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只要一抬眼那老头就会把枪口对准他,一副随时要枪决他的样子,最终那厮还是憋不住道:“曹老爹,我们既不是梅花党的特务,也不是反革命的红小将,都是山下老百姓的干活,您老拿着枪对着祖国的花朵,毛主席他老人家知道吗?”
    “少废话,最近闹大旱,水库是严管地带,闲杂人等不能靠近,要是破坏了水利设施那是要犯大罪的。”
    “嘿,你这老头好一个睁眼瞎啊,明明刚才有一大波神棍大摇大摆的进去了你不拦着,偏偏跟我们这些孩子较劲,我看你就是个潜伏在这里的老特务!”胖子越说越来劲,索性站起来指着曹老头的鼻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星期下山一趟,是不是给小卖部的老板娘送信号,告诉你,我守着你们可有些日子了,注意你曹老头好久了,就等着抓个现形。同志们,来啊,打倒这个反革命特务曹老头,把他交给正义的人民去审判!”
    胖子的口水横飞把查文斌和叶秋都给逗乐了,曹老头哪里见过这么能侃的后辈一下子失了神,胖子见机一把拽住曹老头的猎枪往上一翘,他可是军区大院长得孩子,枪这玩意玩得贼顺溜,没等曹老头反应过来,那猎枪的保险就让他给关上了。
    “扣啊!你再扣啊!拿来吧你!”曹老头哪里是他那个年轻壮汉的对手,胖子凶神恶煞的换了一副嘴脸把枪抢过来后对查文斌说:“队长,这老特务你看怎么处置,要不要先审问一遍,录个口供?”
    “石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对待老年人怎么可以这么粗鲁。”查文斌也学着他那调调说道:“这个处置就不必了,都是革命同志,我相信曹老头不过是被敌人蒙蔽了双眼,骨子里还是对组织忠诚的嘛。”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曹老头懵了半天终于说道:“你们正是来抓特务的?”
    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那还有假,那伙子人里面有混着测绘军事地图的特务,我们一路跟随却被你给拦了,这怎么交代?”
    “不对啊,刚才我看见那伙子人说后面有三个小偷想偷他们的祭品,他们哪里是什么特务,就是一队求雨的人,我看是你们搞错了吧。”
    “偷祭品?”胖子指着自己夸张地问道:“我像小偷?”
    曹老头瞥了胖子一眼道:“也不像什么好人。”
    胖子这下来劲了,一把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声肥膘,他那胸口的两团还在不停地抖动着,把自己的肚子往曹老头那一顶道:“您看看,您看看,我不像好人,我胸口这么个血口子就是刚才那特务放的毒虫咬得,我还不像个好人,我看你就是跟他们一伙子的,查爷别废话了,找个绳子把这老特务给绑了明天送派出所。”
    叶秋这下可配合了,从查文斌包里翻出捆尸索来作势就要上,那曹老头看着他们几个来真的那也慌了,赶忙说道:“几位小同志,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什么特务,他们就是一伙求雨的,那个领头的往年也从这儿过,次数多了都熟了。”
    “熟了,这么说你跟他们认识?”
