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早上起来,天气竟然晴了,久违的太阳稍稍地地跃出了东山。
    周永和沮授、田丰带着九门、井陉两县县兵和樊家山寨的乡勇共三千多人跟着樊大老爷进入了五行山。举目四望,满山的树木还是光溜溜的,各种各样的花草还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逶迤起伏的群山,风一吹,林涛四起,像群山深深的呼吸,给人一种神秘幽远的感觉。
    “真美啊。”
    面对大好河山,周永不由得长叹一声。周永也喜欢游山玩水,曾经到过很多名山大川,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自然之美。而眼前的一切,就是没有经过任何人雕琢的原生态。
    “太守大人真是好兴致。”
    陪着周永的樊老爷见周永还有心情欣赏大山的美景,言不由衷地奉承了一句。说实话,他现在是一点心情也没有。虽然周永的身边有几个彪形大汉,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郭彤、霍浪的对手。
    “樊老爷也不必着急,谅那郭彤、霍浪也翻不了天去。纵然拿不下郭彤、霍浪,我们也可以攻上山去,拿下盘岭。”
    “太守大人真是说的轻松啊,赶情你不是常山郡的太守。要是拿不下郭彤、霍浪而直接攻山,山贼们跑了,就是攻下盘岭又有何用?一旦官军走了,他们还不是一样的出来祸害百姓?”
    周永本是想劝樊老爷宽宽心,没想到跟在樊老爷身边的樊素突然插话,呛白了周永一顿,让周永一时下不来台,脸色不由得微微发红。
    今天早上,那樊素见吴苋一身盔甲,跟着周永骑马进山,立即吵着也要进山剿匪。自从昨天见了吴苋,樊素便与吴苋暗暗地较上了劲,吴苋能做到的,她也一定能做到。
    周永回过头来,看了那樊素一眼,白天里见似乎更加漂亮,只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目如秋水,口如樱桃。虽然穿着家丁的黑色盔甲,却也难掩那高挑、苗条的身材。
    “樊素,怎么跟太守大人说话呢,一点规距也没有。”
    见樊素顶撞了周永,樊老爷连忙训斥女儿。可是樊素似乎一点也不怕樊老爷,竟然还瞪了樊老爷一眼,扭过头去,根本不理睬樊老爷。这可让周永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也不在意,便笑了笑。
    “没有关系。樊老爷不用在意。樊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啊,这进山剿匪,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樊小姐也不害怕?”
    “你以为都象你这种老爷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见刀都慌,见血都晕啊。”
    没想到,周永又被那小丫头呛白了一顿。差点没把周永噎得背过气去,周永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却不料跟在旁边的吴苋看不下去了,她撇了樊素一眼,微微冷笑。
    “樊小姐你可看走了眼,我家大人可是当世英雄,小小盘岭还真没放在眼里。就因为盘岭的飞贼偷了我的手镯,我家大人冲冠一怒,才决定剿灭盘岭山贼。讨回我的镯子。”
    “啊……”
    不仅樊素吃了一惊,连樊老爷也目瞪口呆!搞了半天,这个口口声声为何百姓一方平安的太守大人,竟然为了自己夫人的一对镯子大兴军兵。
    周永也有些恼火,这吴苋还真是个实诚丫头,这种话也能说?把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良好形象给毁了。
    不过樊素却醋意更浓了,这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心疼她的夫君,而且还是个太守,而自己的父亲竟然想把自己嫁给一个书生,怎么能同日而语?
    “吴苋夫人真是好福气,不过你可得把自己看好了。要是把你也丢了,还不知太守大人要剿灭谁呢?”
    樊老爷生怕樊素得罪了周永,狠狠地瞪了那小丫头一眼,回过头来朝周永笑了笑,连忙向周永陪着小心。
    “太守大人不要见怪,那丫头都被我宠坏了。自小跟着她两个哥哥舞刀弄刀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呵呵,樊老爷不必在意。原来樊小姐还会武功啊,这真是女中豪杰,都怪我看走了眼。”
    “什么武功,花拳绣腿而已。”
    周永还真没有发现,这丫头还会武功。不过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练几路拳脚、刀刀,用来防身健体倒也常见。
    “樊老爷不必过谦,贵公子能与盘岭两杰对阵,可见武功不凡,想必小姐也是个高手。”
    “是不是高手不敢说,但是象你这样的大人、老爷,还真是不在话下。”
    那樊小姐狠狠地瞪了周永一眼,冷冷地说道。周永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自己就这么不受人待见,没有得罪这个小丫头啊。她怎么对自己这么反感呢,便冲那小丫头笑了笑。
    “呵呵,有机会一定向樊小姐讨教。”
    “樊素,不得对太守大人无礼。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这样没大没小?”
