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婚证明,点头,“知道。”
    她感叹自己,在几天前,还在说,不想生个日本籍的孩子。
    今天,居然就着了魔一样,愿意跟随他的意愿,跟他结婚了。
    等等,结婚了,可以不生孩子的。
    对,不生孩子,就跟以前一样,他和她一起生活,没有太大的改变。
    一番心理建设后,她给自己的决定点了个赞。
    捡到宝一样的冲杨沧海一笑:“这张证明,哪哪都好。”
    他看着她,多久没有看到她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笑容,他要好好珍藏,记住。
    “要是红色的就好了。”
    她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可以啊,咱上网p成个红的。”
    他很认真的说。
    “大红色。”
    她很快跟他达成一致意见。
    “红色就是红色,有什么区别吗?你们不都喜欢粉红色吗?”
    他觉得两者没有区别。
    “大红色,原配用的颜色。”
    她很有研究的说。
    看小说看得有些心得体会,对于”原配“这个词,用得极是时候。
    她还记着莫小姐的事。
    杨沧海轻咳两声,心想有些事忘记其实比记住要好的。就是眼前的小女人,好像记忆力太过惊人。别人记着衣服鞋子包包的价格,哪一年的新款。
    她记着的全是账目,还有他的黑历史。
    虽然不说,可是眼里总是似有似无的露出一点,“他有小辫子在她手中攥着”的表情,他一见着,就要英雄气短几分。
    杨沧海决定,主动一回,他用“觉得她脑回路有些异样”的眼神盯了她一眼,反击道:“你觉得我会找小三吗?”
    柳桑田半眯着眼,手指在他的下巴处捏巴了两下,乐呵呵的表情,却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语气说:“今天来的还少吗?全都在一副愿意等你的模样呢。”
    “从哪看了来的?”
    “从她们穿衣打扮,从她们用的香水,还有她们眼神里透出的每一个道眼神,都写着‘杨沧海怎么栽在这女人手里了,也不怎么样嘛’……”
    她气哼哼又带着胜利者的愉快。
    “我很抢手。”他对些习以为常。
    “所以,你不许再跟她们有联系,手机,钱,统统上交。”她马上提出要求。
    “这么绝吗?”他有些迟疑。
    “现在马上立即!”她不给一点时间缓冲,一定要把任何女人,对她男人的幻想,按灭在初始阶段。
    “是不是太快了点。”他微笑的看她。
    “一点都不!时间就是金钱。我家的肥水只能肥我家的地,不能流到外人的水沟里去。”
    她坚持贯彻落实到底。
    “好。”他把手机拍她手里。
    她笑眯眯的收起。
    他伸手说:“你的,也上交!”
    “!?”
    他说:“男女平等。”
    “我很自律的。”她不肯。
    狡猾的狐狸,怎么斗得过精明的猎人。
    杨沧海说:“刚刚求婚时,我看到至少三个以上,陌生、年轻、高挑、男人的脸……”
    本来他还想说英俊的,但是,这是他目前为止,最为骄傲的优点,所以只说了以上的几点。
    “哪有……”柳桑田拼命回快,也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
    “我说有就是有。”他霸道的把手机收走,关机,然后很老道的把手机卡给拔了。
    -
    上了车,柳桑田拿着杨沧海上交的手机,美滋滋的坐上了副驾。
    杨沧海理所当然的坐在驾驶位。
    期间两人都莫名的在笑,只要看着对方,就想笑。
    不看也笑。
    最后为了他能专心开车,她不再看他,而是在反光镜里悄悄看他。
    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后,杨沧海说:“你喝点东西吧。”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
    “要不睡一下。”他说。
    柳桑田嗯了一声,闭上了眼。
    车身不断的摇晃,柳桑田很快睡着。
    期间,听到各种各样的车鸣声。
    她已经很少听到这么杂的声音了。
    再醒来时,她看到车子停在半山腰。
    车窗外,是一栋别墅。
    “来,到家了。”杨沧海说。
    她伸了个懒腰,下车。
    “你把车开这来了?不回去吗?”柳桑田惊呆的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
    “不回了。”他简单的说。
    开始从车上卸下行李。
    两只大箱子。
    外观居然跟那一家子的箱子一模一样。
    想起上次陪那一家人去购物,女主人喜欢衣服包包和化妆品,在免税区大买特买。
    奶奶喜欢小家电,也是刷卡刷到暴。
    后来杨沧海帮忙去买了几个箱子,他原来悄悄的给自己也弄了两个。
    他早有离开小饭馆的打算,可是在这之前,真是瞒得滴水不漏。
    连送行李出来,都是选在送那一家人回去的时间里。
    太缜密,太设计了。
    但这也是柳桑田一直在计划中的事。
    只是她的赚的钱不够他们从日本买上两个人的飞机票离开。
    所以,她一直在存钱。
    想尽办法结省开支。
    同时,也尽量去接一些外送的活和小型旅行团。
    比如这一次,她有小赚一笔。
    这些心事,都没有跟杨沧海说过。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她不想再给他压力。
    只想他,像个普通男人一样,跟她一起生活就好。
    而他想得比她一点都不会少。
    甚至,跟她结了婚,把他领到,曾经给于兰芳买下的别墅里。
    他在给她一个家。
    柳桑田回头看着他在搬东西,一动不动的足足看了十秒钟。
    他回头,很随意的说:“乐傻了吗?快去看自己的家?”
