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蓁还真是大方,为了制造心爱人和姐姐幽会的机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百里琪花轻蔑的勾了勾唇角,快速起床穿戴起来。
    “皇兄现在在哪儿?”
    “陛下正在太极殿与臣子议事,应该快出来了。”
    百里琪花收拾好就直奔太极殿而去,正好瞧见几个大臣从里面出来,恭敬地上来请安。
    “臣参见公主殿下。”
    “诸位免礼。”
    百里琪花和几位大臣客套了几句,心里心急如焚,刚和人分开,立马奔进了太极殿。
    “皇兄——”
    百里琪花提着裙摆像只五彩地蝴蝶般飞了过去,把他手里的奏折夺了,拍在御案上。
    “和我出宫,去柳家。”
    常兴上前两步,规规矩矩的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百里琪花没有回答,只是认真的看着皇上,一字一句道,“皇兄,我们去趟柳家吧,刘家二小姐受了伤,您亲自去慰问,定能彰显您的爱臣之心,让满朝文武心生敬意。”
    百里琪花眼睛里藏着暗芒,皇上看的清清楚楚,兄妹两默契的对视着,而后道,“必须去?”
    百里琪花勾了勾唇,“必不会让你后悔。”
    皇上突然摆驾柳府,柳家人措手不及,听到门方前来禀报时,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
    “皇上突然驾到不知有什么事,也不知是祸是福。”
    柳重山带着一家老小、满府家丁赶来接驾,还没到大门口,皇上和拾阳公主就已经进来了。
    “臣接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皇上虚扶他一把,将他唤起来,“听闻柳大人的女儿受了伤,朕来看一看。可请太医看过了,如何说?”
    柳重山心里不停打着鼓,就为了柳蓁受伤,特意来慰问?
    莫非陛下看上了柳蓁?
    可他们根本没见过几次呀,而且为了一个臣女如此兴师动众,实在诡异。
    “絮昭容在何处,朕去看看她。”
    柳重山心里打鼓,面上却恭敬地亲自带路,“絮昭容正在小女的房间,陪着小女说话。陛下请随臣来”
    百里琪花跟着皇上不慌不忙的往柳蓁所在的春梅院去,冯彦则提前赶去了春梅院,将提前通风报信的人拦住了,春梅院的人对皇上驾到之事一无所知。
    等到皇上到了春梅院外,正在屋里互诉衷肠的简王世子和絮昭容被撞了个正着,简王世子想躲都没地方躲,逃也来不及了,就这么和皇上撞了个正面。
    皇上短暂的愣了一瞬,一下就明白了百里琪花突然带她来的目的。
    原来絮昭容在这里和人私会,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柳蓁就是媒人。
    柳蓁此时哪里有受伤的模样,落寞的坐在外间的凳子上垂泪,而床榻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女人,显然是她‘重病’的替身。
    柳重山看见屋里情景时,差点吓得晕了过去。
    大女儿私会情郎被皇上抓了个征兆,二女儿假冒重伤欺君,无论那一条罪都足够让整个柳家死无葬身之地。
    “絮昭容这是在做什么?”
    百里琪花靠在门边冷笑的瞥着浑身颤抖的絮昭容,和脸色惨白的简王世子,两人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心中同样闪过一句话,他们完蛋了。
    皇上的脸色可以用暴戾来形容,抓到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幽会,任何男人都会怒不可遏。
    皇上一个大步上前,一个耳刮子直接将絮昭容打飞,如柳絮般轻柔的身子装在墙上,砰一声巨响摔落在地,大吐出一口鲜血。
    “陛下,这只是误会,臣,臣是来看二小姐的,无意间撞到了絮昭容,臣与絮昭容清清白白,求陛下明鉴。”
    简王世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磕着头。
    百里琪花云淡风轻的笑道,“简王世子,你腰上那个香囊好漂亮,何人绣的?”
