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国之大事,北辽怎么可能因一个汉奸就因怒兴兵,李节判过于高看这些北地汉奸了,李节判放心就是了,北虏驱使他们为奴而已,为他们牺牲契丹人的性命,呵呵,怎么可能。”
    秦延冷笑道,
    “汉,汉奸,”
    李泉磕绊道,没听过这词。
    ‘当然是汉奸,汉人中的背弃祖先投靠蛮狄的奸人,大辽有韩德让,西贼有张元等人,都是遗臭万年的汉奸,嗯,最近某正寻思为他们这些汉奸撰写一篇汉奸录,铭记他们的奸行,流传千年,让后世汉家儿郎永记这些奸人,不然如何能遗臭万年呢,’
    秦延才恍然,这个时代还没有汉奸的说辞呢,这怎么成,他必须将这汉奸一词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
    李泉看了看秦延这厮,他到此才明白,这个秦延是个什么人,毫无顾忌,敢想敢为,说白了吧,这就是一个官场中的棒槌,太混了,老这样的人他怎么爬上去的,知不知道韬光养晦,根本不知道官场上行走须得谨言慎行,夹着尾巴做人。
    到此,李泉算是明白,根本和这个棒槌没有达成一致的可能性。
    李泉最后是拂袖而去,和秦延不欢而散。
    秦延很无所谓,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他也相信这厮总能想办法为韩榷开脱。
    因为朝堂上也肯定希望不要招惹北辽,上下沆瀣一气,有什么不能做的,只是秦延如果答应了,这事儿很好解决,直接开释返家了,秦延不松口,这位李泉麻烦着呢,还得向政事堂禀报,还得好生处置韩榷,估摸得拖几个月才能解决这个破事。
    毕竟,在大宋攻击一个朝廷六品官员,怎么说都是一个大事儿,即使这些人是辽人也不能轻轻放过,最起码表面上不能轻纵,内里嘛,谁都知道大宋朝对上北辽蛇鼠两端的模样。
    第二日,尹集和郑开来拜访,他们是马屁如潮,看到辽人这般倒霉,他们心里畅快。
    秦延清楚,高丽和大宋朝一样,心里恨死了辽人,辽人曾经数次二十万大军入寇高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是高丽人拿辽人丝毫没有办法,辽人遇到倒霉事儿,他们也只敢暗爽而已,最起码不敢明面庆祝。
    其后几天,尹集和郑开又邀请秦延一同狩猎,摆出了刻意交结的模样,秦延倒也没有拒绝,海州日后可是他极为看重的地方,多交一些高丽人也好,最起码对高丽国内的信息掌握的很全面,而那正是秦延所希望的。
    其后,秦延有和两人在关门歇业的南京楼附近走了走,三人带着所有的亲卫简直武装大游行,其实就是在辽人这里示威来的。
    所有的辽人见到秦延的旗号都是绕行,街道立即清空,实在是秦延对付韩家的手段太暴烈,到现在韩榷还在海州大牢里,谁人见了他不怕,深怕得罪了他和韩榷做伴去。
    这点让秦延很满意,这些蛮狄之所以跋扈就是大宋朝纵容的结果,其他人不敢管,他是必出手的,其他的地方他管不了,但是他急于厚望的海州不能让这些人弄得乌烟瘴气。
    “张三,周四,本官讲你等留在此处,你等都清楚自己的职守吧。”
    这日秦延和张三、周四密谈。
    ‘小的清楚,就是招收五百名渔民,建成官人自己的亲卫队,’
    张三急忙拱手道。
    秦延点头,
    “你等记住,海州城内的一概不用,最好都是渔民。”
    秦延叮嘱他们道。
    ‘官人,很多佃户贫苦,他们的子弟为了出人头地颇为忍耐,为何不收,’
    周四不解道。
    “你等听清了,某只说一次,”
    秦延低声道,
    ‘这个亲卫队,不但弓马娴熟,还得在海船上行走,渔民长在海上,他们水性很好,基本不晕船,而且平日里斗狠的事儿不少做,有些狠劲,是上上之选。’
