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苏紫衣眼里的担忧时,林煜涧突然笑了,清澈的眸子里划过诀别和不舍,似乎自己终其一生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眼神,停下脚下的飞奔,看着她,开口大喊时似用了血脉中所有涌动的力量:“我,在那锦囊里!”
    话音落后,转身接下了炎若辄的一掌,钢刀同时划出,每一刀都是同归于尽般的攻击,伤他也伤自己,似乎这一刻便没有打算能活着。麺魗芈晓
    “停下!”苏紫衣冲抱着自己的莫兰命令道,以林煜涧的攻击看,不像是能输给炎若辄的,也许--,集中莫兰和童茵的力量,可以打败他。
    炎若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自己布局了这么久,怎容一个护卫毁了局。
    炎若辄每一个动作都留下纰漏,林煜涧的每一个攻击似都险些让他丧命,也许只需要再多加一份助力,就能将炎若辄斩于刀下,此刻--只需要多一个帮手!
    “去,帮帮他!”苏紫衣推了莫兰一把,林煜涧是该死,可不该死在救自己时,这让苏紫衣心里的矛盾似让猫抓挠一般。
    “别过来!”林煜涧大喊,脸上带着绝艳的笑:“他就是要故露破绽,拖着你们离去!走--,紫衣!记住我!”
    “记住你?!不自量力!”炎若辄冷哼一声,眸子里闪着艳紫色的怒火,让那如玉面颊都似染上了紫色,如一个恶魔般,出手的掌风又快又狠的拍在林煜涧右肩。
    林煜涧生生受了一掌,右手的刀却是有意识般直接飞至左手,反手砍在了炎若辄的胸口,炎若辄胸口的血飞溅在那白色的天蝉衣上,可林煜涧那以自己受重创换来的对炎若辄的重击,却全然没有让炎若辄的动作有一丝滞待。
    莫兰咬牙揽腰抱着苏紫衣继续飞奔:“王妃,他坚持不了多久,我与童茵在他手下走不出二十招!”
    苏紫衣知道了!
    在炎若辄轻易的夺走林煜涧手里的刀,一刀刺入林煜涧腹部,又毫不停顿的抽出钢刀,带出鲜血飞溅时,苏紫衣便知道了炎若辄的算计,也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名字--林煜涧!
    似乎就在等着钢刀自自己身体里抽出的那一刻,林煜涧顺着钢刀被抽离的力道,向前踉跄了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匕首上泛着蓝色的毒液,顺着炎若辄胸口的伤口,又划了一刀。
    天蚕丝能隔毒,所以从开始时,林煜涧便抱着重伤自己,碎他天蚕丝,再用这条命换他中毒!
    炎若辄后退一步,快速的封上自己的穴道的,眸子里紫色的怒火翻飞,却只能看着苏紫衣远去,这么久的算计全盘皆空,好在自己不只这一步棋。
    炎若辄低头看着脸上含笑的林煜涧,眸光里的深紫泛着血色:“寡人要让你活着!寡人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如果你要的不是她,我……会是个……好护卫!”林煜涧说的断断续续,嘴角挂着血迹,脸上的笑容依旧绝艳,那双清澈纯净的眸子里泛滥着笑意:“知道我为什么……拼死……也要救下她吗?我与她曾经--发丝交缠过!”
    发丝交缠!这寓意是林煜涧的心魔,是炎若辄的心结!
    “你死!”炎若辄一掌拍下去,打在林煜涧的胸口,即使明知道他在逼自己给他个痛快,仍为了那句‘发丝交缠’而如了他的意!
    五脏俱裂!
    林煜涧含笑的合上那双如婴儿般清澈的双眸,脑子里最后的画面是她飞身跃下马车时,丽颜含笑的绝美--
    “我们发丝缠在一起了,我拽断了?!”
    “郡主--,你我三次相遇,次次都是在这你死我亡之境,之前两次,输赢各一,这次你我不妨赌上一局如何?”
    “你我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赌的?”
    “不如这样,我们告诉彼此一个秘密,就当是对生还者的一种奖励,如何?”
    “五公子,本郡的秘密就是,本郡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是借尸还魂!”
    原来--,她没有欺骗!
    只是自从她在自己怀里受伤滑落后,他林煜涧便再也没有承受她受伤的能力了!
    我林煜涧,一生之所,便在那锦囊里!
    苏紫衣打开锦囊,是一团纠结缠绵的发丝!
    宏绪十一年,一个妓子带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进了定国侯府--
    定国侯对那小男孩说道:“林煜涧,我之所以认下你,给你林姓,让你入林家族谱,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只要活着,就要为家族的荣誉--冷血无情!”
    定国侯将手里的刀塞在小男孩手里:“女孩,我定国侯府不需要!”
