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总是那么令人陶醉,深蓝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星辉,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映在西草沟的山坡上、村庄里,迷迷朦朦美丽极了。
    夏夜清风徐徐吹来,透过绿纱窗,吹进房间,格外清新,凉爽。
    “明天去军营吗?”一场运动过后,麻敏儿窝在夏臻怀里轻轻的问。
    “不去。”他回道:“这些天就让顾敦训练。”
    麻敏儿仿佛知道这个回答,“京里情况如何?”
    “萧霖、刘载离等人纷纷离京,可见一斑。”
    “哦。”麻敏儿找了个舒服位置嘟囊了一句,“来了一群公子哥,担心他们拆房子,来一群小娘子,怕是要……”
    听着听着,夏臻没听到小媳妇最后几个字究竟说了啥,伸手习惯性拍拍她的后背,不知不觉中把自己也拍睡着了。
    窗外,躲藏在草丛中的青蛙放肆起来,“呱呱呱”地叫个不停,依附在树干上的蝉也不认输,“知知知”地在鸣叫,不知什么时候候,萤火虫也飞了出来,萦绕在村庄周围,一闪一闪,美极了。
    第二日,夏臻不去军营,就在自家小木院空地上练了一趟拳,麻敏儿围着空地跑了十圈,身上出了汗后,冲了个澡,等两口子都收拾好后,单婶的早餐已经上桌了。
    夏臻与麻敏儿刚坐到餐桌上,就有渡假村小管事急匆匆的过来回禀事情,“秋大掌事呢?”
    小管事跑得额头都是汗:“在公共餐厅,但那小娘子根本不听人劝,还把早餐粥泼到秋大掌事身上。”
    “小娘子什么身份?”
    “小的打听了,是霍山王府的嫡孙女,排行十九。”
    “是一位县主?”
    “是,少夫人,人称云珍县主。”
    麻敏儿问:“怎么回事?”
    小管事回道:“早上,有位公子先于云珍县主点了早餐,她觉得别人不尊重她,掀了那位公子的桌子。”
    “除了这位公子,还有别人先吃了吗?”
    “有。”
    麻敏儿皱眉。
    小管事道:“小的打听了,那吃过早餐的几位公子,身份比云珍县主高,所以……”
    麻敏儿连忙端起粥喝完,“我去看看!”说完,拿着毛巾拭了嘴角。
    夏臻跟着站起身。
    “不要,我来处理。”
    夏臻没听她的,继续跟她出了院子。
    没一会儿,麻敏儿到了渡假村公共餐厅,里面围满了人,她认识的赵煜宁正在处劝说发脾气的云珍县主。
    “十九娘,莫要生气了,咱们让他们重做一桌便可。”
    “气都气饱了,那还有食欲。”云珍县主气呼呼的不肯罢休,光洁的额头,因为生气,生生拧成了抬头纹,破坏了美感。
    麻敏儿又看向被掀了桌子的公子哥,这是个等级分明的社会,按道理,上桌吃饭,要先礼后宾、分身份高低,渡假村的公共餐厅却弱化了等级,餐厅类似于现代的自助餐,不分先后,谁先到谁先吃。
    除了渡假村主人夏臻夫妇本身身份比较高之外,比如从一品太师风江逸、正二品燕成郡王刘载离、从二品怀义郡王萧霖等,都是极有身份地位之人,他们来渡假村都入乡随俗,默认了自助随意用餐的形式,觉得不妥,也不会吭声,有时也会让仆人把饭菜拿到自已住的小木院吃。
    无论是风江逸还是萧霖等人,一是他们是男人,是真正居于高位之人,就算公共餐厅没有按等级吃饭,他们也不在意,毕竟自己的身份在那里,不需要强调,人们自然会尊重,二是他们都了解麻敏儿,给麻敏儿面子,不去计较这种随意吃饭的方式。
    但小娘子们不同了,她们本身没有机会授官得爵,全凭命好,得家族父兄之力,拥有金枝玉叶的身份,而且女人在这种事上,比男人计较得多。
    县主啊,可不是什么小娘子都能拥有的身份,除了公主、郡主,下面就是县主了,不骄傲都对不起自己。
    刚才在来的路上,麻敏儿已经问过了,被掀桌子的公子是某侍郎家的公子,侍郎——正三品官职,不仅如此,此职,还是实权、实职,权力非常大,很多时候甚至比虚头巴脑的郡王来得实在的多。
    要么此公子家族与霍山王府不在一条道上,要么就是云珍县主自视太高瞧不起人,否则没人会去得罪一个有实权家族的公子哥。
    唉,作为店家,此刻,麻敏儿要扮演的不是分清是非黑白的正义使者,而是和稀泥的老好人。
    “搞什么搞,赶紧把给我这里收拾了。”麻敏儿上来第一句就是‘教训’自家店员。
    “你谁啊!”有丫头上前高傲的反问。
    麻敏儿咧嘴三分笑,“我是这里的东家。”
    “东家?”
