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一双筷子拦住了他。
    明中远一皱眉,望向旁边。
    哟,拦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石文义石千户。
    “怎么?石大人这是不让咱吃饭啊!”明中远眉头一皱,怒道。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本来想要吃美食,却被人阻止,这是如何的操蛋啊!就如同自己本来要撒尿却被人拦住不让撒一般,不上不下的感觉,异常别扭啊!
    当然,这个比喻有些失当,谁让咱文采不好呢,大家将就吧!
    “明兄,还请大家入座之后再吃为妙!”石文义笑道。
    切!谁不知道你小子是怕咱吃多了,你吃不上罢了!还找出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真够可以的!你不是拦吗?为何不见你拦太子呢?太子不也是大家还未入席就吃上了?
    明中远辅以鄙视的目光。
    然而,石文义那比城墙还厚的脸岂是说破就破的,缓缓收起手,伸手延请道,“中信,请!”
    明中信笑笑,他们的小心思他一清二楚,但他却也无意阻止,毕竟,这些事情无伤大雅,也算是生活的乐趣吧!
    “来,用膳!”明中信坐定,伸手道。
    哪知晓,还未等他话音萍,一阵风卷残云,朱厚照、石文义、明中远就如同恶虎下山一般,将桌上的饭菜拼命般地往嘴里塞。
    这一幕,令明中信哭笑不得,这些人,还真是?
    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能抱之以苦笑。
    眼前的盘子,他都未下筷,就已经光了,这让他吃什么?
    偏偏,那些抢光食物的家伙们却用无辜的目光看着他,口水直流的形态表示,他们还饿,还要!
    明中信伸手冲旁边立着的赵明兴一摆手,瞬间,赵明兴变戏法般,从身后取过一个托盘,上面是热腾腾的饭菜。
    原来,明中信早有准备!
    大家瞬间了然,但现在可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未等赵明兴将饭菜端上来,石文义早已经一个翻身,冲到了赵明兴面前,将托盘接过,奔回了桌前,将托盘平放于桌上,开干!
    朱厚照、明中远也不落人后,筷子上下翻飞,将饭菜塞向嘴中。
    明中信更不会落后,迅速加入了抢食之列。
    而旁边的太监们却是目瞪口呆,他们可没想到,居然有人敢与太子殿下抢食吃,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呢?
    然而他们看到太子朱厚照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兴高采烈地与明中信等人抢食吃,他们也就不敢妄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明中信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心底百感交集,毕竟,这也是他们希望与太子的相处方式啊!但与生俱来的畏惧阶级感令他们无法做出如此举动,为今也只有羡慕了!
    在他们的抢食之中,桌上的食物被抢吃一光,大家皆是吃得满嘴流油,肚满肠肥,心满意足。
    “明大哥,甜品呢?”朱厚照却是不满地望着明中信问道。
    作为深通明中信能力之人,他自然知晓明中信进食饭菜的程序,饭后甜品这是必不可少的,那滋味,只要尝过,就会深深地受上那种感觉。
    明中信轻轻一笑,双手一拍,后面传来一阵动静,一队学员齐齐走了出来,手中正好都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赫然就是甜点。
    朱厚照瞬间眉开眼笑,坐等甜点。
    石文义与明中远也是笑颜如花。
    “哟,都吃完了啊!”一个声音突然喊道。
    朱厚照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望向来人。
    明中信等自然也看向了来人。
    哟!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刘大夏。
    明中信等连忙站起,迎上前去。
    “刘老!”明中信笑着拱手道。
    “你小子啊!有这等好事也不说叫我!”刘大夏一瞪眼,沉声道。
    明中信一愣,随即恍然,这是说自己亲自下厨却不叫他啊!心中不由得笑着摇头,看来,自己真心不能再下厨了,不见这么多人在惦记吗!
    “刘老,这不是太子殿下来得突然,咱们也没来得及通知您嘛!”明中信笑着延请道,“快快请入坐!”
    “入座?”刘大夏眼睛一瞪,一指桌上的残羹冷炙,“你小子就让我吃你的残渣剩菜?”
    明中信笑道,“看您说的,咱们不是还能做吗!我立刻下厨,还不行吗?”
    明中信身后的朱厚照一听之下,眼中冒光,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兴奋异常。
    他可没想到,今日还能再吃到明中信亲手做的饭菜,虽然咱们现在已经吃得肚满肠肥,但谁嫌好吃的多啊!不见之前他还要甜品吗?肚中还是有些空余之地的!
