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长歌酝酿了很久,终于将这句话给问了出来。
    她原本想着,还有希望和君珩之间粉饰太平。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算了。
    但是现在,是君珩逼着她。
    在太皇太后的面前逼着她。
    既如此,那就算了。
    听到染长歌提到秋洛,君珩的脸色有些许微变。
    浮现出一丝冷意。
    在他这里,秋洛对于他,便是自己的责任,他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秋洛。
    无论面前的人是谁。
    他是皇帝,可以许给秋洛的位份不会少。
    但是这和他想要迎娶染长歌,似是并不冲突。
    君珩缓缓出声,“染长歌,朕是皇帝,你与她……”
    “不可能!”染长歌猜到他想要说什么,在他说出口之前,当即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可能和她共存!你可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是我绝对不会是其中一个!”
    原来,她是想要做那个唯一?
    君珩脸色有些微变。
    心里着急,自然也是有些口不择言,在他的理智回来之前,话已然说出了口,“染长歌,朕自小就认识了秋洛,你懂么?”
    心里像是突然被人掏空了什么东西一样。
    无数的风声慢慢的灌了进去。
    撕裂开来的疼痛,让她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染长歌许久未曾出声。
    任由着君珩的那句话,在自己的心上,刻上一道道的伤痕。
    让她崩溃,心疼。
    脸上的泪水再不由自主中,缓缓的流了下来。
    “嗯,我明白。所以我从未想过和她去争,去抢。君珩,你不能给我我想要的,所以你能不能放过我?”
    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君珩的这个旋涡中,一点点的沉溺下去。
    无法自救。
    她不愿意继续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
    放过她?
    不可能!
    君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应,一下子将人给攥住,脸上的神情,多少有些狰狞。
    死死的捏着染长歌的胳膊,“染长歌,你一日不答应朕,就在那屋内多待一日!”
    她不是最讨厌被人关着么?
    若是不愿意答应,那就要一直留在那里!
    这是威胁?
    染长歌笑着笑着,就哭了,“那你就关着我好了。”
    她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这些都在一一告诉自己,秉持着她的底线。
    君珩猛然看见染长歌的眼泪,心里一慌,下意识伸手过去,想要将她脸上的眼泪抹去。
    却被染长歌偏头避开。
    那一瞬间的泪奔之后,情绪已经可以控制。
    染长歌重新又恢复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冷着一张脸瞧着面前的人,半晌才出声道,“皇上,我是不是该回去继续被关着,还是在这里等着您的吩咐?”
    君珩想要说的话,被染长歌一下子给堵了回去。
    还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此刻的情况。
    可是染长歌却根本就是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
    染长歌盯着君珩,半晌没有看到他出声。
    已经再没有耐心留在这里。
    直接起身道,“皇上既然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就先告退。”
    说完,直接转身回到了屋内。
    君珩仿佛喉间被堵住了一般,想要出声,却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染长歌离开。
    染长歌知道自己的背后有人盯着。
    如芒在背。
    仿佛所有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看的染长歌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脚步快速而凌乱。
    迅速回到屋内。
    身子刚刚闪入屋内。
    后背就抵着门,嘭的一声就将屋门给关上。
    正在屋内喝茶,和徐嬷嬷闲聊的太皇太后被染长歌吓了一跳。
    迅速朝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一眼,就瞧见了染长歌脸上的泪痕。
    原本是指望着这两个人能够好好的聊一聊。
    现在倒好,这是又被人给欺负了?
    太皇太后顿时不高兴了。
    立马走到染长歌面前,心疼的瞧着面前的姑娘,“君珩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小长歌,你要是受了委屈,尽管和哀家说,哀家帮你做主。”
    染长歌低垂着头,不愿意多说。
    “太皇太后,你这样关心我,我很开心。只是我和皇帝之间的事,劳累您担心了。”
    这件事,她自己都处理不好。
    真的不希望别人替自己担心。
    染长歌不愿意说。
    太皇太后也就不好多问。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许久都未曾说话。
    “今日你也累了,左右现在也过了子时,先下去休息吧。”
    染长歌没有拒绝,缓缓的点点头,被徐嬷嬷给领了下去。
    等到染长歌彻底离开。
    君珩依旧站在外面。
    太皇太后将屋门打开,冷冷的瞧着外面的人。
    君珩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此刻冷静下来,亦是直接走了进去。
    态度恭敬,“皇祖母。”
    太皇太后定眼看了君珩许久。
    良久以后,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你们之间的事情,哀家不想插手,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其他再多,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说完,太皇太后亦是离开去休息。
    只留下君珩一个人,默默的站在原地。
    许久都未曾出声。
    他知道自己做法偏激。
    可他现在,真的已经放不了手。
    无论何事,无论何时。
    都不可以。
    ——
    翌日。
    染长歌醒来的时候,入眼处,便是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屋顶。
    以及身侧那个,熟悉的人。
    正将她给拥在怀中。
    何其的讽刺。
    染长歌弯了弯唇角,稍微一动。
    君珩便醒了过来。
    其实这一夜,他基本上都没有怎么睡着。
    染长歌被他抱着,倒是也没有挣扎。
    怎么过去的她不知道,如今怎么回来的,她也不知道。
    所以自己到底被关在了什么地方,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线索。
    君珩已经杜绝了这种可能性。
    染长歌有些自暴自弃般的发问,“你将我一直这么关着,有意义么?”
    难道就准备这么和她耗费一辈子么?
    君珩浑身的冷意瞬间爆发。
    声音冷冽,“朕说有,自然就有。”
    总有一天,她会答应他的要求。
    有些事,君珩看不清楚,其实她看的清楚。
    只是一直隐藏在自己的心里没有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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