    “正是。”
    “你怎么……”丫头指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东家’身后的男人目光骇得退了一步,避到了主人身边。
    嚣张的云珍也被来人惊到了,好一个气场凛冽的北郡王,不过她觉得自己没错,有理,对着麻敏儿冷笑一声,“来得正好,你怎么开铺子经营客栈呢,怎么什么人都在一个厅里吃饭,没有贵人包间吗,不分贵贱,都在一起吃,成何体统。”
    麻敏儿拱手:“回县主,我这里既不是铺子,也不是客栈,而是渡假……”
    “我管你是什么呢,不敬本县主就是不对。”
    麻敏儿收起三分笑,“在我的渡假村,没有谁会对谁不尊重,只有自重。”
    “你这话什么意思?”云珍恼怒,可北郡王站在边上,她只能压着嚣张的性子。
    麻敏儿面色淡然:“餐厅只有公共的,如果县主觉得在这里不够尊重,完全可以让丫头们把饭菜拿到小木院吃,比如燕成郡王、庄公子,他们就是这样的;
    也可以要食材,在自己的小木院里做饭吃,如怀义郡王,还从没有谁因为谁先吃,就觉得不尊重人,而掀别人的桌子。”
    “我不管,我是县主,按品级我就要先。”云珍趾高气昂,所有小娘子当中,就她身份地位最高,很是自傲。
    夏臻背着双手轻轻靠近小媳妇,半只胳膊微微挡在小媳妇身前,凛直身体,那护妻的霸气瞬间侧漏,通过眼神、气场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让人不敢造次,县主,那又怎么样,对我妻不敬,照打不误。
    云珍县主被对方凛冷的眼神扫得透不过气,却仍强撑气焰。
    麻敏儿双眼微眯:“那对不住了,县主,我的渡假村就是这样的格局,这样的公共餐厅,为得就是给大家随意进餐的机会,你非要按品级,我觉得你还是回京里大酒楼吧,那里比较适合你。”
    夫妻二人,一个目威,一个话攻,云珍县主又气又惧,可她是堂堂县主,不能怂,抬手就指:“你……你们……本县主现在就……”
    赵煜宁面上看着有些想劝人,实际上嘴角微勾,看到麻敏儿被云珍忿,不知为何,她乐于看热闹,直至看到门口进来的人,脸色马上变了,伸手就压下云珍指人的手,一脸笑嘻嘻,“云珍,这里只有一间餐厅,那我们就把食物提回到小木院吃好了。”
    “煜宁,我压不下这个气,我们回京!”下不了台的云珍终于找到了台阶下。
    赵煜宁笑着劝道:“算了,这地方不比京城,就一间餐厅,我们以后还是拿到小木院吃吧。”
    “不,我要回京。”
    那怎么行,我的离哥哥还在这里呢,赵煜宁可不想走,连忙劝道,“云珍,我们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来玩,要是就这么回去了,除了去自家庄子,可就……”只能在家里了。
    听到这话,一心要回去的云珍松了口,“煜宁,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这事我不会罢休。”
    “是是,谢谢十九娘你啦。”赵煜宁笑得一脸和气。
    门口围观的公子哥们见刘载离来了,个个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这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他们不敢得罪。
