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只是看着宸心璃,他实在太了解宸心璃此时的内心活动到底是怎样的,但他就是不说破,但也没有顺着宸心璃的意思,就像一个局外人,等着看宸心璃到底要将这出戏演到什么时候。
    宸心璃知道祁墨淡定,却也没想到祁墨竟然淡定到了这种程度。
    宸心璃虽然很想克制,可是从小就对美食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克制,双眼情不自禁地就扫向了托盘里的那些美食。
    简单的河鸡被弄得鲜香扑鼻,还有一盘是用香料卤的,散发着光泽,肉色均匀,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好吃极了。
    就算在平时,宸心璃对这样的美食也丝毫没有抵抗力,更何况是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
    宸心璃恨不得立马扑向可爱的各种吃的,大快朵颐。
    “想吃?”祁墨的声音在宸心璃的理智就要崩溃的刹那响起。
    宸心璃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不尊严的了,只得败下阵来一般,轻轻点了下头。
    “叫一声相公就可以吃到了,好像要做到并不难。”祁墨的声音带着戏谑。
    宸心璃的脸胀得通红,宸心璃也在心里劝自己,不过就是叫两个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开口了就能有美味可以品尝了。
    可是,要真正做到,却难于上青天,她的嘴就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一样,难以发出声音。
    那些美食就像妖娆风骚的女郎勾引着饥渴了数十年的痴汉。
    宸心璃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相……”宸心璃最终还是食欲战胜了理智,可是,当“相”字说出口时,她又立马后悔了。
    祁墨微挑了下眉头,在听到“相”字时,祁墨本以为宸心璃已经顺从了他,然而,正当他得意得紧时,宸心璃竟然生生将后一个字给吞了回去。
    有她这样的吗?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祁墨神色温和地看着宸心璃,那模样简直是急宸心璃之所急,只有宸心璃最清楚这个貌似温柔的男人有多流氓。
    “我……”宸心璃的脸红得彻底。
    祁墨进一步诱导她,“不过是两个字而已,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只要你说了,我就立马兑现承诺。”
    宸心璃的脸依旧像火烧云一般。
    宸心璃依旧在犹豫纠结,每次理智都被食欲战胜,可每次话到了喉咙的时候,宸心璃又将那两个字生生地吞了下去。
    忽然,祁墨站起身来,“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我也可以出去,你对着空气说也算。”
    祁墨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军帐。
    祁墨一离开军帐,宸心璃紧张的心立马就轻松起来。
    宸心璃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桌几上的美食,仿佛和他们有着几世修来的缘分。
    宸心璃在心里暗暗得意,“既然没人了,那我还顾忌什么?相公!相公!相公!我偏就叫了,也没见少块肉啊?”
    “叫都叫了,开吃。”宸心璃立马拿起筷子,丝毫没有多犹豫,夹起一块细腻的河鸡肉就往嘴里送。
    河鸡肉的味刺入鼻里,让宸心璃美得想飞。
    忽然,一阵疾风在军帐内兀的席卷起来。
    宸心璃的心狠狠地跳了两下。
    果如宸心璃心想的那样,疾风之后出现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祁墨。
    “流氓!”宸心璃因为窘迫和羞涩,而在情急之下转为恼怒,“你不是说出去了吗?怎么还偷听。”
    祁墨竟一把搂过宸心璃,一个轻轻用力,就将措手不及的宸心璃揽入怀里并坐到椅子上。
    两人此时的动作极为暧昧,宸心璃在祁墨力道的拉扯下,侧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而祁墨则一只手搂着宸心璃的腰身,一只手则轻抚着宸心璃的下巴。
    不过,一脸茫然的宸心璃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两人的动作有多么少儿不宜。
    祁墨的气息在她面前清扫,“你喊都喊了,也不介意多喊一次给我听吧?”
    “流氓!”
    宸心璃再次蹦出这个字。
    祁墨一脸无辜,“我怎么流氓了?我虽然答应说出去,却没说不能在外面听你说话啊?而且,以我的功力,就算不用偷听,我也能听到你在说什么。”
    宸心璃很清楚祁墨说的是真的,他的功力那么深厚,最近军中又在传着祁墨上阵竟然以一人之力,敌过了敌军十员大将,击败虚穹国大将六名,苍狼国大将4名。
    虚穹国的大将本就不好对付,苍狼国的就更别说了,如果苍狼国是一般的民族,那么虚穹国又不会花费巨大代价让苍狼国来帮忙了。
    不管是虚穹国的大将还是苍狼国的大将,都不是好惹的主,光是一人就足够让人发愁,更何况是十人。
    由此也可以想见,虚穹国是有多希望打赢这一仗。
    也正因为祁墨这次的告捷,敌军的军心再一次松动起来。
    宸心璃凝视着祁墨那张刻着无耻两个字的脸,她真的无法把这个流氓和传言中的威武战王联系在一起。
    “别沉默啊,我还等着呢。”祁墨依旧是一脸的无赖痞性。
    宸心璃真的有种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的冲动,她真的很不想屈服啊,可是,那些美食真的好有诱惑力。
    宸心璃虽然目视着前方某处,可她的余光却是死死地扣住那些美食,生怕祁墨一个不高兴就把它们扔出去。
    祁墨的眼底再次晕开一层笑意,对于宸心璃的小心思他似乎总有办法识破。
    “再不吃的话,就凉了。你最讲究吃了,很清楚冒着热气的美食和冷掉的美食之间有多大的差距。”祁墨的声音如一丝一缕的线缠绕着宸心璃的心尖。
    宸心璃在内心里咆哮:威胁啊!威胁!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是,他说的又是对的啊,再不吃就凉了!
