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截口道：“张柬之，你也无需穷追猛打。朕还没有年迈昏聩至斯，不管是年龄，还是长相，都非证据。”
“是，圣上！”张柬之见好就收，躬身退入队列。
“圣上，臣有一事，想请教张侍郎！”说话的，是张昌宗。
“你直接请教吧！”武曌淡然道。
张昌宗笑看向张柬之：“张大人，你可是秋官侍郎，不能光揪同僚的辫子，更应该为圣上分忧，想到如何查找证据和审查徐玄玉的事吧？”
“邺国公，老臣觉得这是我刑部的事，毕竟徐县男并没有触犯刑法，这应该是你户部之事吧？”张柬之淡然踢回皮球，“你该查一下，当年渤海滨是否有人家丢了这么大的小孩。”
查你妹啊！
心里头问候了张柬之的妹，张昌宗真想问候张柬之早就去世的老母亲。
十几年前的户籍，差个毛线啊？
见张昌宗吃瘪，武曌强行给他台阶下：“张昌宗，户部的确可以着人在地方调查，另外……侯大人，你是有什么想说的？”
侯善业确实有要说的，他说道：“圣上，臣昨日着人仔细查了跟徐敬业相关的卷宗，发现了一个可能跟这事有关的问题。”
“什么？”
“近两年来，徐敬业那些弃暗投明的旧部，全部被杀的杀，离奇死亡的死！包括豫州长史王那相，原州司马吕乔他们，其中大部分都是自杀，但集体自杀，肯定也有原因的。”侯善业应道。
众皆哗然。
这些外官被杀，一般成为了死案后直接会呈递上来，然后存档，一般人也不知道。
“这明显是有徐敬业旧部在作祟啊！所谓自杀，应该都是逼死的吧？”
“没错，徐县男也就是这两年到了神都啊，这不会也是巧合吧？”
“看来，这徐县男真的极有可能是徐敬业之子！”
张易之突然踏出一步：“圣上，臣请命，负责调查徐玄玉，一定找出证据来让圣上能定他的罪！”
又有人轻声议论了开来。
让张易之来审徐玄玉，能不能找出证据两说，那是一定能弄死徐玄玉的。
“恒国公是多此一举。”张柬之又踏出一步，“侯大人的卷宗，是经过狄公之手的，去岁，狄公还专门着魏相和我等一起讨论这些案子，圣上可查看一下，有狄公、魏公与我等的花押。”
武曌微诧：“国老和魏元忠都知道此事？”
此刻魏元忠已经因为张昌宗的诬陷，被贬为端州高要县尉。从宰相班子成员贬为县尉，也是醉了。
张柬之点头道：“这些卷宗与十一年前一系列的徐敬业旧部被暗杀的案子已经并案调查，发现，这些案子有十分惊人的相似，那就是都拥有非凡的谋划，不留下任何罪证，并尽量制造出意外或者自杀的假象。国老和我们一并认为，这两拨案件绝对是同一批人所为。十一年前，徐玄玉才五岁！”
“侯大人，可是如此？”武曌凝眉看向侯善业。
侯善业有些尴尬：“臣只查徐县男在神都的这两年的事……之前的，没有注意……”
张柬之继续说道：“启禀圣上，其实在侯大人去之前，昨日老臣也去查看了卷宗，对比了上面的时间，即便是近两年来的案子，案件发生之时，徐玄玉几乎都不在场。比如吕乔和曾铎他们的案子发生的时候，徐玄玉正以向阳为名，在陇西闯江湖呢，所以这些案子，跟徐县男的关系实在是不大！”
“那也可能是徐玄玉指使的呢？这小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谋略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凤雏榜榜首，他要是能遥相指挥徐敬业旧部剪除这些平叛功臣呢？”张易之紧盯着张柬之。
张柬之微笑：“他再厉害，能在五岁遥相指挥一群高手？”
