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奔出去二、三百里,灵力在他不知调度的胡乱支取下已渐尽枯竭,丁永一头从天空之上冲了下来,狠狠撞在地上,他怒吼一声,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到触痛了他的地面上,在储物袋中翻出一堆的符箓大声吼叫着,一张张的丢在地上,水浪翻天、火雨长空,一时间狂暴的灵力在这块土地疯狂的肆虐着,符箓用完,丁永又将阴阳鱼取了出来,双手用力合到一处,一道巨大的闪电劈在他的身前,银蛇一般的电光把他也劈得飞了出去,阴阳鱼分成两片一左一右的落在地上。
    丁永就那样躺在地上,呆滞的双目对着天上太阳,刺目的阳光照得他眼睛一片昏花。两只眼睛里全无半点神彩。
    离开丁家坞老宅之前,丁永听丁娥说了自己的身世,在他的心中一直将师敬贤视为父亲,虽说他对这个父亲半点情感都欠奉,但内心深处仍伴着一种幻想,也许某一天师敬贤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去向母亲求告,最后他们终于到了一起和丁永幸福的生活着。
    丁娥和凤飞天的事已经让丁永承受了一次幻想破灭的痛苦,可他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个更大的痛苦在等着他,一个和他订下终身的女孩儿突然转嫁他那个仇深似海的父亲,这对丁永的打击太重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阵微风从丁永的身边吹过,乌云把太阳给遮住了,丁永僵硬的脸颊突然青筋一跳,跟着一个头上缠着灰布长帕的中年人闪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丁永身边,先把两只阴阳鱼捡了起来,仔细的玩赏一会。眼中泛起一股狂喜之意,随后他又向着丁永走了过来,离着还远就向丁永丢出一枚灵器短刀。
    刀准确的刺进丁永的大腿之中,血缓缓的流了下来,丁永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中年人只道丁永已经被雷电劈死了,欣喜若狂的向着丁永扑了过来,一把向着丁永的筑物袋抓去。
    丁永突然翻了起来,一拳把中年人打倒在地,跟着骑上他,两只拳头狂风暴雨一般的向着他打去,中年人不断的哀号着,刚开始还奋力挣扎,后来干脆就不动了,躺在那里,任着丁永暴打,只是身子还不停的抽搐。
    丁永大吼一声,两只拳头猛的停在半空,猛的一手拔起灵器刀捏成废铁,另一只拳头则狠狠的捶在伤口处,强大的痛感让他忍不住身体一阵发抖,神智也跟着清楚了不少。
    天空上一声闷雷响起,大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丁永腿上的血被雨水冲开,他僵硬的从中年人的身上站了起来,腿上伤口突然一阵巨疼,丁永一屁股坐倒在地,他没有管自己的伤,在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给那个中年人塞进口中。
    被打得半死的中年人悠悠醒转,略一动弹浑身的巨疼差点让他再一次昏死过去,在修士之间的战斗中,从来没有这样打人的,中年人感受着痛苦暗叫倒霉,竟然碰上了一个疯子。
    丁永沉声道:“你是僮人的巫师,别说不是,我虽然没有和你们打过交到。但有人告诉过我你们的打扮,我能认出你们和奚人巫师的区别。”
    中年人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丁永又道:“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中年人还是不说话,丁永拿过那柄被捏成废铁的灵器刀,拉过中年人的手,猛的一刀把他的手插在地上,然后捻住大指,慢慢的撕了下来。
    中年人像一条离水的鱼一般跳了起来,喉中发出非人的嚎叫,丁永一扬手把断指丢进他的口中,然后又捏住了食指,中年人急忙道:“我说……,我……。”话音没落丁永再次慢慢的食指撕了下来。
    中年人发出惊天震地的一声吼,身子猛的起了一尺多高,跟着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丁永把食指丢在地上,用力在中年人的伤口上捻了一把。中年人尖叫醒来,浑身哆嗦的看着丁永,丁永捻上他的中指,道:“你要去什么地方?”
    中年人急急道:“小人……是僮族大巫师脱思里;的、的、的手下,奉命和大巫师的、大弟子迷尔失;在月封崖围困;楚国庸江派掌门师敬贤的婚车,可是那些人、实、实、实在扎手,我们十二名中阶下等巫师;竟然拿不下他们,于是迷尔失派我;回去搬救兵。”
    僮、奚族的巫师分成初、中、高、顶四阶,每阶三等,分别对应灵动、筑基、凝真、金丹四级修士,他们没有成仙的希望,再往上就是最高级的大巫师了,也分三等,威力堪比幻形期修士,而他们之中的巫师学徒则等同于是练气期的修士,不过也只分三等。
    丁永又问道:“你们在月封崖现在还有多少人,什么级别?”