    “认识,五几年我就在这儿看水库,打从我来的时候这伙子人就年年来,有时候从村子过,有时候从上面山岗子走。每回走的时候他们都会给我捎上一点东西,什么布料啊,烟酒啊,腊肉啊,我这老头子哪里好意思吃人家的。他们就托我好好管理这片水,管好这片山,说只要我管好咯,就是他们该感谢我。这年复一年的常来常往,真要是你们说的特务我早就举报了,是你们搞错了。”
    “一点糖衣炮弹就把你给打发了,你这叫收受贿赂包庇敌人,这是罪加一等!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在这儿老实呆着,这武器我先收缴了,查爷我们走。”
    查文斌也心系着那伙人,不愿意在这里多等,便于那老人说:“曹大爷,那伙人是不是特务还要继续查,但我们不是贼,枪呢等下会送回来,先借去用用,您就在这儿等我们。”说着查文斌从怀里掏出一叠钱来轻轻放在桌面上道:“打扰老人家了,您自个儿去买点烟酒就当晚辈给您陪个不是。”
    有了枪,胖子那就神气了,这条道顺着往里走有分叉,他们要去的地方还在里面叫做求雨台。求雨台这地方生的巧妙,一共有九级瀑布,每一级下面是一个水潭,其中第三、六、九个水潭最大,无论天再多干,这里的水常年不绝,更加其妙的是水潭的上游找不到河流,就好似凭空出现一样。据说最早的时候这里是一条路的,估摸着和山下的村子一样都消失了,不过那些做路基的石头都在,后来有采药的和砍柴的又在原来的路基上修了一条现在的小道。宽不过一人,奇陡无比,两边飞石瞭岩,倒挂着一些爬山虎和树藤。
    九级瀑布依次而上,九道白帘下方各有一碧绿水潭,查文斌他们猫在最高的岩石顶上,下面的那些人依次站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其余的人则不知了去向。
    初次见得如此美妙的瀑布群,查文斌一下子就想到了古籍里记载过类似的风水局,他说道:“九龙连珠,这地方可是好风水啊。”这九龙分别是:青虬、绛螭、白蛰、玄蛟、黄蟠、夔魅、应龙、烛阴、相柳。俗话说,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这九龙风水局乃是天下一绝,古籍中虽有描绘却也注明:这种风水局刻意去寻是找不到的,靠的只能是机缘巧合,看上天给不给机会。
    “这世上真有龙嘛?”胖子问。
    查文斌一点他头道:“《阳二宅全书·龙说》记载:‘地脉之行止起伏曰龙’。这里的龙不是指年画上的龙,那个都是古人想出来的图腾,我们说的是风水局。龙脉也叫祖宗山,就是山脉的出处,群山起源的地方,父母山就是山脉的入首处,比如昆仑就是咱炎黄子孙的父母山。”
    “嘿嘿,你看那他们在干啥呢,在那儿。”胖子指的是第五处瀑布的地方,几个人影在石头边若隐若现,他们所在的位置刚好被那些巨石给挡住了,若不是胖子眼尖还真发现不了。
    “一、二、三、四、五”查文斌数了一下道:“九五之尊啊,他们选的好地方,怪不得说这里能求雨呢,这是把龙血给抽回去了,走着咱们换个地方。”
    胖子才一起身就又蹲了下去:“哎哟,我这肚子痛,一定是中午的小炒吃坏了,你们要不先去,我在这里屙泡屎……”
    查文斌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问叶秋道:“不是那虫子还在里面吧?”
    叶秋摸了一把胖子的肚皮,里面“咕噜噜”得直翻天,“我们先走吧,他真的是闹肚子。”
    只能怪那胖子这时候不争气,查文斌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招呼叶秋先往左侧山岗移,爬过顶上几块大石头再往下就刚好能俯瞰第五道龙潭。两人猫着腰不敢大意,一边盯着山下的守卫一边慢慢地挪动着步子,那山顶上有一块乌龟形状的巨石,查文斌刚翻过龟背就傻眼了,叶秋被两把长矛死死的顶着脖子,想必是他才一过去就落到了别人手里。
    这下可好,查文斌老老实实的又做了一次俘虏,四个人毫不客气的取出绳索捆了他二人的手脚,叶秋的那把寒月几个大汉也想一并拿下,不过叶秋的手劲奇大,使了几次都没有得逞,索性给捆在一块儿了。
    那四人压着他们两人往山下走,又是那个老丈笑吟吟的迎面走了过来,开口便道:“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你们几次三番的苦苦相逼到底所为何事,我们不过是远道而来的求雨人,地里的庄稼都是命根子,就指望这点雨水回去救命了。”
    查文斌冷哼一声:“求雨人?那我朋友肚子里的那只虫子如何解释?”
    那老丈颇有自信地说道:“我已将解药交给了看管水库的老人,若非你们无理他一定会把药给你那位朋友,现在看来你那位朋友还要受点苦。只要你们在这老老实实的呆着,临走的时候我会再取一粒药与你。”
    “若是不呢?”