    “真的?”刘大夏眼神一闪,带着兴奋地望向明中信。
    “那是自然!比真金还真!”明中信缓缓点头,予以确认。
    刘大夏盯着明中信,久久不语。
    明中信是满脸微笑,明中远、石文义二人却是一阵疑惑,而且,他们也有些莫名的担心。
    至于朱厚照,没心没肺的,只是在等着明中信下厨,继续做几道佳肴。
    突然,刘大夏笑了,一伸手,重重在明中信的小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小子,有你这份心就够了!还是不用忙乎了!”
    朱厚照一听,瞬间将期待的目光投向明中信,希望明中信马上拒绝刘大夏的提议,继续前去下厨备菜。
    毕竟,之前他只不过是见明中信已经为自己准备了许多菜肴,不好意思再行让他下厨,没想到,刘大夏一到,明中信居然就要继续下厨,这可是天助某家啊!自然是心中雀跃,却没想到,刘大夏说得热闹,居然临阵退缩,不搞了,这可怎么办?希望明中信抹不开面子吧!
    然而,等来的却是明中信爽快地应了一句,“好,就听刘老的!”
    这一句话,彻底将朱厚照的野望打灭了,瞬间朱厚照委顿当地,面色沉了下来,希望破灭了,还有什么能说的!他总不能强迫明中信去做菜肴吧!那就有些得寸进尺了!不对,还有甜点呢,不是吗?
    他瞬间将目光投向桌上,此时的桌上,却是已经放满了甜点。
    吃货朱厚照瞬间满血复活,双手齐动,拼命将桌上的甜点往嘴里塞。
    这个饿死鬼般的模样吓得刚要上前与他见礼的刘大夏瞠目结舌,一时间不敢再上前了。
    石文义与明中远却是后悔不迭,毕竟,他们在见到刘大夏之后,立刻跟随明中信起身上前迎接刘大夏,没想到,朱厚照这小子居然抢先一步抢食甜点,这个后悔劲啊!差点令他们背过气去。
    毕竟,他们不敢将刘大夏放在这儿,却去与朱厚照抢食甜点,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成了没规矩了!之前只不过是因为只有自家人及太监们,而且已经坐于桌上,自然是敢放开胆子与朱厚照抢食,毕竟,之前他们就与朱厚照照过面了,自然知晓他在明中信面前的作派,只要不是太过份,应该是没事的,而且有明中信的样子在前,他们也就不怕朱厚照了,但现在可就不同了,要知道,刘大夏可是朝堂老臣子了,对上下尊卑看得极其重要,平时还则罢了。如果现在再那样做,只怕刘大夏本着维护太子的颜面也会训斥于他们的!
    刘大夏收回一脸惊诧的模样,轻咳一声,回头转向明中信,“中信啊,咱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明中远一听,眉头一皱,一指太子殿下,就要讲话。
    石文义连忙一把将他拉住,轻轻摇摇头,制止了他。
    明中远以目示意,石文义却是紧锁眉头,恶狠狠制止了他。
    明中远虽然不解其意,但却也不再说话。
    明中信就当看不到,伸手延请道,“刘老,请随我来!”
    说完,他一马当先就向后堂走去。
    刘大夏回身冲明中远轻声吩咐道,“照顾好太子,我们去去就回!”
    明中远即便再不懂事,也知晓,刘大夏此来有事,点点头,应了下来。
    他应了之后,冲旁边一摆手,赵明兴瞬间上前。
    “为家主与刘大人备菜!”明中远吩咐道。
    赵明兴应命而去。
    石文义却是也立于一旁,并不跟过去。毕竟,他此时的职责一则乃是向明中信传达牟斌的话,二则是奉命保护太子,岂能随意走动!
    而朱厚照虽然在抢食,但却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小动作,而且,他见没人再与他抢食,也就息了抢食的念头,转而瞬间恢复了优雅的姿态,缓缓进食。
    但他的目光却充满了疑惑,瞅了一眼正悄悄向后堂而去的刘大夏,轻哼一声,却也不阻止。
    不提大厅中的众人心思各异,单说明中信领着刘大夏来到后堂书房,坐定。
    “刘老,有何话说,请直言无妨!”明中信拱手道。
    “中信,你此时的情势危在旦夕,你可知晓?”刘大夏不答反问。
    明中信一听,并不惊讶,反而轻声笑道,“刘老此言由何而来?”
    “行了,小子,我就不信你不知晓你此时的处境!”刘大夏翻个白眼,心中暗道,唉,这小子,就不能有一次让咱们表现一下优越感吗?本来他就是试探而已,明中信那么聪明之人,岂能不知晓此时他的处境!
