笔离开。
    夜晚的天空,有浮云遮住了皎洁的圆月。
    阮清恬来到阮斌床边,手里握着钢笔,表情凝重。阮清恬摇醒阮斌:“爹,您醒醒!您醒醒啊!”
    阮斌迷迷糊糊地醒来,伸手往外推着阮清恬:“干什么呀!我要睡觉!”
    阮清恬将钢笔举到阮斌眼前:“爹,你看看,这支钢笔您认不认识!你快起来看看!”
    阮斌看了一下钢笔,并没有在意,不耐烦地道:“我困死了,我要睡觉,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索性转身背对着阮清恬。
    阮清恬无奈地看着阮斌,但也只好作罢。阮清恬小心地从外面关上阮斌房间的门,心事重重。
    阮清恬抬头,突然看见任浩铭从二楼楼梯上走下来,赶紧将钢笔藏在身后,露出微笑:“会长。”
    任浩铭注意到阮清恬的这个小动作,走到阮清恬面前:“你手里拿着什么?”
    阮清恬紧张地低头皱眉,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任浩铭:“没什么呀。”
    任浩铭看向阮清恬的背后:“姐,还没睡啊。”
    阮清恬以为任青青来了,立刻回身:“青青姐。”可是背后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任浩铭从阮清恬手中拿走钢笔,阮清恬才知道上当了:“任浩铭,你骗人!”
    任浩铭晃晃手中的钢笔:“这是你经常用的招数,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任浩铭认出这支钢笔是任晓晓的遗物,表情变得严肃:“这支钢笔怎么在你这儿?”
    阮清恬低着头扯谎:“我……我只是看着钢笔挺好看的,就拿过来用用,刚想还回去呢,就被你发现了。”
    任浩铭突然捏住阮清恬的下巴,眼神凌厉,语气严肃:“抬起头来看着我。”
    阮清恬很紧张,但还是勇敢地和任浩铭对视。任浩铭拿着钢笔,语气依旧严肃:“你觉得好看可以跟我说,我现在就让阿春去给你买,这支笔你怎么能随便拿?你知不知道它对我很重要?”
    阮清恬不语。
    “这也许和杀害晓晓的凶手有什么关系,说不定这钢笔的主人就是凶手!”任浩铭激动地道。
    阮清恬本能地反驳道:“不是的!”
    任浩铭被阮清恬的反应吓了一跳。阮清恬反应过来,连忙掩饰:“我只是想说,说不定是晓晓学校同学的,或者晓晓捡来的都有可能,只是一支钢笔,说明不了什么吧……”
    任浩铭狐疑地看着阮清恬。
    阮清恬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们订婚的请帖都送出去了吗?”
    任浩铭表情缓和了一些:“那是当然,我任浩铭就算是订婚,也要轰动上海滩!”
    “其实我没想要那么大规模的,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在一起就好。”阮清恬有些心不在焉。
    任浩铭满意地点点头:“一家人,我喜欢这个词,很快,你就是我的人了。”
    阮清恬看着任浩铭,有些心神不宁。阮清恬和任浩铭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灯光昏暗,阮清恬摸了几次也没找到灯绳,结果任浩铭一下就摸到了:“住了这么久,怎么还找不到东西在哪呢?”
    “人家不像你,什么都记得。”
    “什么都记得的人也很累的,我倒是希望把能忘的都忘掉。”
    “没事,我替你忘。”
    “你还能干点别的么?”
    “不能,别的都是你干。”
    “那你是想变成我的人了?”任浩铭慢慢靠近阮清恬,阮清恬忽然警醒过来,一把推开任浩铭:“你出去了啦。”
    任浩铭以为阮清恬害羞,便笑着出去了。阮清恬关上门,靠在门上,紧张地深呼吸。
    任浩铭在门外喊:“恬恬你开门,你要不开门我就走了。我真的走了。”
    阮清恬没敢开门,心里一直想着钢笔的事情。她闭着眼睛,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想:阮清恬,一支钢笔说明不了什么,在查清楚之前,一定不能冤枉爹!
    阮清恬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充满了恐惧,以至于这种恐惧一直都延伸至她的梦中。
    梦中,阮清恬站在街边等着父亲,手里拿着钢笔。阮斌悄悄来到阮清恬身后。
    阮清恬警觉地回头,父女二人眼神对峙着:“您认识任晓晓吗?”
    阮斌一脸惊慌,保持缄默。
    阮清恬举着钢笔继续问道:“我送给您的钢笔,为什么会在会长的妹妹任晓晓那里?您不是说过会好好珍藏吗?您为什么不说话?我要去告诉会长!”