    那老丈双手一摊道:“那可就难说了,被圣虫咬破的人七天之内不会死,要承受噬骨之苦,七天之后要是没解药,那就会被圣虫咬破心肝,一命呜呼。”
    第五十八章 风起云
    叶秋淡淡一笑:“如果虫子已经被取出来了呢?”
    叶秋很少笑,不,应该是说他根本没有表情,无论是痛苦还是哀伤,他的那张脸依旧波澜不惊,他竟然笑了,嘴角微微上翘,连查文斌都看得呆了。别说,他笑得还真的挺好看的!
    那老丈脸色一变,顿时底气一下就没了先前的那么足,“不可能,我的圣虫没有我的解药怎么可能会被取出。”他微微低下头颅然后突然抬起感觉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得:“既然你说能取,那我就在你身上再试一次!”
    那只手缓缓地从衣袖里拿出,慢慢的一只皮肤细腻、白嫩的手向着叶秋探了过来。谁也没想到那个满脸皱纹的老者竟然会有一双如此年轻的手,一颗黑色芝麻粒大小的虫子在他的指尖不停地跳跃着,似乎非常兴奋着即将到来的饕鬄盛宴。
    突然,莫得寒光一闪,接着那个老丈十分大叫一声十分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腕,殷红的血从他指尖慢慢流出,一脸幽怨的看着叶秋。在看叶秋,手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自行解开,单手持刀一手护着查文斌一手垂直在地,那范儿简直是狂酷炫拽吊炸天啊!
    老丈吃了亏,打量着眼前这个手拿黑刀的年轻人,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压根没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的刀,不敢再托大的他对着身后“乌拉乌拉”的一阵怪叫,几个赤膊的汉子顿时鱼跃而出,这样一前一后对他们两人形成了夹攻之势。
    叶秋这会儿也不敢太大意,查文斌要论身手就是一普通青年,这些人手里拿着武器,他就怕等下乱战的时候伤着了他。于是拦着查文斌的肩膀慢慢向身后的石壁靠着,一边挥着刀一边把那些人保持在外。那老丈的手伤得不重,想必应该是叶秋手下留了情,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被伤,他哪里肯罢休,就在这时,一声枪响传来,那山顶上一个汉子双手举着慢慢向后退,他的前方一个胖乎乎的家伙嘴里叼着一根野草,龇着牙,瞪着眼,枪管不停朝着那汉子身上戳去道:“来啊,来啊!”
    那老丈没想到被自己使了小计的胖子真的跟没事人一样,看着他敞着衣服露出的肚皮上还有两个血点,他开始有些相信那个年轻人说的话了。
    “老东西,说你呢,敢放虫子咬我,今天不把这个塞你嘴里老子就不信石!”他伸手从身后居然掏出了一只蛤蟆!这家伙,他到底是想干嘛!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胖子慢慢把那些人往身后逼,那老丈不敢轻举妄动,一边招呼着他们的人也往后退,可身后就是那白沙帐了,就在这时杖子被掀开了,一个面容十分清修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先是狠狠的对着那老丈一瞪眼,那老丈好像挺害怕他立刻唯唯诺诺的退到他身边,那年轻人对着三人一一作揖,然后开口道:“几位朋友何必大动肝火,家师方才为了不让仪式被打断才出手过重,那位朋友若是要讨个说法,在下先陪个不是再与你们商议可好。”
    “小白脸,你给我滚一边去叫那个老头出来,他把这只蛤蟆吞了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要不然今天你们休想从这里带走一滴水。”
    那老丈见胖子如此嚣张更是咽不下那口气了,刚准备上前却被那白面书生拦住,一手挡着那老丈的去路一手指着那老丈道:“是不是他把那蛤蟆吃了,我们的恩怨也就了结了?”
    “别那么多废话,爷要不乐意了擦枪走火你可别怪我。”
    “好,那就这样。”说罢,白面书生上前一步一把抓过胖子手里那只蛤蟆,轻轻一笑转身对那老丈喝道:“吃了它!”
