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镇后面有片山,周围都是荒地,又是酷热的盛夏,没事村人们不会来这边。
    后山这里还有一块儿巨大的石头,陈彪带着两个兄弟躲在石头后面,丁建军站在外面显眼处等妹妹。
    山里杂草多,蚊子也多,陈彪与两个兄弟按兵不动,被咬了不知多少蚊子包。
    这完全是计划之外的,陈彪光惦记睡丁小丽了,没有考虑到环境问题。
    但只要能睡到人,被咬几个包也没关系。
    陈彪与两个小混混都配置了手表,眼看分针走到了“12”,三点整了丁小丽还没有出现,陈彪扔掉嘴里的烟,朝丁建军招招手。
    丁建军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知道陈彪要问什么,丁建军一边擦汗一边说:“彪哥再等等,小丽走得慢,可能正在路上,这样,我过去看看!”
    陈彪一把抓住了他衣领,朝一个兄弟使了个眼色。
    男人一边挠胳膊一边跑了出去,跑到山一侧往来路一看,火辣辣的太阳照得乡间土路都跟着反光,长长的小路一个鬼影都没有。
    “彪哥,没人!”
    陈彪吐口口水,看向丁建军。
    丁建军腿一软跪到地上,举着手求饶道:“彪哥你先别打,我去看看,小丽说不定是钱不够,我晚上跟她讲讲价,让她明天中午再出来!”
    陈彪的耐性已经被一群蚊子吸走了,用内衣骗丁小丽的办法是他想出来的,而且没有给丁小丽时间权衡利弊,通常女人都会因为害怕来换衣服,但如果她没来,就说明这个办法对她没用了。
    陈彪被丁小丽耍了一次,还是有些了解丁小丽的狠劲儿的。
    丁小丽不来怪谁啊?
    怪丁建军,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今天肯定能成,结果丁建军害他喂了半天蚊子。
    陈彪这股积攒了三小时的火必须发泄,要么睡人要么打人。
    既然丁小丽没来,陈彪一手攥着丁建军的领子,一手猛地朝丁建军的脸挥拳!
    丁建军是个很少锻炼的读书人,陈彪这一拳头下来,丁建军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一拳不够陈彪发泄怒火,他按住还想爬起来的丁建军,又是一拳头打在了丁建军的头上。
    丁建军鼻子流血了,他又疼又怕,一边试图躲闪一边哀求:“彪哥别打了,距离三个月还有几天,你……”
    “你个废物玩意,老子不用你了!”陈彪一脚揣在丁建军肩膀上,瞪着眼睛骂道!
    丁建军刚摇摇晃晃地跪立起来,陈彪这一脚过来,直接踹得他往后一仰,“嘭”的一声,后脑勺撞在了背后的大石头上。
    那是什么声音?就像一颗西瓜砸中石头,陈彪的脑袋虽然没有像西瓜那样炸开,但骨头破裂的声音陈彪三人都听见了。
    丁建军头晕眼花,他摸摸后脑勺,手上全是血。
    两个小混混见了,上前劝陈彪:“彪哥,就这样吧,咱们回头再想办法抓到那丫头。”
    陈彪还没消气,抬腿又踹了一脚丁建军的肚子。
    丁建军脑袋还晕着,被他踹得往前一缩,人就倒在了地上,不过人还在动。
    陈彪还想打,两个小混混分别架着他胳膊往外拉。
    三人刚出来,就见前面路口冲过来一辆警车!