    妓子闻言,反手一推,将自己的女儿推到了小男孩握住的匕首上,小女孩的鲜血一下子喷在了林煜涧的脸上。
    “姐姐--”
    下一刻,妓子捂住林煜涧喉咙里的哽咽,无视他眼里的痛苦和绝望,低声在他耳畔道:“再哭,你姐姐就白死了,杀光这里的人,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小男孩用力的拽住手里的匕首,随即拔了出来……
    这把匕首,染了无数人的血,却唯独含了一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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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紫衣趴在莫兰的肩头,打开掌心内小巧精致的锦囊,盯着锦囊内那一团纠结缠绵的发丝,随即用力撰在手心,分不清心头是什么在涌动,换做任何时候,自己只会将他当做至死的仇敌,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舍命救下自己!
    “睿王!”童茵一跃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苏紫衣,担忧的神色一松,好在都没事!
    没想到入城之前就能得救,莫兰停下脚下的飞奔,待苏紫衣站定后,直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即被嘉德拦腰抱起,扶在了马背上。
    段凛澈自飞雪上划身而下,每一步都似在无尽的深渊里趟过,似乎走了很久,经过了无数个没有白昼的黑夜连绵,胸口的疼痛让全身都跟着麻木,凤眸赤红,张开手臂时,激起满目的酸痛
    苏紫衣嘴角含笑,站在原地由着他走过来收紧双臂,将头抵在他的肩头,让眼里的氤氲蓄在他的颈窝里,双手用力的环住他的腰身:“我回来了!”清冷的语调里含着哽咽的沙哑。
    段凛澈缓缓的勾起嘴角,将凤眸抵在她的发髻,声音似在寒风中穿过,含着支离破碎的伤痛:“我知道你会回来!你也知道我会去找你!”无论你身处何地!
    苏紫衣用力的点着头,听着他混迹在喉咙里的哽咽和如雷的心跳声,每一声都让苏紫衣庆幸自己能回来,能重新感受这怀抱里,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安心:“是林煜涧救了我!我想知道他的生死!”即便明知道他不可能在炎若辄手下生还,可没看到他的尸体,总有一份期许。
    “林煜涧?!”段凛澈有些诧异,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个名字,便是如此,仍按照苏紫衣的要求,着人往前去找。
    片刻后找的人回来,除了一滩血迹,什么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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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紫衣寝室后的温泉房内--
    因为温泉引流的难度大,所以温泉房不大,池子里能容纳苏紫衣翻来覆去已经算是极限了,偏段凛澈夜里便寸步不离,此后的白天更是至少十个暗卫守护在苏紫衣身侧。
    “你是说,劫走你的是南贺国国主炎若辄?!”段凛澈凝眉凤眸里多了份杀气,连日来的担忧和疲惫,似乎在将如玉娇躯拥在怀里时便随即消散,。
    苏紫衣眯着眼睛看着他,听居然说,自己失踪后他便没有合过眼,为何自己如此困,他反倒更有精神了:“你双修后是不是比我更有受益?”
    段凛澈叹声一笑,眸子里竟是宠溺,伸手将她的发丝顺至身后:“你如果不是总忘了用内力调息,你会比我更有收益!”
    抬手将苏紫衣托起,跨坐在自己身上腰际,苏紫衣每次困意袭头时,就是有问必答的时候。
    段凛澈低头轻轻的啃咬在苏紫衣颈项间,如魅惑般低诱道:“你怎么认识炎若辄的?”
    “我以前是他的医女,活的最长的一个医女!因为我救过他的命!”苏紫衣歪头躺在段凛澈光滑的肩头,语调慵懒的似要睡过去,半个身子泡在温水里,那舒适的温度,让苏紫衣光裸的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将头更深的埋入他的颈窝。
    她无意识的挑逗,让段凛澈挑眉抽了口气,知道她口里的‘以前’是什么意思,随即低头继续问道:“你以前叫柳慕枫?”
    “嗯!”
    “炎若辄对你有情?”段凛澈问时,手臂不由的紧了一下,眼里也多了份危险,这两天,没人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自己可以说服任何人苏紫衣没死,却无法让自己不去想不去担心,眼前总晃动着那半具尸体,明知道不是,却无法阻止自己体内的血被一点点的抽干,疼的浑身抽搐,在无人的时候一口一口的干呕。
    那样撕心裂肺的疼,一次就够了!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将苏紫衣带走!
    炎若辄对自己有情吗?苏紫衣用力的摇了摇头。
    段凛澈暗自松了口气,政治上的敌人要比情敌好处理的多,从赖亭柯和苏誉冉身上可以得出结论,对于情敌自己总是不好拿捏!
    苏紫衣努力的睁开眼睛,小手无意识的在水里抚摸着段凛澈胸前的,开口道:“他只是要娶我做皇后!”