    查文斌、叶秋、胖子:……
    更加让他们震惊的是那老丈竟然没有半点犹豫,一把抓起那只蛤蟆就要往嘴巴里咽,这时查文斌说道:“算了,我朋友现在也没事了,不必这样。”
    那老丈十分感激的一脸看着查文斌,可他才高兴了不到一会儿又立刻把蛤蟆往嘴里塞去,眼瞅着那半只蛤蟆都进了嘴里,查文斌对胖子说道:“你跟他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胖子一挥手道:“好了,我哥说算了,那就算了吧。”
    那白面书生对着查文斌微微一笑又作了个揖这才对那老丈道:“算了……”
    那老丈如获重释,一口吐出那只已经咽到一半的蛤蟆,估计是给恶心坏了,趴在那地上不停的呕着。查文斌这时却站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手道:“将不下令,兵不卸甲,佩服佩服,请问朋友怎么称呼?”
    “风起云。”
    “你姓风?”这个姓不光是非常少见,而且看着对方那架势竟然可以让那老丈俯首低头,查文斌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传说。
    “兄台可否在这小等一二,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这儿求雨,只为解旱降甘霖。”
    对方这样一说,查文斌也实在不好意思再硬闯了,不过他抬头一看,那天上竟然又开始乌云密布,这连着几天都是如此,就是不下雨。可是今天不同,那电闪雷鸣的看似随时都要有一场暴雨,查文斌便对那风起云道:“风兄,这雨已经要来了,你这求的还有用吗?”
    那老丈一声叹气满脸怒气的看着查文斌道:“哎,都是你们!你们何苦这样对我们一再纠缠,已经耽误了吉时,家主这群人着实可恶!”
    “好了,天意如此,告诉他们先去躲雨吧。”说着他还邀请查文斌道:“我知道这里有一处地方可以躲雨,兄台要不要一起随我们来?”
    随着那人,他们一起来到了一处悬崖下,那悬崖生的很是古怪,平地里一个侧“凹”字形,往里凹进去一大块面积,查文斌目测这些人全都进来都没问题,可是除了那个年轻人和老丈还有一顶轿子被抬进来外,其他人全都站在外面淋雨。
    查文斌问道:“那些人为什么不进来?”
    风起云笑道:“干了一整年了,见点水也好,我看兄台仪表堂堂,这位胖兄看似粗鲁却是道义之人,而那位小哥更是人中龙凤,他俩以你为首,我看阁下也不是凡夫俗子吧。”
    想不到这八十年代还有人这么文绉绉的对话,不过在查文斌听来那风起云的嘴中说出却没有半点不适,反倒是觉得他就应该是这样说话的人。查文斌也报以一揖道:“风兄高抬了,我们兄弟尾随其实是有一事想要讨教,可又怕吃了闭门羹,只能偷窥,还望风兄不要见怪。”
    这时外面有人送了一壶茶,还有几只碗,那人给查文斌斟了一杯道:“我知道你有事,说吧。”
    查文斌见那茶具做工十分考究,通体幽绿,一看便不是凡品,再看那人谈吐举止颇有大家风范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对的人了,索性就打开了话匣子说道:“风兄远道而来求雨,可知女丑一说?”
    那年轻人脸色微微一变,可转瞬又恢复了原样,他没有先回答反而问道:“兄台到底走的是哪一路呢?”
    “在下姓查,名文斌,是本地一个不入流的小道士。前不久在荒山野岭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女尸,细查之下发现她很有可能是被人当作了女丑用来祭司。风兄来的正巧不是时候,这两天洪村里接连发生命案,人心惶惶,就在前几天你们今天停留的那棵大树里还发现了一样古怪的东西。”
    “哦?命案?”风起云转头对着那老丈微微一笑道:“查兄该不会怀疑是我们作的吧?”
    查文斌也是一笑道:“无凭无据的怎敢胡乱猜忌,看风兄年纪轻轻,我也听说这洪村求雨已经有些年头,风兄竟然还知道这里有避雨的地方,难道以前也曾来过?”