    “相公。”宸心璃几乎是恶狠狠地冒出了这两个字,没有再纠结犹豫,甚至喊得极为干脆。
    祁墨一直知道美食对宸心璃有着巨大的诱惑,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诱惑。他的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笑,不过立马,那丝诡异的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宸心璃恶狠狠地说出那两个难以启齿的字后就开吃了。
    祁墨也没再折腾她,只是看着她优雅地吃着这些诱人的河鸡肉以及他做的别的菜。
    不管是哪一样,都是他精心准备的。
    或许说出去别人并不会相信,堂堂战王,又是二皇子,生来就含着金钥匙,竟然还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
    其实祁墨并不是天生就会做吃的,只是他慢慢发现宸心璃这个女人唯有美食能俘获她的心,所以他就一遍遍地尝试着学着做各种美味,为的就是像现在这样,只几道诱人的菜就可以让她甘心地听他的话。
    不过让祁墨头疼的是,出生相府的宸心璃并不是普通美食就能打动的,为了找到足够打动宸心璃的美食,祁墨也算得上是费尽心思了。
    ……
    自大长公主给宸心璃下毒不成反被灌后,大长公主就很少再出幺蛾子了。袭香偷偷打探着大长公主的行踪,看到她走路一瘸一拐,甚是难看。当大长公主回到房间,撩起裤腿后袭香才惊讶地发现,大长公主之所以会走路一瘸一拐,是因为她的双腿长满了浓疮。
    奇痒无比的浓疮让大长公主也无法再顾忌自己的形象,不管什么地方,只要腿痒起来了,她就必须停下脚步,撩起裤腿狠狠地挠上一番。如果不挠,她根本无法忍受这种奇痒。
    当初她给宸心璃下毒的时候想要达到的效果就是让宸心璃这个相府嫡女,众人眼中端庄的女子,会不顾形象地随地撩起裤腿裙摆挠浓疮。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出乎意料,不顾形象地掀起裙摆随地挠痒的并不是宸心璃,而是她自己。
    大长公主察觉到袭香在跟踪她时,她立马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腿上的奇痒并不至于让她难受。
    可是,她这样的伪装还没有持续一小会儿,就再也承受不住,索性大肆撩开裙摆,露出整个小腿。
    北离国是礼仪之帮,什么时候见过女人在大街上不顾形象地撩裙摆?
    一时间,不少从大长公主身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皱眉掩面。
    这些常年生活在北离国与虚穹国边境的人,思想比王城的百姓要开放很多。可他们依然还没有到可以接受女人当街撩裙摆的地步。
    在北离国的不少县郡,如果男子看到了女子的脚,亦或者别的不该裸露的地方,那么这个男子就必须将女子娶回家。
    由此可见,北离国百姓思想里的保守。
    被奇痒折磨得完全丧失了理智的大长公主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礼仪尊严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由于刚才的隐忍导致奇痒更为恼火,所以大长公主这会儿挠得更为用力,恨不得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两只手上。
    血水顺着浓疮流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触目心惊。大长公主看到被挠得不成样子的伤口也被吓了一跳,可是,她还是无法停止狠狠抓挠的手。
    大长公主一面狠命地挠,一面在心里发着狠毒的誓言:宸心璃,今生我与你不共戴天,他日若有机会,我定让你生不如死!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袭香看到大长公主痛苦的样子就放心了。
    大长公主被教训后立马就安分了,北离国的军营也没再出什么事了。
    “夫人,还有最后一仗了。而今战事胶着,只要我们打赢了接下来的这一仗,我们就可以凯旋了。”袭香一面为宸心璃的伤口敷药,一面安慰。
    宸心璃叹息一声,“希望能凯旋吧。虚穹国和苍狼国都不是好对付的,上一场战役我们虽然险胜,可我却受了伤,领兵大将受伤,必然会对士气造成影响。”
    袭香心疼地轻轻为宸心璃的伤口上药,她的视线在刚触碰到宸心璃后背的伤口时,眼泪一下子就模糊了双眼。
    “夫人,奴婢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要亲自上阵,而且还要瞒着主上。如果不瞒着主上,有主上的保护,你一定不会受伤的。”袭香瞥了一眼一旁刚为宸心璃换下来的普通士兵的衣服。
    宸心璃的目光也瞥了一眼那堆衣服,宽慰袭香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佯装普通士兵去战场,是为了真正到战场去了解情况。”
    “靠探子不就好了吗?夫人,我们有那么多探子可用,您又何必亲自……”
    “探子看到的和听到的有一定的参考性,但不一定完全正确。自己看到的更为全面,我必须要了解最真实最全面的讯息。”宸心璃皱了一下眉头,接着又将眉头舒展开来。
    “不是还有主上吗?”袭香不管说什么都舍不得让自己的主子去做那么冒险的事情。她无法想象,如果主子在这次战役中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该怎么办。
    宸心璃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很累,每天都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我能做的,又何必去烦他?”
