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玉牌难得,又知这小世界凶险?”
    “晚辈知道些许。”
    “既然知道这玉牌的难得,为何来之前也不做好准备。”
    “晚辈自认为已经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了最好,并没有什么地方准备不足了。”曾锐抬起头望向向铭博说道,眼中充满了自信。
    “你说你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可你却是这数次仙府开启中唯一一个任何法宝法器都没有携带之人,你确定你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向铭博略带质疑的询问道。
    “敢问天龙先生,难道这十年仙府中还有这样的规定必须携带齐全了法宝法器这身外之物才得以进场求那个人机缘吗?”
    谁知向铭博听到曾锐这带着有一丝大不敬的反问却高声称赞道:“问得好!”
    “好小子!竟然可将这法宝法器称之为身外之物,你可是说出了许多重楼境的方士都不敢说出的话。”
    “我只是个出身微寒的小武士,并非近可点石成金远可翻天覆地的大方士。我辈武者修身修己靠的是强健的体魄以及那一往无前的决心,在不该使用这些辅助之物时过多使用说到底只会给自身造成羁绊影响日后的修行。”
    向铭博听得有些好笑:“没想到你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武士,说起这大道理来了倒是一套一套的。说的你好像是深恶痛绝了法宝法器这一类的辅助修行之物呗。”
    谁知曾锐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道:“那倒也不完全是,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穷,买不起弄不到这些个宝贝东西,要是有我肯定也想用。”
    向铭博不由得哈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子还真是个人才,我有预感,这一次你肯定能够活着出来,行了,去吧!”
    曾锐被这天龙先生弄的一头雾水,心想觉着这高人还真是古怪,自己这么紧张的时候却单独把自己单独留下来就为了随便聊上两句,原以为自己被天龙先生相中会单独给自己传授生存秘籍,结果人家天龙先生压根就没有往哪方面,就是真的随口调侃了自己几句后又说了句勉励自己的话就催促自己赶快进场。
    在心中暗自诽腹了向铭博千百遍之后,曾锐再次迈步踏入了这传说中的小世界——十年仙府。
    前脚刚踏入小世界,后脚便从数米高度直愣愣的摔了下来,也得亏曾锐反应过快立马就地一滚,分散了这冲撞之力。
    等曾锐站了起来打量起来了眼前的这片景象时发现这小世界和自己的想象中存在着极大的差距。
    在曾锐的想象当中这小世界应当是处处鸟语花香,清泉叮咚,鱼儿在水中畅游,鸳鸯在水上嬉戏的人间仙境才是。
    可眼见为实啊! 此刻展现在曾锐面前的是一整片遮天蔽日树木生长极为茂密的大森林,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巨木拔地而起,将太阳遮挡了个严严实实。抬头望,不见丝毫阳光甚至看不出这方小世界中今天是怎样的天气,低下头,刻意瞧见这脚下踩着的松软土地上是层层叠叠的落叶还稍显有些湿润。
    曾锐先是一阵初入一陌生环境的迷茫,但是迷茫之后却是一阵狂喜。
    虽然这里自己从没有来过,但是这样的环境自己熟悉啊,自己可是在蟒山上生活了两年多的人,这里的茂密丛林恰好和蟒山极为相似。这样的经验是那些世家子绝对不可能有的,即便是锻炼自家的孩子也不可能将他送入荒山之中独自生活,这对他们未来接手或是守护自己的家族起不到任何的帮助。
    所以这一优势,应该是曾锐所独有的,这一下他心情极为兴奋,看来自己活着出去的把握较其他人相比会大了很多。
    他小心翼翼的踩在潮湿的落叶之上,尽量将自己动作的声音控制到最小。丛林之中未知的危险自然要比平原草地沙漠那些开阔地多,也只得自己更加仔细更加注意。
    运用在蟒山密林中生存的经验使曾锐避开了许多看似寻常却很有可能暗藏杀机的地方,并不只有人类才能作为猎人才能制造陷阱,像这样的崇山峻岭之中那盘踞多年的异兽妖族更像是猎人,它们同样也会布置陷阱并耐心地等候着猎物的出现。
    其实在蟒山曾锐并非没有和异兽妖族打过交道,即便是三爷统治的最鼎盛期,也是与锻骨境的妖族画山圈地互不侵犯的。
    曾锐也曾经因为不小心误入了蟒山中一名锻骨境巅峰修为的妖族领地,在曾锐刚刚迷路的第一时间一只足有三四丈长的大蜥蜴便已经来到了曾锐面前并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了。
