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的门被推开,潘公、迎儿都进来了,潘公就到抓住了郎中,叫道:“先生!老汉就这一个女儿,求你救她一命,老汉我给你跪下了!”
    潘公说完了就要跪,郎中长叹一声,就让人止血药,让男人退出去,叫了他的妻子,给潘巧云上药,然后道:“某开一幅固本滞涩的药,若是喝下去,那血渐停,也就是说能行,若是不停,那……我也没办法。”说完自去熬药。
    不过一会的工夫,就把药送上来了,只是喝下去之后,全不见效果,那郎中的妻子尖声叫道:“夫君,……这……这病人又晕过去了!”
    杨雄黄脸都变成白脸了,悲声长啸,一转身就出去了,就回到家中,把玄龙宝刀给找了出来,杀气腾腾的出来,就向着县衙门口而去。
    到了衙门前,那当值的衙役看到杨雄的样子,血都凉了,颤声叫道:“都……都头!”心里还暗道:“我的奶奶,我们阳谷妨都头,当几天轮刀子!”
    “我来问你!那祝朝林何在!”祝彪就和祝朝林住在一起,杨雄不知道祝彪跑到哪里去了,所以只找祝朝林,而祝朝林到了县中之后,基本就在县衙借住,平时若是出去,都会把自己的行踪告当值的衙役,省得祝家有事找不到他。
    “他……他去狮子楼……。”
    衙役话没说完,杨雄一把将他推开,大步向着狮子楼而去。
    杨雄一进狮子楼,里面人就看出不对,那双眼睛充血发红,看人就像要噬上一口似的,那小二还没等说话,被杨雄一抓住了,向着一张桌子上按去,桌子上东西都被撞了下去,周围正吃饭的人全都起来了,惊恐的看着杨雄。
    杨雄把玄龙宝刀就向着小二的脖子上一架,寒冷的刀锋贴在小二的脖子上,厉声叫道:“祝朝林在哪?”
    小二哭着向楼上一指,道:“就、就、就在左楼小阁!”
    杨雄丢了小二向着楼上就走,小二半天才爬起来,裆下湿臭,却是吓尿了。
    小二不由得哭了出来,把肩上毛巾丢下,向外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叫:“这店快别开了,也不知道哪里风水不好,怎么都头都到这里来杀人啊!”
    杨雄上了东阁,把玄龙宝刀随着衣襟顺进去,向后一背,藏到了他节级公服的里面,然后平息一下心绪,缓缓的把门推开,走了进来。
    祝朝林和孟豹两个在里面吃酒,那些沂水来的捕快在外间吃酒,他们看到杨雄进来,都有些惊异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杨雄。
    杨雄根本不去看那些人,就向着祝朝林和孟豹走了过去。
    祝朝林平素也没有和杨雄,有什么来往,这会虽然而惊呀,但还是起身招呼:“杨节级,你怎么过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沂水县的孟都头。”
    杨雄根本就不去看那孟都头,向着祝朝林道:“三郎何在?”
    祝朝林这会才看出有些不驿,收敛了笑容。道:“节级寻他有事?”
    “他往我家里送了好些衣服,我要把钱给他。”
    祝朝林一笑道:“节级客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既基他愿意给,节级也就不用再当回事了。”
    “那些衣服都是送我妻子的。”“
    “啊!”祝朝林这才觉得不好,不由得暗暗苦笑:“三郎啊,你怎么也做这样的糊涂事啊!”
