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账?我哪里做错了?”长安看到那盆已然摔得粉碎的昙花,心里一股子无名的怒火,吼道。
    那一吼,倒是让君临一愣,但随即他更是恼怒。
    “你倒是有理了?你勾搭男人没有错么?”君临双眼圆睁,吼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男人了,你才勾搭男人呢……”长安一把将君临推开,眉头紧皱,抿了抿那刚刚被君临撕碎的衣服,不服气的吼着。
    君临顿时有些气绝,一把将长安拉了过来,逼视着她,凛冽的问道:“你要用手拍他吧……你还收他送的花了吧……如果我不出现,你说不定已经……”
    那话还没有说出口,长安扬手给了君临一记响亮的耳光。
    君临被打得一怔。
    “我说不定怎么了,说不定同他上|床,是不是?”长安双手插着腰,顿时那一股子泼妇劲儿便上来了,许久没有撒泼倒是有些生疏了。
    只是下一刻,君临的眼眸便危险起来,长安捕捉到了,想要向外跑,只是刚刚跑了几步,便一把被君临抓住了脚脖子,硬生生给拎到了床上。
    君临抿着嘴唇,上下其手,将那挣扎的尖叫的长安控制住,深深的凝视着她,低沉的吼着:“错没错?”
    “没错!”长安昂着头,倔强的说着。
    “呵呵……好。”君临笑的有些骇人。
    接下来漫长的一夜,长安便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没有前奏,没有温柔,只是一味的索取,一味的碰撞,似乎要将长安狠狠揉碎了放到自己的骨头里一样。
    长安没有求饶,没有流眼泪,咬着牙任凭君临折腾,直到最后他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清晨,长安一夜未眠,凝望着身旁的君临,这个睡颜如同孩提一样的男子。
    温柔如流水,残暴如山洪,自己忘记了,他终究还是喝着头狼的血长大的,占有欲强大的可怕。
    君临就是在长安那幽深的眸子的注视中慢慢的醒来,朦胧中忽然眼眸便清亮了,短暂的停顿后,想起了昨夜的一切,顿时懊恼极了。
    昨夜看到凌晖那样痴迷的目光看着长安,他竟然怒火中烧,狠狠的伤害了她,此刻想起来,悔恨不已。
    他刚想同长安道歉,却见长安张了张干涸的嘴唇,沙哑的说:“我想了一宿,终于知道当初那只头狼为什么守护你了。”
    君临一愣,怔怔的看着长安。
    “它不是有多爱你,是因为它太孤独了,身为头狼的孤独,它太需要陪伴了,你是它用来派遣孤独寂寞的玩具,而已。”长安幽幽的说道。
    那话一出,君临眼眸放大,里面满是长安淡漠的脸。
    “就如同此刻的我。”长安定定的说出那话。
    君临慌忙的解释着:“不是这样,昨夜是我鲁莽了……”
    长安没有言语,直直的起了身,淡然的在君临面前暴露了身上那深深浅浅的痕迹,更让君临无地自容。
    长安动作缓慢的穿好了衣服,安静的梳洗,然后下了树屋,那全程君临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无力极了。
    长安一个人坐在那开满鲜花藤蔓的秋千上,慢慢的荡着,抿着嘴唇,不言不语。
    君临默默的做好饭,然后走到长安面前,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轻声的说着:“吃饭吧。”
    长安抬头看着他,淡漠极了,君临小心的看着她,他从来都知道他的长安淡漠冷峻起来更是骇人。
    “君临,我们谈谈。”长安冷冷的说。
    君临便席地而坐,很是认真的仰望着长安。
    “爱你,我便会相伴终生,不爱你了,任谁也挡不住我离开的脚步。”长安凛冽的说道。
    君临脸色一滞,心里说不出的混乱。
    “我感激你放下一切给我一方安宁,但我并不亏欠你,你若当我是你的物品,随意践踏,不要怪我就算心死也要离开你。”长安从那秋千上下来,冷冷的甩出这样一句话,打不的上了树屋。
    君临茫然的看着那空荡荡的秋千,荡来荡去。
    他从来都知道她的凛冽,却也都是听说,从未感受过。
    苦涩的笑容沉闷的在他的脸上,物品?若是物品那也是长在他君临心头上的……
    长安心里阴郁的躺在床上,这样的感觉像极了在现代同那个渣男谈恋爱时闹别扭时候的心虚,沉重的压在心头,她害怕树下那个冷峻孤独的男人离开自己,却又不想爱的如此卑微。
    反反复复的交织着,浅浅的长安睡着了。
    梦里一片白雪茫茫,连同的天上都飘着鹅毛大雪,这场景熟悉极了,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接着场景转换,远远的看见两个人……一下子长安想起来了,这是梦,是曾经做过多次的梦,远处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和君临……
    长安不想继续做这个梦,拼命想要醒过来,却无济于事,那样她恐惧的一幕终究是在梦里发生了,君临胸口插着一柄冒着寒光的匕首,倒在地上,鲜红的鲜血蔓延开来,直直的蔓延到了自己的脚下……
    梦里君临死了,被自己杀死了……
    “不要……”长安尖叫着,哭喊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桎梏在梦里君临冰冷的尸体旁……分明知道这是梦,但却那么真实,就像是他真的死去了一样,悲痛无助,恐惧荒凉。
    “夫人……夫人……”遥远的长安听到有人急切而担心的呼唤着她。
    忽的一下子,她猛然的醒来,睁开惊恐而满是泪水的眼睛,一眼便看到眼前活生生的焦急的君临,下一刻,长安扑到君临的怀里抽泣的哭泣。
    那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长安心里害怕极了,在君临的柔声细语下,泪水又多了起来。
    “都是夫君不好,是我太混蛋……夫人……我从未如此珍爱过一个人,从前你在顾家兄弟中间周旋时,我便夜夜不能入眠……我恨不得将你放在我的心里,不让别的男人看见……”君临紧紧地拥着长安,诚恳的说着,满满的愧疚。
    长安抬起泪眼,看着君临,抽泣着说道:“我们不要闹别扭好么,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么?”
