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猛的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艳丽妖娆的女子,却是:海棠春绽方含露,荷花倚风水上摇。若问菊了有谁艳,一点红妆雪中来。
    扈成看得咽了一口唾沫,心道:“果然金瓶双艳,‘金辉莲质’我没有能看得到‘玉化银瓶’却是到眼了。”
    花子虚看到扈成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又看自己老婆含羞带媚的样子,不觉得一阵厌心,急忙咳了一声,道:“那个……瓶儿,还不献茶。”
    “指挥大人,请用茶!”李瓶儿袅袅婷婷的过来,把一盏香茶就放到了扈成的面前。
    扈成这才清醒过来,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窘态,道:“未敢问这位是……?”
    花童丢了个眼色,李瓶儿告罪退下,
    花童这才道:“这是咱家侄儿的新妇,本是北京大名府留守梁中书在京中的侍妾,没想到却被蔡家的人知道了,那梁中书的夫人醋性太大,在咱家出京的时候,梁中书正好在东京述职,怕他夫人为这女孩儿杀上京来,就把他送给咱家为侍女。”
    说道这里,花童自嘲的一笑。道:“咱家年纪大了,又是个废人,那梁中书不存好心,还卢着以后把这女孩儿弄回去,咱家却不还他,就劝着这女孩儿给我这侄儿做了妻子。”
    扈成笑道:“我在大名府和梁中书倒是见了一面,那家伙仪表堂堂,身体也还好,骑得马。开得硬弓。”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看花子虚,这个家伙的身子早就被酒色给掏空了,扈成心中恶毒的道:“你那老婆是个坐地都能吸土的主,就你这小身板只怕死得也快。”
    花童看出扈成的眼色,不由得眉头一皱,扈成看在眼里,急忙道:“公公,小将明天就要兵发独龙岗了,公公是与我一同前往,还是……?”
    花童苦笑一声,道:“我这个样子,如何能和你一起去啊,虽然那中军司还没有办起来,但是指挥既然有这个心思,就让小侄跟着你好了。”
    花子虚脸上发苦,扈成看在眼里,道:“那花兄明日五更到我那里就是了。”说完回身向着花童道:“小可还有一样军务,既然公公没有别的指点。那小可就先告退了。”
    本来花童还想留扈成吃饭,但是扈成刚才的目光惹恼了他,所以也不再留,客气两句,就让花子虚送扈成出去了。
    扈成由花子虚陪着到了大门外,四下看看没人,这才小声道:“我看花兄有些为难,莫不是不想去吗?”
    花子虚苦笑一声,道:“不瞒指挥,小人实在没有胆子去打仗。”
    扈成一笑道:“那花兄早说啊,不如这样,花兄明日辛苦,早起一步,就到衙中,却不随我们走,而是就留在衙中,等我们走了之后,花兄就留在县里自在,我自给花兄写一份功劳在薄子就是了。”
    花子虚又惊又喜,道:“指挥大恩,花某如何能谢啊!”说完又有些担心的道:“可是就在县中,我怕……我伯父知道啊。”
    扈成笑道:“花兄你愚了,你想战场也不过就离着县里不到百里,若是家里碰到,你就说奉命回来催军需就完了,然后只说第二天就走,却换一个逍遥,老爷子在家里,哪去查去啊。”
    花子虚大喜道:“指挥高见!”扈成道:“你也别光逍遥,我和令伯父不是商量着要组建中军司吗,你顺便招点人,到时候也有得好说啊。”
    花子虚连连答应,扈成上马之后,和他拱拱手,带着亲兵走了,花子虚乐得点头哈腰的回去了。
    一进大厅,花童就向花子虚道:“那扈成和你说什么了?”
    花子虚打了个嗝,这个如何向花童说啊,花童冷声道:“你给我听着,你入军中,什么都不要做,只按着军规军法行事,不管扈成说什么,你都别信,那个小子是个阴人,他必有害你之意!”