“那个时候可能是其他的人，比如徐玄玉的师父之类的，只不过到如今，他接班了啊。”张易之也很聪明，紧抓着某种可能。
“恒国公，每个猜测是要有证据支撑的，而老臣的话都是有依据的。”张柬之朝武曌施礼道，“圣上，当初国老有彻查徐玄玉的家乡，云县耿村和博采书院惨案一事，顺便将徐县男的成长环境摸透了。”
“博采书院是杂家博司开创的，作为隐居授徒之所，除了教授杂家博司几个子弟外，还替代了地方里学，帮助耿村孩子无偿教学。博司大司命姓徐，名徐无念，另外两个司士一个姓王，一个姓温，他们都是有记录的老明经，因为没能入仕，游学天下后选择加入百家千门。”
武曌凝眉：“他们可与徐敬业有关系？”
“国老着人调查的结果，结论是没有关系。”张柬之点头道，“按照恒国公的理论，十余年前，徐敬业旧部的那些案子是徐玄玉的师父所为。但是博司大司命徐无念因江湖仇杀被杀，是在这些案子发生时间之前。而在徐无念死后，王姓和温姓两名司士都没有再离开博彩书院，直到血案发生。因此他们根本不可能是那些案子的作案者，而恒国公所言便失了逻辑。”
武曌颔首：“张柬之你所说的，跟朕所了解的确实吻合，只不过这也无法证明，徐玄玉便不是徐敬业的遗腹子。极有可能，徐玄玉是被杂家博司的人救走了，抚养长大了。但是徐敬业旧部却一直在寻找他，想让他带领他们，重操旧业！”
“圣上英明！”
“圣上英明！”
众人山呼。
武曌颔首：“可朕也只是推测，朕不能因为徐敬业旧部找过徐玄玉，就认定他是徐敬业遗腹子。可惜……国老不在，要不然这种事，他定然能帮朕决断！”
众臣又是黯然。
连一个死了的人都比不上，真是一种悲哀。
“时隔十几年，要想找到证据极难。如若查不到徐玄玉与徐敬业关系的铁证，仅凭告发的这一点，这徐玄玉是放还是杀？不能弃权，必须二选一！”
武曌这话问出，众人嗡然。
这个问题，处处透着诡异啊。
但是必须回答，武曌会点名的。
比如姚嵩！
“是，圣上！”张柬之见好就收，躬身退入队列。
“圣上，臣有一事，想请教张侍郎！”说话的，是张昌宗。
“你直接请教吧！”武曌淡然道。
张昌宗笑看向张柬之：“张大人，你可是秋官侍郎，不能光揪同僚的辫子，更应该为圣上分忧，想到如何查找证据和审查徐玄玉的事吧？”
“邺国公，老臣觉得这是我刑部的事，毕竟徐县男并没有触犯刑法，这应该是你户部之事吧？”张柬之淡然踢回皮球，“你该查一下，当年渤海滨是否有人家丢了这么大的小孩。”
查你妹啊！
心里头问候了张柬之的妹，张昌宗真想问候张柬之早就去世的老母亲。
十几年前的户籍，差个毛线啊？
见张昌宗吃瘪，武曌强行给他台阶下：“张昌宗，户部的确可以着人在地方调查，另外……侯大人，你是有什么想说的？”
侯善业确实有要说的，他说道：“圣上，臣昨日着人仔细查了跟徐敬业相关的卷宗，发现了一个可能跟这事有关的问题。”
“什么？”
“近两年来，徐敬业那些弃暗投明的旧部，全部被杀的杀，离奇死亡的死！包括豫州长史王那相，原州司马吕乔他们，其中大部分都是自杀，但集体自杀，肯定也有原因的。”侯善业应道。
众皆哗然。
这些外官被杀，一般成为了死案后直接会呈递上来，然后存档，一般人也不知道。
“这明显是有徐敬业旧部在作祟啊！所谓自杀，应该都是逼死的吧？”
“没错，徐县男也就是这两年到了神都啊，这不会也是巧合吧？”
“看来，这徐县男真的极有可能是徐敬业之子！”
张易之突然踏出一步：“圣上，臣请命，负责调查徐玄玉，一定找出证据来让圣上能定他的罪！”
又有人轻声议论了开来。
让张易之来审徐玄玉，能不能找出证据两说，那是一定能弄死徐玄玉的。