    祝朝林苦笑一声,道:“他本来早就应该过来了,可是这么半天也没有动静,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杨雄冷声道:“既然不可说,那你就替他去死吧!”说话间他手掌一动,玄龙宝刀就把公服给划破,然后翻了出来,横着向祝朝林的身上扫去。
    当的一声脆响,却是祝朝林给搬皇家为捕快,注意力、警惕都要比别人好,所以杨雄的刀扫过来的一刻,他就抬臂相迎,他手臂的袖子里,插着一支公门中人常用的铁尺,玄龙头宝刀劈到尺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是那铁尺怎么拦得住玄龙宝刀啊,杨雄手上微微加力,铁尺断开,跟着祝朝林的右臂被斩了下来。
    祝朝林惨叫一声,向后退去,一旁的孟豹大吼一声。双手掀了那桌子,向着杨雄倒过去,杨雄回手一刀,把桌子劈成两半,酒菜物事,满天飞扬,杨雄被迫向后退去。
    这会孟鹏手下的八个捕快,还有祝朝林的两个心腹都抓了兵器在手,向着杨雄冲了过来,杨雄身子微侧,回手一刀,玄龙宝刀向着一个捕快劈去,那捕快立刀在身前,玄龙宝刀劈在刀锋上,捕快那官府发得钢刀哪里玄龙宝刀的对手,立时被劈成了两段,跟着玄龙宝刀随势劈去,就把那捕快给劈成了两段。
    一个捕快被劈翻了,还有七个捕快,有佩刀的的三个,还有四个是水火棍,祝朝林的两个心腹和他一样,用得都是铁尺,一齐向着杨雄的身上招呼了过来。
    杨雄伸手把那张捕快们吃饭的圆桌给抓到手里,向前一送,三把刀、两条铁尺,一条棍都打在了桌子上,余下的三条棍,两条打空,还有一条狠争的打在杨雄的左臂上,杨雄痛呼一声,一脚飞起,把那个打了他一棍的捕快给踹得飞了出去。
    杨雄推桌子向前冲去,口中发出饿狼一般的声音,桌子后面的人来不及躲,就被他他推着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墙解,被桌子给抵住了。
    三个有佩刀的捕快也是学过武的,借着身体撞墙的反弹之力,向前冲了过来,三口刀一下就刺在了桌面子上,透过桌子,向着杨雄的身体扎了过来。
    眼看就要扎到杨雄了,杨雄突然怪叫一声,手上用力,把桌子向着一侧甩了开来,三个捕快被杨雄的大力所执,握不住手中的刀,都一齐脱手飞了出去。
    桌子一飞,杨雄闪身向前,玄龙宝刀一挥,两个丢了刀的捕快被拦腰斩成四段,随后刀向前一挑,最后一个丢了刀的捕快脖子被刀尖给划给了。倒在地上不住的挣命,眼看却是不活了。
    杨雄连着杀人,还余下的三个拿着大棍的捕快再不敢过来,就向后退,一点点的溜下楼去子,倒是祝朝林的两上心腹却不肯走,背靠着背紧张的和杨雄对峙着。
    杨雄突然一闪身,挡在了楼梯口,原来孟豹扶着祝朝林想要要下楼,却被他听到声音给拦住了。
    孟豹冷声道:“杨节级,有到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祝家三郎不过就是给你媳妇送了几件衣服,你现在杀了人,斩了祝三老爷的手臂,这也够你出气的了,你还是自己快跑啊,我们不去举报你就是了!”
    杨雄狂笑道:“姓孟的,这里有你什么事?那祝彪害死了没世的孩子和妻子,我和他们姓祝的不共戴天!”
    孟豹有些惊愕的向着祝朝林看去,在他想来,必是祝彪用强过度,把人家的孕妇给弄爆浆了,落了个母子皆亡的后果,他心道:“怪不得这杨雄和疯了一样,换谁也受不了啊,这祝家三郎的口味也真不一般,竟然向一个大肚子下手。”
    祝朝林也是气不打一出来,心道:“那花街柳巷之中,多么漂亮的姐儿没有啊,而且就以扈家财力,想要找个美丽的媳妇也不是什么难事,向人家那大肚子动什么手啊!”两个人都是纠结不已,同时也知道这个仇解不得了。
    孟豹大吼一声,双手掣刀,向着杨雄劈了过去,杨雄跟着回劈,两口刀劈在一起,呛啷啷的响个不绝,火星子跳动飞扬,杨雄向后退了一步,惊愕的向着那孟豹看去,就见他的大刀竟然一点都没有损坏,不由得惊愕的道:“难不成他用得也是什么宝刀吗?”
    就在杨雄一走神的工夫,祝朝林急着打了一个呼哨,站在杨雄身边的两个他的心腹立刻轮铁尺冲了过来。
    杨雄挥刀和二人斗到一处,孟豹看着他们斗得狠时,抱了祝朝林飞身一纵,就从楼下跃了下去,身子在空中一转,就踩在了一张桌子上,减去冲力,然后向外就跑。
    祝朝林跑了,他那两个心腹也想着要逃,杨雄这会怒火冲天,哪里能让他们走了,手里的大刀化成一条怪蟒,把二人都给裹到里面,只听得惨叫不休,片刻之后,杨雄收刀后退,那刀里被裹住的两个人已经被剐得身上白骨都出来了,呆怔怔的站在那里。
    杨雄转身下楼,他到了楼下,两个人的脑袋就向下一滑,掉在了楼板上,狮子楼掌柜得只看了一眼,就厥过去了,上一回武松杀西门庆,只是一个死人,而且还不是在狮子楼里杀得,这一回楼上死得人血都渗透楼板滴下来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这店还能开下去吗。
    杨雄下楼不表,再说穆弘他们接到了杨雄的传信,立刻就把地道打开,穆弘留了三阮在外面接应,让薛通、侯健、师徒看着外面的动静,然后他和刘唐就由白胜带路,随着地道向着大牢里而去,到了地道的尽头,白胜双腿撑着地道的洞壁爬了上去,用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刘唐焦急叫道:“有动静吗?”