    樊老爷真有些火了,他也不理解,平常乖巧的女儿,怎么今天这么反常,不断地顶撞太守大人。他恶狠狠地瞪了樊素一眼,让她不再开口。
    “谁要嫁人哪?我才不嫁给那个弱不禁风的书生!”
    突然间,樊素朝着樊老爷吼了一句,怒气冲冲地转过头去。她的眼圈立即红了,抑止不住地泪水夺眶而出。樊老爷无奈地摇摇头,仰天长叹一声。
    “唉……”
    ……
    “这就是盘岭。”
    经过一天行军,傍晚的时候,剿匪的队伍终于到达了盘岭,就在盘岭对面的山坡上扎下了大营。
    二天上午,士兵和乡勇们饱餐一顿,就跟着周永来到盘岭前。抬眼望去,盘岭耸立在灰蒙蒙的云层之中,连绵十几里,看不到盘岭的尽头。周围都是群山,一座山峰连着一条山峰,根本分不清哪是盘岭,哪是其他山峰。
    盘岭前,有一条宽大的山谷,山谷里还有一条流淌的小溪,泉水哗啦哗啦地流着,仿佛象人们诉说着盘岭的故事。泉水异常的清澈,一些叫不名来的小鱼在里面流来流去。
    周永的队伍就在小溪的南边列阵,而那条小溪就似乎成了楚河汉界。过了一会,山贼们果然下山来了,好象说好了似的,山贼们在小溪的北边立下了阵脚,双方离小溪大约有二百多步。
    山贼大约有三千多人,看样子山贼们并没有都下山。骑马站在山贼队伍前面的,是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山贼,在他们的两边,各有两个年青的山贼。在他们的身后,就是那三千多骑马的山贼。
    “太守大人,那个高大的中年山贼就是高搏,那个矮一些的中年山贼就是从云峰过来的余德,现在是盘岭山贼的二当家的。在他们身边的那四个年青人,就是盘岭四杰。”
    周永对那两个中年山贼并没有在意,而是抬眼朝那盘岭四杰望去,那两个平常、普通的年青人正是那天偷走吴苋手镯子的家伙,而那两个彪悍的家伙,身高八尺有余,身形异常魁伟,虽然面色白净、眉清目秀,可是眉宇间却透着冷酷的杀气。
    “盘岭的山贼们听着,赶快向官兵投降,饶你们不死。否则,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樊老爷的家丁跑到小溪边上,率先骂起阵来,那家丁大概平常骂人都很内行,竟然跳起脚来破口大骂,早把山贼骂得火起。只见高搏朝旁边的一个年青人努了努嘴,那年青山贼打马冲了出来。
    “想让我们投降,问问我共的大刀答应不答应,哪个不要命的,敢上来送死?”
