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些无法面对的糟糕状态,和那生死前的遗憾相比较,似乎一点儿都不值得去计较了。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他说过他没碰秦汀语,所以,那结果,已经证实了不是吗?
    那么,他以裴靖南的身份跟秦汀语的婚约自然就不存在了。
    而她的家人,还是最亲的呀!
    她妈听说她在春明县出了事,电话里就哭着骂她了……
    骂她不争气,骂她要死了跑那么远的地方。
    听着她妈的哭声,郝贝的心一下子就跟一滩水一样,一边听她妈骂,一边不争气的哭……
    孩子们知道她遇险的事情,裴瑾瑜小娃儿,也是一个劲儿的哭……
    总之,郝贝刚回来的第一天,那就是在泪水中泡着过来的。
    到了晚间,裴瑾瑜小娃儿还是黏着她,非要嚷嚷着跟她一起睡。
    郝贝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裴靖东,这男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却想不到,裴靖东会直接说:“你们睡这儿,我睡另一个屋子。”
    说罢就出了屋,郝贝愣神,这么好说话。
    隐约的察觉到这男人似乎变了一些,一周了,除去刚醒来时,这男人那强迫性的啃咬之外,这几天,两人之间倒真有点相敬如宾的模式了。
    说不出的的怪异,心里找了无数个理由,比如,这男人良心发现,不再禽兽了,这男人心疼她刚受了伤不再碰她了……
    但似乎都有一点点说不过去……
    不过,最终,那一天,郝贝还是知道了真相……
    男人两天前丢下一句出任务就走了。
    孩子们依旧由小李接送。
    而这一天,她妈突然打电话过来……
    说是她婆婆来家里了!
    这可是把郝贝雷的不轻,她婆婆裴静,早就去世了,上哪儿再找个婆婆来呀?
    急匆匆的打了车往家里赶去,未进家门,就听到她妈跟人说话的声音。
    推开门来,依旧是那一身宝蓝色皮草在身的贵妇人——贺子兰。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一拧,大步走到客厅中问道:“贺子兰,你来我家做什么?”
    没脸没皮的老女人,这是想做什么?
    贺子兰面露尴尬的笑容,嘴上却了嗔怨的说了句:“贝贝,是不是妈妈那儿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呀,你看看,妈这年岁大了,这记性也不好,要是那儿惹你了,你别跟妈妈一般见识。”
    郝妈妈见女儿进门就这样对客人,当下就脸一沉,又听贺子兰这样说,开口就训郝贝:“二贝,怎么说话呢!”
    “妈,你别管,这没你的事。”
    郝贝这么一说,郝妈妈当下就火了,这女儿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亲家母上门来,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裴家认可这门婚事,刚才亲家母还说,要给两个儿子一起办婚礼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女儿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郝妈妈这么想着时,看着女儿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恨不得剜开女儿的脑袋看一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郝二贝,你还有没有一点尊长了,我是你妈,这是你婆婆,你瞅瞅你对两个长辈态度!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懂礼的姑娘,真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呀!”
    郝妈妈说着就红了眼,边上的贺子兰敛下眸底的嫌恶,拿了纸巾递给郝妈妈道:“大姐,别伤心了,贝贝还小,不懂事,自家女儿有什么好生气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呀。”
    郝妈妈听到这么窝心的话,那是眼泪一把一把的掉。
    郝贝快气炸了,这个贺子兰一看就没安好心,她妈又是个糊涂的,怎么就着了这贺子兰的道呢。
    而后触到那地板上放着一堆保养品加购物袋。
    那些不用看里面,光看光鲜华丽的外表,就全是高档货,
    那么——
    郝贝的心中一疼,她妈还真真是——让她无话可说。
    抓起地上那一堆的东西就冲着贺子兰砸去:“贺子兰你搞什么?有什么事你找裴靖东说去,你找来我家做什么?你也配称我婆婆,连个小妈都算不上的东西,你也有脸这样说!”
    郝贝骂着贺子兰,砸完就去拉她,势必要把这老东西给赶出她们家的。
    贺子兰让骂到心里痛处,那些方才伪装的温和也全消退了下去。
    当下脸一黑:“郝贝,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来完全是为了你跟靖东的婚礼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想办个婚礼吗?还有,我给你家的彩礼钱,可是不少的,足够你们家买个大房子住了。”
    说罢,故意看了一眼那老旧的木式茶几上的一张支票,郝贝是这会儿才看到的。
    一把抓过去,看到那上面一个1字,后面六个零,呵,七位数的支票,可真是高价呀!
    无事不登三宝殿,郝贝只觉得胸闷气短,有些点呼吸都不畅通了!
    手里紧紧的捏住那张支票,冷冷的凝视着贺子兰:“贺子兰,带着你的臭钱臭东西滚的远远的,我会当一切没发生过,如若不然,让裴靖东知道了,怕是你连裴家的门都再也进不去了吧!”