    第50章 丁香篇完
    看到警察, 陈彪身边的两个小混混吓得就跑。
    都是村镇上的小痞子, 平时跟着陈彪在外面耀武扬威,其实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胆量, 遇到事就慌了。陈彪比他们强点,一来更横,二来也聪明些, 知道这种情况他跑也没有用, 不如乖乖配合, 反正他只是揍了丁建军一顿, 大不了赔点钱就算了,又没有真打断腿。
    陈彪没动, 赵警官拷住他, 跑的两个小混混也很快就抓住了。
    因为报案人说陈彪要强奸丁小丽,赵警官带上了派出所的一个女警, 赵警官等人抓人时,女警心情沉重地走到那块儿大石头后面,然后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丁建军。
    ——
    苏梨一直在等后山的消息。
    三点四十, 一个警察来钢厂找王海霞、苏梨,让他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得知儿子真的被陈彪打了, 王海霞立即慌了,追问警察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趁警官向王海霞解释案情,苏梨安排另一个女保镖代管洗衣店,女工人该洗衣服洗衣服,傍晚该摆摊收衣收衣, 别光顾着看热闹耽误了店里的生意。
    她若无其事临危不乱,警察奇怪地瞅了苏梨几眼。
    苏梨又没犯法,她毫不心虚。
    三人走在派出所的路上,陆延听到消息请假赶来了,特别着急。
    王海霞一直在哭,苏梨没事人似的,还朝陆延笑了笑:“没啥事,我哥被陈彪打了,派出所叫我们过去了解情况。”
    陆延总觉得有事。
    到了派出所,赵警官将三人以及之前报案的女保镖叫到一起,审问案情。
    苏梨说的全是实话,把丁建军对她的讨好以及威胁都交代了。
    陆延这才知道丁建军居然用苏梨的内衣内裤威胁过她,气得想杀人。
    赵警官又问王海霞,王海霞的说法与苏梨全对的上。
    苏梨补充道:“赵警官,我猜到我哥肯定与陈彪一起在后山等我,我不敢去,又怕陈彪真的打断我哥的腿,就派人来派出所报案,希望你们过去看看,万一有事还能及时救下我哥。”
    赵警官以前把苏梨当成柔弱需要保护的普通农村女孩,现在他看苏梨的眼神不一样了:“你哥威胁勒索你,你怎么不来报案?”
    苏梨坦然道:“报案你们会抓他吧,你们抓了我哥,我妈怎么办?”
    赵警官一噎,又问她:“那你怎么不早点报警,你要是早点报警,我们提前几分钟赶到,或许能赶在陈彪动手之前阻拦。”
    苏梨解释道:“三点之前我一直拿不准要不要去,那几十分钟我心里煎熬地很,度日如年,直到到了三点,到了我哥要求的截止时间,我去也来不及了,我才突然不慌了,才有心情考虑我哥的安危。”
    赵警官还想再问,陆延不高兴道:“赵警官,打人的是陈彪,现在你这么审小丽,是觉得小丽没有及时报警有错吗?丁建军畜生不如伙同别人要害自己的亲妹妹,小丽肯报警都是她善良,换我我打不死他!”
    苏梨拉住他,小声数落陆延:“你别添乱,赵警官只是在做他应该做的,咱们有义务配合回答。”
    说完,苏梨平平静静地看向赵警官。
    赵警官心情很复杂。
    他知道这件事与丁小丽无关,就算丁小丽故意推迟报警时间故意促成陈彪打丁建军的结果,但丁小丽利用的也是陈彪的心理,丁小丽没有任何错。如果丁小丽没有这份聪明与狠劲儿,现在的结果可能就变成丁建军正在高兴地数着从妹妹这里敲诈去的三百块钱,而丁小丽却被陈彪那畜生给祸害了。
    “赵警官你问完了吗,我想去医院看我儿子!”哭泣不止的王海霞见赵警官很久都没说话,鼓起勇气问道。
    赵警官问完了,然后陪同王海霞、苏梨、陆延以及不停骂骂咧咧的丁海一起去了县城医院。
    苏梨愿意去医院,是想看看丁建军被打成了什么样。
    结果一行人刚到医院,就被通知说丁建军抢救失败,死了。
    王海霞当时就晕倒了。
    赵警官看向苏梨。
    苏梨一副陌生人的表情,仿佛丁建军并不是她的哥哥。
    陆延握住了苏梨的手。
    他不管别人怎么想苏梨,陆延只知道,幸好苏梨够理智,不然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极有可能是她。