    “匪贼休得猖狂,看我俞涉来拿你。”
    俞涉暴喝一声,眸子里闪出一道精芒,手中的狼牙大棍朝前一指,双腿一夹马腹,那马便疾驰而去。转眼之间,两骑便在阵中相遇。两人几乎都使出了浑身的力量,朝着对方狠狠地砸去。
    “铛……”
    山谷里猛然炸开一道霹雳,震得所有人的耳膜隐隐生痛,一时之间,山谷里象是飞起了无数苍蝇,嗡嗡声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耳际。除了这种声音,人们什么也听不到了。
    俞涉和共错马而过,两人调过马头,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共摇了摇自己的脖子,似乎想要摆脱那嗡嗡乱叫的苍蝇,可是他却看到了对面俞涉微微的冷笑,不由得心中火起。
    “杀啊……”
    共的双眼布满红丝,凄历的嚎叫在山谷里蔓延。俞涉的冷笑深深地刺痛了他的自尊,自打他跟着高搏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悍的对手,他顾不得耳边的轰鸣和虎口的发麻,朝着俞涉杀了过去。
    俞涉似乎要有意激怒共,他鄙视地看着共,轻轻地一夹马腹,那马甩开四蹄,轻松迎上前来。就在共长刀刺向俞涉的瞬间,俞涉抬棍一扫,狼牙大棍顺势已经砸向共的腰部。
    “啊……”
    已经领教了俞涉那邪恶暴力的共没敢再挡,慌乱之中,共猛地后仰,上半个身子几乎贴到了马背上,俞涉的狼牙大棍从共的鼻子前扫过,两军阵中一片惊呼。悠然回首,俞涉仍然冷笑着。眸子里透出无尽的不屑。
    一股寒流从共的心底里流过,后背里却流出了些许冷汗。他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大刀,那冰冷的寒铁让他的头脑立即清醒了许多,他稍微平静了一下狂暴的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杀啊……”
    共目光一厉,大喝一声便纵马向前,手中的大刀刺破长空,刀刃狂乱地飞斩而来,在山谷中形成了一道旋风,一道寒光直刺俞涉的双眼,犹如一道金光扑面而来,刹那间迷乱了俞涉的双目。
    “雕虫小技!”
    俞涉冷哼一声,手中的狼牙大棍猛然砸出,带着山谷里的寒风,呼啸着直取共的脑袋,那寒冷的狼牙大棍刹那间已到眼前,纵然你有万朵刀光,回刀格挡已然不及,神仙也无法躲过这要命的一棍。
    “下去!”
    就在共以为必死无疑的一刹那,俞涉的狼牙大棍猛然回手,荡开一尺有余,那刺骨的寒风从共的脖子处滑过。然而没等他透过一口气过,俞涉的狼牙大棍朝他的腰间扫来,他只觉得两眼一黑,从马上摔了下来。
    “休伤我兄弟性命!”
    就在共从马上摔下来的瞬间,乐武暴喝一声,从山贼阵中冲了出来。就在他起动马匹的同时,潘凤一夹马腹,也从官兵阵中冲了出来,战马急奔,迎着乐武就冲了上去。
    “杀啊……”
    潘凤大吼一声,沉重的开山大斧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劈开长空,斜斩乐武的腰身。乐武毫不畏惧,挺起大刀就朝着潘凤的开山大斧砸了上去,冰冷的杀气从他的眸子里迸射而出。
    “铛……”
    剧烈的暴响在乐武的耳边响起,几乎震碎他的耳膜,顷刻间两耳一边茫然。强悍无比的力量透过大刀席卷而回,震得他双臂酸软,浑身麻木,仿佛一座大山朝他压了过来,令他透不气来。
    “去死!”
    潘凤的开山大斧高高扬起,眸子里露出凶光,狂吼一声,冰冷的开山大斧再次劈下。慌乱之中,乐武只得举刀格挡,潘凤的开山大斧直斩而下。乐武再也无法支撑如此狂暴的压力,身子晃了一晃。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
    “官狗休走!”
    几乎是同时,郭彤、霍浪冲出阵来。他们刚才一直在阵中观察潘凤、俞涉,见他们没用几个回合就打下了共、乐武,心中不由得一紧,来不及多想,打马就冲了出来。
    “来得好!”
    潘凤大吼一声,猛地一夹马腹,胯下雄健的座骑甩了甩头,发出一声响亮的呼噜,扬起四蹄就迎了上去,重重地铁蹄声在山谷中回想,溅起一阵阵残枝落叶。
    “哈啊……”
    俞涉一声大喝,轻轻一抖马缰绳,胯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高高地扬起两只前蹄,向着前方狂奔而去。俞涉手中的狼牙大棍朝天一指,胸中的杀气冲天而起。
    刹那间,山谷里金铁齐鸣,杀声震天,四个人战成了两团。潘凤对上了郭彤,俞涉战上了霍浪,并且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四个人杀得难分难解,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杀啊……”
    郭彤的大刀犹如飞舞的灵蛇,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取潘凤的胸脯要害之处。冷咧的寒光从潘凤的眼前闪过,锋利的刀刃激荡起一片惨烈的杀机。
    潘凤的开山大斧银光闪闪,锋刃里隐隐透出血光,犹如一道闪电朝郭彤咽喉劈砍而来。斧法简单无甚变化,但迅疾无与伦比,势如高屋建瓴,力可排山倒海,令人毫无招架躲避的余地。
    “去死!”
