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
    牧有为独自一人躺在田边的窝棚里面,感受着吹来的徐徐凉风,整个人的身心都已经舒服到了极点。
    这才是人生,这才是享受,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每天就往这里一躺,也不用去打打杀杀,就有人给自己送银子来,这么美的差事,给自己多少钱都不换。
    先前,牧有为并不是很情愿地被陈庆之给安排到这里来看守棉田,可是人家拳头大,又有官兵在后面撑腰,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也没办法,只能是咬着牙守在这里。
    可是没想到刚过了一个月,陈庆之又来了一趟,直接扔下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说这是这个月看守的钱,以后只要这棉田不出事,每个月都有这么多银子可以拿。
    当然,他还留了一句,要是棉田出了事,自己就得乖乖地去府衙大牢里去休息。
    住大牢,自己并不怕,自己怕的是没有钱拿,现在有了钱自己对这棉田自然是异常的上心,每天派人在棉田四周严密地看守,只要有人胆敢靠近,不管是谁,一率赶走。
    敢动弹我牧有为的饭碗,他们不想活了。
    不过眼看着这棉花已经成熟,等到收割完毕之后,自己怕是再也不用守在这里了,一直到半年之后自己才能重新回来,也不知道这半年陈小官人还给钱不,他要是不给钱,自己这半年可就不好过喽。
    担心着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就连空气都显得有些闷热。
    牧有为从窝棚里走了出来,犹如看着自己孩子一般在棉田周围走来走去,突然间,自己发现从不远处有人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大概是没看到自己,居然向棉田里摸了过去。
    哟,算你倒霉,正赶上大爷现在心情不好,拿你开刀正合适。
    牧有为悄悄地摸了过去,还没等摸到那人的身边,只见那人从棉田中匆匆地拽了几株棉花,拿在手中转身便跑,牧有为看得清楚,也不顾隐藏自己的身形,大喝一声便追了上去。
    或许是做贼心虚,一听到身后有人大喝一声,那贼人居然跑得更快了几分,就连手中的棉花也未曾扔下,拼命地向城池的方向跑去。
    哟,自己还追不上你了。
    牧有为心里清楚,今天这棉花追回来了,说不定陈庆之还能赏自己几个子,要是追不回来的话,自己的好日子肯定是到头了,一定会被那陈庆之给送进大牢里去。
    所以,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人自己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牧有为追不上那贼,他的声音却是惊动了其它人,一听有贼来砸他们的饭碗,四面八方的人立刻全都围了上来,见贼人跑得快,这些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拣起石头便扔了过去。
    一个人砸不中,架不住这么多人都在砸,终于,也不知道谁扔的石头那么准,一下就砸到了那贼人的腿弯处,那贼人一个趔趄,顿时摔倒在地上。
    喘着粗气的牧有为追到贼人面前,冷笑道:“小子,跑得挺快呀,我让你跑……跑……还跑不跑了?”
    一边骂,牧有为的腿一边就向那贼人身上踹了过去,那贼人倒也不吭声,双手一抱头,任你怎么打骂自己也不还手。
    打了一会之后,牧有为自己也有些累了,又踹了一脚之后问道:“小子,是谁派你来的?”
    那贼人还是不吭声。
    “哟嗬,行呀,够爷们的,你不吭声是不是,那咱们今天就打到你吭声。”说完,牧有为大声道:“把他给我绑起来,送到大院去。”
    所谓的大院,就是在棉田边上修的一间临时休息的院子,里面盖了几间房,平时做为这些人临时休息的地方,等到众人七手八脚把人绑到院子之后,正赶上洪英昭刚从城里赶回来,一听说居然真的有人来偷棉花,自己也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跟牧有为一样,问起这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似乎被这么多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到了,那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低声道:“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的主意。”
    “呸。”这话也就骗鬼行,洪英昭可是知道,这棉花附近的百姓根本就没有一个认得的,而且不止一次教育他们,地里要种粮食,种这种吃不得的东西纯属是浪费,他居然说是自己的主意,你偷这东西做什么?总不能想当菜往肚子里咽吧。
    拿过棉桃往那贼面前一递,洪英昭冷笑道:“你的主意?你告诉我,你想偷这个东西干什么?”
    那人其实也没见过这棉花是什么,只是来时员外再三嘱咐自己不能把他给供出来,自己也只能是咬牙把事情扛下来,听到洪英昭问起,自己硬着头皮说了一个字:“吃。”
    “好,我让你吃。”洪英昭抓起一个棉桃便往那人的嘴里塞了过去,那人刚把嘴闭严密,一拳头便砸到了自己的鼻子上面,一时间脑袋似乎都嗡的一下,还没等自己晕过去,嘴里便被人塞进来一团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
    那贼子下意识地咬了一口,结果却软绵绵的浑然不受力的情况,等到想把这东西给吐出去的时候,却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嘴已经被洪英昭给堵得死死的。
    接着便是自己的鼻子。
    呼吸似乎一下便停止下来。
    紧接着便是无尽的黑暗开始吞噬着自己的身心,自己拼命地想呼吸,只是口鼻却被人堵得严严实实,就连一点点最小的缝隙都没有留给自己。
    挣扎,似乎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意识开始渐渐消失,四周吵杂的声音也渐渐离自己远去,已经感觉不到挣扎中的双腿,也许这就是死的感觉吧。
    就在这贼人基本已经准备放弃自己的生命时,口鼻上的力道突然一松,接着口中的东西又被人抽了出去,感受到新鲜空气涌入口鼻的同时,一股生命的力量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接着便听有人阴森森地说道:“怎么样,刚刚的滋味不好受吧?废话不跟你说第二遍,要么把谁指使你的说出来,要么就这么去死,我数三个数,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一……”
    洪英昭刚刚说了一个字,那贼人扑通就跪了下来,鼻涕眼泪横流,连忙哀求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是张知鱼张员外让我来偷东西的,说是带几株这个东西回去,他就给我一百两银子。”
    “这几株棉花就值一百两?”
    似乎连洪英昭都被棉花的价值所吓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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