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太医!”
    皇上的话很快就传达了下去,一个太医不出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朝堂之上。
    一个带着药箱上来的一个老者上来就扣头道:“皇上万岁!”磕完头,上来就看向了那躺在地上的秦曦雨,以为这是他要来诊治的病人。
    皇上却直言道:“莫要废话,我问你,没有亲缘关系的人,其血,会不会在水中相溶。”
    这太医挑了下眉头,理所当然的回道:“回皇上,不会!”
    皇上似是有些不甘心,确认道:“真的不会?”
    那太医躬身解释道:“皇上,古书有记载,只有亲属之血才可相溶,定不会错。”
    皇上直接喝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小子的血,可以和太子的相溶,又可以和常太尉的相溶!”
    “这……”这一句直接把太医问懵了,他可不敢妄言这太子和太尉的关系。
    这会儿嬴怀德叫人吩咐下去准备的牲畜和东西也到位了。
    云泽没理会那些吵吵闹闹的大臣们,他直接把好几床被褥铺在了地上,把躺在他薄薄衣服上的秦曦雨,抱到了那几床被褥上,用一床厚厚的被子盖上了那面色苍白的曦雨。
    云泽的温柔的目光,看着周边的嬴雯钰一阵莫名的气恼。
    这会儿那太医刚刚一本正经的回复完皇帝的问话。
    云泽拽起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鸡,说道:“诸位,你们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云泽没有一丝犹豫的直接划破了那只公鸡的脚脖,一滴鲜血滴到了那碗里。
    云泽咧着掉了牙的嘴,一滴血,顺势就落在了那个碗里。
    周边的大臣们的喉结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眼巴巴的看着人血和鸡血的变化。
    皇上此时站在人群前面,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小水碗里的变化。
    那一个水碗里的两滴鲜血,几乎很快的就在那水里化开,没几秒钟,就溶合在了一起。
    “又溶了!”
    “这怎么可能!”
    众臣发出了一阵阵惊呼。
    皇上这会儿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这人的血,怎么还能够和畜生的血相溶呢!
    一旁的太尉更是对此十分关注,刚刚他的血和云泽的相溶,云泽的血又和太子的相溶,对朝堂风向十分敏感的他,自然要证明一下,这太子和云泽都和他没有关系,这要是有了关系,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那太尉恭敬地对着皇上提醒道“皇上,这真的又溶了!”
    皇上见到这一幕,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朕,看到……”他这一句说完,仿若身体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许多,脚步都虚浮的往后撤了一步。
    刚刚他因为感到被欺骗而怒火中烧的心情,一下子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
    “皇上!”两个大臣紧忙扶住了皇上。
    皇上脚步一跺,当即站定了身子,他对着群臣摆了摆手,转而对着一旁惶惶然的太医问责道:“王太医!”
    “臣在。”那王太医何尝不惊讶,这会儿的他已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上指着那一碗溶合的水对着太医问道:“这作何解释!”
    那王太医愣了一会儿,跪在地上,声辩道:“皇上,这必定是一个巧合,自古以来,滴血验亲传承上千年,必不会错!必不会错啊!”
    这王太医已经惊慌的失去了理智,他死死的咬定这是上千年的传承。云泽轻蔑的嗤笑了一声,问道:“是吗?
    这会儿云泽的嘴还在滴着血,可此时,谁都能够从他滴血的口中,听出一种颇有力量的感觉。
    此下,没人再敢小觑云泽的话。
    云泽说刚说完,一头羊就被他用尖刺刺破了一处皮肤,如法炮制,云泽的血,又一次和羊的血滴到了同一个水碗里。
    平静,空气都变的凝固了。
    若是这羊血和人血,要再溶到一起的话……
    众臣顾不得多言,又一次把目光聚焦到云泽的血上。
    这一次,可是人血和羊血的交融。
    嬴雯钰看向云泽的表情上充满了崇拜。
    那嬴怀德的老先生,看向云泽的眼神中,则充满了讶异。
    一个年轻人,是如何才能有此等学识。而且不仅有学识,更是有胆量。其先生,又该是何等的大能大才!他感觉自愧不如。
    可这老先生也发现了许多蛛丝马迹,若是那云泽刚刚就证实任何血都可以相溶的话,岂不是就没有滴血验亲这一出了。
    老先生知道,刚刚云泽抛砖引玉,是胜势,这会儿提出来,是为了扭转败势。
    这里面,值得深思的是,那女子的血为何不与太子的相溶呢。
    这老先生结合到云泽刚刚对着皇上所说的那“气话”,不由得察觉到了这朝堂上风雨的变化。
    竟然有人胆敢在当年打皇室宗亲的主意!
    正当嬴怀德看血溶看的正起劲儿的时候,那老先生拽了他一把,在他耳边轻轻的嘀咕了一些什么。
    嬴怀德听后眼睛大张,他暗暗点了点头。
    没等这边交代完,一个大臣惊呼道:“又溶了!!”
    “嘶~~”旁的大臣们频繁的受到刺激,已经有些大脑转不过弯来了。
    这人血,什么时候能够和兽血相溶了!
    那国舅和一开始帮国舅在水碗里做手脚的文官,此时更是惶恐不已,这种约定成俗的事情,竟然会在他们做手脚的时候被打破!
    外人不知道血必然会溶,国舅当然也不知道,那文官更不知道了。甚至,那文官只是国舅的一个手下,仅仅是一个执行的工具,他连在水碗里放的什么都不清楚。
    皇上的脸色变得阴郁了起来,他用低沉的语调说道:“王太医!”
    王太医当时就吓得跪下来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的血,怎么可以和这么多牲畜的血相溶。
    这怎么可能!?
    这会儿国舅那边的人见状,一个脑子灵光的臣子出声质疑道:“会不会是他的血有问题!”那个人气势汹汹的指着云泽,似是认为云泽是个特殊的个体。
    这一句话顿时让周边不少尊崇传统的人找到了立足点,附和道:“对啊!皇上,他的血竟然能够溶合这么多血液,定是他的人有问题。”
    那王太医似是找到了一根教命稻草,他刚刚可是信誓且且的和皇上表态,人的血,可是不能与非亲属人的血相溶,现在不仅溶了,还和牲畜的也溶了!论罪,往重了说,这可是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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