    霍浪的双手紧握着大刀,冷冰冰的眸子变得血红,战马奔腾之中,手中的大刀犹如毒蛇般恶狠狠地疾奔而出,刹那间锋利的刀刃已到俞涉的咽喉,无尽的杀气直逼俞涉的心底。
    狂暴的杀机在俞涉的胸中激荡,他发出一声非人类的嚎叫,一时之间他凶性大发,手中的狼牙大棍闪电般地横扫而至。呼啸的寒风挟缠着万钧雷霆之势,耀起一片朦胧的寒芒。
    “杀啊……”
    周永的大阵中,周永和众位兄弟几乎是屏住呼吸,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山谷里的撕杀,似这般激烈的拼杀他们还为之少见,不由得心也提了起来。周永不由得叹道。
    “真是四个悍将啊。”
    众位兄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看来这两个人号称盘岭四杰一点也不夸张,就是刚才被捉住的两个家伙,武功也是不弱。特别是他们身为山贼,招招都是杀着,简单实用的杀人招术。
    “郭彤、霍浪遇到了对手。”
    高搏冷冷地看着山谷里的撕杀,心中却越来越有些焦急。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得非常清楚,虽然他们武功高强,刀法精湛,可是他们从没有遇到如此高强的对手,缺乏实战应对的经验。可是他又不能鸣金让他们退下来,那样的话,他们可能永远也不可能成为高手。
    “郭彤、霍浪肯定能赢。”
    二当家的余德朝高搏笑了笑,非常自信地说道。他可不想让高搏把郭彤、霍浪叫下来,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正合他的心意,只要有这两个家伙在一天,他永远也只能是二当家的。
    高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没有心思理睬余德的话,两眼紧盯着场上。那不仅是他的义子,更是他的希望所在,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他们,容不得他们有半点闪失。
    不知不觉之间,太阳已经当顶了。虽然太阳照在盘岭前的山谷里,却没有一丝温暖,树木的影子越来越短,一阵阵寒风吹过,山谷里的寒意越来越重。
    已经过了三百多个回合了,谁也没有战胜对方,更没有人落了下风,四个人仍然缠斗在一起。喊杀声在山谷里回荡,冷咧的杀气在山谷里蔓延,双方依然是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眼看吃中饭的时间就要到了,可是场上却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战越勇,大有不战胜对方决不罢休的架式。然而高搏终于忍不住了,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鸣金收兵。”
    听到收兵的锣声,郭彤、霍浪打马跳出了战圈,却不忘回头望潘凤、俞涉一眼,四目相对,刹那间碰出一阵阵火花,眸子里燃起灼热的战意。郭彤把手中的大刀朝天一指,厉声吼了起来。
    “有种的,下午接着再打。”
    “打就打,下午不敢来的就是孬种。”
    潘凤把手中的开山大斧朝天一指,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俞涉则把狼牙大棍扛在肩上,朝着郭彤、霍浪冷冷地一笑。待得山贼们朝山上退去,他们俩才依依不舍的回到阵中。
    “两位兄弟好身手,走,我们回去。”
    吃罢午饭,还没有休息多大一会,突然有家丁跑来报告,说山贼们已经在山谷里列阵,正在破口大骂。潘凤、俞涉跳了起来,抄起家伙就要走,却被典韦、许褚拦住了。
    “现在该我们了。”
    还没等周永把士兵和乡勇们集合起来,典韦和许褚已经冲了出去。周永无奈地摇摇头,连忙带着士兵和乡勇们赶了上去。这些猛将都是他的命根子,他可不敢有一点闪失。
    “杀啊……”
    周永带着士兵和乡勇赶到的时候,典韦、许褚已经和郭彤、霍浪杀成了一团,喊杀声此起彼伏,几个人刀来刀往,沉重的金铁交鸣之声响成一片,冰冷的杀气在山谷里无尽的蔓延。
    那霍浪大吼一声,纵马疾驰,两马相交之际,许褚的长刀如同游蛇,直刺霍浪的颈脖,那霍浪大刀一抖,让过许褚的大刀,朝着许褚的腰腹挑了过来。急切之间,许褚猛地收腹避过,那刀锋差之毫厘,擦身而过。
    两人打马再战,许褚猛喝一声,大刀飞斩而过,登时冷光乱闪,有如银蛇乱舞;那霍浪也非等闲之辈,就见其出刀犹如猛虎跃涧,收势恰似苍鹰拢翅。飞扑劲击,凌厉之极,光凭那般声势便可夺人魂魄。
    千钧一发之际,许褚身形促动,猛一摆头,那刀刃忽闪而至,从许褚咽喉毫厘之外急速掠过。许褚躲过刀刃,头也不回,反手向上就是一刀。那霍浪正在向前猛冲,身体无法闪避,只得猛抬刀柄,“当”地一声,两刀碰在一起。
    “去死!”