    柳桑田回头看了一眼车子:“这车,是老板的。”
    他一笑:“你压了两个月打工的钱在他那,这车,算是你向他们买的。”
    商人,就是精明。
    “那重要的东西……你都带了吗?”
    “一直带着。”他停下,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可是,看到他真诚又期待的眼神,柳桑田被弄得不好再提及那件东西。
    于她意义非凡。
    于他却是一个疙瘩。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把我给拐带来这里了?”她随着他的意思,假装半是嗔怪,半是惊喜的说,“怎么说,也要给我一点时间作准备。”
    他“啊”了一声,算是对她责怪的回应,左右手各一个箱子,下巴勾了勾:“那个你自己拿。”
    柳桑田顺着他说的方向,一个黑色的布袋,放在后排。
    她弯腰进去,摸到那东西。
    四四方方,硬硬的。
    突然手一顿,手捏了捏,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把东西捧出来,站在门口,犹豫着看着院子里面的灯光。
    杨沧海已在大厅里整理他带来的东西。
    一会进卧房,一会进书房,一会走杂物间。
    他整理了多久,她就在外面站了多了久,看了多久。
    “怎么不进来?”他手拿着一包牛皮纸袋看着她。
    柳桑田张了张嘴,磨磨蹭蹭的走进来,这次停在大厅外。
    “进来。”他的目光落在她捧着的黑色包裹上,眼神平淡看不出情绪。
    柳桑田低头抚了一下,说:“他你也带上了。”
    杨沧海眼闪了闪,里面有一种特别的东西,第一次,柳桑田看到了他的眼,打开了从不示人的一面。
    他微微带着酸意说:“如果我拿我身家性命跟你换你手上的东西,你愿意吗?”
    柳桑田:“……”
    杨沧海幽幽看着她,目光投向另一侧,有些感慨万端:“我过去很欣赏他,后来,我敌视他,直到遇到你,我开始羡慕他。”
    他都死了。
    “有什么好羡慕的?”柳桑田淡淡的问,走近大厅里。
    他目光垂下来,看着她抚在黑色上面的右中指,上面一圈细细的疤痕,那是为了他而咬出来的。
    他当时就在想,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天可怜他,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
    因为,他拥有的东西,很多,可是从来就没有温度。
    而柳桑田,像太阳一样,总是在所人把他践踏入刺骨寒冰时,给他带来温暖。
    就像柳颂,在他跟杨子安争夺桐城华阳,设下陷阱时,给了他帮助。
    他手盖在柳桑田的手背上,揉捏着她的中指:“我羡慕他……跟你一样,精神世界很纯粹。”
    夜晚。
    柳桑田和杨沧海各睡在自己的房间。
    柳桑田睡在上次来日本时,杨沧海给她安排的卧室里。
    里面的东西一点没有改变。
    就连用过的牙刷毛巾,都是一年前的。
    子夜时,她去厨房,想找点水喝,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空空的。
    想起于兰芳跟他们一起吃饭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也许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里会成为她的家。
    她的家,很大,很干净,可也很安静。
    十几间房,只有两个人。
    她和杨沧海已经没有亲人。
    柳桑田想到于兰芳,才想起她的后事不知道是谁打理的。自己之前没有参加是因为不安全。
    现在,她终于安全了。
    一大早。
    杨沧海是被一股烟味熏醒的。
    他打开门,看到院子里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供果和一些点心。
    他跑出,站在桌子打量了一会,看到上面有两个牌位。
    一个写着“母亲大人于兰芳”另一个写着“柳颂之位”
    看墨迹,刚刚写上去的样子。
    这种年代,还搞这个?
    杨沧海极度诧异。
    柳桑田穿着一红色走出来,盯着杨沧海看了两眼,指了指桌上放的一块红布:“穿上!”