    白胜跳下来有些古怪的道:“不对啊?这牢里一向都是乱哄哄的,如何这会这么安静啊?”
    穆弘心向下一沉,道:“别不是那个节级骗我们吧?”刘唐听了这话就要上去,穆弘一伸手把他扯住,向白胜道:“白家兄弟,你速速回去,把阮氏三雄叫过来,若是有事,我们就硬闯了。”
    白胜急忙回去,穆弘、刘唐两个就在地道里耐着性子等着,过了一会,脚步声响,却是白胜带着三阮过来了。
    穆弘闪身过去,抓住了盖子,向着众人看了一圈,黑暗之中,大伙也看到他的脸色,穆弘便小声道:“我开了!”
    阮小七提了朴刀,叫道:“穆大哥,你啰嗦啊,快开吧!”
    穆弘双手抓着盖子用力一扳,就把盖子给扳开了,阮小七飞身上去,手里的朴刀先来一个夜战八方,用力挥了一个圆出来,只是周围没人,他却是白费力了。
    穆弘跟着上来,这洞口就在牢房之中,可是这会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二人不由得变了脸色,只怕有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冷笑声响起:“哼哼,这样就上当了,弟兄们,把他们围住,先用硬弩射一轮,再用软弓射一轮,然后过去看着没死的补刀。”
    穆弘冷哼一声,叫道:“张横,给我滚出来!”
    张横哈哈大笑的走了出来,道:“你们怎么才来啊!我和圣僧把这里的牢子都给拿下了!”
    阮小七快步过去,就见那一旁的地方躺着几年牢子,都已经被抹了脖子了,不由得奇怪的道:“这阳谷县的牢子怎么就这么几个?”
    张横道:“这里的牢子都被那节级打发出去了,圣僧给铁牛上药呢,若不是等你们,我们早就走了。”
    这会阮小二、阮小五也都上来了,只留了刘唐、白胜两个守着地道。
    这会萧喜穗扶着李逵出来,道:“我们快走,若是不惊动人,也许我们就能这样从阳谷县出去。
    张横指了指牢房,道:“他们怎么办?”这阳谷县牢里,虽然没有太多的犯人,但也有十几个,这会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众人。
    萧嘉穗无奈摇头道:“若是我们硬闯出去,带着他们还有可能,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带着他们走啊。”说完萧嘉穗向着那些犯人施了一礼道:“我也问过了,你们都不是什么重罪,不沾上我们,也就是流罪罢了,日后还能挣扎回来,萧某这会当真救不得诸位,还请见谅人。”
    萧嘉穗说完架了李逵就要走,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打门同时叫道:“李头,快开门,我们回来换你们去吃饭了!”
    萧嘉穗顿足道:“我们走晚了!”
    穆弘沉声道:“圣僧只管走,我们来应付!”
    萧嘉穗点了点头,架着李逵就走,李逵还不愿意,叫道:“不要扯我,看我把他们都给劈了!”
    萧嘉穗恼火的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道:“你还是老实一会吧!”说完就向着地道而去,
    外面敲门更急,这会阮小七已经换好了一身牢子的衣服,低着头走过去打开了牢门,十几仆牢子走了进来。说说笑笑的向里走,阮小七就低着头站在一边,他们竟锁有一个人发现身边的换了人了。
    阮小七看看,人都进来了,就把大门给关上了,那些牢子边向里走,边道:“节级……。”他的话音没落,阮小七闪出来,一刀把他剁翻在地。
    那些牢子才发出一声惊叫,就被人阮小二、阮小五、张横围上来了,他们三个,加上阮小七一通砍杀,把那些牢子都给杀死了。
    牢里的囚犯,这会都吓得尿了,一个个缩到了牢房里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刚才萧嘉穗、张横两个是偷袭得手,把人杀完了他们才发觉不对,所以并没有看到杀人,也不不觉得可怕,但是现在看着钢刀剁肉的样子,心随着那血和碎肉飞扬,魂都要吓没了,只盼这些人早走,哪里还敢企盼着他们救人了。
    穆私大门在里面锁死,然后一众人就从地道里出来,一会就到了侯健的店里。
    萧嘉穗这会已经给李逵完了妆了,本来要把他的大胡子一齐给剃掉,但是李逵不干,只能先这么回着了,萧嘉穗道:“我们赶紧走,趁着这会县里没有人,我们到了地门边上,再想怎么出去。”
    几个人就从店里出来,暗藏了兵器,向着阳谷县城门而来,才走到大条街上,就听见街人的都在叫:“不好了!杨节级发了疯了,追着杀人呢!”