“恒国公是多此一举。”张柬之又踏出一步，“侯大人的卷宗，是经过狄公之手的，去岁，狄公还专门着魏相和我等一起讨论这些案子，圣上可查看一下，有狄公、魏公与我等的花押。”
武曌微诧：“国老和魏元忠都知道此事？”
此刻魏元忠已经因为张昌宗的诬陷，被贬为端州高要县尉。从宰相班子成员贬为县尉，也是醉了。
张柬之点头道：“这些卷宗与十一年前一系列的徐敬业旧部被暗杀的案子已经并案调查，发现，这些案子有十分惊人的相似，那就是都拥有非凡的谋划，不留下任何罪证，并尽量制造出意外或者自杀的假象。国老和我们一并认为，这两拨案件绝对是同一批人所为。十一年前，徐玄玉才五岁！”
“侯大人，可是如此？”武曌凝眉看向侯善业。
侯善业有些尴尬：“臣只查徐县男在神都的这两年的事……之前的，没有注意……”
张柬之继续说道：“启禀圣上，其实在侯大人去之前，昨日老臣也去查看了卷宗，对比了上面的时间，即便是近两年来的案子，案件发生之时，徐玄玉几乎都不在场。比如吕乔和曾铎他们的案子发生的时候，徐玄玉正以向阳为名，在陇西闯江湖呢，所以这些案子，跟徐县男的关系实在是不大！”
“那也可能是徐玄玉指使的呢？这小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谋略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凤雏榜榜首，他要是能遥相指挥徐敬业旧部剪除这些平叛功臣呢？”张易之紧盯着张柬之。
张柬之微笑：“他再厉害，能在五岁遥相指挥一群高手？”
“那个时候可能是其他的人，比如徐玄玉的师父之类的，只不过到如今，他接班了啊。”张易之也很聪明，紧抓着某种可能。
“恒国公，每个猜测是要有证据支撑的，而老臣的话都是有依据的。”张柬之朝武曌施礼道，“圣上，当初国老有彻查徐玄玉的家乡，云县耿村和博采书院惨案一事，顺便将徐县男的成长环境摸透了。”
“博采书院是杂家博司开创的，作为隐居授徒之所，除了教授杂家博司几个子弟外，还替代了地方里学，帮助耿村孩子无偿教学。博司大司命姓徐，名徐无念，另外两个司士一个姓王，一个姓温，他们都是有记录的老明经，因为没能入仕，游学天下后选择加入百家千门。”
武曌凝眉：“他们可与徐敬业有关系？”
“国老着人调查的结果，结论是没有关系。”张柬之点头道，“按照恒国公的理论，十余年前，徐敬业旧部的那些案子是徐玄玉的师父所为。但是博司大司命徐无念因江湖仇杀被杀，是在这些案子发生时间之前。而在徐无念死后，王姓和温姓两名司士都没有再离开博彩书院，直到血案发生。因此他们根本不可能是那些案子的作案者，而恒国公所言便失了逻辑。”
武曌颔首：“张柬之你所说的，跟朕所了解的确实吻合，只不过这也无法证明，徐玄玉便不是徐敬业的遗腹子。极有可能，徐玄玉是被杂家博司的人救走了，抚养长大了。但是徐敬业旧部却一直在寻找他，想让他带领他们，重操旧业！”
“圣上英明！”
“圣上英明！”
众人山呼。
武曌颔首：“可朕也只是推测，朕不能因为徐敬业旧部找过徐玄玉，就认定他是徐敬业遗腹子。可惜……国老不在，要不然这种事，他定然能帮朕决断！”
众臣又是黯然。
连一个死了的人都比不上，真是一种悲哀。
“时隔十几年，要想找到证据极难。如若查不到徐玄玉与徐敬业关系的铁证，仅凭告发的这一点，这徐玄玉是放还是杀？不能弃权，必须二选一！”
武曌这话问出，众人嗡然。
这个问题，处处透着诡异啊。
但是必须回答，武曌会点名的。
比如姚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