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业因为之前打了叶赫家的人,并且也和家里人还没有人来找寻后帐,让北通州对于徐业的出身猜测万分。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一件事来的有意思。那就是徐业接了曾春春大人的活,并且在固本茶社里和曾春大人把酒言欢,似乎曾春有意和徐业在一起就着二楼的窗口来一场。
    “徐先生,知道您在江湖面上也是有道儿的,那么我这趟就想拜托您了!其实,给的东西不多,一个箱子。”曾春说着拍了拍旁边的一个箱子。
    “您说的,我开门做生意,还能不接吗。”说着,徐业就和曾春推杯换盏,其实老早以前,他们见过一面,算是旧识,所以通过载振的关系联络到了徐业。但是,载振觉得徐业不简单,听说徐业一直在北洋军内,今天在北通州来了一个货栈,实在是蹊跷,但是也懒得深想,就让曾春去办了差事。这段时候,曾春也在北通州盯着,接常不短的也和徐业一起吃吃喝喝,倒是让周围人对于徐业继续高看了几眼。
    “莫不是拿我打镲呢吧?”徐业总是觉得曾春的出现有些莫名其妙,那个箱子让他浮想联翩,但是也没有打开,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兴许再打开看看也好。
    “春大人,您何必?”曾春手下也有了几个书吏。
    “贝勒让接触,咱们就接着,而且此人看着有点道行,再说了,不大张旗鼓的顺水推舟,我们暗地里的物件怎么会安全,既然人人都传载振贝勒南逃,那么就传的更邪乎点吧。”曾春这么几年下来,也越来越有那么点上位的意思了,在这里的确是看透了不少玩意儿。
    天津,固本茶社。吕万在拉走最后以一车自己的东西,觉得突然有点感慨。从当初的刚入江湖的小胖子到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都懒得想这么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世道不好,只能求拳头,自己和师妹师哥在这里也算是得到了庇护。但是,许家的人呢?这一走,和许家就彻彻底底的脱开了,恩情怎么办?如何还?还还不还?
    冯实在一旁,她不知道吕万在想什么,她也一直想的是师哥,其实并没有那种情愫,只是觉得,一共现在家里就仨亲人,必然要在一起。自己的父母,之前去了山西做了革命党,但是现在已经是革命了,新政府据说都要挂牌了,那么他们在哪呢?说不清。
    俩人到了生活咖啡的时候,在后院,支起了一个纵向写字的牌匾:利民车行。
    这样,整个一个宅院,前院是一个咖啡,上面有二楼,后院是一个车行,中间有一道大门隔开,找来了日租界的一个商行,居然买了三十架便宜的新洋车。喷漆、画字、也算是整得声声有色。邢宏找到了付警长来到这里,给起了照,买卖就这么悄默声的开了起来,邢山父子也算是到了一站。
    当晚,邢山拿出了一份约定,和吕万、冯实都签了,这下子,也算是亲兄弟明算了账目。
    徐礼嘉对于利民车行的兴趣,其实让邢山邢宏觉得非常警惕,一个洋人,这么关心中国人的事儿,实在是想不明白。但是,这些中国人的家长里短,到底可以给他什么?其实爷俩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
    奥古赶到生活咖啡的时候,徐礼嘉也在了,在楼顶的开放露台上面,俩人坐的很近上好的南美咖啡,就在俩人中间的小桌上。奥古喜欢那种厚厚的味道,加上牛奶、炼乳味道浓郁,小口喝一下,再加上一口冰水,慢慢的让味道化开。而徐礼嘉,其实喜欢的咖啡是那种吉普赛人的喝法,先在杯底放一些烈酒,现在他钟爱中国的白酒,然后上面浇上意大利的浓缩咖啡,就那么一小盏,一口喝下去,咖啡混合着烈酒在嘴里炸开,味道棒极了。
    一个小厮上来:“二位,饭开么?”