    萧嘉穗眉头一挑,摆手让大家站住,都避到一旁的层檐的下面。
    穆弘轻声道:“圣僧,不会是因为我们吧?”
    李逵急声道:“若是因为救我,那一定要接应那节级才是,不能我们跑了,把人家给丢在这里。”
    萧嘉穗还没等说话,就见一群土兵随着县衙方面过来,那县尉自着了紧扎,手里提着一柄宝剑,大声叫道:“都向去,拿住杨雄!”阳谷县两个新参的都头彭英、赵土当行向前跑去,这两个人早就看不惯杨雄被知县宠着了,这会巴不得就把杨雄当街给砍了,省得知县再像对待武松那样,开脱了他。
    萧嘉穗看着那些人过去,道:“看来这事与我们无关。”
    李逵瞪着大眼睛叫道:“怎么和我们没关,他是回家的时候出的事,要不是为了我,他不回家就是了,所以这事就是我们的原因,圣僧,你不能不救他啊!”
    萧嘉穗一笑道:“救是自然!”他沉吟片刻道:“穆贤弟,我带着阮家兄弟过去,伺机救人,你们带着铁牛速到城门口去等着我们。”
    穆弘答应声,扯了李逵就走,李逵急得叫道:“圣僧,你知道俺铁牛就好杀人,你还是让俺留下吧,这点皮肉伤,铁牛不在意的。”
    萧嘉穗根本不理李逵,李逵还要再说,把穆弘扯住了,不得不跟着他走了。
    萧嘉穗看着穆弘他们走了之后,这才带着三阮兄弟就跟着人群向前涌去。
    此时狮子楼下的石头桥上,杨雄把孟豹、祝朝林两个给堵住了。
    孟豹本来早走了一会,可是祝朝林走不得了,断臂处不住的流血,孟豹等同拖着一个人向前走,那里还走得动啊,这才让杨雄给赶上来了。
    杨雄就站在孟豹的前面,把玄龙宝刀一摆道:“孟都头。我和你无怨无仇,你把祝朝林留下,我放离去!”
    孟豹脸色难看,他救祝朝林一来是想着让祝朝林送他进皇城司,二一个却是祝家势大,他要不救祝朝林,事后祝家迁怒,他承不起,但是到了这里,孟豹最后一点勇气也没了,他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祝朝林,心道:“你就是一个死人了,我还救你做什么。”
    想到这里,孟豹把祝朝林放下,冷哼一声:“姓杨的,你不过是仗着刀利,须知我不怕你的刀!”说着脚步一纵向着杨雄冲了过来。
    孟豹的外号叫‘尖头蟒’这一来说他的脑袋是尖形的人,二来却是说他一肚子坏水,里面装得都是主意,没事想得也多,他已经想走了,却怕被人看出来是自己不救祝朝林,想着上去比划两下,然后就跑,外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孟豹打得好主意,却不知道杨雄早就火上天灵门,烧动三尸神了,看着他过来,杨雄冷哼一声,叫道:“来得好!”飞身扑过去,一刀向着孟豹的小腹上刺去,玄龙宝剑比正常的腰刀要长一尺半,这一刀过来,孟豹要是还向前冲,那就是自己把肚子送过去让人家捅了。
    孟豹身子急收,才一站定,就把手里的刀给立了起来,杨雄飞身而进,一剑刺去,正刺在孟豹的大刀面上,呛啷一声玄龙宝刀把孟豹的大刀面给钻出来一个坑来,却是没有能大刀给钻碎。
    孟豹哈哈大笑道:“我看你怎么削我的刀!”说着飞身而起,一刀劈去,正好和杨雄的玄龙宝刀对劈在一起两个人手腕一齐用力,杨雄想要削断孟豹的刀,而孟豹则想着用这柄刀扬名的,用力下压,想把杨雄的刀给盖下去。
    杨雄脚点地,就空一转,就从孟豹的身上翻过去了,而孟豹本来就没想打得太多,这会看到杨雄就空转开,也不顾再交手,向着对面跑去,只是杨雄杀得红了眼了,那里肯放他过去,身子斜倒,着地的一刻手掌按在桥面上,然后双脚飞起,按地的手猛的一用力,整个人就像是射出去的一样,狠狠的撞在孟豹的身上。
    孟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杨雄手掌撑地,就旋了一圈,然后跃起,玄龙宝刀向着孟豹的头上劈了下来。
