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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越道:“此人心怀叵测,陷你们与不义,还挑起两国纠纷,实乃大奸大恶之人,你们还不快说出此人,若任由他逍遥法外,惹出更大乱子,这黑锅岂不是由你们来背!”
    几人再交换几个眼色,还在犹豫。郑秀也说道:“快说,说出主使,你们这几百人才能保全。难得你们营长教导你们这么久,若全都赶出军队,他泉下也闭不上眼啊!”
    此时,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士兵低声道:“属下看到卫国公夫人在家人的帮助下,翻墙进去了。”
    卫国公夫人!
    郑秀一惊,高岸却已撇下众人飞奔过去,也从墙上翻了过去,接着又有三四人跟了过去。
    卫国公夫人,进去这么久了,她要干什么,怕是已经得手了吧。郑秀一想就遍体发寒,这个女人,为了一己私愤,不顾这些军士的前途,不顾两国邦交,实在可恨至极!严重也是眼前一黑,叫着:“快进去啊,叫他们开门!”
    高岸跳进去之后,见到人就问:“萧安澜在哪里,快带我去!”
    这是一员书吏,看了半天外面的巷战,已经对他们不陌生了。只是一时还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此时郑秀和严重已经大步走进来,严重大喊:“快带我们去!”
    书吏自然认得严重,点着头就朝里面走去,众人赶紧跟着。
    安澜的牢房外,聚集了匆忙赶来的众人,高岸更是喘着粗气,看到眼前之人,突的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萧安澜,你有没有事?”
    安澜坐在床上,端详着手里一只酒杯,地上还有不少碎片,像是一把酒壶。
    听到高岸的问话,抬头看向他:“有事,差点就靠你收尸了。”
    差点……
    众人松了口气,但一口气又悬了起来,这卫国公夫人终究是来过了,只是……
    “开门,快开门啊!”周越焦急喊着,她现在怎样,这是毒酒吗?喝没喝啊?
    高岸紧盯着她:“她对你做什么了,逼你服毒?你吃了没有啊?”这是所有人最关心的,
    安澜看着眼前这些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卫国公夫人方程,私自闯入大理寺,还假传圣旨要我服毒。当然我现在是没事,不过不代表她做的错事不会被追究对吧。”
    假传圣旨!严重扶额,这女人真疯了!
    郑秀道:‘人呢?’
    “刚走,追估计是不好追上了,圣旨那么小的东西,很好隐藏。不过她进来的时候有一个狱卒带路,你们找一找,说不定他见过。”
    严重吩咐下去:“传所有狱卒,挨个询问。”
    安澜笑了:“问了有用吗,你要他一个小小狱卒作证指控堂堂卫国公夫人,他敢吗?你们皇上也会很头疼的,那毕竟是陈崇的生母啊!”
    周越怒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公主不知,她刚刚煽动了几百人来与我们作对,伤者无数。这样大周皇帝都不管?”
    安澜看向严重和郑秀:“两位大人何职?”
    严重拱手道:“在下平阳府尹严重。”
    郑秀:“北大营马军司统领。”
    安澜站了起来,在牢房里来回走了起来,牢房外一个拿着钥匙的狱卒刚刚找来,叮叮几声响,锁开了。高岸第一个挤进来,冲过去拉着安澜的手,又要捏开她的下巴,想问问她嘴里有没有酒味。安澜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都说了我没喝!”
    高岸不解:“她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不死,她怎么能走?”
    安澜冷笑:“笑话,想我死的人多了,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这话也不知听在周人耳里是什么意思,想你死的人很多吗,你是都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不过,卫国公夫人费了这么大力气进来,怎么会无功而返呢?
    果然高岸问道:“那她怎么就走了?”