    支票被她甩在贺子兰的脸上,这一幕本来是多么的让郝贝自豪的呀!
    瞧吧,姐儿连这从来都没见过的百万支票都不屑一顾,那情操是多么的伟大呀!
    但却有一人,像是故意来拆她的台一样,冲过去把那张纸票抓在手里,急急的吼道:“郝二贝,你在到底在闹什么?这是彩礼钱呀!”
    彩礼钱!
    郝贝蓦然清醒,看着眼前,红着眼紧紧抓住那张支票不松手的妈妈!
    眸底松动,高高在上的骄傲被砸的从高空落下,摔在地上,碎成一点点儿,再也粘不起来。
    贺子兰冷笑道:“郝贝,你看到没,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郝贝像是被钉子扎了的气球一样,她妈一向只认钱不认人,那怕此时,贺子兰说什么,她妈都会信的吧。
    郝妈妈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手心都攥的那张支票出了汗,但是却不得不咬着牙承受了下来。
    不就一张老脸嘛,舍出去了,得来的是一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大钱,而这钱正好可以……
    想到此,心底的念头更加强烈了一点。
    喝斥着郝贝:“郝贝,给你婆婆道歉,以后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了。”
    道歉!
    郝贝冷笑了一声:“贺子兰,走吧,你要有话想给我说,那咱们就去说,我发誓,你要这儿敢乱说一句话……”
    郝贝讲到此处时停了焉为,瞄到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定住视线,而后又睥睨看一眼贺子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贺子兰让郝贝那道冰冷如寒刀一样的视线给震的一惊,过后,心里又在想着,不过一个毛丫头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当下一挺身子:“当然,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我们但俩人来说的比较好。”
    说罢温和的朝着郝妈妈一笑:“大姐,那先这样,我和贝贝先出去说说话,改天再来看你。”
    贺子兰功成身退,如愿的带着郝贝走出了郝家。
    而屋内,郝妈妈却是咬着牙齿,盯着手中的那张支票。
    走到卧室的门口,喃喃了句:“华国,你别生气,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卧室里,没有任何声响,郝妈妈叹了口气,推开门……
    却是惊呆了!
    那倒在地上的丈夫,嘴角起着白沫,脸色苍白一片……
    原来,一个小时前,贺子兰便来了郝贝家,言里话外,虽然有着高傲之气,却还算客气。
    说到郝贝与裴靖东的婚事的时候,虽然皱了眉头,但说到彩礼时,却又极其大方。
    并表示,一百万只是彩礼,不管郝贝最后跟没跟裴靖东在一起,这一百万都是给郝家的。
    郝妈妈当时就听出不对来,郝爸爸自然也听出来了。
    当郝爸爸想说话时,郝妈妈却是把老伴给推到了卧室里锁了起来。
    郝妈妈何其精明之人,那儿不听出来贺子兰明着是来送彩礼钱,暗地里是送分手费的。
    但这之于郝妈妈来说却是一救命的钱呀!
    郝贝回来之前,郝小宝开车撞了一行人,把人撞到重伤昏迷住院,郝小宝也因重伤而被暂时保外就医。
    这些,郝妈妈那里敢给郝贝讲呀!
    故而听到郝贝回来的消息,又是遇险的事,那真是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但郝小宝这次出事,却不是因为郝贝,郝妈妈也没有发火的理由。
    对方张口就要告,赔钱,赔个几百万吧。
    说话就是这样的口气。
    如此,郝妈妈那敢不凑钱,但是家里,里里外外就十几万的存款,已经打定主意把这房子给卖出去。
    凑合凑合能凑个几十万,但远远不足。
    故而贺子兰抛来的这枚橄榄枝诱惑了郝妈妈。
    女儿重要还是儿子重要,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用想,排在郝妈妈心里的第一位永远是儿子!
    “华国,华国……”郝妈妈走进屋子,掐着郝爸爸的人中,使劲的掐着。
    没多大一会儿,郝爸爸醒了过来,嘴角的白沫依旧在,看着妻子,那是满脸的恨意!
    “李梅,你不能这样做,贝贝也是我们的女儿呀!”
    “你以为我愿意呀,可是不这样做,小宝怎么办呀?小宝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呀……”
    郝爸爸一直就有癫痫病史,平时很少发作,这也是让气的才发了病。
    郝妈妈说完就出去给丈夫找药,倒了水,再拿进来,喂丈夫吃了药,这才问道:“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郝爸爸眼中全是绝望的神色,嘴角还有些抽搐着没有答话。
    郝妈妈无奈的起身,站在床边嚎啕大哭:“郝华国,你就觉得我势利,可是我要不势利,我们一家人怎么过下去……”
    郝爸爸眸底全是泪,转过头去不看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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