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义勉力起身向东南一拜,
    “多谢官家恩赏,秦伯义必早晚叩谢皇恩,”
    说罢脸上老泪纵横,月前他还惶惶然不可终日,不知道秦家是否能延续下去,一个多月后三郎就有了官身,就连他也侥幸被封了官身,从此秦家也是官宦人家了,秦伯义是悲喜交加。
    ‘秦伯,如今秦延升了宣议郎,秦伯被封为承信郎,这是天大喜事,您要多笑笑才是,’
    种师闵笑道。
    “正是,正是,今晚就大摆宴席,为三郎贺,”
    秦伯义笑的合不拢嘴,三郎虽然看不上武职,但是秦伯义不嫌,他知道他能当上承信郎都是借了三郎的光,武职他是不嫌的。
    当晚在院内摆上了几桌酒宴,没有其他人,就是身边的数人,再就是种师闵,沈清直以及他们带来亲卫,都算是贺客。
    众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喝酒猜拳的声音传出很远,秦家虽然勉强迈入官宦世家,但是行伍出身的习惯不可能消失,这里和军将家里的宴席没什么两样。
    秦伯义、秦庆两人最后喝的是酩酊大醉,被扶入室内休息。
    秦延、种师闵、沈清直喝的是尽兴而归。
    要不是秦家的院落实在太小了,两人那就是不回去了,最后两人都是被护卫扶走的,虽然作为边城的绥德是有宵禁的,入夜后不许人们上街行走,但是这两位是谁,在这一亩三分地都是平趟的特权衙内。
    秦延看着昏暗的灯笼闪烁的人影走远,想想这段如梦如幻的经历,不禁感叹人生奇妙,不知道日后还有什么奇异的经历在等着他。
    第二天早上,梳洗完毕,秦伯义说什么也让秦延将官服穿上,秦延被秦伯义、秦庆缠的没法只好穿上了他的官袍,不过秦延对这个绿色的官袍是深恶痛绝,后世什么绿了都不是好话。
    不过秦伯义和秦庆却是对秦延穿上官袍后的气度赞赏不已。
    秦伯义也试穿了自己的承信郎的官衣,一脸的稀罕,如果不是鱼鳞甲穿脱不便,秦伯义也是想试穿一番的。
    就在此时有贵客来临,一阵敲敲打打鞭炮齐鸣,一队人马来到了小院门前。
    秦延急忙迎出来,只见一个美女刚刚下了马车,在侍女的陪同下步向门口,正是冯记的东主冯小娥。
    ‘恭喜秦机宜,小女子略备薄礼前来道贺,’
    冯小娥深深一个万福,随着她偷瞄了一眼秦延身穿官袍的威武摸样,没错,一个文官将官袍穿出威武状,这还是冯小娥第一次看到。
    随着她来的侍女、护卫都是纷纷施礼。
    光天化日下二三十人一起躬身施礼,气势倒也极为震撼。
    “多谢冯东主厚意,只是不知道冯东主从何得来的消息,”
    秦延拱手还礼。
    从何来的消息,冯记在鄜延路的人脉可是不少,秦延十七岁被封为从七品文官,这是多大的消息,冯小娥一问就晓得是谁。
    但是她说什么没想到秦延被官家亲自下旨擢升为从七品的宣议郎,这是多大的荣耀,在沿边历史上文官从来没有这样的蹿升速度,一个白身一跃成为从七品的官员从未有过。
    难道她看错了,秦延是谁家的公子,这才能解释秦延这个蹿升的速度、
    好在她立即打探了一番,结果从种谔麾下打听到了消息,秦延的种种经历一一道来,冯小娥这才晓得她误打误撞的这位公子就是土山感怀的那位秦公子,接着秦延种种功业让她也震撼非常。
    冯小娥连夜制备了礼品,一大早立即赶来道贺,当然冯小娥绝不会说什么她一直派人关注秦延就是了。
    “现下秦机宜的事儿传遍绥德,秦机宜成了鄜延路的名人了,小女子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因此晓得后立即前来道贺,”