    安澜笑了笑,眉头挑动,扫视一遍众人:“因为她没脑子,我有。”
    在大理寺的纷争动乱进行的时候,方家大宅里的争吵也没有停止。方昭致意要解除方菲和李征的婚约,方夫人为了女儿,费尽了口舌说服丈夫。而方菲拉着李征去了另一个小些的会客厅,试图劝说李征不要搅入这延绵了二十年的仇怨。
    方菲泪光闪动,看着李征,似是欲言又止。李征不忍伤她的心,有些话却不得不说,硬着头皮把头扭向一边,充满歉意道:“方菲,你表兄真的不是她杀的,我不是要和你父亲和姑母作对,只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由她来背负啊!”
    方菲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对的。可是他们都是固执的人,我们改变不了他们的。而且,公主身份贵重,不管怎样,都不会有性命之忧,最多名誉受损。回到大梁对她就一点影响也没有了。我们不要管了好不好?”
    李征诧异的看着方菲:“不管,让她一辈子背着杀人犯的罪名?你竟然这样想?”
    方菲眼泪唰的流下:“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公主视我为姐妹。我,我想过这个案子,没有证据,什么证据也没有,定不了公主的罪,她最多只是疑犯。只要大梁太子来到,一定会带她走的,这件事就了结了。”
    “这算是不了了之吗,我希望她清清白白的离开,不是碍于两国邦交,被强行带走。”李征的神情冷了下来。
    方菲强忍着情绪,说道:“我当然希望能还她清白,不是还有姨丈吗,没有你出手,姨丈也可以做到的。”
    “我们是朋友,是一起上过战场的袍泽,如今她有难,我怎能置之不理?”
    “只是这样吗?”方菲脱口而出,说出口,她也慌了,紧张的看着李征。李征很平静:“只是这样,没有别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方菲慌忙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无从说起。李征打断她的话:“方菲,你劝我不要插手此事,我做不到。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应该知道,这件事,错的是你姑母,你该去说服她才是。”
    李征转身:“我先走了,你再劝劝方叔父吧,别气坏了身子。”
    方菲看着他的背影,只是朋友……
    李征来到街上,没走几步路就听到过往行人正在议论刚刚发生的大事。李征听得一言半语,不及细打听,已奔向大理寺。
    看安澜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高岸和周越松了口气,严重和郑秀也暗自擦擦冷汗,这大梁公主虽狂妄,但确有两下子,甭管用了什么法子,毒酒都到嘴边了,硬是没喝下去,确有急智。
    高岸拉着安澜,这就要出去,奈何严重和郑秀本就站在牢房门口附近,忙用身体挡着门口。严重道:“这位小将军稍安勿躁,大理寺的人犯除非有皇命,否则是不能随便带出去的。不如,下官这就进宫面圣,为公主问一问?”
    高岸冷笑着说道:“还问,早去了一个面圣的,这就等来了一个卫国公夫人,再等你去问,不定还来个什么人呢!”
    严肃汗颜道:“已经派人去看了,皇上政务繁忙,还没空闲见过韦大人和贵国袁大人。”
    周越大怒道:“这都等了一天了,贵国皇帝可真够繁忙!不如我们先带公主回使馆,什么时候贵国皇帝不忙了,再来提审我们公主!”
    安澜把手从高岸手中挣脱出来:“你们要吵去外面吵,别在这里烦我。”说完又坐回到自己的床板上。
    高岸有些不解,谁还愿意住在牢房里不成。安澜却道:“就这样吧,等太子来了,让他好好看看,我们一心求和睦,送安乐来和亲。他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让他看看,时刻警醒,大梁不强,我们出来就是这种待遇!”
    严重忙拱手道:“公主严重了,皇上定是要务缠身这才顾不上这边。”
    安澜呵呵笑着,脸上的表情越发嘲讽:“果然年纪轻了些,分不清轻重缓急,军队都要乱了,他还沉得住气!”
    郑秀不满:“公主慎言!”
    安澜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郑秀对严重道:“严大人,你在这里陪着诸位,我这就进宫面圣,事关我北大营一营兵马,我定要讨个说法!”
    严重道:“快请。”
    郑秀转身就走。出门没多远,正碰上匆忙赶来的李征,心头一动,叫住李征。
    李征这才看清是郑秀,忙施礼道:“大统领。”
    郑秀道:“你这是要进去看安澜公主吗?”
