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长歌缓缓出声道,“君珩,在你心里,其实我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你习惯了我对你唯命是从,所以现在才起了这样的心思。终有一日,你会烦腻的。”
    “朕不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君珩听到染长歌这问题,下意识的就想否认。
    染长歌也不愿意和他争论这个话题。
    她一直如此坚持不愿意答应,不过是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
    君珩的心中,没有自己的位置。
    即便是有,也不过是一星半点。
    所以此刻,她只是换了个话题,“我现在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可若是有一天,我有机会离开,或者出去以后,伤害了你最爱的秋洛。你绝对不会放过我。”
    染长歌的话轻轻浅浅,却好像是刻在了君珩的心上。
    令他心里堵得慌。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答。
    染长歌无声的笑了一下,“君珩,既然你爱的是秋洛,就好好待她,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我的确喜欢你,可我不想自己的这颗心,被你如此糟蹋。”
    ——
    后宫。
    贵妃殿中。
    偌大的屋门被关的严严实实。
    窗户上也都用厚厚的纸给糊上了,将外面的阳光给遮掩了大半。
    秋洛坐在梳妆台前,缓缓的给自己上妆。
    漫不经心的发问,“查的怎么样了。”
    秋洛的身后跪着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低头禀告,“回贵妃娘娘,已经查到那女子的身份。属下亲自跟踪,朝着那个方向过去的唯有一人,只是具体位置,属下寻不到。”
    秋洛手上正在描眉的动作没停,“哦?是谁?”
    找不到皇帝金屋藏娇的地方,秋洛一点都不奇怪。
    珩哥哥找的地方,若是那么容易被人找到,那也不是珩哥哥的本事了。
    “是染长歌。”
    手腕一偏。
    原本还有最后一笔就已经完美了的眉峰,瞬间被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秋洛脸上维持着的冷静笑意,瞬间消失。
    手中捏着眉笔,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描眉的立刻碎成几段。
    秋洛的眼神似是要吃人一般,“狐狸精!果然是她,本宫才是这后宫唯一的妃子,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黑衣人见识过这位主子的怒气。
    所以此时此刻,一句话都不敢说。
    默默低着头,任凭着这位主子将怒气给发泄干净。
    半句话都不敢多言。
    秋洛脸上浮现着一丝冷意,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她留在宫中的画具,是不是全部都被带走了?”
    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什么会问起这个,黑衣人还是一五一十的回道,“回禀贵妃娘娘,是。”
    果然不管走到哪里,她都离不开她的画作。
    秋洛脸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告诉秋家人,去好好照拂一下掌管东周画具采购的官员,不日,本宫会有大用处。”
    黑衣人拿不准这位主子想要做什么,只能一一应下,“是,属下遵命。”
    黑衣人退下。
    秋洛重新拿起桌上的梳妆,缓缓的给自己上妆。
    既然珩哥哥不将人放出来,那她就帮个忙。
    想必,染长歌应该也很想出来……
    ——
    被关在屋内的日子,总是流逝的十分缓慢。
    可也好在染长歌基本瞧不见外面的眼光,所以基本上都猜测不出来外面的天色。
    只是睡了醒,醒了睡。
    因为大年夜的时候得以离开这里,所以作为交换,她要帮君珩画上很多画像。
    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染长歌便慢慢的描绘。
    君珩的模样已经刻在了她的脑子里,所以根本不需要人站在面前,她一样可以画出各种各样的他。
    无一例外。
    不知不觉之间,这样的画像已经堆攒了十几幅。
    每一幅画像,都需要很久的时间。
    君珩依旧是时不时的过来。
    只是再次期间,她再也没有和君珩说过一句话。
    每日里用来沉睡的时间也是越来越久。
    “茯苓,今天外面是不是天不好,下雨了?”
    这一日,染长歌看着窗户发呆。
    虽然什么也瞧不见。
    茯苓是可以出去的,所以知道外面的天气。
    只是听到染长歌这般问出来,微微一惊,“是,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染长歌稍稍一笑。
    没多说。
    她也只是猜的。
    今日晨起的时候,她的腿就很疼。
    那药服了两三颗才压下去。
    且最近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
    下雨天这样频繁。
    染长歌拖着自己的下颌,“是不是夏天快到了?”
    茯苓低低的应了一声。
    没敢多说话。
    这染姑娘平日里很少会有这么多话。
    今日也不只是怎么回事。
    让茯苓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染长歌却不在乎茯苓是不是愿意回答自己。
    依旧在自言自语,“我好像已经错过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上一次离开这里,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过去了一年。
    可实际上,不过才刚刚三四个月的时间。
    她从春天,又被关到了夏天。
    也不知道,君珩还要将她关着多久呢。
    染长歌有些困了,近日里来的困倦,让她越来越难受。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睡过去的。
    染长歌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接回了自己的床榻之上,沉沉的睡着。
    只是这一睡,便是整整七日,都没有再醒过来。
    睡梦中的染长歌什么都不知道。
    外面的君珩,却是彻底的急疯了。
    派了一波又一波的太医过来。
    却找不到丝毫的病因。
    一时间,皇宫中陷入一场诡异的气氛中。
    尤其是太医院中的太医,人人自危。
    那边,贵妃殿中。
    秋洛却是在暗室会见秘密人。
    “这么久了,药效也该起了吧?”秋洛缓缓出声。
    黑衣人低头应下,“是,染长歌已经开始陷入昏迷。太医们很快就会禀告皇帝,她不适合继续给关押,必须要见到外面的眼光,为了染长歌的安危,皇帝定然会将人放出来。”
    秋洛眼神一瞪,“你说什么?”
    黑衣人顿时被吓住。
    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一味的认罪,“贵妃娘娘恕罪,贵妃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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