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款款的生离死别,赵菡萏怀疑耳朵出了问题,李而立怎么这样不要脸,竟然厚着脸皮跟她比美。
    一个大男子汉跟女孩子比美,比输了丢人,比赢了更丢人,李而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如此反常的李而立,赵菡萏仍旧不觉,她怀中哪里是什么李而立,分明是一个妖媚胜她十分,一举一动,举手投足,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万种风情,千般魅惑,只需一眼几秒,便是千年沉沦。
    自火尖坠落的李而立,脚底晃晃,体虚盗汗,阴阳神机炼的诱惑没有成功,妖火又被他涉险过关,赖小塔的图谋没有得逞,换位思考,如果李而立像赖小塔一般费尽好一番心思,付出如此代价,历时多日筹谋偌大计划,他绝不会放弃利用妖火肆虐的大好良机,狠狠打击李而立的软肋。
    正是因为李而立提前料到了这个可能性,才会提醒赵菡萏不要相信任何人,最终的结果是赵菡萏记下了李而立的话,却依旧陷入了圈套。
    在赵菡萏眼中,刚才不合时宜的一句话,仿佛压根没发生过,李而立依旧安然地像是睡着似的躺在她怀中。
    然而,这一切,在烧饼伏妖阵外真正的李而立看来,简直是无厘头他娘给无厘头开门,无厘头到家了!
    一个女子抱着另一个女子,含情脉脉,秋波百转,上哪说理去?
    “暮眈,暮老四,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男人抢走荷花妹也就罢了,你一个女的瞎凑什么热闹?我好不容易有个能说的上话的妹子,还让你给抢走了!”
    烧饼伏妖阵中安逸躺在美人怀抱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朝饮齐名的“朱门”二邪之一。
    “李而立,你答应我的事,过了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你收点利息?”
    暮眈勾起妖娆的嘴角,李而立选择赶紧避开她的目光,赵菡萏怀中的暮眈揶揄般调笑李而立。
    “李而立,你大可放心,我能魅惑万千世人,却唯独动不了你和他,我对你没兴趣!你曾经说过,他会归我所有,他终将属于我!你没忘记吧!”
    自己吹过的牛,含着泪也要认,李而立无比汗颜,悔不当初,干嘛要大包大揽啊?
    朱门二真,朝好酒,暮好色,一个赛过一个,一个比一个奇葩。
    朝饮嗜酒如命,暮耽沉湎色欲,都到了近乎痴狂的地步,暮耽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了她最不该爱上的那个他,不可自拔,自动沉沦,明明自己的看家本领“钟情臆”号称天地之间第一媚术,无物不动心,无人不可诱!
    只有他和李而立不在其列,李而立勉强而为,他却可以一点都不为“钟情臆”所动,因为在“钟情臆”发挥效用之前,他对她已经深深不可自拔,“钟情臆”可以把虚情假意变成虚与委蛇,却不能将真心错付加以纠正。
    李而立似乎已经忘了当出许下这个承诺的原因,但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当然没忘!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不讲信用的人吗?”
    “不管你忘没忘,下月初三,我要他亲自心甘情愿在老地方任我宰割。否则,你的老相好就当作你给我的补偿好了!”
    暮耽拿赵菡萏威胁李而立,李而立不觉得有什么,相对于暮耽开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擅自把赵菡萏定位成自己的老相好,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
    他们二人,一个坐在马里亚纳海沟沟底,一个立在喜马拉雅山最高峰之巅,差了不知多少,暮耽的要求怎么可能实现?
    李而立没有机会讨价还价,暮耽已经先行一步离开,赵菡萏忙不迭自觉跟随,仿佛稍晚一步就会失去什么似的,李而立想阻止,她抢先手持磐郢剑一剑劈来,忌惮防备表露无疑。
    “找准自己的位置,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
    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赵菡萏主动跟着暮耽离去,李而立见状连连摇头,荷花妹中臆太深,我到底该怎么办?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靳毓芊被救出来,赵菡萏却被人掳走,赖小塔的计划也不算全部泡汤,起码削弱了李而立一方的力量。
    天都市中心的中央,高耸入云,巍巍参天的两幢摩天大楼,真正的赖小塔恰好坐在其中,饶有兴致地监视着远在山夹大坝上游的“护踏”工厂,才发生的一幕,他一眼不落地、从头至尾全部看完。
    赖小塔并不认为李而立有多厉害,此刻,他心中无比骄傲,为自己而骄傲!