    狂乱之极的典韦拔掉了上衣,高举着一对青龙刀,面目狰狞,满头乱发胡乱地随风飘扬。祼露的躯体上,鼓鼓的肌肉块块隆起,上面还布满了蚯蚓般的青筋,爆炸般的力量在强健的身体里汹涌激荡。
    郭彤的大刀犹如飞舞的灵蛇,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取典韦的胸脯要害之处。冷咧的寒光从典韦的眼前闪过,锋利的刀刃激荡起一片惨烈的杀机。
    典韦仰天发出一声凄历的嚎叫,刹那间满脸的五官挪裂了原来的位置,坚硬的胡茬如钢针般根根扎起,暴厉的眸子迸出灼热的烈焰,状如厉鬼般地架起两只青龙刀,朝着郭彤劈斩而来。
    “天啊,真是一个比一个凶悍!”
    明亮的阳光之下,周永目光灼热,眼前的撕杀令他震憾,这可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将啊。让他不解的是。这郭彤、霍浪既然能战平典韦、许褚,为什么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名来呢?哪怕是他们当贼为寇,或参加黄巾,也应该成为贼首,决不可能默默无闻,是什么使他们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不管是怎么回事,现在这两个悍将就在自己的面前,话生生地存在。自己要么降伏他们,要么消灭他们,决不能让别人得到他们。或许,在他们还没有出名之前,就是这样被有此心的其他人消灭了。
    “可惜啊,我们不能上阵。”
    周永回头一望,原来是颜良在发感慨。周永不由得笑了笑,颜良和文丑的屁股被安平郡太守王然打得开了花,虽然有樊阿这个神医的徒弟,不休息几天,周永是不会让他们上阵的。
    “天色已晚,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晚上,樊老爷在大营里设宴款待各位英雄豪杰,典韦、许褚、潘凤、俞涉四人豪情冲天,每人喝了几坛酒,引得樊老爷叽叽咂舌。颜良、文丑有伤在身,樊阿禁止他们喝酒,而赵云、藏霸仅仅轻尝了几口。
    “赵云兄弟、藏霸兄弟,我们到山上去走走吧。”
    刚刚认识赵云,周永还没有来得及与赵云深谈,见其他兄弟都醉了,便叫他们两人陪着一起走走。既然赵云已经跟着自己,还是要加深感情的,想当初就是因为刘备与赵云套近乎,从公孙瓒的身边把赵云挖走了,他可不想让这种悲剧重演。
    “赵云兄弟,我可是听说你枪法精湛,怎么样,能不能拿下这两个土匪?”
    “不瞒太守大人,我今天仔细观看了几位兄弟与郭彤、霍浪的大战,他们的武功确实高超。如果单挑,恐怕要在三百回合以后,才有可能取胜。”
    “哦,这两个家伙这么厉害!可看出他们的刀法有什么精妙之处?”
