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两位士兵端进来一盆滚烫的火炉,里面的烈火烧的正旺,火苗烧裂柴火的“啪啪”声刺耳。
    阮琉璃越发的害怕了,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现在的她已经受不住任何刑罚,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
    可是阮琉璃也根本没有任何退缩。
    冥殊澈拿起火炉中的烙铁,铁片被热火烧的通红,他横眉冷目的看着阮琉璃,冷道,“本太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画不画押!”
    阮琉璃坚定的紧了紧唇角,斩钉截铁的吐出一句,“无论你问我多少遍,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我不画押!来吧,我不怕你!”
    冥殊澈被阮琉璃气得发紧,咬牙切齿的恨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这句话,冥殊澈就朝着阮琉璃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阮琉璃瞪着双目看着冥殊澈逼过来,每走一步,阮琉璃都能感觉到冥殊澈手里烙铁的滚烫。
    阮琉璃索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疼痛的来袭。
    当她都感觉到了烙铁在胸前滚热的时候,只听一声“哐啷!”。
    原本就紧张的阮琉璃,吓得她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冥殊澈就站在身前,那块滚烫的烙铁就在自己的眼前不足二寸远。
    那声巨响,是有人将审讯室的门推开,这也让冥殊澈吓了一跳,因此停下了的动作。
    推门的士兵神色焦急,顾不得冥殊澈在做什么,忙是开口道,“太子殿下,尊亲王找到了那本卷录。”
    冥殊澈当即脸色一变,似乎也是始料未及,惊道,“你说什么?冥殊羽找到了?”
    士兵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此刻人就在刑部,已经把卷录交到阮大人手里了。阮大人特地派人过来,让太子殿下您过去一趟。”
    冥殊澈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脸色一沉,愤怒的将手里的烙铁扔进火炉里,怒吼了一声,“废物!一群废物!”
    阮琉璃长长的谢了口气,看来她终于能躲过一劫,倘若那个士兵再晚来一步,那么她的胸口必定会被那块烙铁烫的皮开肉绽。
    阮琉璃抬眼瞧着冥殊澈,得意的笑了,“太子殿下,如今卷录找到了,便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阮琉璃这一的一句话,让冥殊澈的脸色更难看了。
    阮琉璃根本就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我再怎么说也是尊亲王的侧妃,你如今伤了我的双手,你该如何向尊亲王交代?”
    冥殊澈毫不畏惧的吼着,“我堂堂太子还能怕一个尊亲王?”
    阮琉璃哧鼻一笑,不屑道,“那你怕不怕皇帝呢?倘若此事尊亲王殿下禀报皇帝,你也会这样毫不畏惧吗?”
    如此一句,冥殊澈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站在原地数秒,吩咐道,“将侧妃关进牢房,本太子要去一趟刑部。”
    ……
    一朝落魄被人欺,生死一线不畏惧。莫问娇女痛与泪,但看临危且不惧。
    ……
    “啊!!”
    一声惨叫,阮琉璃就被人扔进了牢房,士兵锁上了牢狱的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阮琉璃就那样孤冷的躺在潮湿的枯草上,她特别想要站起来,可是双手受了重伤,不动都疼得要死,哪里还有力气。
    可她仍旧拼尽全力,用胳膊支撑地面踉跄的坐了起来,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胳膊搭在双膝上,呼呼地喘着粗气,手臂微微发抖。
    她手腕的旧伤还没痊愈,便又添了新伤,她现在需要及时的包扎和治疗,但是却被这样丢弃在牢房里,没人管。
    呵呵,想想真是可怜。
    这时候,旁边牢房里,那个男人也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切,当他看到阮琉璃被带走的时候,就猜到阮琉璃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此时此刻看着双手沾满鲜血的阮琉璃,不免叹息一个女子,竟遭受此等苦楚。
    那个男人站起了身,走到木柱旁坐下,对阮琉璃说了句,“过来,让我瞧瞧。”
    阮琉璃转头瞧了一眼那个男人,虽然与他不熟,但此时此刻,她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起身走了过去,双手穿过木柱子伸了出去。
    那个男人看了一下,眉头一皱,看来伤势很重。
    紧接着,那个男人就开始胡乱的翻着身下的枯草,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东西,好半天,才摸到一个药瓶。
    打开了它,那个男人开了口,“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男人将药瓶里的药粉洒在阮琉璃的指头上,阮琉璃立马疼得颤抖起来,咬着牙硬挺着。
    那个男人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给阮琉璃上药。
    待上好了药,血液被药粉干涸的粘在指尖上,阮琉璃也不敢动。
    不管怎样,但至少不那么疼了。
    阮琉璃抬起头,看着衣衫不整、蓬头散发的那个男人,感激的说了句,“谢谢。”
    男人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招了吗?”
    阮琉璃摇了摇头,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男人笑意深邃了一下,“他们这么折磨你,你还没招,看来你也是个硬骨头。”
    阮琉璃微微低着头,没有说什么,也不想告诉那个男人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又是什么为什么而受罚。
    阮琉璃此刻蜷缩在角落里,越是在最无助的时候,就是越想家的时候。
    她此刻特别想念自己的父母双亲,倘若父母还在,她定是不会受这般欺凌,父亲肯定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关系将她救出来,冥殊澈也断然不敢把她这个丞相嫡女怎么样,母亲也肯定会来牢狱里看她。
    这样想着,阮琉璃的泪就涌出来了,抬起手伸进衣服里,忍着疼将脖颈上的项链拿出来。
    那是一条精美的珍珠项链,吊坠是翡翠制成的百岁锁。
    这是阮琉璃当年出生的时候,丞相送给她的出生礼,送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她就戴在身上,一刻也不曾摘下过。
    家破人亡之后,阮琉璃失去了所有,只留下了一条项链。
    这条项链对于阮琉璃来说,意义重大,更是一种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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