    不知为何她突然说什么香囊,但众人往他腰间看去,再瞧见絮昭容飞出去时掉在地上的香囊,两个香囊几乎相同,连针脚都一模一样,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常兴了然的将两个香囊拿起来递到皇上面前,皇上瞧着上面鸳鸯戏水的图案,那针脚他很熟悉,絮昭容曾为他绣过一件中衣,上面的针脚与这两个香囊相同。
    事情已经证据确凿,絮昭容和简王世子都无从抵赖。
    “柳府欺君罔上,全部收押,把这两个奸夫**绑起来!”
    今天来本就是对柳府下手,皇上带着大批禁军,很快便把整个柳府包围,柳府上下所有人都看管了起来。
    柳重山只觉得天都塌了,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百里琪花踮起脚尖凑在皇上耳边低语,“简王。”
    两个字,皇上便立马明白她的意思,下旨让禁军控制简王,查抄简王府,不出所料找到了许多简王勾结朝臣、意图谋反的罪证。
    一下子,柳府、简王府全被抄家羁押,大厦倾倒。
    回宫的路上,皇上看着百里琪花得逞的狡黠的笑容,弹了弹她的额头,责问道,“这是不是你的计划。”
    百里琪花委屈的道,“我只是恰巧偷听到了柳蓁和简王世子的谈话,知道简王世子喜欢絮昭容,让柳蓁帮忙安排机会见面。”
    “那简王呢?”
    简王世子与后妃有私情是一回事,连着把简王也拉下水,可见她早就知道简王有不臣之心。
    “简王一直都是哥哥的心腹之患,他装的一副闲云野鹤,对皇位权力不在意的样子,私下却没少争权夺利。利用简王世子将简王打下来,一举两得。”
    “你这丫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都没个心理准备。”
    虽是责骂,语气却丝毫听不出怒意,满是纵容。
    “哥哥别生气,我不是怕你太生气,提前告诉你,会被絮昭容看出来嘛。毕竟你那么喜欢絮昭容。”
    皇上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一个女人而已,我能给她尊容,就能把她打到地上。什么喜欢不喜欢,权力制衡罢了。”
    百里琪花呆了一下,原来皇上对絮昭容的宠爱,不过是因为前朝需要罢了,看他淡漠的眼神,怕是一点爱意都不曾给过絮昭容。
    “她毕竟生了二皇子,再怎么样,总归是有些情意的。只是可怜了二皇子,没了母亲。”
    百里琪花想到二皇子不由唏嘘起来,没了母亲,日后在这个凶险的后宫该如何生存?
    “给他找个奶娘好好照顾,将来自有荣华富贵,比寻常人幸福千万倍。身为庶子,没有母亲才能老实,不会图生妄念。”
    百里琪花吃惊的看着皇上隐隐带着戾气的眸子,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偏激的话。
    当年就是庶子野心才会抢夺皇位,害得他们兄妹无父无母,流离失所,皇上自此厌恶庶子,只是没想到现在已经到如此偏激的地步,对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冷漠。
    “啾啾,哥哥只有你和允晗,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哥哥会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受一丁点伤害。”
    皇上目光灼灼,百里琪花却突然不敢与他对视,那双眼睛尖锐、疯狂,突然感到了害怕。
    简王的罪证一一罗列出来,朝堂之上暗藏的党羽都被揪了出来,全部处于极刑。
    柳家株连九族,包括絮昭容在内,无一幸免。
    刑场行刑当天,百里琪花穿着便装隐在人群里,搜寻着师千一的身影,果然瞧见了他。
    他容貌出众,身形高挑,如鹤立鸡群般,轻松便能看到他。‘
    两人视线相碰,百里琪花轻笑了一声,用嘴角的笑容向他表示,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胆敢伤害管佶的惩罚。
    师千一了脸色沉重的望着她,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得到这个女孩,他们已经是对立面的人。
    百里琪花绝不会容忍有人对付管佶,师千一触了逆鳞,这是他咎由自取。
    柳家只是个提醒,若再有下次,她一定会把他抓出来。
    从刑场离开,百里琪花去了国公府,管佶正在院子里练枪,即便现在无需去军营里,训练还是不能停,但他随时小心着不要伤着自己,他受伤也会连累到百里琪花。
    “你们下去吧,我和管佶说会话。”
    百里琪花贴心的替管佶擦着汗,把芦苇和冯彦两个碍眼的赶走了。
    两人一走出院子,冯彦就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糖画给芦苇,献宝似地呵呵笑着,一副等着被夸奖地模样。
    芦苇眯了眯眼睛,“其实……”
    “其实什么?”
