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江大寨,是郭繇所带南海七万军队,所修建的营地,七万大军程述带两万军队,顺着郁江而下去了象郡还剩下五万多,包括之前拦下的玉林守军。
    离浔江不远的地方,根据山势走向、地形地貌修建了六座大营,作为主将郭繇的大营都是在中间,被其他几座大营拱卫在中间,西边是辛武的营地,对着桂林郡治城门的北大营则是博卓大营,南边就是扣押住的玉林守军一干,郭繇还抽调了几千人到玉林去防范西瓯诸越,东边就是郭繇的亲信嵇岳和后勤的大营所在。
    后勤是大军的命脉,所以得让亲信守好,两郡文人士子安置的营地也在嵇岳大营。
    嵇岳的大营和后勤的大营也是互相隔开的,互不干涉,大营里有着十一个营地,十个较大还有一个略显精致的小营地。
    这个营地就是文人士子所在的营地,营地里营帐里都是一人一张卓案和竹席,或是几人聚在一起相互讨论,或是觉得自己的才是治国大策,躲到一个角落里写着。
    大帐的角落里有两和衣衫简陋的人,都是身着一身褐衣,比起帐内的青、蓝衣袍要差很多。
    二人都很身材相似,都比较瘦,不过一人是黑瘦就像干多了农活一样,另外一人则是皮肤白细、面貌清秀。
    黑瘦男子正偷偷盯着前面这个皮肤白皙的男子手中拿着的竹简,皮肤白皙的男子看竹简的时候偷偷摸摸的。
    黑瘦男子伸着脖子看着,见看不清,对白皙男子道:“寅兄,将军给你的竹简说了什么呀?”
    男子看完后,嘿嘿一笑,露出一股神秘的微笑,然后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我就要富贵了。”
    “啊?将军的竹简不是给寅兄你的吗?”黑瘦男子扭头不解的看着白皙男子道
    白皙男子拍了拍他肩膀,道:“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你我兄弟还讲其他的吗。”
    黑瘦男子露出一脸感动的样子,拍着胸脯说日后将寅兄当作自己亲大兄对待,黑瘦男子也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不禁感动不已,尽管二人才相识不过数日。
    黑瘦男子叫“续遥”是齐国的一个小地主的儿子,他父母是齐国的小地主,后面被秦国官吏从齐国迁徙到南越戍守,续遥的父母由于不适应南越的天气,在一场疫病后都去世了,续遥听说识字可以为吏,也就跟着朱芦当地的官吏来了,做一个小吏总比力田要好的多。
    白皙男子寅泽,神气扬扬对着大帐里的众人大喊:“二三子,好好努力某家先去将军哪里报道了。”
    人群里传来一阵哄笑声,这寅泽虽然衣衫简陋、条件不好,但人到是个自来熟,四处瞎混但是结识了不少人,人群里很快就回他的。
    “哈哈哈,就你寅犬儿,将军岂会让你入幕府。”
    “就是,你寅犬儿,嬉戏打闹还好,真要论本事座下诸位谁不比你强啊。”
    本还在挥笔写字的人闻言也是一阵笑声,这寅泽也不觉得丢脸,反而上去和他们嬉笑玩闹了起来。
    续遥闻言则脸上发烫,待在原地没有过去。
    待寅泽玩闹过后,冲续遥打了一个招呼就朝帐外走去,续遥也紧跟其后,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寅泽出去转转没有在意,也有一两个见寅泽出去则站在帐前看寅泽要做何事。
    士子的营地是专门派人用竹篱笆给围好了的,营地不大寅泽二人很快就到门口。
    “我就是今早将军派人给我竹简的寅泽。”寅泽对着门口的兵卒,倨傲的说道,说罢就往外走去
    兵卒没有如寅泽所想让他出去,而是将手中的长戈交叉在一起右边的兵卒,冷冷的说道:“出去可以,请拿出文书”
    “我可是将军让我出去的,出了事,你能负的起责吗!”寅泽怒道
    右边的兵卒还是那样一副冷冷的样子,道:“没有手令,我不能你出去。”
    寅泽将左边褡裢里的竹简拿出来,对着那个秦兵舞了舞,道:“看见没有,这就是一早将军派人给我送来的调令,你若识相他日乃公还能提衔你一把,若是贻误军情,小心军法将你枭首示众。”
    左边的兵卒闻言有些害怕,对右边的兵卒小声,道:“什长,这个我们……”
    这什长狠狠的扫了一眼左边的兵卒,将手中的长戈一举再往地上一插,转身对着对着寅泽伸手道:
    “那还请你将文书,给我看一下。”
    “哼,将军的文书岂是你这小兵能看的,还不快快让开道路放我出去。”寅泽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无手令,我还真不能放你出去。”见他不给这位什长说罢,便背过身去。
    “你…你…”见那什长还是那副死倔的样子,寅泽只有转身离去。
    门口的动静也引起了,营帐里士子的注意,见寅泽连营帐门口都没出去,之前在帐内和寅泽搭话的几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一人见寅泽往回走还再营帐门口对寅泽大喊,道:“寅犬儿,就你还将军看上你的才能了,哈哈哈……”
    绕是寅泽那般厚的脸皮,被这般嘲讽也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忽然寅泽的肩膀被人一拍,寅泽正要回头骂道,见是门外那什长,寅泽又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是不是将军来,让你送我出去的。”
    寅泽还亲昵的搂着这位什长的肩膀,又道:“日后乃公富贵了,定然不会忘记你的。”
    这位什长一扫之前的冷漠,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道:“我来是检查你的文书的。”
    寅泽脸上不来得一慌,随后又露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打笑道:“怎么还戏说这种事啊,军营中可不能戏说这个,要不到我们帐内休……”
    寅泽还没说完,这位什长便把寅泽擒住,从他的褡裢里拿出竹简,然后给了身后的一人让他交给军法官检验,什长身后的人将续遥也给抓住,这续遥见兵卒过来抓自己,心想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为啥要抓自己啊,口中还大呼着自己是无辜的,秦军兵卒那听这么多,只管将他抓起来。
    并没有用绳子将二人绑起来,只是将两人擒住。
    这寅泽被抓住还回过头来,还露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道:“这位大兄是不是误会了呀,你们晨时应该也看见了,我这文书的确是将军派人送来的呀。”
    这位什长嘿嘿笑了笑:“是将军派人送来的我是知道的,不过是不是让你出去的可就值得商贾了。”
    不待寅泽说话,这位什长又对寅泽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伪造行书的刑法。”
    寅泽面上一僵,秦朝律法不管是大错还是小错,刑法都很重,哪怕是你只偷了一枚秦半两。都要罚钱黄金一两(三百钱)
    这位什长作为旧韩地新郑人,自从一生下来就是秦人,对秦朝律法还是很熟悉的,因为什长来检查文书是因为在新郑时,遇见的一个一模一样的事,恰好也是一个人伪造行书。
    这位什长让其他人将寅泽擒住,自己则走到寅泽身前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伪造行书罪,黔面贬为城旦。
    男城旦、女城舂。
    续遥想着之前见过黔面的人,一想着自己脸上就要被刻上一条条伤痕,然后填充墨汁,双腿一发软就要往地上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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