    阮清恬说完就要离开。阮斌露出狰狞表情,低沉的声音透着阴狠:“不许去!”
    阮清恬没有停下脚步,阮斌追上去一把拽住阮清恬,用力过大,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阮斌低声警告:“我不是说了不许去吗!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你们都不听我的话呢!”
    阮清恬奋力挣扎,阮斌用力掐住阮清恬的脖子,嘴里重复着:“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阮清恬奋力挣扎着:“你放开我,会长!会长!——”
    窒息的感觉渐渐弥漫,阮清恬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在她闭上眼的前一刻,阮清恬惊醒了。她坐起来,一头冷汗。
    她琢磨着:“不行,我一定要把钢笔拿过来,一来我可以调查清楚,二来总比留在会长手里好。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只是一个巧合,就算不是巧合,也一定有合理的解释。”
    阮清恬眼神变得笃定,立刻掀开被子起身,快步从二楼走下来,她环顾四周,客厅里没有人,阮斌的房间也没有动静。
    谷雨走上前来,热情地问好:“阮小姐,您起来了。”
    阮清恬拉过谷雨,小声问:“我爹呢?”
    谷雨低声回:“阮老爷还没起呢。”
    阮清恬紧张地嘱咐谷雨:“要是他问起头上伤口的事情,你就说是他喝醉酒不小心摔倒弄伤的,我怕我爹他怪罪你。”
    谷雨有点抱歉:“真对不起,阮小姐,我……”
    阮清恬安慰谷雨:“是我要谢谢你,难为你了。”
    谷雨不好意思地摇头:“那我去准备早餐了。”
    阮清恬看着谷雨离开,舒了口气,抬头看看楼上,又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动静。阮清恬蹑手蹑脚地向任浩铭的书房走去,轻声走进书房,小心地将门虚掩上,开始翻找任浩铭的书桌。突然门外传来任浩铭的说话声,她郁闷地叹气,赶紧将东西复原,又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
    阮清恬从门缝里往外看,看见任浩铭正站在客厅和阿春说话:“清恬还没起来吗?”
    阿春恭敬地回答:“没有看见阮小姐。”
    任浩铭嘟囔:“懒虫,还要我亲自去叫。”任浩铭说完便向楼梯走去,阿春也离开。
    阮清恬瞅准时机开门出来,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客厅,刚走到楼梯旁边,便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她吓得立刻躲到楼梯下面,紧张地听着动静。阮清恬紧张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不太对劲,于是爬出去探头往外看。
    阮清恬看见一双拖鞋,抬起头来,发现任浩铭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脸坏笑。阮清恬尴尬地笑着,因为自己正四肢着地,呈爬的姿势。
    阮清恬尴尬地掩饰道:“我在做运动,做运动。”
    阮清恬说完立刻开始向后蹬腿,见任浩铭一脸莫名其妙,阮清恬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这是最新式的动作,叫甲鱼。”
    任浩铭坏笑:“是跟乌龟的动作很像啊!”
    阮清恬没听懂:“啊?”
    任浩铭坏笑:“能丰胸?”
    阮清恬羞愤地站起来:“你!”
    任浩铭笑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阮斌醒来,头痛欲裂,他摸了摸头,发现了自己头上的伤口,顿时感觉到疼,咧了咧嘴。阮斌皱着眉,苦思冥想:“我的头……怎么受伤了?”
    突然他想到自己昨天撒酒疯的情景,自知失言,很后怕,摇摇头:“不行,待在这儿太危险了,我还是得带恬恬离开。”
    任浩铭和阮清恬在桌边准备用餐。任浩铭嘱咐:“吩咐阿夏,安排好阮奶奶的早餐。”
    阿春恭敬地应着:“您放心。”
    任浩铭好奇地问:“我岳父大人还没起吗?”
    阮清恬赶紧接话:“我爹应该还在睡,不要管他了,咱们先吃吧,会长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到商会去吗?”
    任浩铭正要回答,突然瞥见阮斌朝自己走来,赶紧起身:“岳父大人,您起来了。”
    阮斌冷冷地道:“你不必叫我岳父大人,八字还没一撇呢。”
    阮清恬吓得勺子掉在汤碗里,眼神惊恐,不敢回头。任浩铭有些尴尬,正好看到阮斌头上的伤口,连忙说:“您头上怎么有伤?”
    “啊,我……”阮斌一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
    阮清恬赶紧解释:“爹,您昨天喝多了,回来的时候,走到门口不小心摔了一跤,您不记得了?”
    阮斌没好气地道:“借酒消愁!你想让我记起什么呀?”