    芦苇很想说,其实我并不喜欢吃糖画,是殿下和大力喜欢。
    但看冯彦一脸讨好地样子,话又吞了下去。
    “其实我现在不想吃甜。”
    “那你想吃什么,辣子鸡?我让人去给你买。”
    冯彦说着就要去给她买辣子鸡,芦苇一下喊住了他,手下意识抓了一把,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地手握在一起。
    芦苇像触电般把手抽了回来,冯彦却傻呵呵地笑起来,脸红彤彤地,满是娇羞。
    “殿下一时半会不会走地,我带你去街上逛一圈,听说街上有个外地来地杂耍板子,正在表演呢,可有意思呢。”
    “可是万一殿下找我们……”
    “不会的!”
    冯彦信心满满地道,“殿下才不会那么没眼力价。”
    说着也不等芦苇反对,拉住她地手就跑出了国公府。
    “柳府地事到底怎么回事?”
    院子里,管佶认真地问着百里琪花,百里琪花打着哈哈,“我不都和你说了吗,我偷听到简王世子和絮昭容有一腿,带着皇兄去抓人。简王有了野心,刚好一举把他拿下。”
    “为什么突然关心起柳家?”
    “没有突然关心,就是碰巧而已。”
    “只是碰巧?”
    管佶摆明不相信,他们一起长大,自然看得出来百里琪花有事瞒着他。
    “那天从品尝会出来,你就偷偷去了乐坊,你是特意去寻柳蓁的。”
    百里琪花眨巴两下眼睛,“你怎么知道?”
    她为了避人耳目,可是特意回府里换了套衣服才出来的,怎么还是被他知道了?
    “你不会也在乐坊吧,你去乐坊干什么,谁带你去的?”
    百里琪花眯起眼睛,反客为主,突然质问起来,肃然的小脸大有他敢去那种地方,就和他闹得天翻地覆的架势。
    管佶失笑一声,弹弹他的额头,“真会转移话题。”
    “认真回答,为什么去乐坊。”
    百里琪花倾着身子,整个人都快落在他怀里,管佶下意识伸着手臂护在她两侧,谨防她摔倒。
    “我没特意去,是瞧见你扮成男子悄悄跑去乐坊,所以跟去的。”
    百里琪花这才重新喜笑颜开,还不忘叮嘱一声,“以后不许再去那种地方,你只能看着我。”
    管佶的目光落在她吃醋的小脸上,整个人娇憨可爱,让人心动。
    “我哪里还看得到其他人,我的眼里一直都只有你。”
    管佶突如其来的情话,叫百里琪花微红了脸颊,娇羞的捏着手指,笑得很开心。
    “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百里琪花看他还没忘了这件事,委屈的瘪了瘪嘴,只得老实交代,“你身份被揭穿的事是师千一指使的。”
    管佶波澜不惊的没什么表情,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
    “柳重山欺负了我,所以你替我报仇?”
    百里琪花攥着一双没有力道的拳头,坚定的扬着下巴道,“那是当然,谁敢欺负你,我绝不会放过他。”
    管佶被她关心着,保护着,心里甜甜的,同时无比的安心。
    “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好被欺负的。你开开心心的就好,别为这些闲事操心。我会让人知道和我作对的代价。”
    “你想做什么?”
    百里琪花兴奋的抓着管佶的袖子,“带上我,我想知道。”
    “姑娘家家别知道为好,眼不见为净。”
    当天晚上,管佶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造访师家清晖园,师千一正在屋里焚香品茗,对突然造访的人并不奇怪。
    “国公爷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还没资格让我兴师问罪。”
    管佶迈着洒脱的步伐走进屋子,走向师千一,简单粗暴的直接挥起拳头,将师千一狠狠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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