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邪灵,本尊也不曾见过你说过的那什么邪灵。”
    “圣尊这是要存心包庇你这个凡人徒弟了?”朱雀神君面含怒意,大人准备强行抢人走的架式。
    百草仙君有些听不下去了,站出来道,“朱雀神君,不知道是什么邪灵,我们都没发现了,就你一个发现了?”
    “就是啊,你都不说清楚,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祝一夕仗着现在有了靠山,也不再如方才那边畏畏缩缩了,直接朱雀神君反问道。
    她更希望,对方的答案中能有关于燕丘身世的消息。
    “本君所说的便是魔神燕丘的邪灵,圣尊该知道若是它还在,会给神域带来什么样的祸患?”朱雀神君一脸严肃地看了看无极圣尊与百草仙君,只要是神域中人,不会不知道魔神燕丘的存在是多大的威胁。
    祝一夕看了看几人都凝重起来的神色,虽不知他们说的这魔神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总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了。
    百草仙君沉默了良久,朝她询问道,“一夕,你当真不知道魔神燕丘的事吗?”
    若是别的还好说,可若真是魔神燕丘的邪灵,他们就不得不重视了,毕竟当年那家伙差点将神域掀了个天翻地覆,那么多仙神都死在他手里,若不是鸿元老祖和无极圣尊联手封住了他,还不知会酿成什么样的祸端。
    祝一夕连连摇头,往亓琞身旁躲了躲,“圣尊师父,我真的不知道。”
    不管燕丘是什么,她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能出卖他,即便是对圣尊师父也不行。
    好在,一直以来他们都并未去真正注意她的佩剑。
    “魔神燕丘已经被老祖封印,本尊想朱雀神君是搞错了。”亓琞瞥了一眼被吓得不轻的徒弟,相信了她也不会说谎隐瞒,不愿再与朱雀神君多加辩驳。
    朱雀神君虽然心有不甘,可是无极圣尊已经说出这番话了,眼下他又没有实在的证据能证明邪灵就在这里,恨恨地瞪了一眼躲在无极圣尊身旁的少女,“我现下是抓不了他,但总有一天会亲手将他揪出来,那时候即便你是无极圣尊的弟子,一样难逃死罪。”
    祝一夕被他凶神恶煞的一威胁,赶紧溜到了无极圣尊身后躲着,一想到这朱雀圣尊以后还要找她麻烦,就不禁一个头两个大了。
    “朱雀神君,本尊座下的弟子,轮不到你来教训。”亓琞眉目沉肃,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面上现出少有的怒色。
    朱雀神君忿然拂袖腾云而去。
    百草仙君侧头瞅见她还躲在无极圣尊背后,道,“行了,都已经走了,你还躲什么。”
    祝一夕探出头瞄了一眼,见朱雀神君果然不在了,这才嘀嘀咕咕地出来,“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那么凶巴巴的。”
    “他也不是凶你,他只是当年在魔神燕丘手上吃过大亏,所以一直心有不甘。”百草仙君说着,突得灵光一闪道,“我看,这朱雀神君一定是当年被那魔神给吓怕了,所以一直以来脑子出了问题,早知道刚才应该给他好好看看才是。”
    原本沉重的气氛,被他一番话给活跃起来了。
    祝一夕跟着附合道,“我记得以前听老爹说过,有个将军被魔族抓去当了傀儡,最后被救回来了之后,就老是神神叨叨的感觉周围的人都要害他,朱雀神君肯定也是这样。”
    “堂堂的四神兽之一,当年差点被魔神燕丘给打碎了仙元灰飞烟灭,也难怪他吓成这样。”百草仙君有些幸灾乐祸道。
    四神兽一直以自己是上古神族而一向不把其它仙神放在眼中,那年遇上魔神燕丘一败涂地,这才收敛了些,不过还是不喜与其它仙神来往。
    祝一夕见状,便佯装好奇向百草仙君打听起魔神燕丘的事儿,“那个魔神真的那么厉害吗?”