    李征也道:“您刚从大理寺里面出来,可知里面情况?”
    郑秀拉着他便走:“公主没事,你快陪我进宫,金牌在身上吧?”
    李征回头看看近在咫尺的大理寺:“可是,我……”
    “别可是了,我路上慢慢和你说。”郑秀不由分说,抓着他不放。就指着他的“勇武”金牌进宫呢,能放了他吗!
    两人骑了马,很快赶到宫门。李征亮出金牌,几人终于得以进入皇宫。
    皇上听说李征来了,终于打起点精神,要在御书房见他们,还没走过去,先到的几人已经吵了起来。
    袁解刚刚得知两国军队打起来一事,还不知道安澜差点被毒死,就跟郑秀打起了口水官司,说他们欺人太甚,扣押了他们公主不说,还以多欺少!
    郑秀冤枉啊,这里面有他什么事,他的人是被卫国公夫人骗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韦经一听大理寺被围攻,也火大了,又指责袁解不该拥兵在此,又指责郑秀管束不力。
    李征心头急躁,他被拉来至此,还不知道安澜的情况,但直觉卫国公夫人连北大营的人都动了,不可能没有下一步行动。他几次看向郑秀,郑秀都没顾得上回应他。实在忍不住出声道:“郑大统领,安澜公主怎样了?”
    郑秀看看袁解,这话实在不好说,正犯愁,远远看到皇上来了,忙撩起袍服跪下:“臣,参见皇上。”
    几人也忙跪下行礼,皇上匆匆走过来道句“免礼”便进了御书房,几人依次跟进去。
    “怎么都来了,外面出什么事了?”皇上坐在龙椅上,直接开口问道。
    韦经和袁解都看向郑秀,他们两个来的早,后发生的事不清楚。
    皇上却道:“先来的先说。”
    袁解上前一步:“臣是来请问皇上,我大梁安澜公主无罪被拘,何时放出来?”
    韦经亦上前:“大梁送亲将军周越带人包围了大理寺,要求放出安澜公主,臣亦是为此事来征求皇上旨意。”
    “包围了大理寺?”皇上上身前倾,看向袁解和韦经,冷笑一声:“好胆!”
    皇上生气了,那后面的事要不要说呢,郑秀忐忑着。偏偏皇上已经看向他:“你呢,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吗?”
    郑秀只能硬着头皮狠狠心,说道:“卫国公夫人煽动臣手下第八营五百人,未经臣允许擅自入京,和包围大理寺的梁军打了起来,……”皇上挺直背脊,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伤亡如何?”郑秀暗想,谁叫你不开门,更厉害的在后面呢!“两军都有分寸,无人亡故,但伤者无数。而卫国公夫人趁两军相争之时,偷偷进入大理寺,妄图逼迫安澜公主服毒。”
    “什么!”皇上站了起来,袁解也大惊失色。
    “还好她迷途知返,安澜公主无事。”郑秀赶紧补充一句。
    袁解迅速转向皇上,厉声道:“皇上您都听见了吧,我们公主本来无罪被当成嫌犯,现在连命都差点保不住了,皇上不该做点什么吗?”
    皇上亦是气的牙痒痒,这个卫国公夫人,简直不可理喻,无法无天,若不是看在陈崇的面子上,定要将她拿下!“去把卫国公给朕找来!”
    看来皇上还是不愿对卫国公夫人下狠手。郑秀犹豫着,要不要将她假传圣旨的事说出来。
    皇上已看向李征:“你呢,也是为萧安澜来的?”
    李征看向皇上,用一种很少出现的,对上级的恭敬和谨小慎微的眼神,说道:“就算萧安澜在皇上手中有可能性命不保,皇上依然不会放了她是吗?”
    这种陌生的眼神让皇上有些不舒服,他想了想,说道:“朕会多派人手保护她,让卫国公夫人禁足。保证不会再出现意外。她是太傅的女儿,朕只想还她清白。”
    “派我去保护她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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