    孟豹尖声叫道:“杨节级饶命……。”只是后面的话没等喊出来,脑袋就被砍下去了,随着桥板向下滚去,这会孟豹才深深的后悔,不该和杨雄交手,早跑一会就是了,可是什么都晚了。
    杨雄把孟豹的刀给捡起来,他以为这也是宝刀,拿到手才看出来,这不是宝刀,只是自己打得刀,刀身极最,又沉又重,这才让他的玄龙宝刀削不动,不过孟豹自己也使得不灵活。不然也不至于就这样败给杨雄,杨雄对这破刀不有兴趣,甩手给丢了。
    此时阳谷县的县尉带着人赶到,两个都头一人守住一处桥得出口,彭英、赵土两个虽然都忌恨杨雄,巴不得把他杀了,但是他们两个也都清楚,杨雄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所以并不敢就这样上去。
    杨雄冷冷的看了看那些人,用力一振手里的玄龙宝刀,刀身发出嗡嗡的响声,冷电一般的双眼就在人群这中略过,却没有看到他要找得人。
    县尉这会叫道:“杨雄,你却不要造次,快把刀丢了,下来自首,还能有你一条活路。”
    杨雄冷笑一声,径直走到桥上,把祝朝林给提起来,就把他的脑袋压在了桥墫子上,叫道:“把祝彪找来,不然我就杀他祝朝林!”
    祝朝林得宠与否不说,可是他必竟是皇城司在职的官员,要是就这样被杨雄给杀了,那不管是县令,还是县尉都要问责,县尉无奈,只得叫道:“快去寻那祝彪!”
    数十名土兵就都被散了出去,可是找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祝彪。
    祝彪哪儿去了?
    原来祝彪从杨雄家里出来,并没有跑远,他眼前全是潘巧云一身是血的样子,不由得一颗心难过之极,最后心里一横,暗道:“我却回去,那怕让杨雄砍上一刀,我也要看看那娘子是不是有事!”想到这里,他还真的向着紫石街又回来了,可是才走到大门口,就见杨雄没了命一般的跑了过来,怀里还抱着潘巧云。
    祝彪心里恐惧,就想过去拦下,但是他强迫自己躲在了路边,杨雄一心救妻,哪里还注意到他啊,只管向前跑,祝彪就跟在了后面,路过一摊子抓了一草帽戴在头上,然后跟了下来。
    杨雄抱着潘巧云进了药铺,祝彪也跟着进来了,大夫对潘巧云的诊断他都听到了,不由得心凉半截,随后就看到杨丧打游魂离开了,不由得忖道:“是了!他没有什么法子救这娘子了!”
    想到潘巧云那明媚的笑容就要永远失去。祝彪不由得心中一疼,猛的一冲过去,把帘子一挑就进了内室。
    潘公这会抓着潘巧云的手,呜呜直哭,迎儿看到祝彪进来,吓得尖叫一声,指着祝彪叫道:“老爹,那贼子又来了!”
    潘公回头看到祝彪,暴怒的起来,向着祝彪撞了过去,叫道:“还我女儿的命来!”
    祝彪一把推开了潘公,潘公年纪大了,又没有武功,向后连退,坐倒在地,血向上涌,七窍中窜出小蛇一般的七道血流,闷哼一声,立刻去了,这按后世算就是脑出血了,根本连救得时间都不给人。
    郎中夫妇吓得尖叫一声,就向后退去,迎儿眼睛翻白,倒在地上,吓死过去了。
    祝彪也不管那些人,就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解开了潘巧云的衣服,把那药洒到了她的流水处,那血竟然就慢慢的不流了。
    祝彪看看血停下来,抱起潘巧云就出来了,刚到门外,就见他的那伴当过来了,打头的一个向着叫道:“三郎,三,老爷让你马上过去……”那伴当话说一半,就卡住了,他是长跟着祝彪的,知道祝彪上紫石街看女人这回事,这才找来的,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祝彪沉声道:“温婆婆可是还在庄上?”人连忙点头道:“就在庄上。”
    祝彪又道:“你们进去,那里有一个昏的姑娘,还有一个脸上出血的老头,都给我带走!我们回庄!”