    好在曾锐曾多次参与米哥带领下的巡山防护,让这大蜥蜴记住了曾锐的气息知道他其实是蟒山上的人才得以放了他一条,并叼着他将他丢出了自己的势力之外。
    可蟒山是蟒山,也不知道这小世界里的妖兽们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性格,说不得人家就喜欢杀了像自己这样的小修士来补充自己的精气以助修行呢。
    先站立在原地仔细的感应了一番通灵玉牌中其他玉牌的所在位置,自己又在前后左右各走百步之后估算出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玉牌恐怕都相隔有五六十里地,而离的最远的足足甩出去了近百里之遥,也就是说这一方小世界起码有上两三百里的大小。
    比自己一开始时的猜想还要稍大了一些,不过这不碍事,相反相比于其他人相聚较近,曾锐倒是有足够的时间能够来好好熟悉熟悉这个环境了。
    既然暂时没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得第一时间往山上赶,无论如何先想办法把那曼陀罗花摘下来再说,将花给摘到手了,那欠蒋伟豪的人情也算是还的差不多了,曾锐虽然算不上什么体面人,但是唯独不喜欢欠着别人的,只要一想起这事便会浑身难受。
    虽然挺赶时间但曾锐行进的速度却算不上有多快,一来,这小世界中的一切对于曾锐得极为陌生,所以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二来,登山途中得注意避让一切可能存在隐患的地方,小心驶得万年船,瞧不准的地方尽量绕过去,多花点时间减少点危险这买卖肯定是稳赚的。
    一路向着山顶攀登,越接近山的顶部,巨木也就随之变得稀疏起来了,总算是可以瞧得着这小世界的天空到底与外界有些什么区别了。曾锐仰着头像是看什么稀奇物件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脖子有几分僵硬才没继续打量。
    也没琢磨出来些什么名堂,只是见不着太阳,天空之中也弥漫着那山庄内一般若有若无的雾气。
    这第一天的时间差不多是在登山赶路中过完了,曾锐时不时会感应感应通灵玉牌中其他人的位置,若是有人急速逼近自己也好能够早做打算。
    索性并没有人打算来找他的麻烦,原本距离他最近的那人现在似乎更远了些,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有三块玉牌竟然在第一天就已经重合在了一个点上。
    曾锐可不会傻到认为这是有三人合纵连横达成了攻守同盟,在这么个秘境里可不会有人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首先众人本就是各大势力的翘楚需要做的本就是踩着其他人的头往上爬,在这种时候又怎么会有人想着要去拉别人一把。且不说自己得担上一份风险,到最后为了利益难免又要兵戎相见那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世家子弟来此历练是假,都是各怀鬼胎,有的人来仙府是为了采摘身后势力所需要的东西,有的人是为了自己的修为日后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前来打下铺垫,也有的人是为了其他人而来。
    两人有怨或是两人身后的势力有怨,在南地牵扯到的各方势力千丝万缕,可能两个小辈之间的一点小摩擦会酿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所以大家都放不开,矛盾与仇恨的堆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可以扭曲人的心理也可以让人头脑一热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众所周知这十年仙府可是个法外之地,任何人入内死了都是白死,也不存在会有人愚蠢到来追究十年仙府的责任。人都是你们哭着喊着打破头强塞进来的,天龙山向家不会收取任何好处,那死了自然也就怪不到向家的头上来。
    所以这十年仙府也就成了年轻一辈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好地方了,死了也怨不得别人,活着出来的八成还能得到不少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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