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啕嚎大哭着,多看一眼镜中的自己,就多了一份自卑!
    镜子里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总之不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怎么可能是昔日那个年轻貌美的沈心繁!
    可她现在就是变成了这样,又老又丑又扭曲!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镜子里的她,邋遢,憔悴,像是朦了一层灰色,甚至,比站在她身边的厉战枭更加扭曲恐怖!
    她居然,比一个被烧伤的人看起来还要丑陋!
    “啊啊啊——!”她尖叫着,绝望而痛苦的挣扎,却怎么样也挣脱不开。
    男人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透过镜子,那双晦涩的狭眸一直紧紧盯着她:“沈心繁,如果你想今后都维持这个鬼样子,那你就继续。”
    “我是无所谓的,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但是你呢?你不嫌弃这样的自己吗?”
    “你要提前结束自己的人生,我无权阻止。但我要告诉你沈心繁,你的悲伤痛苦,还有你的自甘堕落,都是毫无意义的。”
    “只会让在乎你的人难过,仇视你的人开心,你想让那些人继续看你的笑话吗?”
    “那你就继续,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毁掉你自己。”
    厉战枭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沈心繁耳边反复回响着,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这一刻,她泪如雨下,痛苦的抽泣着:“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这就受不了?”厉战枭冷笑一声,轻轻地放开了她,“沈心繁,我还以为你已经变得多强大,原来还是和从前一样罢了。”
    “纸做的老虎,不堪一击。”
    她趴在洗手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身子剧烈起伏着,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断断续续地啜泣着,不断控诉眼前的这个男人:“厉战枭,你好残忍,为什么你这么残忍,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残忍?”
    “我才刚刚失去了我的孩子,失去了我的父亲,我就不能难过一下吗?我就不能逃避一下现实吗?”
    “厉战枭,扪心自问,谁没有人生的低谷?你当初还躲在家里,躲了整整三年!为什么我就不能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男人的眸底有流光在疯狂窜动着,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透过镜子与自己对视:“悲伤难过也要有个度!沈心繁你告诉我,你还准备难过多久?你给我一个期限。”
    “我不知道——”她慌乱的摇着头,“——总之,不是现在。”
    “我没有办法这么快走出来,我没有办法面对你!厉战枭你知不知,我现在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孩子,想起了我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你要我怎么面对你?”
    厉战枭把浴缸的水龙头打开,一把将她拎起来,塞进了浴缸里:“既然这么恨我,那就把自己收拾干净再来和我作对!”
    说完,厉战枭转过身,径直走出了浴室。
    沈心繁坐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淋湿了她的身子和头发,她双膝微曲,抱着自己轻声哭泣着。
    ……
    四十分钟后。
    沈心繁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身上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乌黑的湿发披在身后,身子和脸也恢复了往日的白皙,除了眼神和面容略显憔悴外,她依然还是那个年轻漂亮的沈心繁。
    她走到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来女人真的是要靠收拾打扮的,再美的花朵,没有了雨水的滋养,也会变得黯淡无光。
    璀璨的钻石,放在角落太久,也会蒙上灰尘,失去往日的光泽。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起身朝她走来,强壮的手臂轻轻环过她纤细的腰肢,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样,就很好了。”厉战枭在她耳边说着,温柔的吻住了她稚嫩的小耳垂。
    沈心繁努力让自己不去推开他,试着让自己接受这个男人,接受他亲密的爱抚。
    厉战枭的吻从头发蔓延到她白皙的脖子,温柔的亲吻着她,就像从前一样,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熟悉。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个画面,父亲插着氧气管的样子,雨夜中她浑身是血的景象,还有,躺在手术台上,等着做流产手术时的绝望——
    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几乎是本能的开始抗拒厉战枭,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厌恶,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拼命的叫嚣,让她把这个男人推开——
    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着男人,抗拒他的亲密和爱抚。
    因为,亲密意味着怀孕,怀孕意味着流产——
    相爱意味着得到,得到则意味着失去,所以,想要不失去,那便要在爱上一个人之前,先选择离开。
    “不行,我没有办法。”沈心繁这样说着,一把将厉战枭推开。
    男人冰冷的薄唇刚刚碰到她的唇边,就被无情的推开,这一霎,厉战枭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她突然觉得有点冷,抱着双臂往前走了几步,刻意拉开和厉战枭之间的距离。
    就连和他靠的太近,她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她已经没有办法和这个男人共同生活下去了。
    哪怕只是住在同一屋檐下,她都感到压抑。
    男人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缓缓点燃了一支雪茄,深邃的暗眸紧紧盯着她:“你想要逃避我到什么时候?一辈子?”
    她是他的女人,可她现在却不让他碰自己,甚至,就连亲吻也不行。
    这是第一次敢当面拒绝他的女人,通常情况下,女人都是主动送上门来,哭着求着他的宠幸。
    而这个女人,却拒绝在他身边承欢,还不止一次。
    沈心繁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哭着说道:“我不想怀孕了,我害怕怀孕——”
    厉战枭叹了口气,眸底闪过一丝不耐烦:“我没有让你怀孕,沈心繁,我只想问你一句,还要多久你才能变回从前?”
    看到女人没有说话,厉战枭站起身来,对她说:“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说完,男人转过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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