    赵云停下脚步,仔细地回想了几个兄弟与他们大战的情景,那殊死的搏杀一幕一幕地又在他的眼前闪现。从内心的深处,赵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碰到了难以战胜的对手。
    “不瞒太守大人,他们的刀法师承高搏,而高搏从何得来如此刀法,却不得而知。他们刀法的精妙之处在于实战,刀法凶悍,刀刀致命,注重人刀合一、刀随人意。而他们尚没有达到他们的师傅高搏的境界,如果假以时日,恐怕更难战胜。”
    “哦,似你这般说,他们的师傅高搏岂不是更厉害?”
    “恐怕是这样,就算是战胜了郭彤、乐武,也无法战胜高搏。”
    “这可就麻烦了。”
    周永不由得有些烦躁,那高搏也才四十多岁,正在武功的顶峰时期,他的两个徒弟已经如此厉害,要想战胜他恐怕比登天还难,看样子自己这次算是碰到了个硬钉子。
    “对了,赵云兄弟。你跟谁学的枪法?把你的师傅请来,是不是可以战胜高搏?”
    “呵呵,我的师傅是枪术名家童渊,他老人家隐居深山,经我多次求拜,才收了我为关门弟子,传授了他的百鸟朝凰枪,我艺成下山后,根据实战,在百鸟朝凰枪的基础上又创了一套七探蛇盘枪。现在他老人家已经老了,也不知云游到哪里去了,如何能请他来战胜高搏呢?”
    “哎,这可怎么办?”
    “太守大人,有什么可担心的,明天让我上阵吧。”
    周永真的有些急了,正在心烦,不料藏霸突然开口请战。不过周永的心里可是清楚,连赵云都无法战胜的人,藏霸更没有希望。正想摇头,又怕伤了藏霸的自信,便笑着问道。
    “藏霸兄弟,你学的也是枪法?”
    “是的,我是家传的枪法。我爹虽然不是什么枪术名家,却也是一方枪术高手,战胜他们应该没有问题。”
    “哦,藏霸兄弟,你今天也看到了,要是你上阵,能战胜乐武吗?”
    “肯定能!”
    藏霸的口气异常的坚定,让周永的心中一惊,暗道自己是不是小看了藏霸,他能一个人与颜良、文丑对打。想必也不是平凡之辈,以颜良、文丑的武功,有几个人又敢与他们一战?
    “也好,明天你就上阵试试。”
    三个人一面走,一面讨论着明天的战斗,突然听到山后面隐隐传来喊杀声。三个人吓了一大跳,立即警觉起来,然而仔细一听,才发现是有人在练武功,而不是在打仗。
    “走,我们过去看看。”
    现在周永对武功是特别的感兴趣,巴不得突然从地底下冒出个武功高手来,帮助他们一举战胜高搏师徒三人。三个人加快脚步,匆匆翻过山头,却发现是樊老爷的女儿樊素带着十几个丫头在练武功。
    “哦,樊小姐真是武功练得勤啊。”
    樊素已经看到周永走了过来,本不准备理睬周永,就象没有看到他们一样,继续练着武功,手中的大刀耍得乱转,与几个丫头对练着。现在见周永说话,便没好气地瞪了周永一眼。
    “谁能有你太守大人清闲啊,就是上阵打仗,也是靠别人拼命,自己站在一边看热闹。”
    这丫头,说话也带着火药味,一句话呛得周永差点透不过气来。周永不由得暗道,没有得罪她呀,她怎么看自己这么不顺眼呢?不过周永也是个不服气的人,你越是看我不顺眼,越是要逗逗你。
    “这么说,樊小姐是准备明天上阵啰。那可太好了,我们刚才还正在为上阵的人发愁呢,这下好了,有了樊小姐,明天可以无忧了。”
    没想到,那樊素听完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她停下手中的大刀,把大刀横在胸前,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住周永,直看得周永浑身发毛,过了半响,她才冷冷地哼了一声。
    “哼,就是我上阵,也比你强。”
    “呵呵,樊小姐很自信哟。不过我却不信,象樊小姐这么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怎么看也不象能上阵杀敌的人啊。女儿家,玩玩剪刀尚可,这么重的钢刀,千万别伤着自己。”
    “多谢太守大人提醒,不知太守大人敢不敢试试小女子的钢刀呢?”
    樊素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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