    伴当不敢多嘴,就进去把人带了出来,这会祝彪已经让人去给他把马带过来了,就抱着潘巧云上马,带着那些伴当,径出了阳谷县城,向着祝家庄赶去。
    祝彪只怕时间久了,潘巧云再救不得,所以拼命打马前行,只是眼看就要到了独龙岗的路口,就见前面火把照路,一队人马正和叶清的军马对峙着。
    祝彪不知道这是哪里的人马,也不去管他们,就带着手下绕路而走,寻小路回祝家庄去了。
    祝彪走了,阳谷县里就没有他了,那些土兵到那里去找,所以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
    杨雄站在桥上,不住的冷笑,他自然不信找不到,于是就向着人群之后大声叫道:“祝彪,你要看着你叔父因你而死吗!”
    连喊三声,也没有人回应,杨雄眼中戾气一动,轮刀就要剁,萧嘉穗和三阮就做好了准备,他们知道,只要杨雄剁下去,那这里就要大战一场了。
    “别动手,别动手!”一阵喊声响起,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老郎中跑了过来,向着杨雄叫道:“节级别动手,你娘子没死!”
    杨雄惊呼一声,手上的刀都掉了,两个都头立刻带着人冲上来,可是祝朝林没有反应,杨雄看到他们向前扑。脚上一挑,把玄龙宝刀又给挑了起来,叫道:“都别过来!”两个都头不得不站住了。
    杨雄回头叫道:“我娘子呢?”
    那老郎中叫道:“老朽就是来给您报信的,您娘子,被那祝彪用药止住了血,然后那祝彪把您娘子,还有潘公以及小使女都给带走了,我听他们说,是回了祝家庄了!”潘公虽然死了,但是那个时候,老郎中没有验看,就被祝家的人把尸体给抢走了,所以他以为还活着,而抢人的那些位,抱着潘公身子还软,就也认为是活的,根本没去试试鼻子,在他们看来,不是活人,祝彪也不能让他们带走。
    “祝彪小儿,你欺人太甚!”杨雄大吼一声,一刀剁下去,把祝朝林给剁成两半,其是就是不剁,祝朝林也因为失血过多,早就死了。
    “弟兄们动手!”萧嘉穗不知道几时摸到了那县尉的近处,这会大吼一声。随后飞身而起,踏着那些土兵的脑袋向着县尉冲了过去,阮家兄弟跟轮刀向前,胡乱砍过去,杀了那些土兵一个措手不及,被砍得四散逃命。
    赵土吼一声:“贼子敢尔!”提着一口朴刀,带着他守桥的冲了过来,彭英带着人冲上桥去,和杨雄斗在一起,大街之上,看执闹的人都倒了大霉了,尖叫着四下逃命,挤挤挨挨,也不知道踩踏了多少人。
    县尉看到萧嘉穗向着他来,带马就走,也不顾战马踏伤了人,只管逃命,那知道才跑出去,前面闪出一个黑脸大汉,怒吼一声:“梁山泊黑旋风爷爷在此!”说着身子一侧,拿着一把朴刀,向着那县尉赶了过来,县尉急调头又向另一面逃去,哪知道又有一个大汉闪出来,他手里提着一柄大铁椎,看着马来身子一侧,大吼一声。好如惊天霹雳,就向前撞了过来。
    穆弘身子撞马,喀的一声,把那马脖子就给撞歪了,李逵过来,一把将那县尉扯上来,轮刀就剁,萧嘉穗从一旁闪了过来,一掌推开李逵,叫道:“这人还杀不得!”
    李逵二话不说,提着刀就冲到人群之中,去赶杀那些土兵了,这疯子发起狂来,见人就杀,不要说老百姓,就是自己人都砍,好在这会老百姓都在逃命,那些土兵还在两个都头的指挥下过来围攻,这疯子正好去躁躁脾胃。
    萧嘉穗一边把那县尉提起来,一边叫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穆弘苦笑道:“这黑厮只要回来,竟然趁我不备偷着走了,我没有办法,就回来寻他,不过我让刘唐、张横他们就势夺门,然后联系林教头他们了。”
    萧嘉穗这才放下心来,就把手里的县尉一举,大声叫道:“却不要过来,不然摔死这人!”