    杨沧海不适应眨了眨眼:“这做什么?”
    柳桑田一本正经的说:“举行结婚仪式啊。”
    什么?
    杨沧海差点叫起来:“你看小说看多了吧。”
    柳桑田很认真的挺起胸,走到桌前,说:“严肃点,这里长辈都在呢。”
    她抖了抖红布,往杨沧海身上一披,在腰上围了几圈,然后打了个结在他的胸前。
    “喂,这什么意思。”
    “吉服。”
    “你这个,你真要喜欢,我们可以订做啊。”
    “订做不要钱啊。”
    “我出钱就是了。”
    “你哪来的钱?我的钱全在我这。”柳桑田麻利的拿着几个别针,在他“新衣”上的关键位置别上一根,“转身,往左转,对了……好抬头挺胸,嗯。”
    她满意的拍拍手,一副用二尺布,做出了霓衫羽衣的顶级设计师表情,很陶醉的说:“我真是天才,找块红布就把你捯饬成史上最帅新郞。”
    杨沧海小声逼逼:“跟个麻袋一样。”
    “你说什么?”柳桑田瞪眼。
    杨沧海马上温和的说:“我说你能干。”
    “这不因陋就简,应地制宜,婚礼仪式可以简朴,但是!”她精神百倍的说,“我们的诚意可是一点都不能缺少的。”
    说着拍拍他的屁股:“跪下吧。”
    ?
    杨沧海宁死不屈的说:“不跪。”
    柳桑田笑了笑,冲着于兰芳的牌位说:“妈,你儿子说他……”
    “噗通”一声,杨沧海麻溜的跪在地上。
    柳桑田满意的看了看比她矮下去的杨沧海,腿一弯,跟他并排跪下。
    她冲着牌位的方向说:“妈,我和杨沧海正式结为夫妻了,你给做个证婚人。”
    说着往地上磕下去。
    杨沧海看着她款款拜倒,虔诚无比,心里默然了一会,也跟着拜下去。
    柳桑田转了个方向,看着柳颂的牌位,声音微微带着歉意和不好意思:“柳颂,我今天要嫁人了,你会祝福我的对吧。”
    杨沧海本还有些不舒服,不料听到这一句,心“咚”的跳了一下。
    柳桑田继续说:“当时,我们说好的,如果哪天你因为你所做的事死了,也不要难过。就捐献器官给需要的人。我就当你还活着。
    唉,没有想到,一句戏言,成了真。
    ……你现在活在他的身上。
    ……他待我很好。
    ……他给了我一个家。
    ……家很漂亮。
    ……”
    她还在絮叨着什么,杨沧海的却还停留在她的第一句。
    他感觉有层东西挑了去,他和柳颂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
    看着黑色木牌上写着字,他赫然一阵眼热。
    等到柳桑田向那牌位磕头时,他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磕。
    柳桑田起身看着他,有些愣住。
    他吸了吸气,沉沉的说:“桑田,我很幸运。遇到你们。”
    “谢谢你,给我一个五星级的家。”
    晚上。
    柳桑田正在铺被,杨沧海正在电脑前鼓捣。
    这段时间,他都不太主动。
    今天还是“拜堂日”,他却一切之前的热情,像是激情耗尽般的,萎在电脑前,一副要跟电脑时游戏洞房的意思。
    她特意换了一件宽大的睡衣,端了杯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晃了大约五分钟,坐得笔直的杨沧海,目光终于从电脑屏上,移到了她的身上。
    “桑田,你喝的是什么?”
    “茶。”
    他手指在鼠标上移动着,几秒钟后,说:“别喝茶了。”
    “为什么?”
    “我去给你泡牛奶。”
    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他去厨房?
    泡奶给她喝?
    想起上次在桐城,他给奶里加了料。
    有些不太美好。
    当一杯奶香四溢的白色液体,端在他的手上,缓缓向她走来时,柳桑田一瞬间愣住了。
    他把奶杯送到她的手上,托腮看着她。
    她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白色的液体,有些没有胃口。
    “怎么了?”
    “不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啊。”
    “为什么?”
    “为了你好。”
    “可我闻到这个味就想起……”
    上次的阴影太重,他了然的看着她:“那我加点蜂蜜,这样甜一些。”
    他又起身,柳桑田拉住他:“我没那么矫情。”
    他说:“在我面前,随你怎么矫情。”
    她笑:“那我要是说,我不喝,拿着牛奶洗脸,你会不会说我太奢侈。”
    他侧目想了想:“你是想美白对不对?”
    她不想承认:“……”
    他又说:“你是想取悦我是不是啊?”
