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就出去了,好像是病了,一直在咳嗽。”
    “穿着黑色外套,小伙子确实长得不错。”
    “我问他去哪,他说出去买药。”
    ……
    小区保安调出监控,指着上面的黑色身影说道。
    小兔崽子走的时候一点都不慌张,甚至还回头眉眼柔和的笑了笑。
    白起眉头微拧。
    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白起肃着脸色让人把这段剪下来,一遍又一遍反复播放,早上突然被叫过来的越北都看不下去了,问道:“南槐这是什么意思?”
    “报平安。”白起眼眸微阖,点着手上的香烟,声音听不出喜怒,“他知道那里有个摄像头,故意站在底下对着我笑,想给我报个平安。呵,他以为站在那儿比个心我就能把这件事揭过去?”
    “不是,白起你冷静,南崽他肯定是有事要办,来不及跟你说,说不定晚上就自己回来了。”
    白起脸色沉冷得近乎阴沉,用烟顶着屏幕上的小崽子冷笑道:“晚上就回来还会煞费苦心的在摄像头底下录个像?我看起来就是这么容易被安抚的?!”
    越北被他这语气震慑得悚然而惊,另辟蹊径地提供思路:“是不是你把南槐惹毛了,他现在离家出走?”
    “我能怎么惹毛他?”
    “比如说生活和谐啊......刚那保安可说了,你俩三四天都没出门,搁屋子里揣崽呢?我要是南槐,受不住肯定得跑。”
    白起额角微抽:“你一个死直男,能不要这么随便揣测我们的私生活吗?何况南崽很喜欢,特别主动!”
    “特别主动的人现在跑了。”
    白起:“......”
    白起扔了烟头,开车带着越北去了凯旋网吧,结果凯旋网吧歇业,方圆百里连个人苗都没有。
    南槐在江城,能待的地方就那么几个。
    战队,凯旋网吧,剩下的一个就是邢绍。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关键时刻,南槐显然更依赖邢绍。
    结果还没等他去把邢绍挖出来,邢绍便先一步打了电话过来,开头就是一句:“南槐在哪?”
    白起无声骂了句脏话,按着火气问他:“南槐不在你那儿?”
    邢绍不紧不慢地一句话堵了过来:“你带着南槐跑去醉生梦死,我这个表舅子要是敢插手,岂不是要被你拿着刀砍?”
    那倒是——真有可能。
    窗外妖风四起,羽状的槐树落叶飘飘荡荡地卷到窗台上。
    变天了。
    白起垂眸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地想到。
    “南槐不见了。”
    “什么?”
    venuson基地里,听到这句话的邢绍拍桌而起:“我早就说过年龄差距太大的感情不靠谱,你才把人带出去几天,把人给弄丢了?”
    越北顽强地圆场,拦住快要炸怒的白起:“好好说话,好好说话,白起也才二十三,怎么在你嘴里就跟糟老头子一样?!”
    白起蹙眉瞟了越北一眼,越北霎时就把嘴用拉链缝上了。
    “越北你出去,我有话要跟邢绍单独说。”
    越北很为难:“你俩千万别打起来啊!白神你记住你价值千万的手!”
    白起不耐烦地把他赶出去:“行了行了,霸霸打这种文弱书生一拳头一个,我嫌跌份。”
    邢绍在后面不屑地冷笑。
    越北一出门,白起神色就变了,眉头猝然压紧:“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邢绍出门的代步车是莱万特,根本就不差钱,怎么会想不开来我venuson混工资?”
    “谁会嫌钱多?”邢绍不甚在意道,“如果不是南槐求着我来,你以为我会闲得去管你们venuson的生死?”
    果然。
    白起心下叹气,虽然南槐从未明说,可邢绍显然就是他搬来的救兵。
    南槐私下里究竟做了多少事?
    “南槐预支了两个季度的工资,这会儿还欠着战队二十万。”
    邢绍听罢,顺势就打电话叫人过来送支票,想着待会儿连着签单一起甩他脸上去。
    熟料白起把玩着打火机,冷笑了一声:“你们真是表兄弟?表哥随手就是一把支票的甩,表弟......”
    白起选了一个中性词,道:“非常的勤俭持家。”
    “你想说什么?”邢绍的瞳孔逐渐捻成一条线。
    “我想再次提醒你,南槐前不久单枪匹马地跑出去跟人血拼。他现在找不到人影,在哪里,想做什么,这些我们通通不知道,你确定现在还要瞒着我?南槐真不是你认的干弟弟?”白起直言道,“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他。”
    室内的通风系统呼呼地换着空气,气氛却冷凝成了冰。
    邢绍道:“白神,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错觉?已经三令五申的事情,你却自始至终都不肯相信。你同南槐,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白起语速极快地反驳:“我和南槐之间的信任,就是他伙同着你不断的诓我?是你傻还是我傻?”