    “您老这一进门就大张旗鼓,中信也得配合一点啊!”明中信笑言道。
    切!你小子,就是这般打击人!还不让人落好!真真是,唉!所有心思皆化作了一声叹息,刘大夏不再装腔作势。
    面色一沉,刘大夏正色道,“行了,知道你聪明,就不要显摆了!说说,下一步如何打算?”
    一见刘大夏这般模样,明中信收敛笑容,反问道,“刘老说的可是太子前来带来的影响?”
    “嗯!”刘大夏点点头,语重心长道,“大家都很是担心,毕竟,太子此来虽然对你有极大好处,也算是一把保护伞,能够替你争取一下陛下的心意,但是,这次可是好处不及坏处多啊!”
    “中信明白!不会被太子来访冲昏头脑的!”明中信应道。
    “知道就好!”刘大夏点点头,“那你说说,下一步,你要怎样处理来自各方的明枪暗箭?”
    “就八个字!”明中信自信一笑,沉声道。
    “八个字?”刘大夏一愣,这么简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中信轻哼一声,目光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明中信语气中的杀气令刘大夏悚然一惊,要知道,明中信虽然在山东陵县面对弥勒会贼人之时表现过他的杀伐果断,但自从他来到京师之后,一心只是发展技术,随后就离京而去,虽然他在南疆将云南境内搅了个天翻地覆,但终究刘大夏没有见到,此时二人私处之下,明中信不自觉流露出来如此浓郁的杀气,是那般的如有实质,这可不行啊!
    刘大夏心中惊骇,他知晓,明中信终究动了真怒,毕竟,一直以来,不管是陛下弘治,还是朝堂诸公,再有就是那弥勒会贼人,甚至就连咱们这些有相同利益诉求之人,也在极其自然的情况下逼迫着明中信,却忘记了,他只不过是一位十余岁的少年,也有那锐气,只不过长久以来,被他所表现出来的沉稳老练所掩盖。
    咱们也习以为常地将他当作了一个成熟的老练的老江湖看待,却不知,毕竟人家只是少年而已,也有火气,也有怒意,只不过长久以来被明家诸事牵累,没有表现出来该有的锐气罢了!
    如今,他一没害人,二没上门招惹,却有着无数的势力围攻他,甚至在朝堂之上算计他,忍无可忍,只怕他也会不再忍耐了!
    这不,就在自己面前表现了出来。
    然而,明中信的那份杀气却也是转瞬即逝,刘大夏如果不是一直在观察着他,只怕也会忽略掉,甚至忽略掉他眼中的那份阴狠。
    再想想之前明中信所展现出来的武器,计谋,攻伐,他不由得更加心惊。这位爷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虽然之前他还为太子殿下做了饭菜,只怕也不过是对太子表现出来的这份善意还其人情罢了,虽然这份人情极大,但显然明中信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人家对皇家可没有什么诉求,一直以来不过是弘治陛下逼迫于人家罢了,而且,这份太子伴读之事也不过是弘治陛下一厢情愿罢了,人家明中信从来没有主动求过。
    甚至,人家这太子伴读之责也不过是弘治陛下还人家的云南之功罢了!说起来,也不过是皇家亏待了人家,而非人家对不起皇家。更进一步地说,这些麻烦皆是皇家为人家招惹的也不为过!
    这样一想,刘大夏面色更是为之一变,细细想来,人家明中信不过是想要让明家在京师立足罢了,况且,一直以来人家凭的是手艺,技术,令大明多少人为之受益!也怪不得人家怒意上涌,要是自己,只怕早已经撂挑子不干了,大不了,还回山东,慢慢经营,总有一天,明家之名会传遍天下的!
    “中信,你不会是想大闹一场,之后回山东吧?”想到此,刘大夏更加惊骇了,不由得问出了口。
    明中信瞅瞅他,眉头一皱,“刘老,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都能猜到!”
    “你真的要回山东?”刘大夏急了,上前一把抓住明中信的手腕。
    明中信却是一脸怪异地瞅着他不言语。
    “中信,不能逞一时之快啊!要知道,这么多人可等着你拿主意呢!你可不能丢下这个摊子回山东躲清静啊!”刘大夏语重心长地劝道。
    噗嗤一声,明中信笑了。
    刘大夏瞬间知晓,自己又被这家伙给算计了,他根本就没有回山东的意思!之前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好小子,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心把我当病猫了。
    刘大夏望着笑意盈盈的明中信就要发飙,然而,望着这个年轻帅气的脸庞,他心中一动,之前那份杀气可是货真价实的啊!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难道,现在他才是在忽悠自己?