    看,我多有先见之明,我早就说过敲钟人不好对付,李而立果然没有辜负我对他的看重!
    阴阳神机炼、妖族和朱门,三大势力联手,都能让李而立全身而退,赖小塔一点都不沮丧,也不捶胸顿足,呜呼哎呀,自觉掌控着一切的他,做出嚣张的后仰动作,翘起高傲的二郎腿,拨了一通电话,落下他所准备的最后一个子。
    赖小塔相信,最后一招一定奏效。
    威武、威武、威武,警笛声由远及近,李而立正诧异着,哪里来的警车,三两只冲锋枪,四五把手枪遍地开花,紧紧抵住那个不大的小脑袋。
    “举起手来,我们是警捕,我们接到报警,有人利用合法场所,非法绑架,致使场所的主人遭受重大损失,李而立你有重大作案嫌疑,请配合我们回去调查!”
    非常人最怕的就是常人的暴力机关,常人的暴力机关能管得了常人,也能管得了非常人。
    两者之间达成的默契认为,非常人不能茫然对常人警捕使用非常手段,否则等同于向常人世界宣战,不使用非常手段的前提下,能不能走脱,全凭非常人们各自的运气。
    七八个黑洞洞的冰凉枪口,将你大好头颅紧紧包围,就问你敢动不敢动?
    “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绑架,我绑的是谁?”
    “你怀中的就是。我们接到处处家天都分公司报警称,处处家一家门店的店长被人绑架,你敢说,你怀中的不是处处家门店曾经的店长,靳毓芊?”
    李而立一动不动,仅凭余光死死钩住他所能看到的所有枪口,就怕黑黑洞口一亮光,擦枪走火,他的小命一命而呜呼。
    不怪李而立如此惜命,实在是他胆小,不要说绑架,就是没事耍个流氓光棍,李而立都没做过,说他绑架,就好比武大郎反杀西门庆,抢回了潘金莲,根本没影的事,为一件自己没做过的事丢掉性命,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理直气壮的他欲见理更直、气更壮的警捕,像这种有胆子做下,没胆子承认的怂蛋孬种,负责执行逮捕任务的警捕们自然最是看不上。
    李而立人赃并获,竟然还佯装不知,装出一幅委屈被冤枉的模样,真是可恶至极!
    “小子,我劝你最好想清楚,继续负隅顽抗,没你好果子吃!你小子犯的事不止这一件,再好好想想,你放光了鳄池,烧毁了工厂,直接经济损失数十亿人名币,你自己算算,够你蹲多少年的?”
    靳毓芊被绑架明明是赖小塔干的,怎么偏偏落到李而立头上,他擅自出现在犯罪现场,百口莫辩,有嘴也说不清。
    赖小塔绑架靳毓芊,引李而立来护踏工厂,难道从一开始,赖小塔的目标就是自己!
    枪口冰冷的寒意让李而立的大脑无比清醒,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然而细细思索,又认定不大可能,赖小塔为了陷害他,舍得整个工厂以及价值不可估量的鳄池,这个想法一冒头,李而立惊出了一身冷汗。
    敲钟人之所以特殊,特殊在非常人之中,非常世界、非常事他可以特殊,但在遇见常人警捕时,也只能乖乖配合。
    除非李而立想让敲钟人就此从历史上除名,敲钟人的名头只传三十三位!
    不管赖小塔真正用意是什么,李而立落入常人警捕手中,是不争的事实。咔、咔,冰凉的银白手铐戴上,李而立被荷枪实弹的警捕押送上车,靳毓芊和小子业是绑架案的“幸存者”,被妥善安置。
    一左一右,两大警捕夹着李而立,激动的他很想突然站起唱一曲“铁窗泪”,最终,赖小塔还是赢了,李而立成功被束缚在常人警捕身边,再也不能妨碍别人的宏大计划。
    李而立束手就擒的消息传来后,赖小塔更加自得,敲钟人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乖乖束手,心甘情愿被他打败了。
    “计划顺利,变数已经深陷囚笼!你的要求我做到了,希望你也不要食言!”
    赖小塔编辑匿名消息严肃地发出,江畔紫金山突现“金翅龟”,整个苍天部都被搅动,谁能那么看重李而立,赖小塔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手段,仍旧没有查出。藏头露尾的神秘人只有一个要求,让李而立落在天都警捕手中,便开出了赖小塔无法拒绝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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