    “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
    白起砰的一拳砸在桌上,气场浓烈到邢绍都只能暂避锋芒。
    “冷静?南槐现在一个人不知所踪,说不定这会儿就在跟人打群架,你叫我冷静?你他妈自己都不知道他人在哪,我怎么冷静?!”
    “白起!”
    “你他妈最好给我老实交代。”白起上前一步,拧着邢绍的领口,尖锐的目光几乎要刺进他的骨髓之中,“否则我翻了你们邢家的老坟!”
    邢绍道:“我说了你也不肯相信,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你就给我说真话!南槐要是有事,我直接送你去见你姨母!”
    邢绍挣脱出来,白起那个野蛮人,刚才这一手差点没把他勒死。
    “我跟南槐——”邢绍自嘲地笑了笑,“几年前从在心理治疗中心遇见,在此之前,我们从未见过面,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他长得跟我姨母特别像,被我一眼就认出来,当天就带着他去做了鉴定。”
    这个世界上,缘分这种事当真是妙不可言。
    表兄弟二人自出生就没见过面,结果仅仅是一面之缘就认亲了。
    邢绍道:“城南邢家,你如果没有听说过,可以回去问你父母。邢家曾经出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大的那个就是我亲妈,小的就是南槐的母亲邢沫。”
    “我姨母大学毕业那年瞒着家里跟同学私奔,从此没有音讯,家里翻遍了整个江城都没找到人。后来遇到南槐我才知道,他们两个去了缅洲隐居支教。我外祖临终之前还在惦念她,我身为邢家的家主,当然是要把邢家的血脉找回来。”
    城南邢家,白起曾听说过,坊间常调侃邢家“阴盛阳衰”,是因为邢家的女人非常雷厉风行,独当一面。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邢绍已经过世的母亲。
    当年邢家招亲,闹得满江城都知道,最后方家二子,也就是邢绍的父亲入赘邢家。而南槐的母亲邢沫,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白妈在江城留学时恰好同邢沫同校,印象深刻到多年后,她还能生出还好当年白爸不开窍这种感叹。
    据说是个样样皆优,风华绝代,追求者从城南排到城西的人物。
    “我们邢家所有人都不明白,姨母怎么会看上南槐的父亲,毕竟我姨母非常心高气傲。而南槐的父亲,当年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大学毕业生。”
    “南槐十四岁那年家里发大火,我姨父不幸遇难,南槐就到了江城谋生。亏我邢家薄有微财,南槐却没享到一天的福分。还好遇见凯旋网吧的老板。”
    白起冷声纠正他:“我觉得你这句感叹有点早。他这些年靠代练少说也该有点积蓄,结果身上连个钢镚都嫌多余。”
    邢绍问:“你觉得凯爷坑了南槐?”
    “如果他没坑南槐,南槐的钱哪儿去了?之前预支的八十万凭空没了。”白起嗤笑,“他跟我说拿去给小孩子治病,结果人孩子家里三台车,住在小洋房。南槐拿这么多钱能去干什么?你是怎么当人表哥的?用脑子想想也该知道不对劲。”
    邢绍被他这一句差点噎死,忍了忍才道:“前几天你在路上堵到我和南槐,你心里就有猜测了?”
    白起冷冷地看着他。
    当时南槐总是偷偷的跟着邢绍往外跑,他派了保安跟在南槐后面,最后在医院门口抓到了从里头出来的二人。
    显然,这些天二人都忙着在医院里倒腾。
    那家私立医院保密性极好,白家也在里头参了一股,最有名气的就是精神科。
    邢绍道:“我在治疗中心见到南槐的时候,他的厌食症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并且有自杀倾向。”
    白起眸光一顿,手里的打火机差点被他掐碎。
    他一直以为南槐只是挑食,没想到竟是厌食症!