    这年头做个渔民讨生活也不容易,他们打渔也要和天斗,还得和海贼搏杀,打渔返回还得受到大宋水师营军卒的盘剥,因此绝非是什么良民,敢于动手争斗。
    种种优势加在一起,让秦延选择渔民,虽然很多佃户子弟也很困苦,他们为了能出人头地,也极为忍耐,但是很多人不敢拿起刀枪打生打死,胆气上差出渔民不少,水性更不用提了。
    “小的遵命,”
    周四拱手道。
    ‘你等记住,这些亲卫要能做个水手操船,也要能拿起刀枪搏杀,因此要好生操练,’
    秦延清楚,在狭小的海船上装载的人员有限,最好是全能型的人才,什么都能递补上去,这一点很紧要。
    刘三拿着笔不断的记录着,虽然字形歪歪斜斜的,但记录的也算熟练,总是炼出来了,现下识得两千字是有了。
    “再就是别人问起来就说是海船上的护卫,小心谨慎些,尽量隐藏这些人,”
    秦延可不想让这一切瘫在明面上,最起码仙子啊不行。
    两人频频点头。
    ‘至于所需钱粮现下就从萨娘子那里支取,嗯,就这样吧,’
    两人领命而去。
    两人离开后,秦延想了想先后,感觉没有什么疏漏,也该返回米脂了,此番出来不虚此行,为以后布子数枚,至于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只能走走看了。
    正月十三,秦延开始北返,萨托娜将其送出海州城,秦延一行人快马加鞭向西北而行。
    此时淮南东路春意悠然,小树泛出嫩芽,让人看上就心里就欢喜。
    唯一的不好就是道路泥泞,行走不便,好在秦延一行人有足够的备马,勤换战马,倒也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
    一行人疾行了八天,这一日雨雪交加中赶到了应天府,也是大宋陪都南京。
    这座后世称为商丘的城市在大宋的历史上极有名气,那是因为宋太祖赵匡胤担任后周归德军节度使驻跸所在就在宋州,也就是现在的应天府。
    大宋的国号就是从此而来,因此此处和大宋、皇室渊源极深,赵宋皇室将这里视之为福地,改名为应天府,作为陪都,想想应天二字就能看出赵宋对此地的期望。
    此时的应天府倒也繁华,一行人来到了应天府北城外的馆驿安歇。
    秦延每到一个大城都到馆驿安歇,那是因为这是官办的地界,对大宋官场的信息十分的灵通,他现在离开了自己熟悉的所在,因此对大宋官场是个盲人,须得在这样的地界随时得到他需要的信息。
    这日在馆驿附近的一家酒楼吃饭,就待吃过饭后众人返回休息,第二天还得继续赶路。
    众人吃饱喝得后就待返回,秦延走到酒楼门口,门口的一个酒桌上两个军将也在饮酒,秦延诧异的看了眼,因为一个军将简直就是泪流满面,嘴里说着什么。
    秦延已经走了过去,他突然返回拱手道,
    ‘敢问这位指挥,你方才讲的什么,种帅如何了,’
    两个军将抬眼看来,见到秦延一身绯色的官袍,再就是极其年轻的面孔不禁心中一凛,以为他是哪家的大衙内。
    其中一人擦了擦脸,急忙道,
    “种帅殁了,就在前些日子。”
    “哪位种帅,”
    秦延急道。
    种家在陕西沿边诸路 如今有三位大帅,都是副总管、钤辖之类的高阶军将,种谔、种诂皆是。
    “就是那位开拓绥德的种谔种帅,”
    这位军将忙道。
    秦延一怔,
    “消息确实吗,”
    秦延不敢相信。
    他知道种谔活的不长久,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确实,某曾是鄜延路禁军所属,昔日种帅麾下,这事绝对错不来,消息已然入京,某刚从京中返回,千真万确,”
    这个军将忙道。
    秦延茫然拱手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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