    “娶你?!还只是?!”段凛澈不由的提高了音调,双手托着苏紫衣的肩,将苏紫衣扶起,逼着她清醒的看着自己:“苏紫衣,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完,勾起苏紫衣的下巴,低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告诉我!”
    被这样段凛澈连续折腾后,苏紫衣也散了睡意,将头靠在段凛澈肩头,思绪一下子飘的很远:“炎若辄娶了四个妻子都死于非命你知道吧?”
    段凛澈点了点头:“他是天煞孤星嘛!”
    “你怎么知道的?”苏紫衣吃惊的抬头看向段凛澈,却猛然看到他眼里激流暗涌的锋芒,随即心中一顿,一直被他百无禁忌的宠着,以至于忘了他其实是个危险的男人,嗜血时,不比如魔的炎若辄好到哪去?“这可是南贺国皇室最大的秘密!”
    段凛澈轻声一笑,用额头低着苏紫衣的额头,低喃着道:“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不是只有他炎若辄会在我大夏安插人,我若让他朝政不稳,也不是难事,他若在伤了你之后快马加鞭的赶回南贺京都我无话可说,否则--,他但凡敢在大夏朝逗留一天,南贺国就得乱上一年!”
    南贺国很长一段时间和大夏、北列国为三足鼎立的大国,炎若辄继位后虽有建树却因杀戮不断、手段残忍,以至朝中大臣多有惧意不敢谏言,长期如此自然政令不达,如想挑起事端也不是难事。
    苏紫衣点了点头,接着道:“炎若辄的娘,是当年的良妃,当时是南贺国后宫争斗中最激烈的时候,良妃生下了炎若辄,钦天监测出炎若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煞孤星之命,本想上谏给皇上赐死炎若辄,可良妃为了争得皇后之位,便杀了钦天监的监士,将炎若辄的生辰改了!也不知道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所致,还是事有凑巧,良妃不久就落水身亡,随后就是皇上、皇子、妃子、公主,等到炎若辄成年以后,身边所有的亲人除了几个命硬的,便都相继去世了!炎若辄便想当然的继承了王位,可当炎若辄一连娶了四个皇后都莫名身亡后,炎若辄不得不听钦天监的,寻找真正的鸾凤之命,以解他的天煞孤星!”
    苏紫衣脸上多了份愤恨,接着道:“后来,钦天监测出我有凤命却无凤格,而有凤格之人则无凤命,只有俩者融合方能成为鸾凤和鸣,于是便在那凤格之人大劫时,他舍弃三年帝王晨运,加注在我的魂魄上,而后让我爹亲自刺死我,就为了让我凝结怨气,顺利借尸还魂!”
    段凛澈眯起眸子,将苏紫衣搂入怀中,如此说来,无关乎情爱,便是为了延续皇室血脉,炎若辄也势必要娶苏紫衣为妻,难怪他不在乎苏紫衣已为人妻,堂堂一个国主仍做出这等夺人妻子的事来!现在想想,在苏紫衣借尸还魂之初,自己就先下了手,强了她,真是英明!
    “紫衣,无论你是什么命格,嫁给我便是我的妻子,有事别自己扛着 ,告诉我也相信我!”段凛澈深深的看着苏紫衣,恼她遇事总是先想着自己解决,早告诉自己这些,能怎么的?!
    苏紫衣轻声一叹,接着道:“我以为我不需要再想着过去,也以为他不一定能认出我来!”
    段凛澈伸手捧起苏紫衣的脸,语带忧心的道:“炎若辄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无论我是否能保护的了你,你都该尽快恢复武功!”
    段凛澈说完,低头吻住苏紫衣的樱唇,轻轻撬开她的贝齿,似吸允不及般,不停的深入摄取着她唇齿间的甜蜜,大手自她后背徐徐下滑,托着她的臀,将她整个身子密密实实的压向自己。
    屋外一声轻咳,居然的声音自屋外传来:“爷,轻尘求见!”
    段凛澈扶在如玉上的手一顿,眸子里多了份阴霾,随即冷声道:“告诉他,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便是聂鹏宇被赶出了聂家,斩首的也该是真个聂氏家族,再求情连他也一并!明个由你行刑!”
    屋外居然面上一僵,知道爷这是连自己也一并恼了,便未敢再言语,直接应了声!
    苏紫衣轻声一笑:“居然这是在替轻尘向我求情呢!”如果只是想告诉段凛澈,必然会用他们独特的传递信号的声音,何须如此让自己知道。
    段凛澈勾起她的下颚,看着她脖子上淤青的捏痕,自己不舍得伤一个指头的人,竟然被人连番设计,段凛澈眼底闪过一丝凌烈,努力的压制着心底翻滚的怒火道:“本王不许你给他求情!”
    “本妃若就是要求情呢?”苏紫衣斜睨着他,眸子里带了些惬意和些许挑衅。
    “苏--紫--衣--”段凛澈怒声看着她,眼里却满是无奈和气恼,明知道你的要求我无法拒绝,可那些人都该死!