    邢绍:“当时他逼着自己吃饭,吃多少吐多少,喉咙都被烧坏了,只能吃流食。后来治愈后,他就喜欢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只可惜当年饿坏了胃,肠胃受不住。”
    相比大口吃饭大口吃肉的尤莫等人,南槐吃饭当真是一粒米一粒米的在数,并且咀嚼非常慢,口味非常挑剔。
    故而白起总是想尽了办法哄他吃饭 。
    “初入战队的时候,你给他定的每日营养餐,”邢绍呵笑了一声,“对于一个曾经有过厌食症的人来说,想想也知道让他吃了多大苦头。”
    可这些南槐从未表现出异样,他只以为是小崽子挑食,还每天强逼着他吃完。
    白起阖眸,收住眼底的漫天思绪:“这就是他一直想瞒着我的事?”
    “由于创伤后应激障碍而引发的厌食症和抑郁症,是得进精神科治疗的,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病患。”邢绍反问道,“旁人看我们,都说是精神病疯子,避之不及,你让他怎么告诉你?”
    “难怪他总是小心翼翼的......”
    南槐那么个全身穿了盔甲的人,爱上白起这种霸王性格,没有被现实鞭打过的上天宠儿。无异于是用烛芯去灭火。
    人生本已了无希望,却有人突然提灯站在路口,哪怕是最难受的治疗期,南槐也从未对自己的病情如此惶恐过。
    如今南槐迫不及待地想要甩开这些事情,堂堂正正地站在白起跟前。故而一直小心翼翼地掩着这些东西,仿佛只要将所有过去抹平,当做从未发生过,他就能获得同白起并肩而立的力量。
    这是南槐的心理误区。
    然而事实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白起从未在意过这些。
    “感情上的事,如果都要讲究门当户对,配不配得上,世上这么多人,干脆全部打光棍。”
    邢绍嗤问:“你以为南槐最开始不是这样想的?”
    如果不是白起趁着南槐踟蹰之际果断出手,他们两个连明天都不会有。
    所以说这两个当真是老天帮忙,邢绍感叹道。
    “我也没他想的这么好。”喉头就像被灌满了泥沙,堵塞得他连呼吸都困难,白起艰难地问道:“他这些年,一直在接受治疗?”
    “两年前症状已经减轻,并且在医生那里得到了正常的心理评价,但是最近,南槐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势。”邢绍叹气,“亚洲邀请赛前,我察觉到不对劲要带他去医院,被南槐拒绝了。比赛打完后,他担心自己支撑不住在你面前露馅,所以主动跟着我去了心理中心。”
    白起细细回忆起那段时间南槐的异样,由于夜间惊厥太严重,白日里就像吊着口气随时就要抽干的症状,当时他惊得一度打了廖覃的电话。
    可是后来南槐的症状莫名好了些,回来后一直在暗地里接受心理疏通,又一刻不停地跟着他厮混,以至于完美掩盖住了这些异常。
    他这会儿倒真是切身体会到美色误国了。小崽子一直勾引他,用尽了手段明里暗里的来,勾得他无暇他想,南槐便能接着穿上伪装。
    当真是让人,又气又心疼。
    “他患病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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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级生起子和槐槐的小剧场
    槐槐今天很难过,闷闷的坐在门口楼梯上不说话。
    起子摸摸他:“槐槐你怎么啦?”
    槐槐:“昨天数学考试错了一个口算题,只考了99分。”
    起子唰的抽出自己卷子安慰他:“没事哒槐槐,我才考了59呢,你比我厉害多了!”
    结果槐槐眼泪滚滚的流,哭得更伤心了,简直是眼泪逆流成河,把起子的卷子都打湿了,老师的红墨水自己都糊掉了!
    起子:“!!!你别哭啊槐槐qaq”
    槐槐指着第一道口算题,愤愤有声道:“这道题我们做过原题的!你为什么会错?!”
    起子叹气:“错了就错了,我也不知道理由啊,当时就写错了呗。”
    槐槐瞪眼:“!!!”
    起子:“好吧好吧,是我笨,没有槐槐聪明。”
    起子:我只是想安慰槐槐,为什么槐槐更伤心了?
    槐槐:我教了这么久,起子还是不及格,太令人伤心了!比我自己考59分还伤心qaq
    于是槐槐拍拍起子的头,转而诱导他:“起子你最聪明了,你一定要好好学习。”
    起子给槐槐擦眼泪,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嗯,槐槐你真好!”
    当天晚上,槐槐拿出《口算小灵通》,严令起子做完一百道口算题。
    起子:“!!!”
    槐槐微笑:“是你说要好好学习的哦,你说话不算话,我会伤心的!”
    为了不让槐槐伤心,起子吭哧吭哧的做小灵通,结果100道题对了61道。
    槐槐安慰自己:还好还好,及格了。
    起子长长地背着槐槐舒气: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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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更一时爽,补更火葬场23333
    我终于补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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