    “冯东主有心了,你来此足以,至于贺礼拿回去吧,上番你已经送过贺礼了,”
    秦延笑指护卫抬着的几份贺礼。
    “秦机宜说笑了,上番是远望镜之事,此番是为秦机宜上任的贺礼,不可混为一谈,机宜就不要推辞了。”
    冯小娥急忙道。
    这样即将入职经略司的官员等闲是没机会相识的,冯小娥当然不能轻易的放过这个机缘。
    ‘冯东主,某是不会为了冯家做什么有违规矩的事儿的,你还要送这份礼嘛,’
    秦延敲打道。
    “当然,妾身和秦机宜相识也是缘份,机宜放宽心就是了,”
    冯小娥娇笑道。
    这句话秦延根本不信,这世界都是有因有果的,无一例外。
    不过秦延不惧,只要他想回报冯小娥的方式方法真的不要太多。
    秦延将冯小娥让入院内,冯小娥拜见了秦伯义,冯小娥很轻易的化解了刚见面的尴尬,当她离开的时候,已经和秦伯义非常熟络,只因为她不露声色的奉承十分的妥帖,秦伯义最后将其送出院门。
    午后,秦延和秦伯义商议离开绥德前往延州,这次秦延由于是从七品官员,因此按照规矩是必须到京城吏部领了官身才可以上任的,所以他要在月内去了东京后才回来延州就任。
    所以时间很是宽裕,秦伯义是九品的武职,倒是不用到京中一行了。
    秦家延州安顿后,秦延还要回塞门寨老家一行的,家中还有老母、嫂子、侄儿,都要接到延州,由于鄜延路的地势,从绥德是没法直接去塞门寨的,必须返回延州,从延州沿着向北的河谷返回塞门寨。
    秦延和秦伯义商议先到延州,然后租下宅院来,安顿下来后再将家眷接来,没有安家家里人接来也不好安置。
    秦庆在一旁听着也是较为激动,他本以为身残后不知道如何度日,现下转眼就可以搬到延州这个繁华地界过活了,不免感慨万千。
    就在秦家人商议好准备后日动身,前往延州安置的时候,刘三来报,米擒那花求见。
    米擒那花自从回到绥德,就和族人一起返回了离着绥德十里地的三坎儿村,那里是她们分配田亩的地界。
    这是秦延这些日子后第一次看到她,心里真的有些惦念。
    如果一个女人倾心一个男人,男人一点么有念想,那么这人好像无脑无心,秦延还是一个正常人。
    “三郎,慢着,”
    秦伯义急忙扯着他,
    “三郎,你以前说过和她订立婚约那种吗,”
    “啥,”
    秦延一脸懵逼那种,
    “就是那个,咳咳,私自订亲,然后,咳咳,”
    秦伯义脸上有些尴尬,长辈遇到儿女的某些事儿好像都是这般尴尬。
    “那个没有,”
    秦延摇头道,他和那花远远没到那个地步。
    “那就好,唉,早先吧,阿爹为父的以为你和她还是很合适的,现下嘛,你是从七品的官员,这个婚事要细细斟酌,一个藩女好像不大合适,”
    秦伯义边说脸上有些红,当时极力撮合现在反对,作为做老爹的真是不该这么出尔反尔,但是为了秦延将来的前程还不得不说,也够难为老秦的,
    “三郎,不成的话,咱家多了那些钱粮,了了这件事儿,”
    “阿爹,儿子和那花真的什么婚约都没有,真的,”
    秦延哭笑不得。
    “这就好,这就好,不过你别是心软然后。。。”
    老秦还是怕自家的儿子和那花走到一起坏事。
    “爹你放心就是了,”
    秦延笑笑走出来,他的亲事他做主,他如果看上了藩女他也会带入家中,不过现下他真的和那花没到那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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