    “这是怎么啦?”刘载离提了一下袍裾,进了正厅。
    赵煜宁连忙笑着迎上未婚夫,“子离哥——”
    “怎么啦?”刘载离微笑看向麻敏儿。
    不经意的动作再次刺痛了赵煜宁的眼,她装着不在意的样子,看向夏臻夫妇,暗暗咬牙,自已男人就在身边,还要……还要……
    麻敏儿上前一步,给刘载离行了礼,“县主不太了解渡假村,想要包间吃早饭,我告诉她,没有包间。”
    “原来是这样。”刘载离面带笑意,朝云珍县主道:“这里不比京里,我们来这里渡假,要的就是随意、随性,若是处处讲究身份地位,那到这里渡假也没意思了,你说是不是,云珍县主?”
    “既……既然离哥哥这样说,云珍知道了。”云珍自然知道刘载离是什么样等级之人,他的话怎能不听,“那我……先回去了。”
    刘载离点点头,“这里风景不错,好好玩。”
    “是离哥哥。”
    刘载离温和而淡然的看向赵煜宁,“让丫头把饭食提到小木院吃吧。”
    “好,离哥哥。”终于和自己说话,赵煜宁心情又不错起来,“那你吃过了吗?”
    “我和几位公子一起用餐。”
    “哦,好。”赵煜宁只好带着丫头们离开了。
    刘载离来到被掀桌公子跟前,“常五公子,想吃什么,我请客。”
    皇上跟前红人抛的橄榄枝啊,常五公子那有不收的道理,“那当然好,多谢子离哥。”
    “客气了!”刘载离抬眼,对另外几位说道,“一起啊!”
    “子离哥,下午跟我们一起捶丸,怎么样?”有人顺着竿子就往上爬。
    “没问题。”
    论与京城世家子弟的关系,当然是刘载离,他就是地道的京城人,处理这样的小事,真是手到擒来,只见他微笑而问:“子安,你呢,要不要一起?”
    夏臻扫了眼几位公子,“反正无事,那就来一局。”
    刘载离又道:“把庄公子、萧大公子一并带上。”
    夏臻点头:“随意。”
    一场意外的小事件就这样解决了,“那就不打扰各位吃早餐了,秋大哥——”
    “少夫人——”秋白砚上前一步。
    “今天的早、中午饭,都算在我账上,我请各位。”
    “是,少夫人。”
    刘载离微笑问:“既然是少夫人请客,请问中午请我们吃什么呢?”
    麻敏儿道,“下午你们要捶丸,比较消耗体力,可天气又热,又不能吃太油腻,就请你们吃淮扬名菜,汤汤水水既清淡又有肉补充体能,一举两得。”
    “甚好。”
    麻敏儿笑笑:“那各位,慢用!”
    ——
    有钱好办事,再加上权力,那就更好办事了,昨天让人备材料,今天就有材料运过来了,午饭后,还没等捶丸开局,萧霖就来找麻敏儿。
    “你找我干嘛呀!”
    “不找你吗?”萧霖被反问的惊讶了。
    “是啊,你找小镇镇长啊,你是为他们谋福利,又不是为我。”麻敏儿撇嘴。
    萧霖眨了下眼,“我以为这地方是你的。”
    麻敏儿失笑,“可别,我跟三个村村民约定过,绝不买地买人,就是租用,等期限一满,这仍旧是他们的资产。”
    居然是租,很出萧霖的意外。
    麻敏儿连忙说道:“萧大公子,你的资产遍布大魏朝,可别打西草沟的主意。”
    “为何?”