    没想过是假的,她嘴角扯了扯。
    他自我感觉良好的说:“你现在越来越注意外表了。是不是担心我太帅了,被人抢走。”
    哪有,他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他吗?
    不过她也好像不是像原来的她了。
    我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她暗自给自己催眠的说。
    不过立即做贼心虚去瞟镜中的自己,面色不太红润,曾经饱满的胶原蛋白,也汲汲可危的在缩水中。
    他说:“我受伤后,就觉得自己如果不是钱,像我这样的半残的人,估计很难有谁会因为爱情嫁给我。”
    有钱人的烦恼。
    柳桑田安慰性的拍拍他的心口:“我喜欢的人,无论站在珠穆朗玛峰那样的顶端,还是低到马里亚纳海沟里的洼地,我都愿意嫁。”
    “……”他嘴含笑意的轻轻吹了吹牛奶,喝了一口,送到她的嘴边说,“其实你白不白,漂亮不漂亮,我也都愿意娶。来,乖,喝吧。”
    “嗯。”
    他右眼的笑意里,握着牛奶的手,轻轻放下。
    她盯着他的嘴角的一抹淡淡的奶白色,心想,以前觉得他并不是什么白净书生,怎么被她金屋藏娇四个月,居然白成这样了。
    要不是她是个女的,依靠天生的软弹肌肤基因撑着,估计,早让他给比下去了。
    被她盯得有些久了,他说:“看什么呢?”
    “看帅哥。”
    她开始不顾形象的说。
    “你也喜欢长得好的?”
    他又迷之自信起来。
    说话时,还甩了眨了一下右眼。
    他不正经的样子,跟工作的样子,差得也太多了。
    她拉了拉被角,眼波闪闪。
    他手摸进来。
    她扭了扭,欲拒还迎的身体,恨不得綑住他。
    他手热络起来。
    她歪在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吻着他的下巴。
    他一低头,她冲他笑一下,有些羞涩。
    你眼中有勾子,这是他每次跟她睡之前的必用之语。
    她身体一热。
    这次……
    他手从被子里□□,把牛奶举到她的跟前:“亲爱的,喝牛奶,有助睡眠。”
    她愣了一下,然后他便起身,回到电脑前,坐定后,还冲她做出,老公要努力奋斗养这的表情。
    天啊!
    柳桑田欲哭无泪的看着他。
    这位大爷是怎么了?
    一整晚,柳桑田都在自我怀疑中,然后迷糊的睡去。
    醒来时,他在他的房间里,睡得极为惬意。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柳桑田觉得不对劲。
    吃饭时,她淡淡的问:“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适?”
    他给她盛了一碗波菜豆腐汤,推到她的跟前:“我一直还好。”
    “哦。”柳桑田喝了一口,汤很淡,菜香极浓,但就是喝不下。
    “你是不是喝不习惯。”见她没有胃口的样子,他说,“明天做别的。”
    “我在想,你是不是经济上有压力,所以……”她斟酌了一会,但不得不说出来,“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去工作。我可以养家的。”
    希望不要伤了他的自尊才好,她想。
    “不必。”他口气轻松的说,“你就好好在家里。”
    “哦,我想去外面逛逛。”
    她是想尽快熟悉新的生活环境,搞不好,自己的一辈子,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以后吧。”他说。
    听得出,他在极力把压力扛在自己的身上,不想让她多想。
    柳桑田不是个不想事的人。
    她凡事喜欢想在前头。
    等着变数来临,然后再做出反应,通常只能被动的挨打。
    “以后是多久以后?”她问。
    “再等等。”他没有明确的答复。
    饭桌桌上的气氛有点闷,柳桑田再也无心吃饭。
    回到卧室,翻看手机时,后面有一双手伸过来,抱着她。
    “别看手机了。”他递过一本书,“这个看看,能让人平静。”
    柳桑田低头一看,是一本言情小说,看标题,就能知道结局的那种。
    她翻了翻:“你哪淘回来的?”
    “上网打印的。”
    “盗版啊?”
    “不算吧。”他看着自己的封面设计,“网上到处可以下载啊。”
    “这些都有版权的,你这样,作者得哭死。”
    柳桑田从小学开始看,看到高中大学时,已经知道要看文,得付钱。
    “那种内容拿出来卖钱……”他表情一言难尽,大有,请他看,都是浪费他时间的意思。
    “什么叫那种?我就是看这种内容的铁杆粉丝的!”柳桑田发威的瞪着他,“你不能一边看还一边骂,你出钱了吗?没有出钱是没有发言权的,不对,是连看都不对,你这是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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