    中年人强忍疼痛,费力的道:“我们;十、十、十二个中阶下等巫师。加上迷;迷失尔;和;和;和他的师弟,瓦尔……克、孟、孟……孟古都,在月封、封崖,和他们打了;打了一场,损了六个下等巫师,他们也、也、被杀了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现在、僵在那里了。”
    丁永伸手拔起中年人掌上的废刀,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给我指一下月封崖怎么走。”
    中年人的那只好手颤悠悠的向着西北方向指去,丁永一扬手把废刀插进他的喉头,刀已经废了,一时杀不死人。中年人在地上不停的抽动着,丁永看着远方喃喃的道:“我是见你还是不见呢?你是真的要嫁还是被人逼迫的?为什么不等我!”他猛的大吼一声,天空中的雷声跟着响起,和他的吼声结合到一处,在天地之间一转,整个天空都颤动了!中年人身子一挺九窍流血不止,终于死了。
    丁永在雨中茫无头绪的向着月封崖方向冲去,他高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似呼忘了自己能飞,腿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一路之上染红了他脚下的污泥。
    天越发的黑了,沉沉的乌云似呼要从天上落下来似的压在人的头上,一道道疾驰而过的闪电,把丁永的身子闪映的忽明忽亮,他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在闪电之中透出一股阴森森的鬼气。
    一座孤山突兀的出现在丁永的面前,所有的雨水在孤山前都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挡开了一般,远远的离开了孤山,丁永的身子一下站住了。他看着孤山,就见半空浮出的月亮投下一片清影,撒在孤山中之中,远远看去,月影似呼沉入了山壁的最深处,被封印了一般。
    丁永的身子像标枪一般的站在那里。缓缓的在储物袋中取出一粒玉莲丹来,这是他当年夺得筑基丹之后,别人送他的礼物,丁永把它丢进口中,随后坐在雨中开始恢复功力,不管上去做什么。他清楚以自己现在的样子,什么也做不了。
    过了许久,丁永的身体终于恢复了八成,他再也等不得了,一纵身飞了出去,向着孤山冲了过去。
    丁永的身子还在半空就听一声尖锐的哨响,跟着一只骨箭从地下钻了出来,死死的咬住丁永追了过来。
    丁永听杨聚衡说过,僮族修的是骨术,最高级的大巫师,能在大地之上唤出成千上万的骨兵,他们就是靠了这种方法才战胜了楚国的军队。
    丁永首次和巫师交手,不敢大意手上捏了一个法决,一张火符飞了过去裹住骨箭,呼的一声烈火将骨箭化去,丁永正在奇怪这骨箭的威力竟么这么小,就听呼的一声,骨箭的骨头没了,可里面的磷火冲了出来,仍保执着箭的形状,泛着绿幽幽的异色向着丁永冲到。
    丁永急切之间不及多想侧身让开,这时地面又飞出三支骨箭,丁永盯住发箭的方位,灵力神刀杀出手。向着地面无休止的喷射起飞刀来,三支骨箭和一支磷箭向着丁永的身体射到,就在这个时候地面尖叫一声,跟着一团血涌了上来,三支骨箭同时散去,磷箭仍然向着丁永刺到,跟着山壁的另一处飞起一个大汉,手掌向天一托,一柄巨大的骨斧向着丁永劈了过来。
    丁永灵力神刀杀向后一翻,连续喷出的灵力飞刀把磷箭硬是给打得飞了回去,跟着华光锏飞去,敲在骨斧之上。发出龙吟一般的声音。
    大汉长啸一声,骨斧在空中旋转起来,一道道骨刺向着丁永射去。
    灵力神刀杀再次转了过来,它狂喷出来的飞刀把一道道骨刺削落,华光锏跟着泛起一道红光狠狠向着骨斧的中心刺去,哗的一声,骨斧碎裂开来,华光锏在空中一转回身敲在大汉的头上,立时万朵桃花开,大汉摔倒在地,骨斧跟着落下,化成一条腿骨摔在大汉的身边,丁永这才发现,大汉竟然是一条独腿。
    丁永收敛气息,向着山顶而去,他刚刚飞走,地面上的土一阵蠕动,那个大汉也跟着哆嗦起来,一会的工夫大汉化成一个骷髅,起身抓了地上那条腿骨一蹦一蹦的向着山坡上而去,在他身后的土里也爬出一个骷髅,手里挽着一张弓,跟在大汉的身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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