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目光灼灼的看着陈鹤龄,道:“为什么不呢?见到这些剑的人都死了,以后见过的也会死,至于说血气迷了真性,我倒要看看是它的血气历害,还是我的真性历害!”
    陈鹤龄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样吧,你在我这里把这三件灵宝炼入体内,我来为你护法。”
    丁永感激的点了点头,坐下来,先取了华光锏祭炼,一滴血滴在锏上,丁永的灵魂跟着一颤,好像和华光锏里的灵气取得了一丝勾通,他立即全力催动灵力,向着华光锏内送了进去。
    强大的灵气把华光锏罩住,渐渐华光锏变得小了。一点点的被丁永吸进体内。
    陈鹤龄道:“华光锏上的阻力都被掌门抹去了,你自然就练得容易一些,下面再来灵力神刀杀。”丁依言取过铁管又滴了一滴血上去,这回比起华光锏来就费力的多了,丁永先把上面的阻力抹掉,然后才和铁管勾通起来。一点点的把铁管吸入体内。
    两件灵宝花费了丁永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他的目光停在了那些剑上,陈鹤龄郑重看着他道:“你真的要吸收吗?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
    丁永微微一笑,摄起二十八把宝剑,盘旋在身前,当日入洞之后,他费尽全身灵力才用凤飞天教给的办法取出这些剑,虽后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把打开吸宝金环耗费的灵力补了回来,花费了这么大的心血,丁永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一滴血滴到了剑身上,立时一股扑天盖地的血气向着丁永的灵魂冲了过去,丁永差一点就被冲得晕过去了。他猛的咬了一下舌头,一点清明让他振作起来,灵力向着二十八把剑上涌去,二十八剑结成一个整体,血力疯狂的吞噬着丁永的灵气,丁永苦苦的支撑着,可是灵气却仍然不停的败退,血力顺着灵气通道追了进来,化身成为一个血魔冲击着丁永的灵魂。
    丹田中的小湖在丁永的催动下,翻起惊天的巨浪,向着血魔冲去,没等冲到,湖水突然变身成为一只小吼,跟着丁永灵魂之中传出一声长长的吼啸,小吼也随之啸了一声,血魔发出痛苦的叫声,嘭的一声,炸散开来,向着丁永的血液冲去,想要混进丁永的血中。
    丁永血中没有化净的药力冲了出来,把血魔的碎屑又给挡了回去,但当丁永一攻出去,血魔又在二十八口长剑的帮助上重新成形肆虐起来。
    丁永和血魔不知道拼斗了多久,终于血魔疲惫下来了,他的身子少了一块,丁永的体内多了一柄宝剑,丁永加大灵力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二十八柄长剑终于被他一柄柄的收入了体内。
    丁永纵身跃起放声大笑,一张玉简打在他的脸上,陈鹤龄怒吼道:“行了,你已经在这里待了二十天了,掌门已经催了你七次了,这是你要的剑决,快滚吧!”
    丁永感激的向陈鹤龄一礼道:“多谢师父了。”
    陈鹤龄不耐烦的道:“行了,你误了我多少时间,快走吧。还有把我制成的这几张魂符也带走,我不想让它们在这里占地方,快滚!”说完又将几张符丢给丁永。
    丁永眼中含泪,跪下给陈鹤龄磕了三个头,转身冲了出去,陈鹤龄的眼中也湿润了,他费力抹了一下,道:“怎么搞的,还进了沙子了!”
    丁永离开陈鹤龄的小屋,辞了杨聚衡,当天就离开了残雪湖,向着杨聚衡告诉他前往的大方郡灵池县而去。
    大永郡灵池县离着西边僮奚国只有三百里,出了灵池县城,向西是一片荒芜之地,三百里内全无人烟,这些年修真者的战斗已经让这里的百姓叫苦不迭,再不敢留在这世代居住的土地上了。
    丁永从空中落到县城之中,这里的百姓并没有像其他地方的百姓一样。对修仙者表示出好奇和羡慕,而是在眼中流露出恐惧和厌恶,丁永也不去理会他们,自顾向着灵池县的‘观雨楼’走去。
    灵池县最早一直是猷人的聚居区,很少有楚人在这里居住,三十年前猷人离开之后,楚人才大举搬了进来,但战争紧跟着就开始了,所以灵池县一直没能彻底的重建,许多猷人的建筑一直保留到现在,观雨楼就是其中之一。
    丁永看着这座只有两层的的平顶楼房,它的整体都是灰白色的,面对临街的一面没有窗户,全是暗红色的大花门和宽阔的土台,此时所有的门打开了,里面呼朋唤友的声音不停的响起,一楼则是一个敞厅,在厅口立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香喷喷的牛肉,一股股热腾腾的白雾从里面冲出来,把厅口封住,这座酒楼四下透风,但他们独有的猷人烈酒和滚烫的牛肉汤却能让坐在里面的人把寒冷赶得远远的,站在酒楼的门口一股西域粗犷豪放的气息冲人而至。
    丁永脚下生云,直接到了二楼,一个伙计快步跑了过来,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分别拿着一条白巾和一个黄铜水壶,壶嘴处挂着一个瓷碗,小伙计跑过来右手拿着白巾在丁永的身上掸了一遍。跟着肩膀一耸,铜壶上的瓷碗飞了下来,小伙计右手回勾接在手上,左手向后顶了一下那个铜壶的底部,一股浓黄色的茶汤倾泄而出,一滴不漏的倒在瓷碗当中。
    小伙计把瓷碗像前一递,笑眯眯的道:“爷,您先喝口热茶。”
    丁永捧着瓷碗喝了一口,一股暖流直入胸中,他满意的赞了一声,把瓷碗还了回去,小伙计单指挑起在空中转了一圈,一甩手丢了出去,瓷碗落在二楼下面,摔个希烂。
    丁永知道这是在向客人表明他们不会把茶碗反复使用,一般来说只是对贵客才会如此,他微笑一声,取出一块碎银丢给伙计。道:“给我找一间能看到全厅,却又不太吵的雅间。”
    伙计答应一声,领着丁永到了一个靠窗的雅间坐下,问道:“爷,等客还是自用?”