    任浩铭生气地道:“阿春,怎么回事?你现在就让人去把门口的路给我修平了,把路上的石子都清干净了。”
    “是,会长,我这就叫人去弄。”
    “行了,别搞这么多事了,我来是有话要说。”阮斌说道。
    任浩铭微笑:“伯父,您坐下边吃边说吧。待会我请医生来家里给您瞧瞧头上的伤。”
    “不用了,我昨天想了,我还是必须要带恬恬离开这儿。”
    阮清恬没想到阮斌会这么快改主意:“爹……”
    任浩铭听了,微微皱眉:“是任某招待不周,让您受委屈了,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一定会照顾好您、阮奶奶和恬恬的!”
    “你怎么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我这才刚来没几天,头上就有伤了,再待下去,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阮清恬有些生气:“爹,您说什么呢!这伤是您自己喝醉酒磕的,怎么能怪到会长头上!”
    “好啊,这还没过门呢,就帮着外人说话,你要还认我这个爹,就赶紧带着奶奶离开这儿!”阮斌板起脸,疾言厉色道。
    “我不,您昨天还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要走您跟奶奶说去。”阮清恬也使起小性子来。
    “哟,知道拿奶奶压我了?你跟着这个男人长了太多的毛病了,就不会学好!我告诉你,你们必须跟我搬走。”阮斌说完甩手离开。
    阮斌边往外走边嘟囔:“恬恬这丫头现在对任浩铭的感情越来越深,再住下去早晚会出事,必须赶紧从这里搬走才行。”
    任浩铭觉得蹊跷:“你们父女俩今早是怎么了,表现得有些异常啊?”
    阮清恬掩饰:“有吗?”
    任浩铭猜测:“不会是因为明天的订婚仪式,紧张了吧?”
    阮清恬立刻接过话:“可能是吧。”
    阮清恬犹豫着,想问钢笔的去处:“会长,昨晚您拿走的——”
    任浩铭挥手打断:“昨晚我就想说了,叫什么会长啊,现在不是都时兴那些洋玩意吗?你也得管我叫老!公!”
    阮清恬吓了一跳:“什么?我——我叫不出口!会长,我真的是有话想——”
    任浩铭霸道:“你不叫我老公,我也不听你说话,咱俩扯平了吧。”
    “你——”阮清恬无语但又无力辩解,犹豫着要叫,张了张嘴但没声。任浩铭满意地坏笑,阮清恬松了口气。阿春递上西服,任浩铭穿上西装后,从口袋里拿出那支钢笔,别在胸口前的口袋里。
    阮清恬对任浩铭这种举动很震惊:“你要将这支笔随身带着?”
    “你不用把眼睛睁这么大,我要随时随地提醒自己尽快找到这支笔的主人,这钢笔上面的‘r’肯定不是代表我妹妹任晓晓。”
    阮清恬内心焦急,但只好强装镇定,苦笑。任浩铭倒着走,边走边送了阮清恬一个飞吻。阮清恬勉强笑着伸手接住,待任浩铭走远,又无力地将手垂下。
    林峰家中。林峰坐在任青青旁边,任青青正在欣赏地看着自己新涂的指甲油。
    林峰主动要求道:“青青,你帮我剪剪指甲吧!”
    任青青点点头,拿起指甲刀。林峰品着咖啡,听着交响乐,漫不经心地说:“听说,浩铭明晚要办订婚仪式?”
    任青青不满但是又无力阻止:“是呀,唉,浩铭的脾气……之前就经常跟我对着干,现在……自从有了那个阮清恬之后,就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林峰笑了笑:“订婚,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任青青看了林峰一眼:“他们订婚了是不是你就不惦记阮清恬了?”
    林峰赶紧否认:“胡说什么!”
    任青青噘嘴:“是是是,我胡说。”
    林峰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于是又暖暖地笑着,说道:“不过啊,毕竟血浓于水,对浩铭你还是要尽姐姐的义务的,礼物什么的,还是要准备的。”
    任青青自知理亏:“我知道的,我心里有数。”
    任青青给林峰剪完了指甲,开始拿锉刀给他磨指甲,手法轻柔。林峰看着任青青的侧脸,若有所思。任青青锉完一个指甲,就轻轻地吹掉碎屑,极为温柔。
    林峰突然朝任青青靠近,想要和任青青亲热。任青青推开他:“我们还没结婚呢,不能这样。”
    “没想到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你还这么传统。”林峰轻笑。
    “你不喜欢吗?”任青青笑得妩媚。
    “不,很喜欢,这会让我更加珍惜你。”
    两人相视而笑,俨然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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