    麻敏儿指了指山上的小寺庙,“问问高僧,你就懂了,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据为已有的。”
    萧霖眉毛抬得老高,一副我不信的样子。
    “信不信由你。”说完打了个哈欠,“找镇长去,我要睡午觉了。”
    “可我就想让你去看。”萧霖朝跟出来的夏臻道,“夏子安去不去?”
    夏臻笑了笑,“反正无事,那就去看看。”
    “还是子安老弟实在,不像……”
    麻敏儿瞪眼。
    萧霖止住了自己的话,“走走……”
    等麻敏儿出院子时,舒玥如带着孩子们等在路口,“原来小泽和小巽也去呀!”
    “阿姨……”
    麻敏儿上前逗双胞胎,一行几人一起去了小山坡。
    去小山坡要经过两座小桥,还有一条密荫小道,炎炎夏日里,走这样的小径,特别惬意有意趣,刚转到密荫小径上,居然有人在弹琴,而且是麻敏儿不认识的琴。
    “咦,怎么有琴竖着弹?”
    “阿姨,那是箜篌。”九岁的小玉说道。
    “哦哦。”麻敏儿听说过这样的乐器,但没见过,她和夏臻弹的不是筝就是萧、笛,还见过琵琶,还真没见过箜篌,“还挺好听。”
    夏臻看了眼小媳妇,莞尔一笑,“整天就知道财迷。”
    “嘻嘻……”
    萧霖目光一沉,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没人看到他的表情变化。
    几人一起继续爬坡,萧霖抱着巽儿,麻敏儿牵着小泽,舒玥如牵着大女儿小玉,走到近处时,众人看清了那在溪边弹箜篌的女子,当真是艳丽无双,眼波流转,红唇皓齿,笑靥生辉。山风轻袭,玉带飘举,红裙袅娜,抬头间,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看到有来人,纤手玉停,连忙起身过来行礼,“妾见过公子,公子万安!”
    认识萧霖?细想也对,萧霖可是京城第一公子,又经营百花楼这样的场所,什么美人不认识。
    麻敏儿特意留意萧霖,萧霖抱着儿子跟没听到人说话一样,步履不变,走在小小的斜坡上,悠然适意。
    舒玥如跟他丈夫一样,牵着大女儿的手,跟在丈夫身后,不疾不徐,淡淡然然。
    夏臻也悠然自得,好像只有麻敏儿好奇这个美人是谁,为何在半坡小溪流边弹箜篌,排场似乎还不小,有四个侍女随身侍伺。
    快到坡顶时,麻敏儿忍不住说出口,“漂亮的女子在幽静的小溪边弹箜篌,到是能入画了。”
    萧霖回头,勾嘴一笑,“不过是霍山王府养的歌伎罢了。”
    “啊,那……那她……哦,我明白了,她是跟云珍县主一起来的。”
    萧霖放下儿子,瞄了麻敏儿,“我不相信你没看出来。”
    “我……我看出什么?”麻敏儿装傻。
    “哼。”萧霖看向夏臻,“要不要我找个美人来勾引他。”
    “喂喂,你干嘛啊,可不要祸害我家臻哥。”
    “哈哈……”萧霖仰头笑,“我家玥娘也不许。”
    麻敏儿笑了,挨到舒玥如身边,轻轻道,“那怕再强的狐狸精,怕也是抢不走你夫君。”
    舒玥如被麻敏儿逗笑了,“你家的不也是。”
    麻敏儿得意的笑笑。
    小山坡上,已经有不少材料堆放在那里了,管事们和运山工们仍在继续搬运,“咦,他们从那边上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他们?”
    “他们从北坡上来。”
    “哦,怪不得。”
    麻敏儿看到了法空大师,笑着上前,“大师,会不会打扰到你清修?”