    丁永一摆手道:“我等客,你先下去吧。”伙计答应一声却不走。道:“客人先来一碗小店的奶煮牛肉吃着吧,这东西对身子大有补益,味道也还过得去,尤其对修……。”丁永一摆手道:“你去端一碗吧。”小伙计快乐的答应一声,转身下楼了。
    灵池县以前的修真者都是猷人的巫师,自从猷人离开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残雪湖一直没有派人来这里驻扎,这个两国修真交战的前沿之地,却成了一个修真者空白的区域。
    丁永在储物袋里取出一面竹牌甩手钉在雅间的外面,这是他们南楚国众修士的信物,这次去援手庸江派的一共有六人,分别是驭刀门两人、庸江派两人、南楚盟一人,加上丁永这个残雪湖的修士,各方协定在这里会面。
    过了一会小伙计把一碗热呼呼的奶汤牛肉端了进来,丁永用小勺挑了半勺吹了吹,向口中送去,没等送到就听外面有人道:“是残雪湖那位师兄到了?我们可是等了好久了。”
    丁永把小勺丢下,起身开门,就见五个人站在门外,大家一见面,那五人当中倒有两人一愕,丁永笑笑道:“没想到二位也来了,请进吧。”说侧身让开,放他们进来。
    一个胖大的汉子向着丁永一拱手道:“在下南楚盟王家家主王维公,这位是驭刀门的罗玉,这位是庸江派的申屠南,这位是……。”
    丁永一摆手道道:“王家主不必介绍了,这两位我都认得,一位是庸江派的窦宦窦师兄。一位是驭刀门的岑参岑师兄。在下丁永,见过几位师兄了。”
    岑参恶狠狠的道:“小辈,你也配和我们论同辈吗?”
    丁永也不去理他,自顾向门外叫道:“伙计,上菜吧。”这里除了牛肉还是牛肉,跟本不用点菜。
    王维公看出岑参和丁永有隙,但这种事太正常了,他这次作为这只小队伍的头,任务就是调合这些矛盾,于是王维公干咳一声,道:“大家快坐,丁师弟来得晚了。正该他来请客。”
    岑参却不坐,看着丁永咬牙切齿的道:“你小子竟然还真的筑基了,只可惜你就是筑基也修不出什么来!”
    丁永冷笑一声道:“我也没想到岑师兄一别这么久还是停留在筑基期,看来谁在筑基期有不明白的问题都可以请教岑兄了。”
    岑参气得直哆嗦,窦宦急忙道:“二位都不要吵了,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去迎接本派的新夫人,若是二位这样吵起来,那就是本派没脸了。”
    王维公跟着道:“窦师兄,你们怎么没有派高手前往啊?若是有高手也不会让那些僮人把花轿拦在月封崖了。”
    窦宦长叹一声道:“我们那里派出了马文如马兄和申屠北兄弟,马道兄筑基百年,功力深厚,都可以和一个凝真初期的修士对抗了,申屠兄弟的吴钩剑灵宝更是惊人,再算上那个新娘子的师傅流云仙子是凝真期的高手,算着以为应该没事,没想到……。”
    窦宦的话音没落,丁永突然道:“窦师兄,你刚才说那个新娘子的师傅是谁?”
    岑参冷笑一声道:“就是你们残雪湖叛逃的那个流云仙子,那位新娘子也是你们残雪湖的弟子,是什么猷人的圣女,叫做晚月儿,不知道丁师弟可否认得啊?”
    岑参只是以门派之念来讽刺丁永,可他的话一说完,丁永浑身发冷,惊呆呆的看着众人,突然大吼一声,转身就走,他方寸已乱,一头撞到了门上,将大门撞了个粉碎,疾冲出去脚下失具,竟差一点从楼上摔下去,丁永稳住身子,狂笑一声,纵云而起,转眼消失在远方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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