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
    所有人,包括唐七手在内都吃了一惊。
    看清来人是司空小豆,我就不奇怪了,神偷司空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那天在二院被骆家的人堵住,十三姨的bra被悄无声息的偷走,就是神奇的见证。
    司空小豆像是很急,抓过半瓶矿泉水,也不管是谁的,拧开盖就是一通猛灌。
    然后,她拍了拍我的椅子背,气喘吁吁的说:“安哥,我想请你帮个忙,过两天这儿有个文物展览,我想找你帮我一起去偷两件出来。”
    “嗯,嗯嗯。”我紧抿着嘴,绕着圈的摇头晃脑。
    “啥意思?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海夜灵一把将司空小豆扯进怀里,向一起瞪着她的康铭和陈楚乔指了指。
    或许是职业关系,司空小豆有着惊人的警觉,一见两人看自己的眼神,立刻捂嘴惊呼:“卧槽,条子!”
    她的外表着实很占便宜,康铭和陈楚乔显然把她当成了调皮捣蛋的小女孩儿,没把她的话当真。
    唐七手摸了摸鼻子,似乎想跟她说什么,看了看一旁又瞪向自己的陈楚乔,没敢出声。
    海夜灵道:“安,我想先去看看爱春。”
    到了精神病院,徐含笑也在,或许是这两天一直照顾于爱春,人显得有些疲惫。
    她和海夜灵唯一的一次没有见面就掐,一边一个,陪着抱着毛熊的于爱春说着话。
    我趁机把司空小豆拉了出来,“你刚才瞎扯什么呢?”
    “我没瞎扯。”
    “偷……”我想起件事,赶忙说:“你们是不是偷过一幅画,上面全是玫瑰花。”
    “诶?是啊,那是我和……我偷的。”司空小豆欲盖弥彰。
    我箍着她的脖子说:“别偷偷摸摸的了,我早知道那神经贼活着呢,那天他在香港赛马,裤子掉了,我都看见了。”
    司空小豆没心没肺的大笑:“哈哈哈,可惜没全掉下来。”
    “那天是怎么回事啊?”
    “我就看不惯他牛逼哄哄的劲,说什么相马他最在行,其实我也看出那匹马是真好了,就是特烦他,就趁他不注意,在他皮带上做了点手脚。”
    我啼笑皆非,这对冤家打情骂俏的方式还真特别。
    我问她:“那画呢?给我行不?”
    司空小豆挠头:“画我带回老家去了,我得干完这趟的买卖才能回去拿。”
    “那也行,倒是不急。”我点点头,“你脑子是怎么想的啊?怎么会想到让我跟你去偷东西?”
    司空小豆说:“那文物展是特么f国人举办的,只有收到请柬的社会名流才能进去参观。我想来想去,认识的名流就安哥你了,我不是想让你带我进去踩踩点嘛。”
    “名流……”我撇撇嘴,“听着像骂人。”
    我说我得回去找找,看有没有收到请柬,正想问她一些她的‘专业知识’,忽然听海夜灵在里头喊:“谢安,你快来,快进来!”
    我闻声不对,急忙跑进去,就看见徐含笑两眼失神的趴在于爱春身上,一动也不动。
    我心猛一颤,跑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发现她的身体竟然火烫。
    我抱着她往外跑:“我送她去医院!”
    哪知道刚跑到门口,徐含笑忽然抓住我的胳膊,轻声道:“我怎么了?”
    我低头看她,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灵动,体温也已经恢复如常,只是脸上还有着病态的红晕。
    “你刚才……刚才怎么了?”我还是决定送她去医院,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地,看见她那副吓人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像是有把刀在心口划了一下似的。我怕了。
    到了二院,我直接找相熟的医生,给她做最全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要等一阵子才能出来,我催医生尽量快点。
    这时,徐含笑又变得和以前一样神采奕奕,看着我焦急的样子,她忽然踮起脚尖,在我脸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
    “别闹,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把她拉到一边,“你之前那是怎么回事啊?这几天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千岁蝙蝠脑能够续命云云,都只是卷宗载录的偏门杂术,我真怕她癌症复发,又或是像徐四海一样……
    徐含笑摇摇头,“我刚才根本不知道怎么了,就好像闭了闭眼,再睁开,你就抱着我了。这几天……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晚上老做梦。”
    “做些奇奇怪怪的梦。”她凝望我,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梦?”