    “阿弥佗佛,心静,一切自然静。”
    “果然是大师。”麻敏儿指着山沟道,“这里有道山沟,调皮的小子们不会出门就跑到小寺庙里。”
    “阿弥佗佛!”法空大师微微一笑。
    麻敏儿道:“大师,这可是萧大公子的善德,会不会被记到功德薄上。”
    法空大师面向萧霖,双手合拾,“善哉……善哉……”
    萧霖回礼,“大师——”
    小僮好奇的问:“几间教舍呢?”
    萧霖回道:“五间教舍,两间先生住舍,还有厨房、杂物间等,共计十一间。”
    “这么多啊。”没想到萧霖想得挺周道。
    萧霖点头,“以石基为底做墙,防火灾、水患。”
    麻敏儿伸出大拇指:“果然是做过大事的萧公子,考虑周全。”
    萧霖得意的笑笑,“计划一个月。”
    “那你岂不是要在这里一个月?”
    萧霖眉毛高抬,“让你赚一个月银子不好?”
    “甚好,甚好……”麻敏儿大乐,“欢迎萧公子常住都可以。”
    “哈哈……”萧霖大乐。
    “爹,我想跟哥哥玩。”晓泽指着山沟对面的小僮说。
    “好咧,爹抱你过去。”
    “来人。”
    “爷……”
    “在山沟上面铺几条木板。”
    “是。”
    不一会儿,木板就铺好了,萧霖抱着他儿子到了小寺庙跟前。
    法空大师笑眯眯的问:“谁有空与老纳下盘棋?”
    呃……麻敏儿抬眼,“大师,今天怕没空了。”
    “哦,为何?”
    “几位公子约好了,捶丸。”
    “原来如此。”法空大师笑笑,“那就下次了。”
    小僮为一行人一人彻了一杯茶水,他们喝完后就下山了,下山时,草地上,公子们个个换完衣裳正等着呢。
    萧霖抬手:“子离,等我一下。”
    刘载离笑笑,“夏子安,动作快点。”
    夏臻的笑意不达眼底,跟着萧霖抬抬手,转身回家换运动服了。
    ——
    风之平已经恢复所有职务,正常上衙办公了,魏大人拜访走后,他不无忧心道:“父亲,这些老王爷们仗着资格老,联手世家抵制我们,能防一、防二,总不能天天防吧。”
    风江逸坐在太师椅上,双手交叉,指与指互动:“我儿不必担心。”
    “父亲,担心是次要的,主要是烦人。”
    风江逸叹口气,“你继续有事没事查酒楼、楼子,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先烦他们去。”
    “父亲,这种小打小闹动不了他们的根本啊!”
    “都是皇家宗室,我也动不了他们的根本,就是警告他们,让他们安静。”
    “哦。”风之平不得意。
    “听说刘载离去了西草沟。”
    “嗯。”风之平道,“今天当值,听说萧霖在西草沟要建私塾。”
    “他?几个老王爷还等他跳出来,结果他躲到西草沟了。”风江逸眯眯一笑,“宫里萧贵妃胎气越来越稳了,看来他已经懂圣上的意思了。”
    风之平道,“皇后有嫡子。”
    风江逸抬眼:“我们圣上是嫡子吗?”
    ——
    平时,贵公子们玩捶丸,麻敏儿不会围观,可今天场上有自家夫君,她得围在边上一睹风采。
    场地周围,还围了前来渡假的小娘子们,真跟现代校园篮球场一样,热闹极了。
    秋白砚让服务生员把解渴的开水、瓜果等物放到了计数牌边上,以防万一有人擦伤,还叫了军中的郎中。
    捶丸场上的公子哥们今日的穿着跟平时不太一样,由舒袍广袖变成了窄袖束袍,很是英姿飒爽。
    “宁娘,快看,你的离哥哥好俊朗啊!”
    被人捣的赵煜宁早就看得脸红了,那英姿飒爽的男人可是他的未婚夫啊,如何不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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