    百草仙君望了一眼折往竹屋的亓琞,说道,“说起来,这魔神燕丘也算你师叔的,他是婆罗花神和一魔族所生的孩子,他父亲想要脱离魔皇带婆罗花神避居世外,却被魔皇所杀,婆罗花神触范神域法度被夺去仙元封印,永世不得再出来,鸿元老祖不忍对才出生的燕丘下手,便将他收为弟子教养,只是后来燕丘后来知晓了身世,体内的魔血觉醒终究还是堕入了魔道,被鸿元老祖逐出了师门,他他有着一半神族一半魔族的血液,故被称为魔神,后来为了想救出婆罗花神在神域大开杀界,这才被老祖和你师父一起给封印了,当年我还在凡间云游,不然估计也小命难保。”
    百草仙君回想起自己回到神域所见的惨状,不禁有些寒毛直竖了。
    祝一夕听他这般一说,便多少有些确定了,那剑里的剑灵就是他口中的魔神燕丘,只是他当年怎么逃过那场大劫,现在还是不知道。
    “一夕,你怎么了?”百草仙君叫了她两声,见她一直低着头走路,于是拍了拍她肩膀。
    祝一夕回过神来,挠着头笑了笑,“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和圣尊师父回玉阙宫去,这个地方太危险了。”
    这里确实不能久留了,但愿离开了神域,那朱雀神君不会再来找燕丘的麻烦,只是听到的这番身世,她却不知该怎么去跟燕丘说了。
    “你师父还有伤在身,等他调养些日子再回去吧,反正现在也不会再有谁来找你麻烦了?”百草仙君劝道。
    祝一夕点了点头,圣尊师父是因为他而受罚损了修为,这个时候她再想回去,也不能不顾他的伤闹着要回去。
    “我去给你师父炼些药,你去照顾着他。”百草仙君在他头上揉了两把,趁着她发火之前就走开了。
    祝一夕扒了扒被揉乱的头发,看了看不远处的竹屋,走到门口见亓琞在屋里打座调息,便在门口的台阶坐了下来为以后的路发愁,以前圣尊和飞林还不知道燕丘也就罢了,现在被朱雀神君这么一闹,以后她可得一万分的小心才行,不然被他们瞧出了端倪就完了。
    她不想骗圣尊师父,可是又不能出卖燕丘,想想以后要夹在这中间左右为难,她一手撑着小脑袋,重重地叹了叹气。
    过了半晌,亓琞调息完出来,见她还坐在那里唉声叹气,“还苦恼何事?”
    一夕回头,才发现圣尊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了,起身道,“没事,就是对神域有点小小的失望,以前做梦都想来这里的,现在来了这里,还是觉得在玉阙宫好。”
    “再等几日就回去了。”亓琞道。
    “等圣尊师父的伤好些再回去吧,难得这里有百草仙君可以给你医治。”
    “这些天,不要随便出百草仙府。”亓琞叮嘱道。
    虽然该受的罚他代为受了,但神域中人对于凡人终究没有那么友好,保不准撞见哪个仙府的就会找她麻烦。
    “我知道了。”她甜笑着回道,打量了他一眼又问道,“师父,你伤好些了吗?”
    他回来只是面色差了些,她瞧不出一点皮肉伤,又不通医术不知他伤得如何,不过听百草仙君的口气,应当是伤得不轻的。
    “无大碍。”亓琞面无波澜,侧头看了看她眼下的一片乌青,“没什么事,就回房去睡。”
    “圣尊师父,我不困。”祝一夕摇了摇头,虽然一夜没睡,可她现在也确实不想去睡觉。
    虽然他现在是回来了,可她却还是无法安心,只有这样在跟前看着他,哪怕只是看着,心里也好受些。
    两人正说着话,飞林和两名仙童端着准备好的膳食过来了,一夕远远看到便小跑着过去,“我帮你端两个。”
    说着,帮忙端了两个盘子回来。
    飞林和两名仙童进来将饭菜一一摆上了桌,一夕先取了一双筷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亓琞,“圣尊师父,用膳吧。”
    亓琞看了她一眼,接过了筷子端起碗用膳。
    一夕这起端起了自己的碗筷,现在雨过天晴,胃口也跟着变得大好了。
    飞林瞧着她吃得脸上都沾了饭粒,皱眉道,“斯文一点行不行,谁跟你抢了?”
    她瞄了一眼同桌吃饭两人,学着他们细嚼慢咽,“我们都好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好像又回到了玉阙宫我刚入门的时候一样。”
    最近多数时间她都是随圣尊在外学习术法,圣尊又多数时候是不用膳的,于是就只有她一个人吃饭了,像这样坐在一起吃饭的,都快是小半年前的事了。
    “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礼数吗?”飞林瞪她一眼道。
    “哦。”她不再说话,低头闷声扒饭。
    亓琞搁下碗筷,取过仙童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唇角,说道,“不用那么多规矩,自在就好。”
    祝一夕听了得意地冲飞林挑了挑眉,做了个鬼脸。
    “圣尊,不能什么毛病都惯着她。”飞林抗议道。
    亓琞已经起身了出了竹屋,去了百草仙君的炼丹房。
    祝一夕用完膳,主动帮着收拾了碗筷送去洗干净,方才去炼丹房去找亓琞和百草仙君,还没走到炼丹房就见二人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一夕,照顾着你师父,我去老祖那里取点东西。”百草仙君说着,朝她走了过来。
    她赶紧捂了头窜到亓琞跟前,“你再揉我头发,我不客气了。”
    百草仙君失笑,小丫头只是头上拿发带束了起来,头发又细又软,摸起来挺有手感,难怪亓琞老是摸她的头。
    他见亓琞扫了他一眼,毕竟是人家的徒弟,他也不好再当着他的面逗着玩,于是便出门去了。
    亓琞见她走远了,负手转身朝着竹林深处走去,一夕跟在他的身问道,“圣尊师父,咱们去哪儿?”
    “药泉。”亓琞道。
    祝一夕一听顿时慌了神,燕丘还藏在那里,圣尊若是发现了那么剑,岂能不起疑?
    “圣尊师父,去药泉……做什么?”她在他身后,心绪不安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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