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棉田?”
    刚刚过了午时,陈庆之与赵金刚两人便来到了位于城郊的棉田,望着雪白的棉桃,赵金刚的脸上却是充满了惊诧的感觉,自己倒是没有想到,陈庆之口中的棉田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点了点头,陈庆之笑道:“没错,赵员外看到的这些全都是棉田,只不过今年的产量有限,纺出来的棉线大多数只能用做内衣,等到过几年棉田的规模扩大之后,用途就更加的广泛了。”
    “哦?还有别的用途?”赵金刚最喜欢的便是这种新鲜事物,因为只要人们能够接受这种新鲜事特,伴随着他们的便是最丰厚的利润。
    假如陈庆之所说是真,那自己说不定也能考虑一下,多多种植一些棉花才是。
    “当然有。”陈庆之伸着手指给他讲解着:“包括人们身上所穿的衣服,盖的被褥,这些都可以用棉花来代替,而且若是规模足够大的话,这棉花的价格甚至比麻还要低廉许多。”
    光是每个人身上穿的衣裳那就是一个似乎天文般的数字,更别说被褥跟每个人同样息息相关。
    笑容立刻挂在了赵金刚的脸上,白花花的棉桃似乎像一锭锭元宝那般的可爱,笑着笑着,自己倒是担心一件事情:“对了小官人。”
    赵金刚看了看四周,担心道:“小官人就不怕别人来偷棉花吗?”
    “赵员外放心,对此在下早有准备。”说完,陈庆之看了看四周,大声地吼道:“英昭。”
    声音回荡在棉田中,马上就得到了回应,只见不远处的棉田中跑出一个人来,到了陈庆之面前笑道:“师傅,你找我?”
    陈庆之一阵的头疼,以前怎么让洪英昭拜师他都跟头犟驴似的不肯拜,自从自己教了他简单的一套泰拳之后,见到自己时,嘴巴就像抹了蜜似的,就算自己不让叫也没办法阻止他。
    不过,叫就叫吧,谁让人家的背后还有两个大高手撑着呢,自己教了他们的儿子,以后自己有事,他们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笑着一指身边的赵金刚道:“这位是汴梁来的赵员外,他想了解一下有没有人到这里来偷棉花的。”
    “偷棉花?”洪英昭眼睛一瞪:“谁敢。”
    接着转回身突然打了个响哨,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棉田中,突然冒出十几个人头来,还有人大声问道:“帮主,有什么吩咐?”
    洪英昭只是挥了挥手,接着得意地说道:“看到没,这些都是我们铜钱会的兄弟,只要敢来偷棉花的,一率抓起来示众。”
    说完,洪英昭倒是轻轻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只可惜,这都好几个月了,连个偷棉花的人都没来,附近那些村民连看都不看这里一眼,说这些棉花根本不能吃,完全是浪费土地。”
    浪不浪费,只有自己说了算。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现在看不到棉花的价值,所有把这些当做无用的东西,等到自己上了规模之后,这些怕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
    看过之后,赵金刚倒是彻底放下心来,内衣的事一定要赶在过年之前做出第一批货送到汴梁,至于种不种这棉花,自己还要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才行。
    不过以自己的经商头脑,却隐隐看出这棉花也许会渐渐流行起来。
    待两个人重新回到汴梁之后,一起坐到了酒楼中,两杯酒下肚,赵金刚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小官人回来得早,可曾听说最近汴梁城又有新的消息?”
    “消息?”陈庆之一愣,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什么消息?”
    “西夏李元昊不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吗?现在离明年大宋进贡岁币的日子也没多久了,现在听到一丝风声,说是西夏人准备庆祝新皇登基大典,急需各种锦锻,打算将今年进贡的钱全都换成锦锻带回西夏去。”
    啊?
    这可是石破天惊一般的消息,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手上的这些布料岂不是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陈庆之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有从这惊天一般的消息中恢复过来,犹豫了一下,谨慎地问道:“员外这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京城里的一些官员都已经传开了,还有在来时的船上,张员外也有曾提起,而且他还准备这次在唱卖会上多买一些,说不定回去就能大赚一笔了。”
    张桎辕?
    陈庆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就想到了张知鱼,按理说西夏的新皇已经登基这么久了,为何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搞什么登基大典?而且锦锻在西夏人眼中只是奢侈品,却并不是必需品,很难想像,在国家内忧外患之时,西夏人却要搞什么登基大典,这会不会是谁放出来骗人的话呢?
    “族弟觉得,哥哥此计怎么样?”
    靠近西湖的一间酒楼中,今天却是清静无比,上下三楼高的酒楼,却只有一桌人在吃饭,无它,只因杭州城的张知鱼张员外把酒楼给包下来了,特意用来招待从汴梁城来的客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桎辕终于得意洋洋地说起自己的计划。
    消息自然是他自己放出来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想利用陈庆之搞这次唱卖会的机会,大赚一笔。
    自己先通过张知鱼在杭州城内大肆收购布料,然后再把消息放出去,这样的话大家都会以为布料会涨价,然后自己再把收购来的布料高价卖出去,这一进一出,怕是就是几十万贯的收入,而且自己还不担什么风险,怪只怪那些人过于贪婪罢了。
    听过之后,张知鱼也感觉到此计不错,现在消息虽然已经传出去,但只是零星几个人知道,而且还不能肯定,到时候只要自己一收购,他们就会以为这消息是真,到时候自己再把布料卖出去,这帮傻子肯定会高价吃进去。
    最好是苏家也能加入到其中,到时候看他陈庆之捧着这些高价的布料怎么办,哭都没地方哭去。
    “族兄果然厉害,此计一出,谅那陈庆之肯定会上当,到时候囤积那么多布料卖不出去,他怕是成为整个杭州的笑话,什么织造公会,肯定会人心涣散,说不定到时候我在振臂一呼,他忙了这么久的事,全都为我做了嫁衣。”
    “哈哈哈。”两个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过之后,张桎辕却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压低了声音问道:“族弟可曾听过棉花?”
    “棉花?”张知鱼一愣,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族兄哪里听过这种东西?”
    “那陈庆之在汴梁做内衣的料子便是由棉花纺成,摸起来手感虽不如丝绸细腻,却是舒服之极,想必他在杭州附近一定有种植棉花的所在,你派人在附近找一找,想办法偷出几株来。”
    “族兄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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