    花子虚有些不信的道:“不能吧?我们也没得罪他啊。”
    “蠢!”花童冷声骂道:“我们没有得罪他,我们插手他的军中,就是得罪他了,他肯定会设计,把我们给控制住!你给我说,他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花子虚不敢骗花童,又不想把扈成给他出得办法说出去,想了想,道:“那个……他让招点人。说是中军司成立之后,我手下有点自己的人。”
    “这就是了!”花童道:“你什么也不要招,你认识那些人,都是鸡鸣狗盗之辈,如果让他们进了军中,那扈成就太容易害你了,知道吗?”
    “侄儿知道了。”花子虚嘴上应了,心里却暗道:“我看看我不去独龙岗,这样现成大罪过,扈成会不会害我,若是害我,我也能躲得过去,若是不害我,那就是我伯父疑心太重,到时我招几个人试试再说。”
    扈成安顿了花家,回到自己临时的衙署之中,下令;孙安、朱仝、雷横、张开、阿里奇、邓飞以及肖让、裴宣、杨林、汤隆、王雄都到衙中听令。
    诸将一一到了,其中雷横是护着肖让、裴宣还有一批新打出来的兵器一齐过来的,而汤隆现在还没有军职,王雄却是应了本县的都头,但是都在扈成这里听令,李纲并不来管他们。
    扈成沉声道:“明日我军增援独龙岗祝家,朱仝、雷横二位,留守阳谷,汤贤弟也暂领一个都头的职务,然后就把全县的铁匠都集中起来,打造这两样东西。”扈成说着把手里的一个木盒用力一推。顺着桌子推到了汤隆面前。
    汤隆打开看看,一个就是后世的65式马刀,这种刀型虽然汤隆没有见过,但是汤隆还是自忖还是能打得出来的,至于65式马刀的核心技术,扈成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求汤隆能搞得出来,另一个则是扈成自己搞出来的‘手枪式连射弩’。
    扈成看美剧《行尸走肉》对里面‘弩哥’的神威极为心往,所以很是研究了一段时间的弩弓,后来和一些朋友,按着‘诸葛连弩’的原理,做出来这种威力大,可以连射的手弩,扈成试验过,他自己做得弩弦配上箭,可以轻易的射钢板,汤隆这里弦和箭的原材料都不行,扈成放低了一点标准,但是一个轻装骑兵,在游击袭敌的时候,用这样的弩弓,连续发射,威力还是相当可怕的。
    汤隆看了好一会,有些激动的道:“指挥,这是……您做出来的?”
    扈成点头道:“不错,你把它给我弄出来,但是有一点。这个东西,出了样品之后,我要检验,不行还要重来,你能做到吗?”
    汤隆笑道:“若是别的,我还不敢保证,但是这打造兵器,却是我们家的老本行,祖传几代的手艺,大人只管放心就是了。”
    扈成想了想道:“你记住,多拢络工匠,我用得着。”汤隆又点头应诺。
    扈成又道:“张开,你护着那批战马,到东庄,把我的这封信给李应李大官人。”张开起身接了书信,重又坐回。
    “阿里奇为前军,孙安与我为中军,邓飞后军压粮。杨林来回走报消息,我走之后,阳谷县闭城,四门轮换打开,每门只开辰、巳、午三个时辰,今天南门,明天北门,不许同时打开两座门,每门打开的时候,雷横必须带兵赶到,此外东门长备警哨,朱仝的人马,就在那里驻守,城中的治安,王雄统管,不管任何休,只要违禁,就丢到牢中,先关十二个时辰再说别的,明白了吗?”
    诸将一齐起身,同时道:“末将知哓!”
    “好!”扈成满意的点点头,向裴宣道:“明日五更造饭,天明出发,若有违令,定斩不赦!”
    裴宣躬身一礼道:“军正司知令!”
    一切都安排亭当之后,扈成这才让大军散了,一夜无话。第二天大军出了阳谷,向着独龙岗进发,扈成起得早了,哈欠连天的在马上直打晃,正晃着的工夫,一眼看到对面有一头驴。
    “唔!”扈成猛的精神了,凝神看去,骑兵队伍里怎么出来一头驴了?他催了两下马过去,确认那就是一头驴。驴上坐着的是一个他不认得的女子,只是穿了男装,扈成不由得大声叫道:“停!”