    君临用力的像是发誓一样的说着:“好,不闹别扭,永远都不分开。”
    似乎听了那话,长安心里平复了许多,靠在君临的怀里,在他温柔的婆娑下,抽泣着蜷缩了许久许久。
    她没有同君临讲过那个梦,也在不断的强迫自己忘记那个梦,只是那梦来的太过真实,每次做完后都要好久好久才能平息。
    那样的一小天儿,长安都没有出树屋,直到吃晚饭时,才到树下。
    君临已经将晚饭做好,温柔的看着眼睛有些红肿的长安,说着:“一天都没吃饭了,给你熬了鸡汤。”
    长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眼前的君临,借着太阳西下的余晖,看起来柔和极了,想想在现代每次和渣男吵架,似乎都是自己先认错的那一个,而到了古代,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倒是这个名震天下的君临先向自己服软。
    长安从前看过一句鸡汤,说吵架的情侣,先认错的那个人不一定错,而是更珍惜对方而已。
    想到这里,长安浅浅的笑了。
    君临的手艺真是一流,那一砂锅鸡汤,硬是被长安喝了一大半,她擦了擦嘴不经意间看到对面君临的注视,脸红了。
    “人世间痛苦千百种,今日我又尝到了其中备受折磨的一种。”君临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齿。
    长安挑眉,君临继续说道:“被夫人冷落之痛,百爪挠心,千蚁蚀骨。”
    长安听了那话,清亮亮的笑了,爽朗的说道:“若是你哪日将我惹急了,我杀了你也说不定……”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长安脱口而出,但却在说出的那一刹那,没缘由的恐惧起来。
    君临没有察觉到长安的变化,笑呵呵的说着:“不会有那样一天的,同夫人相若以沫的时候真是不真实的幸福,就如此刻。”
    长安看着君临,想也没想,直直的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儿,然后问道:“真实么?”
    君临一愣,傻傻的笑了。
    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像是去除心头那阴霾的心情一般,舒爽极了。
    君临拉着长安,在月下漫步,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
    长安顺着君临的目光看向那一大片在微风中摇曳的花骨朵,一愣。
    君临拉着她走进了那花朵中,月光倾泻而下,周遭的花便一朵接着一朵的如雪花散落般,竞相开放起来……
    昙花?
    长安惊喜的说道。
    “昨日摔坏了你一株,今日为你栽了百棵,你喜欢的,我便都拿来给你。”君临直白的说着,没什么浪漫可言,听着却心里柔软极了。
    长安柔水的眼眸望着君临,安静的说着:“我喜欢的从来都只是你而已。”
    深情地凝望,君临的睫毛附上长安的睫毛,伴着那风中摇曳的昙花……
    第二日,君临要带着长安出山,去市集转转。
    长安有些迟疑,君临笑道:“无碍,我既然已经不做阁主了,还害怕什么。”
    长安一听,淡笑着点点头,似乎自从君临辞了逍遥阁阁主后,洒脱了许多。
    二人到了集市上,正赶上阜城商贸集会,热闹极了。
    来到南楚一个多月了,倒是许久都未见到这样热闹的景象了。
    长安依旧一副男装打扮,同君临悠然的走着。
    正走着,便看到前面为了一群人,不时人群中还散发着暧昧和下|的笑声。
    从人群外便听见里面的声音。
    “这个小骚|娘们儿,听说可是东陵帝都风月居的名角儿,还跟大人物有一腿,现在被人家给甩了,落到兄弟我手里了……有福同享,列为在座的老少爷们,十两银子就可以和她快活一次……”一个男人卑劣的声音。
    “我来……我来……”人群中争相恐后的喊着。
    长安一听,心里一颤,忙拨开人群钻了进去,当看到那跌坐在地上衣衫破烂不堪的女子不是玲珑时,才放下心来。
    “去,让那位爷快活快活……”那鼠目男人揪着地上女子的头发拉扯着……
    却在下一刻,长安忽然感觉一股子凛冽的煞气袭来,再一看,那个鼠目的男人胳膊咔吧的一声直直的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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