    此时的他,也不敢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毕竟,明中信这家伙太过妖孽,一应事务绝对尽在其掌握当中,他所透露出来的,绝对不会是他真实的想法,只不过是他想让人知道是他的想法而已!
    想到此,他再不敢断言,反而更加疑惑地望着明中信,他知道,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好缓缓问道,“中信,我也不猜你的心思了,反正猜也猜不到!你小子老实说,你是不是打算大开杀戒,警告一下那些算计明家之人?”
    “我就说嘛,刘老是我的知心人,一语道破了我下步打算!”明中信收敛笑容,一字一句道。
    “真的?”不知为何,望着这张年轻的脸庞,刘大夏心中一揪,话虽问出了口,但他却是心中无比赌定,这话是真的!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因为,那份冰冷的杀气又冒了出来,这次,更加长久,也更加的真实,更加的令他心寒。
    他知晓,明中信有那份能耐,能令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但现在可不是如此,看他那份杀气,只怕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这份确认令他悚然心惊,也令他为那些准备招惹或者已经招惹上明中信的势力人员表示深深的同情默哀。只因为,他相信,明中信绝对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伤害自己,也不会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死亡,也许,那份残酷得亲身体会才能领悟吧!
    “您觉得,我会开玩笑吗?”明中信平静无波地望着刘大夏,沉声问道。
    “中信!”刘大夏望着他那毫无表情的眼珠,心中一动,忍不住劝道,“希望你不要造无边杀孽啊!”
    明中信晒然一笑,那份冰冷的表情瞬间瓦解,别有深意道,“那也得有人珍惜您这份心意啊!”
    刘大夏心中深深叹息,看来,明中信真的动怒了!不然,绝不会如此说话,只因为,今日之言确实异于以往,少了之前的那份从容,却多了一份冷硬,不,应该说是冷酷。
    罢了,该死之人救不了!自己也算是尽了一份心力。刘大夏心中无力再行劝阻,毕竟他知晓,如果别人将明中信或者说是明家的把柄握在手中,必然不会留情,一定是赶尽杀绝,绝对会令明家坠入深渊,永不超生的!希望他们不要太过份吧!此时的明中信绝对会令所有的敌人绝望的!
    “说说,你准备如何应对朝堂上的攻讦?”刘大夏将计划往细处引。毕竟,朝堂关系到他,也关系到他的一些亲戚故旧,他不得不提前获知明中信的打算,也好警告一些人,远离危险。
    明中信看看刘大夏,低头沉思。
    刘大夏紧张地望着他,又不敢催促,只能静候他做出决定。也深怕明中信有所忌惮,不告诉他,反正是心怀忐忑,难以放怀。
    久久,明中信轻叹一声,抬头看向刘大夏,“您可以先行告诉我朝堂之上有哪些人不要动,中信会有所考虑的!而且,只要他们的攻讦不是太过份,中信必然会留一份情面在内!”
    这个承诺可有点重啊!要知道,即便是刘大夏的门生亲戚故旧,也有被明中信的所作所为侵害了利益的,人家是如何想的,谁能知晓,即便是刘大夏,但深知明中信厉害的刘大夏却是不敢大意,也不得不为其张目,毕竟,人皆有情,谁也不是生活在深山老林中,与人老死不相往来,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牵扯。
    但人家是否会放过明中信,却是不得而知。即便知晓明中信会放过他们一马,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承诺就放过明中信。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整体,被侵害了就是被侵害了,他们得找回来。却不知,他们将要面临一个什么样的敌人!也并不会因为明中信放过他们而放过明中信。
    刘大夏深知这一点,明中信承诺这一点,就相当于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必然会束手束脚,也可能会给人以软弱可歁的印象,甚至可能会招来更加严竣的杀身之祸。
    但明中信偏偏应诺了,因为他刘大夏应诺了,这个人情可就严重了!他心中被莫名地感动了!
    “中信!”刘大夏一时激动,甚至想要阻止明中信作出此项承诺。
    “刘老,您当我是子侄,这是我所能回报您的最大的应诺了。”明中信抬手阻止了他再行发话,继续言道,“但是,丑话说在前面!”
    刘大夏一见之下,也只能点头应道,“你说,老刘头也不是那不识好歹之人!”
    “如果那些人逼得太狠,中信也不会坐以待毙,必会回以最残酷的报复,到时,希望刘老见谅则个!”明中信沉声道。
    此话重啊!刘大夏还能说什么,连连点头郑重应道,“好,到时不用你出马,老刘头必会亲自上阵,先为你讨个公道,至于你的报复,随你的意,就不用考虑老刘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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