    军马停住,扈成指着那女子道:“你是什么人?”女子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扈成越发奇怪,这也不像是梁山的探子啊。
    就在这个时候,后军分开,一匹小红马飞奔过来。马上的正是琼英,她笑嘻嘻的道:“大哥哥,这是我的侍女。”说完指着张水儿道:“你怎么跑到前面来了?”
    张水儿要哭不哭的看着琼英,扈成不让琼英来,琼英一早上就躲到后军去了,张水儿是跟着云哥出来的,云哥也不管她那些,就把她塞到亲兵里了,偏她不会骑马,也不知道那个女亲兵给她弄了一头驴骑着,没想到让扈成给堵住了。
    扈成恼火的看着琼英道:“你少说别人,你先说你自己,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县里待着吗?”
    琼英不敢说话,这会孙安过来了,知道情况之后,笑道:“跟着就跟着吧,反正我们也不会当真打仗。”
    扈成想想,琼英日后肯定是要上战场的,这样的假打,她跟着见识一下,也安全一些,这才道:“你给我记住,不许离开我一步!”说完看看张水儿,没好气的道:“跟好你们家小姐!”说完纵马走了,这么一闹,他倒是精神了。
    扈成大军半日之后,就到独龙岗,放眼看去,就见岗上的白杨树都被砍了去,整个岗上光秃秃的,不由得骂道:“这祝家胡闹,没有了白杨树,他都破道就能困住人了不成。”
    几个人说着话就到岗前,扈成带着云哥还有十几名亲兵,就到了山岗边上,向着宋江的营寨望去。道:“那夜之后,宋江就没有再进攻过吗?”
    杨林道:“梁山人马试探性的又向山口进袭了两次,但是并没有发动大的进攻。”
    扈成眉头紧皱,心道:“不对啊,按着书上说得,宋江很快就发动了,第二次进攻,为什么这回没有呢?”
    萧让看出扈成的疑惑就道:“据我们的探子回报,宋江,曾经备了羊酒,到东庄去拜见李大官人,但是被韩大官人的人马给挡回来了,其中还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另外您的西庄,叶公带着人马一直卡在西庄路口,这让宋江不敢再大肆进兵。”
    扈成摸了摸下巴,心道:“原来还是我的缘故,不过没打也好。我好和宋江商量一个办法,让我从这个局里脱出身去。”
    扈成正想着呢,小军回报,祝家三子已经迎出庄子,等着见他呢。
    扈成沉声道:“杨大哥,你通知后军邓飞,就到西庄,你给他们引路,省得引起误会,让邓飞就听叶光孙的指挥。”
    杨林自行去了,扈成这才带着人马到了岗上,祝虎远远的看到扈成,拱手而进,满面堆笑的道:“指挥率军前来,自是我庄上大幸,此番定能破贼了!”
    扈成笑道:“二郎客气了!不知道可与我军安排好扎营所在了?”
    祝虎道:“庄中自有住处,却请大军入庄。”
    扈成摆手道:“庄里就不要去了,我们只在庄外,与庄子成犄角之势,一同抗敌就是了。”
    祝虎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扈成竟然不肯入庄,若是不入庄子里,那打仗的时候,还能把他们拖进来吗,只是官军不听他的,这会就在岗上寻了一个,然后扎起营来。
    扈成也不管祝氏三雄的脸色难看自顾道:“虽然我们不入庄子,但是规矩不能坏,我们来这里接应,那接风的酒肉你却不能少了,我这里扎营,希望营盘扎好,你的酒肉就能送过来。”
    祝虎陪着笑脸道:“指挥,家父已经准备了酒席,就算是大军不入庄子,指挥和各位将军也请入庄用席啊。”
    扈成嘿嘿一笑道:“那也免了,还是你们到我营中来吧,一共商议与梁山交战的事,我有官身,不能随意就与人吃酒。”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祝彪看着扈成的背影,恨恨的说道:“小人之态!”
    祝虎沉着脸道:“我们回去,禀明父亲!”三子就带着人匆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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