    “不告诉你。”
    我:“……”
    “别在这里干等了,我们去看看蓝兰。”
    蓝兰苏醒后,身体机能都恢复了正常,已经转到普通病房继续治疗休养。
    打开门,就看见老白笨拙的盘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蓝兰平躺在病床上,两人都闭着眼睛,好像没发觉有人进来。
    “我们还是去外面吧。”徐含笑小声道。
    “站住!”老白和蓝兰同时突兀的开口道。
    老白睁开一只眼,斜眼看着我俩,“两位施主,来此有何事?”
    “施主你妹啊,别装了!你根本就静不下心来,修个屁的道法。”蓝兰笑道,她还很虚弱,只是躺在那里,睁开眼冲我们招了招手。
    老白把脚从椅子里伸下来,看样子是想站起来,结果刚站起一半,胖大的身子就摔回了椅子里,“我靠,腿麻了。”
    “你们俩干嘛呢?”我边扶徐含笑坐下边问。
    蓝兰皱了皱眉,扫了徐含笑一眼,问:“灵姐呢?你们俩怎么在一块儿?”
    她和海夜灵情同姐妹,性子又直,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动作亲密,自然不高兴。
    好在她刚问完,海夜灵就走了进来,“检查过了吗?医生这么说?”
    “还在等化验结果。”徐含笑叹了口气,“有些东西注定是不属于我的,强求不来的。”
    海夜灵蹙了蹙眉,按住她肩膀摇了摇,“这些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呵,能吃能睡。”
    老白走过来,上下看了她一阵,“你咋了?”
    我把之前的情况说了说。
    “那有可能就是这几天太累了,短暂休克,按说千岁蝙蝠脑是有增寿的作用……还是得好好检查检查。”老白道。
    我又问他,“你们俩刚才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呢?”
    老白眼一瞪:“双修!”
    “噗……”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捶了他一下,“双修个屁啊,她现在身体弱的跟渣似的,经得起折腾才怪!”
    “你说什么呢?”蓝兰脸红道。
    “切,这家伙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不道德的东西,他以为双修就是俩光屁股坐澡盆里闹着玩呢,我们可不一样,我们修的是道术,是神交!”
    听他一细说才知道,穆棉之前来过了,跟蓝兰说了一些道门调吸的法门,还说如果一男一女同修同习,能更有效的提升双方的修行进度。
    我只当玩笑来听,没往心里去。
    要说修习道家的心法之类,我觉得老白还行,以蓝兰的性子,最多也就练点外门的符箓法术也就到顶了。
    说什么双修,也不看看俩人现在是什么关系。要不是蓝兰有伤,俩人这会儿早一块儿光屁股‘双修’去了。
    大概聊了有二十多分钟,化验报告出来了,各项显示都很正常。
    我松了口气,看她和海夜灵因为于爱春的事太多都有所缓和,再看看一直在旁边做沉思状的司空小豆,便说:“你们先聊着,我回趟公司。”
    来到停车场,上了车,我没打火,对于司空小豆说要偷文物,我多少有点好奇,“你们要偷文物,为什么啊?卖了换钱?”
    司空小豆咧嘴一笑:“安哥,你觉得我会缺钱吗?”
    我笑笑,可不嘛,满大街的钱包都和她自己的一样。
    “这趟就我,殷天有他自己的工作,去忙别的了。”司空小豆似乎也觉得应该把一些事透露给我,想了想,说:“每年的大年三十,就是我们家老祖宗过寿的日子,也就是我爷的老娘。在那之前,老祖宗都会给我们这些小辈分派任务,一是考验手艺,别把家传的本事丢了,再就是东西拿回去,给她老人家当寿礼,让她高兴高兴。”
    她拿出手机,给我看了看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巴掌大的青铜樽,另一个是不知道什么朝代的香炉,不过这照片不是在展柜里拍的,而是都随意的摆在床上。
    “这两样就是我这次要偷的东西,照片上的是赝品,是老祖宗托人交给我的。”
    “偷梁换柱?”我一下子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司空小豆点点头,“安哥,我说偷你别看不起我,其实这次的展览,很有几件都是咱老祖宗留下的宝贝,是被那些大洋鼻子抢去的。他们居然有脸拿到咱这儿来展览,那就活该真的带来,假的带走。”
    “你们这才是真正的盗亦有道啊,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回去看看,有没有收到请柬。”我听得心血发热,当下就要回公司。
    刚发着车,电话响了,是海夜灵打来的。
    接起电话,听筒里却是老白低沉的声音:“赶紧回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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