    县尉魂都要吓丢了,连声喝骂,两个都头只得把土兵给约住了。
    这会三阮一身是血的把杨雄从土兵之中给抢了出来,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李逵轮着刀还要杀人,穆弘过去,生生的给拖了回来。
    萧嘉穗沉声道:“我们梁山好汉,只是来救我们失陷在这里的兄弟的,但是看到不平事,这才仗义出手,现在兄弟救到,我们自然退走,你们却不要赶来,不然这县尉的命就是你们害死的!”
    那赵土有一手打镖的本事,这会隐到人群之后,向着萧嘉穗就是一镖,穆弘闪身过去,一椎轮去,把那镖崩飞,然后道:“你打别人,我也打一个给你看看看!”
    说话间穆弘一扬手,一道银光飞去,赵土急忙一个土兵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可是那银穿过了土兵的身体,跟着又从他的前胸进去,后背出来,赵土不敢相信低头看着,浑身哆嗦。
    穆弘一挥手把那银光收回,却是前端有一个长刺的流星锤,原来穆弘不单会使大铁椎,还精于这流星锤的工夫,只是平常并不用出来而已,此时把流星锤的链子缠在手上,叫道:“再有动手的,一如此人!”
    土兵都给吓住了,萧嘉穗他们就向着城门处退去,没等到城门,林冲就带着一百马军三百步军迎了出来,那些土兵更不敢动了,本来这会有事该厢军出面的,但是厢军前两天就以调训为名出城去了,阳谷县没有一点防卫力量,那知县吓得都不敢出来,只是任着梁山泊的人所为了。
    萧嘉穗他们上了马,一阵风似的出城去了,倒了城门口,萧嘉穗把那县尉一丢,道:“放你去了!”那县尉抱头鼠窜的逃了。
    大队人马出了阳谷县,杨雄催马过来,向着萧嘉穗道:“杨雄多谢圣僧大恩,本来杨雄该跟着大家走的,但是杨雄念着妻子、岳丈,这会要去祝家要人,只能拜别圣僧了。”
    杨雄说完了就要走,萧嘉穗拉住他的马,叫:“不行,你这样过去,不是找死吗!”
    李逵也道:“这位大哥,你别这么走,我们一起去,这里有军马,就把那小小祝家庄给他踏平了!”
    林冲问了情由,道:“正好我们要去会合黄信兄弟,却过去看看吧。”
    人马就向着独龙岗而来,才走不远,就看到黄信的人马徐徐退了回来,林冲他们迎上,问道:“黄都监,你的人马怎么退回来了。”
    黄信沉声道:“林教头有所不知,我们在独龙岗正和叶清就那样对峙,可是祝家庄那面得了消息,来了两、三千人马,小弟不得不退了回来,若不是那叶清拦着,祝家的人马就追着小弟过来了。
    林冲也没有想到一信小小的村坊,竟然能拿出两、三千的人马,他这里才一千来人,这仗没法打啊。
    杨雄看到林冲犹疑,不由得叫道:“小可的事,不应让好汉们这样去,待小可自去。就是死在那里,也是全了心愿了。”
    萧嘉穗把杨雄拦住,道:“节级听我一句,你这样去了,实救不得人,而且你杀了那祝朝林,他们岂能放得过你啊,不如这样,我这里修书一封,让人给引凤、引凰两个送去,让他们去李应李大官人庄上,请李大官人出面,讨要弟妹,想来有李大官人的面子,祝家就算是不把人交出来,也不会虐待,然后我们回梁山,却调了大军过来,打破这庄子,来救弟妹,你看如何?”
    杨雄还想说话,林冲也道:“节级帮着我们救了铁牛兄弟,那就是我们的朋友,朋友有事,我们没有不管的道理,所以节级放心,这人马晁、宋两位哥哥是一定会派出来的。”
    杨雄看萧嘉穗和林冲都这么说,加上这也是正经的主意,只得点头道:“杨雄都听二位的就是了。”
    萧嘉穗就修了一封书信,却让小喽罗送往扈家庄,然后他们急匆匆的赶回梁山去了。
    小喽罗等到天亮,才找到机会,把信送到了扈家庄,萧家兄弟看到之后,不敢怠慢,就由萧引凤匆匆出来,趟到了李家庄,把书信呈给了李应。
    李应看了之后,骂道:“祝彪这狗子,竟然做出这样让人不齿的事情来!”