    “开了吧。”奥古说了一句,但是他总觉得,一个西餐厅加上咖啡馆,小厮上来一句北京口音,然后这样一个问话的方式,让他总觉得是以前在东交民巷时候的宅子里,管家会问开么?然后端上来一大碗有着红油肉丁的面。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小生意,怎么会让一个警长看上眼?”奥古说了一句,他觉得,这个地面上总督是不经常管事的,余下最有权力的,就是这个人了。
    “我有你不知道的情报,是这样一个情报推动着我,让我来做这些事的。”徐礼嘉点上来烟斗,现在咖啡加烈酒的味道已经淡了,他招手又要了同样的一杯。
    “那么我还是想知道您的这个情报的,我很有兴趣。”奥古直接从旁边的桌子上帮忙端了徐礼嘉的咖啡,似乎很殷勤的端到了身边。
    “你知道,咱们意大利人,都是商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我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奥古这会儿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找错了兑换的对象?他能有什么利益?
    “我知道,你有庆王的关系,我想和庆王做个买卖,自然这个买卖也有你的一份。”徐礼嘉这会儿卖了个关子。
    “我的一份?我还是直接叫阿琳达和她的父亲来吧,是他们的一份才对。”奥古其实有时候很郁闷,他知道,他是来找阿诺的,并不是找自己,说着这句话,就戴起了帽子,准备回大华饭店旁边的八国商会。
    傍晚,在同样的位置,阿诺、阿琳达以及奥古边喝茶边等着徐礼嘉。今天,喝的是中国茶。
    徐礼嘉上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基本黑了。
    “我听说,我的朋友有一个很好的商业机会,但是看不起我才华横溢的女婿,我想你肯定是错了!奥古非常聪明,你没见过的那种。”阿诺今天脸色还不错,上次的感冒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是,还是在中医的神奇效果下好了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想,大家齐全点可以一次说完。”说到这里,徐礼嘉看了一眼奥古,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抱歉,阿琳达看见了徐礼嘉的眼神,同情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我在想,拉着庆王一起做一个地产买卖。”
    “那么更是我女婿的生意,要么你和他谈,给他尊重,要么就算了,不谈了,我也最近身体不舒服,还要感谢我女婿从庆王府请到的大夫,真的是非常棒的大夫。”
    徐礼嘉也算是光棍,这一会儿就向奥古道歉,并且深深鞠躬,这时候阿诺才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示意可以继续聊下去了。
    “北京有大批的贵族,会在今年迁移到天津来!”自以为说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时候,徐礼嘉看了看周围,但是没有得到他开心的那种惊讶。
    “我们可以把他们引导到意大利租界里来,我们在这里还有一大片土地,可以建不少的宅子。”徐礼嘉继续的说着,但是看见周围似乎没有任何人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惊讶或者是兴奋的情绪,他有点失落。
    当啷,一枚金币就这么摔在了徐礼嘉身前的桌子上,阿琳达从皮夹子里拿出来扔的。
    “这是这个消息的价钱,”阿诺咳嗽了几声:“但是,恕我直言,这个消息毫无价值。就算他们来天津,那么谁会保证他们会来意大利租界?天津那么大!”
    “我有办法,可以让他们来天津,但是不敢去其他城区。”徐礼嘉这会儿觉得自己胸有成竹。
    “唉,我是觉得你们这些年轻人,除了故弄玄虚以外没有任何本事,这样,我信不信你无关,你和奥古去弄吧,阿琳达会在一边看着,如果需要资金,拿出可以说服我的证据,我会去意大利银行那里给你们弄,我觉得很累,我回去了,阿琳达你陪我回去吧。”说完阿诺就在阿琳达的搀扶下,回去了。
    天台上,就余下了两个人,但是彼此都比较尴尬,聊了大约三十分钟以后,教堂的钟声响了四下以后,才散。
    “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那些贵族都弄到天津来?”阿琳达在床上就这么问了一句。
    “他似乎和新政府的一些人有些瓜葛,这些人说了一个秘密,过些日子,会有一个大案,这个大案会让所有的贵族不敢去上海,只会来天津。”奥古这会儿也准备换了睡衣。
    “进了天津,也就是庆王府的人才可以让走到天津的人来到意大利租界了。”阿琳达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了。
    奥古看着自己的妻子一眼,然后换了睡衣,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了。
    徐业赶到济南固本的时候,站在院子里,足足等了两个钟,一直等到曹福田从内堂的贵妃椅上起身,一直走到了他面前。
    “有名儿了啊?”曹爷在洗脸,徐业递上了毛巾。
    “您说的,我哪里有什么名儿啊!我就是一个干活的。”徐业在旁边就那么低三下四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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