    “没有,小弟也是初来乍到,不过这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指的是那位老丈,老丈对着查文斌冷哼一声,显然是对他刚才的话心有不满。
    查文斌再问:“那敢问风兄到底是哪里人,为何又偏偏要到这样的山沟沟里来求雨呢?”
    风起云起身指着外面的那一片大山道:“如此的江山美景,怎得会是山沟沟呢?查兄既然是道士,想必对风水也了解一二,九龙连珠号称是天下无双,地理五诀里首推为真龙地,您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风兄果真是学识过人,”查文斌这句话不是恭维,那地理五诀是清代风水大师赵玉才所著,他结合了历朝历代的风水大师所有的著作,踏遍大江南北实地察访,尽其一生写下了这本《地理五诀》。赵玉才因为古籍“前人著述艰深,滋世迷误,”为“尽洗近今支支离离之说”,“故言期显易,一见能解。”希望言简意赅,言语显近,地理风水学者一读能懂,达到通俗易懂的目的。所以他也为后世尊为近代地理风水的宗工哲匠,不少风水先生都是从这部著作开始研习风水格局的。
    第五十九章 棋子
    “风姓,敢问兄台祖籍是哪里?”
    这是查文斌第二次问,风起云起身背着查文斌道:“阁下一定要知道嘛?”
    查文斌也起身道:“我想与风兄交个朋友。”
    一字一句的,风起云终于说道:“祖籍洪村!好了朋友,你知道的已经很多了,现在可以下山了。”
    这一次,查文斌没有再作纠缠,临末了的时候他问了一句:“风兄,不知明天在下能否有幸一睹求雨盛事?”
    风起云没有作答,反倒是从怀里掏出一枚棋子送给了查文斌道:“留个纪念,你我君子之交,如不愿送了。”
    下山的时候,胖子不解问查文斌那风起云为何要送他这枚棋子?
    查文斌翻转上那枚棋子道:“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他风云起倒是挺看得起我。他送我的是一枚黑棋,黑棋先落,代表他已经先走了一步。这人生就像一盘正在进行比赛中的棋,从一开始布局的第一个棋子,就是人生的第一步。
    这场游戏从这步棋开始,走错了,那么接下来会一步步的跟着错下去。第一个棋子的布局很重要,可能会统领全局,也能使你落入对手的布局中,最后全盘皆输啊,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搞不懂你们这些文绉绉的那么麻烦干嘛,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胖子一甩手就喜欢发牢骚。“那明天我们还来不来?”
    “来,当然来,这样的大戏怎么可以错过呢。他想下棋,那我们就陪着一块儿下,风姓,祖籍洪村,看来真的是这样,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就是洪村这些宅子真正的主人,这个村子里原本的人都姓风,只是不止为何全部都走了。人走了,根还在这里,他们依旧还是会来这里祭司,这里有他们的先祖啊。”
    查文斌只敢想到这儿,往后的那一点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风姓存在的意义。
    在大约三千到五千年以前的神州大地,有三支部落成为各自的杰出首领,分别是:燧人氏、伏羲氏、神农氏。中国有记载的历史就是从这个时代开始的,后人也称“三皇五帝”时代,而燧人氏因为发明了钻木取火和结绳记事也被称为是“三皇之首”。
    这是一支年代可以继续往前追随的更远的部落,在距今约四万年时始作大山扶木纪历,在昆仑山顶远古的遂人观察天象以明天道,始为山川百物命名。
    燧人氏在昆仑山立木观察星象祭天,发现了“天道”。
    因天道而受到启发,燧人氏始为山川百物命名,而有“地道”。
    天地之德孕育万物,而人为万物之尊。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燧人氏开始以“风”姓为人类命名,对人的婚姻交配有了血缘上的限制,使人与兽有了严格的区分。这是人类早期的伦理道德,也就是“人道”。
    由天道生地道,由天地之道而生人道,这便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天道观。天、地、人始于无名,成于有名。有名则天地开明,人乃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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