    韩伯龙道:“行了,却不要骂了,先救人吧,扈成和他们闹翻了,现在三庄也就你和祝家还能说得上话了。”
    李应懒得写信,就教请了门馆先生代写书信,自己填写名讳,使个图书印记,差一个副主管,备一匹快马,去到那祝家庄要人。
    等到已牌时分,那个副主管回来。李应唤到后堂,问道;“潘家的人呢”
    副主管答道;“小人亲见朝奉下了书,朝奉本来在责骂三郎,看到信就让三郎放人。可是三郎抵死不放,小人眼看不成,就回来禀报官人”
    李应着恼,但又无奈,道:“我亲笔写一封信去。”又叫了那杜兴过来,道:“你亲自去走一遭,就说这是我的亲戚,祝彪就是看上了,也不能这么糊涂了事,让他们立刻给我送回来。”
    杜兴应了之后,拿着李应的亲笔信去了。
    这回却回来的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入得庄门,李应、韩伯龙丙个就见他气得紫涨了面皮,咨牙露嘴,半晌说不得话。
    李应道;“你且言备细缘故,怎么地来?”
    杜兴气定了,方道:“小人奉了东人书札,到他那里第三重门下,好遇见祝龙,祝彪弟兄坐在那里,那祝彪喝问人‘又来则甚?’小人禀有‘东人书信在此。’祝彪那厮立时变了脸,骂道‘你那主人恁地不晓人事!我祝彪找什么女人,他多管什么闲事!’骂完了那厮抢过书去,也不拆开来看,就手扯得粉碎,喝叫把小人直叉出庄门,若不是那栾教师劝着,还要打小人呢。”
    杜兴说到这里一顿,李应看出他在话没说完,叫道:“说,还有什么一起说!”
    杜兴恨恨的道:“那祝彪骂小人出来的时候说了,要是主人非要那潘氏……就拿主母去换。”
    李应本来就恶心祝彪所为,听到这话,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举三千丈,按捺不下,大呼;“快备我那马来!”
    韩伯龙要劝,李应那里肯听,便去房中披上一副黄金锁子甲,前后兽面掩心,掩一领大红袍,背胯边插着飞刀五把,拿了点钢枪,戴上凤翅盔,出到庄前,点起三百悍勇庄客就走。
    韩伯龙眼看不好,只怕李应吃亏,就和杜兴也披了甲,持了兵刃上马,李应的马,迳奔祝家庄而来。
    李应勒马在庄前大叫;“祝三郎!怎敢辱到老爷,给我滚出来!”
    若是祝朝奉在家,这也打不起来,若是第一回就是杜兴去,只怕连人都要出去了,却是那副主管走了之后,县里传信,祝朝奉才知道祝朝林死了,他哪里还有心管祝彪的风流帐,就带着祝虎进县去了。
    李应骂阵,里面知道之后,祝龙摊手道:“三郎,这是你惹来的祸事,你却自己去管吧,我没脸出去。”
    祝彪咬牙道“大哥不用管,我自去退敌。”就带了黄施俊和五六十骑马军赶出来。
    李应看到祝彪指着大骂道:“你这厮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发犹存!你爷与我平辈论交,你怎敢辱我!”
    祝彪冷哼一声道:“你要我的女人,我还还不得口吗?”
    李应冷笑道:“那是你的女人吗?不要脸的东西!”
    祝彪被骂得脸上变色,指着李应叫道:“匹夫,你家三爷的事不着你管,你再不走,我这里把你拿了,剥光了示众。”
    李应大怒,拍坐下马,挺手中枪,便奔祝彪。祝彪纵马来战李应。两个就独龙冈前,一来一往,一上一下,斗了十七八合不分胜负。
    黄施俊在后面看了,就把枪横担在马上,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立时一箭,李应急躲时,臂上早着,疼呼一声翻筋斗坠下马来。
    祝彪挺枪就刺,但是枪下去心道:“我家要对付梁山,不好就把这事做绝才是。”他就这么一犹豫的工夫,韩伯龙舞青铜槊杀了过来,挡住了他,杜兴带人抢了李应就走,韩伯无心交战,虚晃一招也退了下来。
    祝彪必竟理亏,就没有赶下去,心道:“爹爹回来,派人给李应陪礼就是了。”只是他万想不到,这一箭,就是他祝家庄覆亡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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