    袭香嘟着嘴,嘀咕着:“夫人现在心里倒是只有一个姑爷。”
    “你说什么?”宸心璃并没有听太清袭香的嘀咕,只是笑笑。
    宸心璃的笑才刚刚绽放就立马被收敛起来,因为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
    “夫人,您怎么样?”袭香心疼地立马停了手,她在给宸心璃上药时,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小心翼翼,就怕碰到了宸心璃的伤口,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让宸心璃受了痛。
    看到宸心璃皱眉的样子,袭香心疼不已。
    宸心璃微笑着摇摇头,“其实,比这更疼的罪我都受过,不算什么的。”
    说到这里时,宸心璃竟想起了前生那些受罪的时光。
    那些时光明明已经隔了一世,可是每每想起,都还能让她痛得锥心刺骨。
    不由得,眼泪模糊了眼眶。而伤口处的疼痛也在慢慢淡化,不过,心里的痛却在加剧。
    宸心璃开始想起一个人来——宸雪舞。
    此时,宸雪舞应该在某个角落心怀怨恨吧?如果宸心璃没猜错的话,她应该还在想着怎么卷土重来。
    袭香没太明白宸心璃的话,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夫人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怎么可能受过什么罪?
    “不管怎样,夫人,我们只要打赢接下来的这一仗就好了。”袭香道。
    宸心璃点点头,而今两方都处于疲惫状态,只要有一方稍稍强势一些,另一方就很有可能出现兵败如山倒的局面。所以,她很清楚接下来的这一仗有多重要。
    袭香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认真地直视宸心璃。“夫人,不如您找姑爷商量一下吧,接下来的这一仗意义非凡,可不能出差错。”
    宸心璃道:“我会的。”
    接着,宸心璃忽然陷入了沉思。
    没一会儿,宸心璃便两眼放光地站起身来,“我想到办法了。”
    宸心璃说完,完全顾不上伤口的疼痛,胡乱地拉扯好衣服,就跑出了军帐。
    袭香赶紧追上去,一直追到主上祁墨的议事军帐外。
    袭香眼睁睁地看着宸心璃忍着伤口的疼痛钻进了军帐。
    袭香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没敢闯入军帐,只能站在军帐外干着急。
    宸心璃一冲进祁墨的军帐,就看到祁墨半露着上身慵懒地斜躺在软榻上。
    祁墨均匀结实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十分魁梧,他眼含暧昧和戏谑地看着忽然闯入的宸心璃。
    宸心璃在靠近军帐时,祁墨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本来还在养伤的祁墨昏昏欲睡,一察觉到宸心璃到来的他立马就来了精神,仿佛是本能在作祟。
    这次,祁墨戏谑而暧昧的眼神只持续了一刹那便立马消失殆尽,因为他看到宸心璃竟然受伤了。
    宸心璃靠近军帐时,祁墨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若是在王城,祁墨一定会警觉,绝不会露出如此戏谑慵懒的眼神。可是在战场营地,血腥味随处可闻,以至于让他混淆了。
    祁墨一个翻身就从软榻上起来了。
    宸心璃原本还沉浸在想到了应对之策的激动中,也就没注意到祁墨脸上的细微变化。
    当祁墨靠近她时,她还激动地张嘴想把心里的想法说给祁墨听。
    可是,宸心璃才刚站口,话还没从喉咙里冒出来,就听到祁墨急切的声音:“你受伤了?!”
    是疑问,也是惊叹。
    宸心璃现在没有心思搭理这个问题,急切道:“祁墨,我想到鼓舞士气的办法了。”
    “你受伤了!”祁墨霸道的语气和眼神直逼宸心璃。
    可宸心璃还是一门心思在战事上,“祁墨,你听到我说的了吗?我想到鼓舞士气的办法了。现在这个时候,谁的士气够高谁就能取得最后胜利。”
    宸心璃并不知道自己不管伤势如何,只一心想着鼓舞士气的行为让祁墨很是恼火。
    祁墨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着,用一双充满霸道的眼神凝视着宸心璃。
    宸心璃以为祁墨的沉默是在等着听她说具体办法,于是道:“我佯装小兵上沙场的事情已经在军营里传开了,而我受伤的事情也传开了。原本我还担心这样会损耗将士军心,现在想来,不但不会损耗军心,反而可以用我的伤势来鼓舞军心。”
    祁墨被宸心璃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他没有听错吧。这个女人受伤后的第一反应不是疗伤,也不是跑到他这个相公这里来求安慰,而是想着用自己受伤的事情来做一番文章。
    “你打算这么做?”祁墨微蹙了眉头,霸道的眼神散发着危险气息。
    宸心璃虽然依旧沉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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