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玟清还给他们安排了几个南城的活儿做,都是体面干净的,他们也知恩图报,以后会好好做事的。
    娘家兄弟一边稳稳地背在他背上嗷嗷哭着的闫南南,心中一边感慨着自己这一路上看到的繁荣景象,如今小摄政王府真是一副烈火烹油的景象,富贵无比,又想了想自己听闻的那些的这位小摄政王的事迹,心中是赞叹不已,想了想现在一团乌烟瘴气打的不可开交的大辛,不禁感慨,在师玟清这样的人面前,大巫和现在露出了凶恶獠牙的喜塔腊人,有人能抵挡过她么——他还在想着,便听到身后有丫头们此起彼伏的请安之声,回头看看,便瞧见了那位天下之主也和他一般,满目温柔地背着自己的姐姐。
    原来两人是同一日出嫁!
    他也知道,师玟清背着的人并不是她的亲姐姐,她的亲姐姐红玉大长帝姬如今嫁去大云的北地了,这位不过是从小照顾陪着她的侍女,因为照顾的好,如今也被她封了宗姬了。果然还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娘家兄弟胡思乱想着,终于将背上哭的天昏地暗的闫南南背到了门口,而他那个俏生生的妹夫正在门口满脸希冀地看着他的背上。
    按南城这边的规矩,新郎倌儿来接新娘子的时候倒是不用对对子,就是简单粗暴地给舅哥礼金就是了,这钱也被称为“买路钱”,顾名思义,就是为了买舅哥背着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这一段路的钱。这礼金给的越多,舅哥也越不磨蹭,爽快地就将背上的新娘子给新郎倌儿了,一点儿也不为难;只是若是这钱给的少了,舅哥大可一磨再磨,所以夫家之人一般都会极早就备好大大的红包,为的就是顺顺利利地将新娘子按着吉时娶回家去,莫要耽误了好时辰。
    白灼当然知道,他早就备好的大大的红包。
    给娘家兄弟的直接就是个沉甸甸的大锦囊,里头恐怕装了几百两银子了。
    不仅如此,他这边也是一样,给送嫁的队伍里没人都发了一个装着金锞子的小荷包,出手十分阔绰。
    娘家兄弟自然不愿意为难这样出手大方的妹夫了,爽快地将背上的闫南南放了下来。
    喜婆连忙跟了上来,一手交过红绸给闫南南牵着,一手交过红绸给白灼。
    白灼满目的温柔,仿佛能腻死人,他叹了口气,喟叹道:“南南,终于要将你娶回家了。”
    听新郎倌儿如此“深情表白”,众人都是哄然大笑,白灼的脸都红了,连咳了数声。
    闫南南十分羞窘地跺了跺脚,背过身去根本不想理白灼。
    白灼连忙牵了牵自己手中的红绸,笑道:“娘子,咱们走吧。”
    闫南南一点儿留恋都没有,跟着白灼就走了,进了他身后的花轿。
    闫南南上了花轿,白灼便骑上了自己高头大马,那马一水儿的黑色,油光水滑的,十分健美,而它的头上也扎了一朵大红花,足见喜庆。
    白灼与闫南南走后,自然就是祺娘与宁泽前辈的礼了。
    宁泽前辈一看是师玟清背着祺娘出来了,脸上有些惊讶,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给的那点儿买路钱哪能将自己心爱的祺娘从小王爷手里拿下呢,何况这点儿钱属实太少,给了师玟清都指不定是侮辱了人家呢。
    师玟清一看宁泽前辈脸上的纠结,心中就笑了出来,她也不按套路出牌,而是将自己背上的祺娘轻轻地放了下来,将祺娘的手交到了宁泽的手里:“宁泽前辈,啊不,日后要叫姐夫了,姐夫,可要好好待我祺姐姐,务必不能使她受一点儿委屈了。”
    “那是自然了!”宁泽下意识出口就是小丫头,字儿都蹦到嗓子眼了,差一点儿就说出了口。不过他还是理智在前,将小丫头三个字压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就将自己手里原本备着的五百两买路钱交到师玟清手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王爷,不知是您送阿祺出来,这礼金备少了,嘿嘿......”
    大约真实人逢喜事精神爽,连一滚请和淡定的宁泽前辈都满脸傻笑,实在是有些滑稽。
    师玟清忍不住笑了一声,将那包银子拿到怀里,说道:“好了好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本王又不会拦着祺姐姐不嫁给你,看你急的。”
    她的手轻轻在祺娘身后推了一下,喜婆就连忙将红绸两端分别交给了祺娘与宁泽,宁泽前辈深深地朝着师玟清行了礼,便拉着红绸,将祺娘引往自己的花轿。
    天下的新郎倌儿都各有不同,只是脸上的喜气都是一样的,喜气洋洋,开心不已。
    宁泽前辈脸上的高兴与白灼一模一样,渊重华在一边看的酸水都冒出来了。
    师玟清站在王府门口看着宁泽前辈带着祺娘的花轿渐渐地走了,背过身去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晶莹。
    她给祺娘备了整整十里红妆,虽说她与祺娘说的是用宗姬仪仗,可这后头的嫁妆规格是远远地超过了宗姬的份例,比帝姬也不逞多让。恐怕她的成亲仪仗绕着南城主城区一圈,进了新宅院的门,这头的嫁妆都还在小摄政王府府门前没动弹呢。
    师玟清不喜欢和皇室一般摆架子,她门口也没有肃清平民,那些人都挤来挤去地在小摄政王府面前看热闹。师玟清拍了拍手,“散财龙女”阿云阿巧便拿了新的铜钱袋子过来,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将铜板抛向平民,一片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祺娘与闫南南都嫁走了,师玟清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看了一会儿宁泽前辈的背影消失在街尾的,叹了口气,人便转过身,往府里头走去了。
    渊重华知道她今天肯定心里头不舒服,连忙跟了上去。
    他牵着师玟清的手,温声问道:“微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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