    陆延后怕,也恨,恨丁建军,更恨陈彪。
    ——
    丁建军被陈彪打死了,他带去的两个小混混是从犯,虽然没动手打丁建军,也判了半年管制。
    陈彪是主犯,他以前家暴逼得前妻喝农药已经产生过恶劣影响,这么多年也犯过其他一些小案,这次又犯下杀人大罪,该判死刑。陈彪的爸妈叔婶四处动用关系,最后也只被指点了一个办法,砸钱去换丁海、王海霞的谅解书,拿到谅解书,就能替陈彪争取无期,命保住了,以后在牢里好好表现,还有出来的机会。
    陈彪爸妈立即去丁家商量了。
    王海霞再恨儿子不争气,那都是她当成命根子砸锅卖铁也要供他读书的宝贝儿子,儿子被人打死了,她要陈彪偿命,说什么也不签谅解书。
    丁海更想要钱,陈家人想通过补偿的方式让他签字,丁海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万。
    陈家只有十几万的存款,想要凑够二十万得借,但为了陈彪的命,陈彪爸妈同意了。
    丁海见他们答应的这么痛快,顿时觉得自己要的少了,正好王海霞还不肯松口,丁海就又加了十万块。
    陈彪爸妈头发都愁白了,他们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借钱了,除非把服装厂卖了。
    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儿子。
    陈彪爸爸告诉丁海,他们可以卖厂再加十万,但这次丁海必须说服王海霞签字,否则他们宁可儿子判死刑也不会再加钱。
    三十万已经让丁海非常满意了,陈彪爸妈一走,丁海就开始各种劝说王海霞。
    王海霞最终还是被丁海说服了。
    夫妻俩拿到了三十万块钱,陈彪从死刑变成了无期。
    这桩轰动了白水镇以及周围村庄的杀人案终于落幕了。
    苏梨觉得挺可笑的。
    当初丁海、王海霞夫妻想卖女儿换一万块彩礼与小洋楼,没换成,这次他们用儿子的命换了更大的“彩礼”,三十万啊,听王海霞的意思,丁海最近一直嚷嚷要去县城买楼房呢。
    这个世界苏梨除了要发家致富,她还想报复三个渣男,渣哥丁建军死了,渣男陈彪判了无期,还剩下一个丁海。
    对王海霞,因为王海霞最后没有帮着儿子坑女儿,苏梨决定不计较了,但她也不会把王海霞当妈。
    为了报复丁海,也为了帮王海霞走上一条独立自主的路,以后不用找女儿要求养老,在王海霞向她抱怨丁海的时候,苏梨给她出主意道:“妈,他这种人你跟他过有什么意思?以前他没了你就没法过日子,你心软舍不得丢下他,现在他有钱了,估计也不稀罕你了,不如你就趁机跟他离婚。你不是不想花那三十万,那钱都给他,让他去县城买房子娶小老婆,你只要家里这一套,你这么勤快,总有办法养活自己。”
    王海霞早对丁海没感情了,儿子死后,她更是多看丁海一眼都觉得恶心。
    女儿这么一劝,王海霞就去跟丁海商量离婚。
    丁海现在攥着三十万,想娶什么漂亮老婆娶不到,王海霞不要钱只要村里的老房子与几亩承包田,像是傻子一样,丁海乐呵呵地同意了。两人先去民政局扯了离婚证,丁海又在老家住了一顿时间,县城里的新房一买好,丁海就跟这段时间勾搭好的一个二十六岁的黄花大丫头一起搬到县城住了。
    丁海都五十了,又是个半瘫的,哪个正经年轻姑娘愿意跟他过日子?
    苏梨在钢厂继续开了两年洗衣店,就在她决定一边开着洗衣店一边去县城做餐饮生意时,苏梨听到了丁海这第二妆婚姻的狗血大戏。
    定海的新老婆叫桂芬,跟丁海结婚前就有个年轻力壮的对象,丁海买了新房子后,桂芬伺候丁海没多久就跟旧对象重新搞上了,越搞越大胆,一开始只敢在外面混,后来竟然趁半夜丁海睡着,桂芬偷偷开门,带上对象去隔壁次卧混。
    常在河边走,早晚会湿鞋,不久前丁海半夜睡醒起来嘘嘘,走出房间听到隔壁卧室有声音,推开门一看,桂芬与一个野男人在床上玩得可嗨了,嗨得丁海大受刺激,半瘫变成全瘫,天天躺在床上等着被人伺候端屎端尿。
    丁海没有亲戚了,落到这般下场也没有人去帮他离婚,桂芬与相好公然在丁海的新房子里住了下来,据说有时候桂芬与相好还故意在丁海床边表演动作大戏,没多久就把丁海给活活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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