    “我只替那聂轻舞求情,她的体质不同,算是一个特质的解药炉!”苏紫衣简单的将聂轻舞的体质解释了一遍,随即道:“千年难得一见的体质,死了真就可惜了!”
    “又是千年精髓!”段凛澈眼里多了份恼火,学医的人果然都容易癫狂:“就用她抵顶那些孤本,以后你和聂轻尘都别在本王面前提起‘孤本’这两个字,如何?!”
    “成交!”苏紫衣爽快的说道。
    “居然--,告诉聂轻尘!”段凛澈只稍微扬了扬声调!
    居然随即在屋外应了声!
    苏紫衣诧异的看着段凛澈,许久才压低声音凑在段凛澈耳际,轻声问道:“我们说什么他们在外面都能听到吗?”
    “当然!”段凛澈肯定的道,作为护卫,这是最基本的能力,否则主子在屋里死了他们都不知道。
    苏紫衣随即本能的捂住嘴,自己好像每次都叫的很大声!
    见苏紫衣脸色泛红,耳垂都红成了玉珠,段凛澈瞬间便明白了,身下随之一紧,冲她别有深意的眨了下眼:“怕什么?!又看不到!”
    段凛澈说完,双手托起苏紫衣的腰身,随着破水和入水声,深深的刺入她。
    每一个深入都逼着她喊出来,逼着她在他舌尖的逗弄中释放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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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杀皇子、诛灭九族!
    如此之重罪,睿王殿下求情,宏绪皇帝只判聂鹏宇全家斩首示众,算是仁慈至极了!
    苏紫衣没被找回来前,聂鹏宇的头颅一直挂在宣武门前,作为聂鹏宇的妹妹,聂轻舞自三天前五皇子府大劫后,便一直连同家人被绑在刑场之上。
    所等待的便是苏紫衣回来的结果,以决定她们是被砍头还是被五马分尸。
    周围的烂菜叶、臭鸡蛋铺天盖地,在五皇子府大劫中死去的人都被自家亲人抬棺椁停在法场外,一排一排的棺椁里都是尸块拼接而成的尸体,棺椁的盖未封,家人日夜候在法场旁,只等着圣旨下,用聂家的头颅血祭亡灵!
    挺的再直的腰杆,也经不住人山人海的谩骂,初时的孤傲,让聂轻舞跪的笔直,怒视着所有指责,长久以聂氏当家人自居的骄傲,让她几乎都忘了自己曾经是庶女的身份,也让她从不与庶子血脉的爹娘和哥哥来往,却不想拖她赴死的正是这份不高贵,让她从不肯承认的血脉。
    “不知者不罪!我聂轻舞是聂氏家族的当家人!你们谁没被聂氏医治过,他们做的错事,与我何干?凭什么让我赴死?!”死亡的恐惧让聂轻舞声嘶力竭的喊着,她不想死,更不该为这肮脏的血缘而死,更加不应该的,是为了等待苏紫衣的死活而跪在这万人指责的耻辱中,心中千万个懊悔,早该杀了苏紫衣!
    聂轻舞的怒喊只换来更多的谩骂:“我等妻女又何其无辜?!你们不该偿命吗?!”
    无尽的悲痛链接起来的骚动,被聂轻舞一次又一次的怒骂和反驳推成了无可压制的狂潮,守卫军几次增派兵力,仍有痛失亲人的家属冲上高台,对出头的聂轻舞一阵厮打。
    第三天时,聂轻舞裆下已经骚臭一片,所有的孤傲都落入了尘埃,全身被捆绑的不能动弹,有的只是本能的张嘴,舔食着狱头没有准头的喂食,如一个毛虫般匍匐在地上,伸舌像狗一样舔吸着碗里的水。
    砍头的圣旨下来时,聂轻舞有着一瞬间的解脱感,凌乱的发丝下,那张刻薄的嘴,第一次真心的勾了起来,只片刻后,又气愤难平的撕咬着下唇,似乎下唇淌血的疼痛都不足以宣泄心中的痛恨。
    砍头!这就意味着苏紫衣没死!
    失踪两天,就算她不死也该被贵族家门遗弃,承受失贞女子应该的结局,而不是被睿王如珍宝般护在怀里,骑在那匹千金难购的白马上入城。
    跪在高台上,聂轻舞甚至能看到周围那些只知道闻风而动的百姓们的欢呼和羡慕,睿王冷眸含笑的英姿,低头抚弄苏紫衣发髻时的宠溺和珍惜!
    聂轻舞闭上双眼,做好了被砍头的准备,唯一留在这世上的遗憾,便是没能先一步杀了苏紫衣!
    然而--,让聂轻舞惊喜的是,老天送给了她一个完成遗憾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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