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当年的杀父仇人竟然来到了犬丘。
    扎义和的心情岂能平静,他跨上战马,在空旷的原野上疾驰,疯狂的疾驰。
    没有目标;
    没有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
    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现在他只想一个人疯狂的纵马疾驰。
    此时已经是夏日的深夜,月亮升起了,照耀在无边的草原上,山是黛色的,月是明亮的,四周是寂静的……
    扎义和不知道跑了多远,他终于累了,这才放缓了马步,向前前进着。
    来到一座小山包前,扎义和一头从马上栽下来,直挺挺的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胸脯一鼓一鼓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个年轻人就是当年的杀父仇人,他竟然来到了犬丘;
    这不是再给自己创造杀他的机会吗?
    对,我一定要把这个小子杀了,为我父亲报仇。
    “我要杀了嬴任好------”
    “杀了嬴任好------”
    ……
    扎义和躺在地上,大声喊道。
    苍山震动,大地震动;
    草地惊慌,野狼惊慌。
    这样安静的深夜了,竟然会有人如此大声的叫喊,野狼吃惊的望着这边,随即循着喊声向着小山包跑了过来。
    一只,两只,三只……
    五只野狼向着扎义和躺着的小山包跑了过来。
    虽然是夏天,野狼的食物相对充足,但是今夜能够遇到如此丰盛的食物,也是难得的好事。
    野狼岂能放过这到口的美餐。
    野狼一点一点的靠近扎义和,可是稍稍平静的扎义和此时却有些瞌睡了,毕竟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也闹腾够了,有些困了。
    在距离扎义和不到二十步的地方,五只野狼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盯着有些犯困的扎义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狼是非常聪明的动物,在整个西北地区,没有虎豹等大型食肉动物的情况下,狼基本处于主导地位。在遇到猎物或者强敌时,狼具有极其良好的团队精神。
    头狼仰起头,看了一眼扎义和,此刻他基本上快要睡着了。
    随后头狼有低下头,前爪在草地上刨了刨,再次又仰起头,“噢----”一声大叫之后,纵身向正在睡觉的扎义和扑去。
    扎义和实在是太瞌睡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到来的危险。被扑过来的头狼一下子撕咬在前胸,“吱---”的一声,衣服被头狼撕咬开裂,血肉跟着也被咬下来一块。
    “啊----”
    睡梦中的扎义和大叫一声,随即一跃而起。
    月光下,五只野狼正睁大绿莹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扎义和。
    “你奶奶的,狗贼赢任好杀我父亲,难道你们几个蠢货还想吃了我不成。”扎义和愤怒的望着眼前的野狼,眼中也充满了愤怒。
    “既然暂时杀不了赢任好,那爷爷我就先杀死你们几只蠢货。”扎义和拔出弯刀。
    一步一步来到野狼跟前。
    野狼也看出了眼前这个结实的家伙是一位不要命的主。刚刚得手的头狼再次低下头,对着扎义和“呜-呜--”叫了两声,随着头狼的叫声,另外四只狼向着扎义和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走去。
    狼做好了包围扎义和的准备。
    “嗷------”头狼一声长啸,“呜----”的一声向着扎义和的头顶扑过来。
    扎义和一惊,迅速蹲下身子,头狼从他的头上飞过。
    就在头狼快要越过扎义和头顶的时候,扎义和手起刀落,“嚓-----”的一声,将头狼从后腿处拦腰斩断。
    “嗷-----”头狼一声哀鸣,前半截身子疼的直在地上打滚。
    眼看头狼被扎义和刺中,其余的四头狼,从不同的方向向扎义和发起进攻。
    几乎是在同时,四只野狼从不同的方向咬住了扎义和的腿和胳膊。
    “啊----”扎义和又是一声大叫,使劲将野狼从身上摔下来,可是已经发疯的野狼岂能是那样好摔下来的,它们死死的咬住扎义和的身体,绝不松嘴。
    野狼撕咬着他的大腿,左右不断的摆动着身体,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把他腿上的肉撕咬下来。
    扎义和愤怒不已,右手挥动弯刀,对着正在撕咬右腿上的野狼头上劈了过去。
    “嚓---”一刀下去,野狼的头盖骨被削去了大半,一股带着腥味的狼血飞溅在扎义和的脸上,糊住了他的眼睛。
    扎义和伸出左手,擦了一把脸上的狼血,艰难的向前挪动了一步。
    此刻身上的三只狼并没有停下进攻,它们紧紧的咬住扎义和的胳膊和大腿,一点也不松口。
    野狼撕咬着,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叫声。
    扎义和挥刀向左腿上的野狼劈去,可是机警的野狼快速向身后躲去,这一躲,狼嘴里撕咬的肉快要裂开了。
    “啊---”扎义和又是一声惨痛的叫声,再次将身体向前挪动了一步。
    狼拼命的向后撕咬着,将扎义和左腿上的肉往下咬。
    痛到一定的程度就没有知觉。
    经过长时间的疼痛,扎义和已经失去了知觉,他慢慢的蹲下身子,一把抓住撕咬他左腿的野狼,狠命的向上拽去。野狼死死的咬住他的左腿,绝不松口。
    一声骨与肉分离的声音之后,扎义和终于将撕咬他左腿的野狼抓在了手中。
    “去死吧---”扎义和用尽全身力气,挥刀劈向野狼,“嗤”的一声,野狼的血又一次喷射在扎义和的身上。
    左右胳膊上的野狼眼看着同伴被扎义和杀死,睁大绿莹莹的眼睛紧紧的咬住扎义和的胳膊,一点也不愿意松口,狼牙已经深深的刺进了扎义和的肉里。
    扎义和只的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扔下弯刀,伸出右手抓住左胳膊上的野狼;伸出左手抓住右胳膊上的野狼。
    “嗨----”扎义和猛一用力气,两只野狼嘴里含着血肉被他从胳膊上硬生生的拽了下来。
    扎义和双手抓着两只狼头,狠命的往一起碰撞。
    “棒棒棒”狼头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狼有铁头、豆腐腰之称,也就是说头是狼身上最硬的地方,岂能是随便能够撞破的。
    但是已经玩命的扎义和还是硬生生的把两只狼头狠狠的撞在一起。
    一下、两下、三下……
    经过无数下的的碰撞,两只狼头终于撞碎了,脑浆崩裂,白花花的一片,每撞一下,脑浆就会溅出一点,落在扎义和的脸上身上。
    终于,扎义和又疼、又累、又困、又乏。
    扔下手中的狼头,直挺挺的躺在了一片陌生的草原上。
    他的身躯与大地、草场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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